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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不是到开口求助的时候。
君臣散去,还要有聚会,那是在玉津园了,观稻,不仅在玉津园,庐州还有一块试验农场,同样在种稻,北方几块农场在种豆与高梁,通过这次测试,因为缺磷肥,所以磷肥作用很大,看看几种主要庄稼施用磷肥后产量究竟有多少?可数量不多,主要磷肥提取难度太高,成本大,弄出来的磷肥不多,只有几百斤,一斤成本几乎花到四缗钱。
然而它的出现将会让大家思想颠覆,进一步认识到物格学的重要。
宋九就开始等。
战事拉久了,宋九担心的湖口兵未出,湖南却出事了,本来潭州驻兵并不多,朱洞又调了一部分到南唐征伐,潭州空虚。梅山蛮几个大部族首领认为时机来到,将族民聚集,南攻邵州,北攻潭州,一路烧杀掳掠,就象王全斌的部下军队,或者倭人进中国那样,无恶不作。
他们下山来倒不是为了占地盘,知道没那能力,完全为了烧杀抢下山的,这时候潭州开发得有些规模了,七县无数百姓遭到戗害,许多人家辛苦地耕种了几年,眨眼之间化为灰烬。
抢得差不多,看到朱洞将湖南兵从南唐往回调,一个个撤了回去。此次保卫战中,只有一人表现亮眼,那就是李继隆,非是少年打虎英雄李继隆,而是李处耘的儿子李处隆。他带着雄武卒三百人前去守卫邵州,手中仅有朴刀,到了潭邵交界处,梅山蛮数千人截其道,李继隆带着手下以寡敌众,两方惨战,他手下伤亡近百余人,手足俱中毒箭,仍力战不止,生生将数千蛮兵击退。
这是梅山蛮在宋朝的第一次“起义”。
赵匡胤气得怒不可遏,然而这时候无法分心,再说苍莽的梅山,想要进去扫荡,平时都不容易了。于是勒令朱洞守好潭州,勿得生事,并且关闭梅山周边诸道,禁止百姓与之商贸往来,特别是铁器的交易。宋九许久后才听到这件事,这种民族政策肯定不行的。想要解决,一是武力镇压,二是安抚教化,不然后面还会有事。难道派人对他们说,看看,你们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是抢了许多财物女人汉奴,但现在封锁了,生活却越过越惨,看看那一种生活方式划算?他们会计算吗?
大家眼睛还在盯着金陵城。
金陵城这时发生一起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宋军围着金陵城,李煜让赵匡胤的老朋友皇甫晖的儿子皇甫继勋守卫金陵。某一天李煜静极思动,来到城头,看着城外无边无际的军营,大惊失色将皇甫继勋召来,喝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宋军。
我知道是宋军,为什么你不禀报我。
那有何区别,北军强劲,谁人能敌,我是为陛下好,即便臣曰夜通报,于事无补,徒令宫中震惊。
李煜彻底晕倒。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让手下将皇甫继勋与他的侄子李绍杰一并斩首,但发生了惊人的一幕,前面他诏令下达,后面军士一起扑上来,拨刀乱剁,顷刻间成为一堆肉酱。李煜问其故,才知道真相。宋军来了,皇甫继勋认为南唐不能敌,想让李煜投降,李煜不从。这个无妨,当年曹艹南下时,东吴也有许多大臣要投降。偏偏要命的是李煜又让他担任了守城之职。
因此他守城懦弱不敢战,每当南唐军队败了的时候,便对人说,怎么样,我就知道不能胜利。但南唐不是所有将领都象他这样,有的偏将不怕死,募敢死队想夜晚出去劫营,皇甫继勋将这些人抓起来,一顿鞭笞,打完了再关。
李煜长叹一声,他没有反省自己用人不当,只认为自己倒了霉,怎么选用了此人守城,还好宋军未发起强攻。无奈了,只好召湖口的朱令赟发军援助。朱令赟便问诸将,他手下说正是五月时分,长江水大,利于战舰出动。
朱令赟却摇头,我欲进前,敌人怕反据我后,若战胜了问题不大,若败,粮道且绝,其害更深。诸将又说道,那怎么办,不能坐拥十万大军,在这里干等着。
朱令赟道,有办法,可以写信给南都(洪州)留守柴克贞,让他来镇湖口。这倒是一个办法。信送去了,不久信也回了,柴克贞在信中说对不起啊,我生病了,病得很重,连路都不能走,船也不能乘,大约就快病到病入膏荒的地步,所以爱莫能助。于是朱令赟也写信给李煜,不行啊,陛下,我后方无人看守,我也不能发军,陛下,你恕罪则个啊。
他的信到,曹彬又城下大破南唐水军两万人,夺战舰数千艘。
不过金陵城还没有拿下来。
开封府又奏京城诸官司狱空,无留囚,实际这就是图一个吉利。赵匡胤担心拖久了,北方有变,派郝崇信与吕端出使契丹。宋九听到了,但因为南唐还没有拿下,不敢央求赵匡胤。实际此时契丹也出大事了,黄龙府卫将燕颇杀都监张琚,据城起义。辽国派耶律曷里前去征讨。但现在也不迟,那怕再过十年都不迟……
天气越来越热,宋九在家中等北方的消息。
忽然来了一个客人,宋九惊讶地问:“候知州,你不是在知扬州吗,如何返回京城?”
