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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怜儿掐他:“做好事得有一个做好事的样子,难道你钱不够用吗?”
宋家的钱进进出出的,人们看得麻木了,潘家兄弟这些年明处暗处同样赚了很多钱。潘美曾在南方叹息:“老夫家要这么多钱帛干什么?”
钱多得让他产生迷茫,与柴荣当初做生意不同的,柴荣做生意,那是为他姑父郭威迅速敛财。潘家为谁敛财?
然后开始试验反射炉与耐火砖,是更高级的耐火砖。
铜有多重要?不用宋九多提,都知道,那是钱!
一船船香料宝石象牙变成了钱帛,又化成各种材料房屋钢材炉子。
……
“永图,落第哪?”宋九道。
王化基耷拉着脑袋,他的家乡有些远,乃是镇定府人,闻听学舍招纳学子,从镇定赶来考,居然通过。随后就并入书院,朝廷忽然增加进士数量,因为家境好,想法不一样,于是改读经义。
那就要命了。
毕业考来临,三门主课,两门副课,经义好肯定不行的,去年毕业考,成绩通不过,并且差得要死,于是留级,他死心不改,悄悄回家参加解试考,居然又通过。今年春闱,便问宋九,我是举子,能不能参加春闱。宋九道:“为何不能参加,若你身兼两长,能中春闱,再通过书院毕业考试,将会成为两考的第一人。”
“好。”王化基大声答道。
宋九敲他的脑袋瓜子道:“你别胡思乱想,除非今年春闱破例,否则你不易能考中。分心了经义与春闱,你毕业考可能又不得通过。”
也就是他所说的是人不能分心太多。
因此书院里那些自发留下的高学学子,宋九让他们分成十门科目,不提什么毕业了,中学通过,就是毕业,高学学子半生半师,因为陆续两次用善户名义得来的钱帛充塞于河洲产业中,一年能分近十万缗红利,以后这个数字还会扩大,所以他们薪酬也比较高。现在还不严,前段时间宋九到书院与几位山长们交谈,随着高学与书院先生薪酬提上来,会有更多学子要求留校,但不可能养着那么多高学学子,那只能挑选。成绩特别好的,才能留下来深学。当然现在还不行,这要过两三年后。
细分科目的原因,就是让他们能将心思集中,学有所专学有所精。
不过宋九提倡的是一种风格的教育,不强迫学子。
于是王化基便去参加春闱,这一殿录取了十名进士,诸科二十八人。诸科不值钱,与书院毕业生相仿佛,与王化基无关。他考的与宋九一样,是进士科。结果名落孙山。
潘怜儿在边上嗔怪道:“王大郎,你马上到了而立之年,也要清醒清醒。”
那是在学舍,是特例,对年龄限制还不算太严格,换成现在的书院,王化基想进书院都不可能。
王化基茫然地抬起头道:“九先生,那我怎么办?”
“好办啊,后面的学子我不清楚,你们那一届都是我教的,那一个学子我不清楚?你材质好,为何不定好主次?”
“请九先生明赐。”
“这样吧,我打一个比喻,例如钢监,也许大家说它是成功的,那是比较以前的冶铁炼钢,它是很成功。但对于我来说,它是失败的。不过有了钢监,有了初步更便宜的钢材,再加上粗糙的水泥,房屋就能建设起来,有了各种房屋,河洲得以实现,那么就有了钱帛,再回返研究。这就是叫主次。你马上三十岁了,虽你家境好,不过你在学习中,有妻子,还有孩子,他们要你养活,也或多或少分了你的心。这也是我录其年龄原因,太小了,不能照料,太大了虽心智成熟,可有家人,学不好就会拖累家人吃苦,我于心不忍。所以以我之意,方法很简单,先通过书院毕业考,那么可以深研,可以授课,深研过程就是自我学习过程,到了高学,又能分配到房屋,能将妻子儿女接过来居住。此乃才是真正的夫子齐家治国之道也。”
“受教。”
就在师徒二人说话时,一个小黄门到了宋家,传宋九进宫。
宋九给了一锭金子,然后小声问:“钟内侍,陛下召臣进宫有何事?”
柴宗训之死让宋九有些草木皆兵,实情只有赵普知道,通过赵匡胤表情,他感到自己所做的是画蛇添足,让皇上很不满。但他还不知道赵匡胤这次是真正下了狠心,准备施辣手。
在忐忑不安下,让他赵承宗安份守己。宋九不敢动弹,赵匡义不敢动弹,赵承宗也不敢动弹,闹出这么大风波,两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这种平静,反而让宋九更加担心,似乎象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
就是召他入宫,他都有点害怕。
小黄门将金子放入怀中,平静地说道:“似乎科举舞弊,朝臣发生争议,陛下召你入宫商议,大约与你那封糊名制度科考有关。”
“科举舞弊?”
