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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杜衍上前说道“陛下,辽使来了,就这么告诉他们?”
仁宗点头,辽使刘六符和耶律仁先,来到仁宗面前后,俯身一拜脑袋还没转过来,糊里糊涂地问道“陛下,这是哪里?”
仁宗哈哈一笑刷地一下拔出天子剑,遥指着河北岸道“辽使且看,这是哪里”
刘六符和耶律仁先就势这么一望,过了能有一壶茶的时间,他们都惊呆了,嘴巴都合不上了,心说“这是真的吗,还是有妖人施展了障眼法”
没等刘六符和耶律仁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旁的晏殊适时地说了句话,才把这两位辽国使臣拉回了现实,这句话是什么倒不必说清,只说晏殊真不是一般人,刘六符听过后,忙吃吃地回答道“此事非同小可,请允许下官禀告吾皇,再来商谈,此事、此事下官作不了主”
仁宗点头“如此也好,朕就在京中等你们的好消息了,请吧”
说罢,也不再客套,几个禁军士卒牵过来辽人的马匹,奉上了一天的干粮后,才将他们的弓箭刀枪交到辽使手中,辽使分发完刀枪后,跟仁宗告别离去,过桥后头也不回直奔对面的营寨。
且说,仁宗正洋洋得意地站在河边望着灰溜溜逃回辽国去的使节,忽然听到背后一阵号炮响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唤过侍卫统领赵曦,赵曦赶紧排兵布阵将陛下拱卫在内,一干朝廷重臣,吓得犹如泥雕木塑般不知是跑还是不跑,反正就是呆在当场。
片刻后,待众人看了清楚明白才松了口气,心中暗骂白沟驿的县尉愚蠢,不过仁宗倒没怪罪这个莽撞的丁县尉,跟他见面后,仁宗说道“事急从权,朕不怪你了,起来吧,朕出来有多时了,得马上回宫”
丁县尉不敢多言,正要恭送仁宗,哪知仁宗才一转身,白沟驿内又响起了三声号炮,这几声炮响过后,仁宗气的差点笑出来正要问丁县尉今天是怎么了,就算是朕到这了,也不必放这么多炮欢迎朕吧。
白沟驿东门大开,打里边跑出一个人,此人光着脚背着荆条,一路朝仁宗跑了过来,上了山坡到了近前,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诉道“罪臣杨怀敏,拜见吾皇陛下,愿陛下万岁万万岁”
“这”仁宗上下打量了下杨怀敏,见他背着荆条,坦露着上身,还光着脚丫子,忽然迷惑了问道“杨爱卿你这是怎么了,朕没说要责罚你啊,朕来得匆忙没时间事先告诉你们,你起来吧,不怪你了”
“陛下,臣有罪,请陛下用这荆条鞭笞罪臣吧”杨怀敏粘糕似的自责道。
“嗳”仁宗甩了甩袖子忽然想起一件事,过了一壶茶的时间后,仁宗说道“好了,朕知道当时不怪你,要不是去年杨爱卿你及时发现了禁中兵乱的端倪,朕就要遭殃了,不过杨卿你也知道,对你的责罚只是一时的,何苦、何苦如此呢,你这负荆请罪朕知道了”
杨怀敏一听仁宗的话,眼前仿佛立刻看到了一线曙光,忙不停地磕头谢过,紧接着厚着脸皮恳求道“陛下千里迢迢来到白沟驿,想必累了吧,臣斗胆请陛下以及朝中诸位大人到白沟驿歇息一会,喝杯茶,用点点心,臣和城中百姓都盼望着见上陛下一面,请陛下定夺”
仁宗本想就这样离开了,哪知杨怀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么求自己,他身为当今天子,总不能这样不正眼瞧下臣子吧,就算杨怀敏去年做的确实不够好,可是也算将功补过了,朕信得过他,如此一来仁宗心一软答应到白沟驿坐上一会,见一见这里的百姓,让百姓也知道知道他——大宋的陛下,也是爱民如子的。
说完仁宗再来说刘六符和耶律仁先。
他们一行使节十来个过了干石桥后,上马直奔几里外的辽国营寨,这里驻扎着一支骑兵,人数约有一千,平时分成两队,一队在外巡逻,另一队驻扎寨内。
一路上,刘六符心潮澎湃思绪万千,真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天大的消息告诉辽帝兴宗耶律宗真,让耶律宗真知道宋朝这个强敌实在太强大了,他们需要立刻想办法应对,不管是什么办法,回去再商量。
这是刘六符的想法,耶律仁先想的却是别的,不过他没跟刘六符讲等到了那处名为巨马寨的辽国兵营,耶律仁先才说出了那句石破惊天的心里话。
第一百0六章 灵猫(一)
巨马河北四十里处依山傍水有座城池,此城乃是辽国南京道涿州归义县的新城所在,城内街道纵横、房舍高低错落、沿街尽是店铺酒肆风月场所。
澶渊之盟后,新城升级为辽国的榷场,南来北往的商人每月都会带着大宗的货物到达此地进行交易,北方有名的毛皮、人参、鹿茸、海东青,南方有名的瓷器、茶叶、布匹、锦缎,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南北上流社会不可缺少的货物。
本来呢,这些货物在本国内都是稀松平常之物,可是一旦南北互通有无后,这情形就大不一样,北方的毛皮、人参、鹿茸拿到大宋后一转手价钱翻了几倍不止,同理南方的丝绸、茶叶、瓷器拿到大辽也是一样,辽国的贵族对宋朝所产之物非常喜欢,光靠燕云十六州所产根本无法满足日常所需。