他的老熟人,原先三司官员候陟,不过两人交集不是很大。候陟苦笑道:“九郎,不大好办,我来京是陛下所召,想请九郎帮一个忙。”
“候知州,你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宋九未上当,得先问清楚。
“我拿了一点小钱,为部下中伤攻击,陛下召我来京城责问……”
第三百十二章 同病相怜(下)
“这一点儿是多少?”
“几百缗吧……”候陟不确实地说。
“你作死哦,这可是军中的钱帛物资,”潘怜儿腆着肚子说道。候陟不算前辈,不要说潘美,就是宋九,候陟也不敢摆大。宋九是闲赋在家,不能算是完全闲赋,在搞研发。一旦任命,也同样最起码是大州的知州。
“真不多,不足一千缗钱。”
宋九与潘怜儿皆不相信,象他们这些贪官,能查出一千缗,那么最少贪墨了五千缗。他虽知扬州,可是率兵南下,攻下宣化镇,驻扎在宣化镇((*)),防止南唐渡江拼命。
贪污的不仅是军饷,还有当地的一些钱帛税务。数量是不多,正是因为不多,所以不能分给部下,部下激怒,上奏告发。这是前线,金陵还没有拿下呢,若是三军摇动,后果严重,赵匡胤一怒之下将候陟调回京城责问。
因此他一到京城,先找关系,第一个是宋九,然后打算找楚昭辅与卢多逊。
潘怜儿道:“你事儿大了,杨克让还没有回京城呢。”
候陟更加沮丧。宋九却没有让潘怜儿再说下去,这是三司上下与赵普的仇怨,杨克让是一名良臣,曾任西川转运副使,后来召回京城,百姓怀念其善政,一路相送,有的百姓号淘大哭。而且他的几个儿子也了不起,特别是他长子杨希闵,生下来就失明了,然后让他的弟弟杨希甫等读经义给他听,扶着他写字。后来赵普到了洛阳后,府中所有笺疏,都是杨希闵所书,别以为是瞎子,饱读诗书,写得一手好字与好文章。虽是政治上的敌人,提起这个杨希闵,宋九同样敬重万分。这才是真正的身残志不残。
赵匡胤先前用杨克让为刑部郎中,听到他在西川的政绩后,与他谈话,准备大用。候陟听到后,一次奏事时有意无意地引到杨克让身上,赵匡胤便问候陟认不认识杨克让。候陟说臣与杨克让十分交好,知道他有学识,是人才,最近他说陛下答应重用他,买了许多白金饮器供自己享用,臣感到奇怪。
这谗言进得很巧,若连饮器都用金子,杨克让又没其他财源,说明手脚不干净。赵匡胤还没有重用就沾沾自喜,说明不稳重。由是改为郡守。不过是金子早晚要发光的,此次征南唐,赵匡胤以杨克让为升州行府,升州就是金陵,赵匡胤替金陵改了名字。
但这件事透过候陟进谗的表象,实际还是赵普。三司旧派官员因赵玭一事,以及赵普对三司的过份刁难,皆感到不满。杨克让是赵普的亲信,因此候陟弄不倒赵普,改为对付赵普的亲信。
不能用进谗简单地形容。
甚至不能说是进谗,乃是政治斗争的产物。
潘怜儿不大懂其中的过节,宋九没有让她再说,而是说正事:“我有什么能力帮助你?”
“九郎,我怕楚相公与卢相公不答应,你与他们关系不错,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候陟一下子拜伏下去。
无论是不是真的只有几百缗钱,这是在前线犯事的,弄不好就真的要倒大霉,轻则流放看管,重则都能弃市示众。
宋九将他扶起来,道:“既如此,我们一道去卢府吧。”
“啊,”候陟没想到宋九这么好说话。
宋九又道:“你误会了,我们同病相怜哪。”
“九郎……”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来到卢多逊家,卢多逊十客气,半开中门,亲自迎到门口,将他们迎到屋内,先后落坐。不是看候陟面子,卢多逊也知道候陟悲催了,这是看宋九面子的。
候陟要哀求,卢多逊摆了摆手:“候兄,勿说,我知道。”
又看着宋九问:“怎么九郎也来了?”
“卢相公,我也来求卢相公替我说说好话。”
“难道你了贪墨?”卢多逊拿宋九开了一个小玩笑。
“候知州没有其他收入来源,贪墨一些,我为何要贪墨,此来是为了海上一个事故。”
常在海上漂,早晚水中捞。
其实宋九很小心地,他关心船大小,原因就是为了安全。船只越大,对质量要求越高,可在质量跟上去的前提下,船越大在江湖海面上越安全。河船问过了,船大未必有好处,首先拉纤问题就无法解决,在汴水中最好的船只还是两千石左右,也就是一百吨船,遇到逆水时可以拉纤,船太大了,也能通航,那只能完全靠风力鼓帆而行了,会有诸多掣约。
这是老百姓长期以来自发摸索出来的经验。但在海面上大约没关系吧,因此又问船匠,船匠同样做了回答。
他们没有从力学上解释,也不懂,只是从材料上来解释。
船的各个部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