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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泽递上一杯茶,故作惊讶地反问道:“是吗,哎,大人那,请恕在下莽撞了事先未告知大人一声,事情是这样的……”
赵泽话锋一转将飞艇一事编了个月饼圆,说给陈知县听,陈知县边听边点头,到最后拍案而起,“难怪、难怪啊,我说侯指挥那时说什么,黑夜混战之际半空中出现一条绳梯,几个贼人正要攀梯而上,一队刀兵手随即尾随而上,哪知半道上绳梯忽然断开,几个爬到高处的贼人瞬间被摔死,他那几个刀兵手半数身负重伤,幸好没攀得太高不然性命不保。”
“对正是如此,大人”赵泽适时接了一句话。
“哎,善有善报,赵贤侄你也算做了件好事,不过这个飞艇,那……那个也是赵贤侄家的祖传之物,本县这么说对吧!”
“对,大人,这也是我祖父临终才传给在下的!”
“恩……”陈知县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心里一半是高兴一半是烦忧,高兴的是他所管辖的这个县里居然来了这么位奇人,只要他抓住这个奇人,说不定将来能大有所为一番;不过反之,这飞艇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好的事呢,陈知县试着想像着,过了半响,陈知县只是觉得就算是会带来不好,能不好到哪里去,他只是负责向上举荐对国家有用的奇人义士,又没触犯什么国法,如此一来他可没错,就算追究也只能算是识人不当,可是他还没向上举荐人呢,这个人也没搞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事,也没跟谁扯上不可化解的厉害关系,如此一来,哎,陈知县在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通,陈维啊陈维,你就是杞人忧天了,不然的话早就逃出这个偏僻之地了。
赵泽陪在一旁发现陈知县眉宇间渐渐舒展开,脸上充满了笑意,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顺势介绍了下他的表姐苏素,这时苏素也吃完了饭,正坐在一旁喝茶,看赵泽他们聊天。
听到赵泽介绍自己,苏素才回过神来,站起身跟陈知县打了个招呼。
苏素一开口,陈知县只觉得这个女子实在是媚啊、太媚了,媚的人想入非非,瞧那身段堪比杨贵妃在世。
苏素见对面这个老东西竟用色咪咪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她心思一转故意挺了挺胸,让丰满的身材更加暴露无遗,陈知县心中一紧,自觉不好,赶紧收摄心神,轻轻咳嗽了两声,对赵泽说道:“既然是这么回事,本县就放心了,赵贤侄你……这样吧,此事非同小可,本县想修书一封,令你跟陈虎,也就是舍弟一起去趟庐州府,最好驾着这个飞艇去,当面把这封信交到李知府手中,这样一来咱们才不会给人留下口实,你说本县讲的对不对!”
“大人此言极是,那在下立刻随大人回县衙,听大人你安排便是了!”
陈知县一摆手,“莫急、莫急,赵贤侄啊,本县现在回去修书,然后还得派人去叫陈虎回来,贤侄你刚刚脱离虎口,应当在家好生歇息一阵子才对,本县今日特批叫贤侄在家好生侍奉令姐,等明日午时,本县整理好了书信,再唤赵贤侄到县衙不迟,好了,本县今日的事办完了,该回去向全城百姓有个交代了,贤侄你好生歇息啊,不必远送、不必远送”
“那如此多谢大人美意了,在下自当从命!”赵泽深深一揖。
陈知县交代完了起身准备离开,赵泽忙亲自为知县大人送行,出门前赵泽跟陈知县说过后略备薄礼,叫管家送过去还请大人笑纳,陈知县表面上推脱,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越发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回到县衙后,陈知县将孟师爷叫了过来,随后亲口拟了张布告,告示的内容就是:
本县押司赵泽,制成飞艇,因是世间稀奇之物,所以不为常见,虽不常见却无需大惊小怪。本县今已查明此物并无害处,只是一载运器具尔,现做布告通知如下,自本布告贴出之日起,有人胆敢造谣生事、随意污蔑、传扬怪力乱神者,当以危言耸听、蛊惑民心论处,杖责、下狱不在话下。
拟好了布告,孟师爷略加思索一挥而就,然后传给陈知县检阅,陈知县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叫人贴了出去,临了仔细交代关捕头,派人在城中传出话去,这样一来,赵泽飞艇一事才算告一段落。
不过此事的余波并未就此结束,飞艇可不比那跑在地上的悍马车,那可是飞天之物,茶余饭后不知有多少百姓私下里,说道赵泽神通广大,堪比鲁班在世,这话一传再传没过半天便传进了徐府,这天徐瑾正陪着母亲在家中钓鱼、赏花,一听老管家禀报这事,玩的心思又腾地一下活跃起来,不过有母亲在身边他只是略微哼了哼,装作没在乎,之前他也不是没乘过飞艇,不过那时,匆匆忙忙的没看得太仔细,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见一下呢,徐瑾一边伴着母亲垂钓,一边想着心事。
第二十八章 两件事
庐州之行前一晚,只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兰花楼的兰姐跑来赵泽家串门。
兰姐敲门那会,飞燕正同姐姐苏素聊着天;另一边赵泽刚送走武二那帮狐朋狗友,才坐下来跟老刘扯了没两句闲话,门便响了,随后是一连串叫人肉麻的声音。
“赵押司可在啊,我是兰花楼的兰姐”
赵泽刚要起身,老刘赶紧说了句,“这事还是叫老刘做好了,小哥你坐着吧”说罢抢在前边去开了门,将兰姐迎了进来。
兰姐进屋后,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子正跟飞燕在一旁把话家常,人长的落落大方、粉嫩有致、说不出的媚人,误以为是赵泽的妻室,跟赵泽见了一礼后便主动上前介绍道:“今日冒昧到访还请夫人见谅,我是兰花楼的兰姐,找押司大人有点小事!”