所以这榷场的交易就应运而生了,新城作为宋辽边境上的互市所在,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原本千人不到的小县城历经数载后人口翻了五倍,一跃为南京道最繁华的城镇。
新城富得流油,辽朝中早就有人红了眼睛,几位当朝的权贵不下几次在大辽兴宗也就是耶律宗真的耳边说道这件事,耶律宗真也不傻,心说你们不就是想去分这杯羹吗,还当本王看不出来,萧孝先是南京留守,南京道顺理成章变成了萧孝先的地盘,亏你们想得出来要本王换人,如果本王把萧孝先调走了换成你们当中的一个,难免有人做同样的事,如此一来本王岂不是自找麻烦,还不如叫萧孝先替本王看着南京道。
如此一来,萧孝先才坐稳了南京道留守的位置,这个且不必提。
只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萧孝先来到南京道后几年下来,便将各府、各县的官吏整治了一遍,凡是及早向他表明心迹的,萧孝先一句话留任,没向他表明心迹的下野换人,此事萧孝先做得有条不紊、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连兴宗耶律宗真也觉得萧孝先做得很对,有能者居之这有什么错,从南京道这些年来上缴的税赋、钱粮上看就知一二了,本王当初选萧孝先没错,让他去干好了。
既然上头有了皇帝撑腰萧孝先就更有理由好好治理南京道了,新城榷场这个地方萧孝先早就想好了,叫自己的大儿子萧天满管着,可是萧天满生性不羁喜爱云游四方,自打成年后就不知跑到大宋哪玩去了,只是每过一年半载托人带封书信回来,现在老子突然想起儿子来,儿子却不在眼前,这叫他如何是好,没办法此事拖不得,萧孝先只好将新城一地暂交给小儿子萧花鲁来看着。
萧花鲁从小在草原长大,生地是人高马大五大三粗,麻子脸、卷头发、两只斗鸡眼,没事的时候那对眸子总是滴溜溜乱转,气喘如牛,嘴巴一张一合关也关不上,嘴角上经常衔着口水,特别是一看到漂亮姑娘的时候,那口水简直流成了河,接下来色心一动,萧花鲁身下奇痒难忍,立刻命人将那姑娘擒来供他消遣。
萧花鲁下边的能力很强,若是一般的消遣也就算了,每回被他消遣过的姑娘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不但如此,萧花鲁还欲求不足,非要彻夜交合,直到对方晕厥过去他才满足。
至此萧花鲁得了个诨号:草原上的不倒天王。
且说不倒天王来到了燕云十六州后,野性稍稍收敛了点,毕竟被老爹教训了几次,差点丢了性命,在家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从来不敢造次,可是那都是装出来的,故意给老爹看的。
自从被爹爹萧孝先任命了新城的知县,萧花鲁勉强装了几天蒜,那几天一过,父亲派来监视他的人回去了,萧花鲁贪玩好色的个性立刻暴露了出来,反正新城的官吏本来就很能干,他每天坐在衙门也是无事可做,莫不如将这权利甩给师爷王濮,叫那老秀才来管着,反正那老家伙很喜欢当官,我就让他当好了。
原本从旁给人出谋划策的穷秀才王濮一朝得势,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在辽国混上代理知县,这一下可把王濮乐坏了,在萧花鲁当着全县官吏的面宣布这事后,王濮撅着屁股就给萧花鲁磕起了响头,不但如此,还把萧花鲁称作再生父母,他王濮这条命今后就卖给萧大爷了。
萧花鲁生性鲁莽最喜欢人家奉承拍马,对王濮的话非常受用,一激动将那顶乌纱帽扣在了王濮的头上,并告诉他,从今天起你就是新城的知县了,我在一天你就做一天,本王子不会亏待你的。
王濮感动的热泪盈眶,立刻向萧花鲁宣誓效忠,萧花鲁走后王濮立刻走马上任将新城治理的井井有条,比之前的知县做的还要好,尽管这个不全是王濮一个人的功劳,也有萧花鲁支持不假,可是也足已说明王濮确实是个人才,尽管在大宋的时候很不得志。
萧花鲁在新城一干就是几年,几年下来王濮将这位小王子了解得一清二楚,连他脚趾头上有几根毛都知道,可见王濮这时已成了萧花鲁的心腹中的心腹了。萧花鲁跟他也是无话不谈,在萧花鲁看来王濮可比他亲爹好多了,从来都不说他这个不要做,那个不要干,衣服要经常换,女人不可经常干,外边见人接物要谨慎。
王濮告诉他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或者难事,直接跟他说,他来想法子,别的不用担心。几年下来萧花鲁在本地也惹了不少事,可是奇怪的是没有人说个不字,这个不能不说是王濮心机的厉害,连萧花鲁都暗自佩服这个知县是选对了,从今日起他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在萧花鲁高枕无忧之际,他的生辰到了,王濮精心准备了好几份大礼,有宋朝苏湖的上等绸缎、有西域葡萄美酒、有波斯舞女、江南的美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