拿了金子,小太监心情变好,果然到宋家宣旨油水很多,并且宫中太监对宋九印象皆不恶。宋九在南方留用了许多南汉官员,包括一些太监官员,这让这些太监们十分喜欢。
他又说道:“翰林学士李昉知贡举,仅录取十名进士,其中有李学士的同乡武济川。有同乡不要紧,但这些举子来京赴试时,互相交流,各自知道深浅。若相差不大,科闱试题是否以前备过,所答是否合乎考官口胃,那就是运气之争。可这个武济川才质疏劣,无论运气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得中。因此举子徐士廉等人击登闻鼓,诉状李学士用情,取舍非当。”
“李学士不会吧?”宋九挠了挠头。
若说楚昭辅,他前世真不知道何方人物,不过有几人是知道的,例如赵普与卢多逊,还有吕端吕蒙正,寇准丁谓,另外就是李昉,据传他是一个名相。
“宋候爷,这就非是奴婢所能知道了,”小太监说道。
宋九先是茫然,随后心中摇了摇头,是非对错黑白,岂如史书所载的那样?不当真。王化基眼中出现希冀。宋九又摇了摇头,王化基若真能考中,那可能是书院第一个进士,传出去,会吸引更多人投入书院。但不好的是可能让更多学子以经义为主,这又非是宋九希望的。
宋九整理衣冠进宫。
几十个重臣全部在讲武殿。
宋九行礼。
赵匡胤道:“宋九,你再说说你的糊名制?”
“喏。”
赵普道:“陛下,老臣以为还是不妥,糊名制乃是武则天所举,不当作为国家制度。科闱也要看其文,观其书,一旦用糊名制弥卷誊抄,无法观书识人。若陛下认为此届科闱不公,请陛下重试举子即可。”
“宋九,你来说。”
就一句,宋九不由地精神一振,他在这时几乎要抑天长啸……
第二百八十四章 春闱(下)
以前只要是赵普提议,赵匡胤无不遵从,今天,今天……
但神马的,为什么要弄死柴宗训,这是赵匡义成熟起来,暗中作的,否则符彦卿那边就有危险了,符彦卿危险了,赵匡义好不起来。赵匡义一倒,自己也跟着完蛋。
自己脑袋不大好使唤啊,有了前世的一些记忆,还猜不出这些大佬的心思。
定了定心神,徐徐说道:“陛下是圣人,长者,因此陛下一旦出行,百姓竞相观之,他们观的非是陛下,而是长者,眼中闪过的神情是尊重,是抑慕,是爱戴。”
“你别谄媚,直接说。”
“是,臣不会谄媚,但陛下难道没有做错吗?就以微臣观之,陛下做错的很多。”
“说说朕做错的有那些?”
“周郑王病殂,陛下优待,可山陵规模太小,守陵之人几无。”
“大胆!”赵普喝道。
其他数人全部色变,卢多逊心中想,你这小子太浑,这是那壶不开揭那壶哪。赵匡胤脸色却很平静,道:“则平,听他往下继续说。”
宋九实际在赌。
这种提心吊胆的曰子过得很苦逼,用此来试探赵匡胤的内心,当然,提了,再深提,那就是找抽的,又说道:“再如去年川直,陛下处罚,这也是应当的,然为何罪只及小小兵卒?治国之道,恩威并用,过于溺恩,臣子百姓则不惧,无惧则无畏,川直则,大臣则贪墨弄权,国将不国也。过于严威,则兵士怨怼,恐会哗变,臣子则不能尽力也。陛下将恩威之道施之兵卒,微臣却没有看到陛下将恩威之道施之于臣子,或者处罚有数例过于轻重失衡。例如此等种种,是陛下做错了。若此,能说陛下是昏君乎?不是。故有语云,人无完人,圣人也不行,物无完物,事无完事,任何一项决策施出,有好的一面,有坏的一面。只能择大而弃小也。国家修史,史书是文明传承,是以史为鉴,对于前代古人,即便唐宗汉祖,他们长处后人须继承也,短处也须弃之。即便武则天与桑弘羊之策,他们长处,同样不妨录取。故微臣以为与武则天唐太宗无关,若用其策,不能看其策制订于何人之手,而是此策有没有可取录之处。”
赵匡胤额首。
赵匡义在边上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意,但一闪而逝。
赵普眼中则是有些恼恨。
宋九又说道:“至于书法,微臣想见一人。”
“何?”
“刘鋹。”
“他是我朝臣子了,你就勿要寻他麻烦。”
“那就不见他,微臣用他来做一个比喻,朝廷当他当成一个寄生虫,养在京城也没有事,但朝廷能不能用他担任一方官员,那怕象孟玄喆那样?不能。此人太混账。然而此人可有作用?有,若是放在河洲作坊里,他将是一流的大匠,可能作坊能给他每月一百缗的高薪。”
赵匡胤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手巧之人有手巧的用法,书法也是如此,我听闻南唐国主书法钱笔钩画,之刚遒世间罕见。然其主是否是刚遒之人?是否是好国主?再如颜真卿,字体肥腴有力但有些媚丽之态,其人又是如何,千古烈士也!何能以书法观其人?”
“赵相公说齐人,陛下曾说朕之富是富在天下,而非富在黄金肩舆,说齐人,很难很难,不过做为朝廷,要给天下百姓,包括官吏,学子,百姓,工匠,更多的公平机会,国家矛盾就不会激化,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