苏素脸一热并未出言更正只是随便应付道:“如此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和飞燕去楼上好了”说罢拉着飞燕的手出了客厅上了二楼。
老刘重新为兰姐看了杯茶,赵泽客气地请兰姐入座,兰姐含着笑坐在赵泽的对面,等老刘出去了才开口说话。
“赵押司,今日奴家叨扰你了,还请押司大人见谅!”
赵泽大手一摆“没事,有话但说无妨,就当是自家人好了!”
兰姐心里一暖,故意卖弄了下风情,扯了扯胸口的衣衫,假装闷热,偷眼一瞧赵泽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心里忽地一沉,叹了口气。
赵泽在一旁观其面、闻其声,见兰姐叹了口气便问了“兰姐何故叹息啊!”
兰姐打着哈哈回答:“不满赵押司你啊,我也一大把年纪了,除了那个兰花楼连个像样的心上人都找不到,你说我能不叹息吗?”
赵泽眉毛一挑,随口答道:“兰姐风韵犹存、姿色不减当年,不必担心这等小事,多半是缘分未到,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一听赵泽提到缘分二字,兰姐心思转动,思路即刻回到了正事上,忙呸了自己一顿然后继续说了“赵押司,实不相瞒,我们这兰花楼其实只是一个分号,在庐州府的兰花楼才是本家,我兰姐也只不过是借鸡下蛋尔!”
“恩这又怎么讲啊,兰姐”赵泽听得有点糊涂。
“其实啊,是这么回事,我年轻时是庐州兰花楼地姑娘,那时也算是风云人物了,怎奈年老色衰,要不是我能说会道,被当时兰花楼的老东家器重,估计早就饿死街头了”讲到这兰姐神情黯淡,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往昔的神采,继续说道“赵押司说句老实话,你觉得我们兰花楼如何?”
赵泽言语顿时为之一塞,思来想去,才回答:“兰花楼好啊,人好、楼好、姑娘也好,若是没有兰花楼,舒县指不定多寂寞呢!”
赵泽一语说到兰姐的心里,高兴得兰姐手舞足蹈,顿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攀着赵泽的胳膊说道:“赵押司,是这么回事,庐州那边的兰花楼少东家叫上官清,因为同支的兄弟考取了进士,他们想趁机改作其他生意免得影响了族里,所以正打算把庐州地界三家兰花楼都出卖掉,前些时日已经通知我们了,我们这舒县就是兰花楼的第三家分号,再过几日就要就要换人了,兰姐我想如果可以的话,那个兰姐我厚着脸皮想跟赵押司借点钱,把兰花楼盘下来,不知赵押司意下如何,如果押司大人难办的话,就当兰姐我说的是胡话,说的是疯话,总之就算是兰姐我不对好了”
“这个?”赵泽心里一想这人都怎么回事啊,我跟你又不是太熟,凭什么找我借钱啊,不过又不好立刻拒绝,只好试探着问了几句“兰姐你这兰花楼盘下来需要多少银两啊?”
兰姐双眼望天算了下,回答道:“我手头上有三千两,这兰花楼我找人看过至少要八千两,所以兰姐我斗胆跟赵押司借五千两!”
“啊,五千两啊”赵泽倒吸了口凉气,心想我周身上下最多不过百两,现今除了把悍马车卖掉以后想养活一家人都有点困难。
看到赵泽一副为难的表情,兰姐还以为人家在讨价还价这个她之前早就想到了,若不是今早亲眼看到赵泽家上边浮着的那飞天的庞然大物,她可能就去找别人借钱了,一想到这赵泽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神技,指不定将来会有什么大作为,如此还不如今早跟他拉上关系,如果能走得近了,说不定她也能有福气坐上那飞艇,登一次天界呢,一想到能登临天界,兰姐的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恨不得立刻成仙。
于是立刻开口说道:“赵押司,我兰姐也是个讲信用的人,如果押司大人能帮这个忙,我兰姐就”
还没等兰姐想好,赵泽忽然追问道:“兰姐要如何啊?”
“大不了都给你了,兰花楼,还有奴家!”话一出口,兰姐臊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泽一听,也笑的一塌糊涂,等他笑够了,才正了正神色,回复道:“实不相瞒,我赵泽现在身上最多只有百两银子,那五千两叫我去何处弄啊”
兰姐撒娇道:“记得小哥之前跟奴家商量飞燕赎身之事那会,不是说要卖掉悍马车来偿还嘛,如此奴家不需要押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