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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义肯定恨死了,马知州同样不会太开心,可能石守信也有点儿不快。只要自己将此人找出来,在这多方打压下,那怕是石汉卿,也会压成灰灰。
内幕宋九不会说的。
又看着关心的翠儿,问卢母:“翠儿与青衣他们……”
“玉娘子说过了,妾身高兴都来不及呢,不过妾身认为要等九郎。”
“八字测过没有?”
“测过了,两人很般配。”
“那就好。”
宋九在建设河洲,皇宫里也在建设,赵匡胤发动工匠将后周的大朝会宫殿崇元殿扩建,改成乾元殿。居然也学了宋九,用了一些钢筋混凝土做梁柱,不过大多数还是木质建筑。
建成后赵匡胤看着漂亮的大殿,觉得很满意,宋九认为他小家子气,不仅是政策问题,也有用费问题,一个宫殿就将他乐着了,然后召大臣与军校过来观看。
用的钱不是太多,大臣也无人反对,看到后,说好好好。
赵匡胤道:“怕还不及那个正店哪。”
这怎么好相比呢,卢多逊说道:“陛下,正店怎么漂亮不要紧,臣以为若是以后一年能有三十万缗钱收益,那才是国家之幸。”
“卢卿,说得好啊。”赵匡胤道。这不是不可能的,酒作坊的买扑钱,郭城税,商税,同时宋九还承诺摊派其他一些杂税,不过那要计入河洲收入成本,包括买扑钱与宋九无关。再加上一年十五万缗钱的进账,三十万缗钱不是不可能的。
这个数字是可怕的,想想宋朝一年的榷矾才多少钱吧。
赵匡义翻了一下白眼,卢多逊与宋九无交集啊,怎么替宋九说好话。而且越无交集,说话越管用。但这一点赵匡义也早料到,不用十五万缗租钱,就是十万缗钱租钱,那怕税不交,朝堂上一些算小账的大臣也必会为宋九袒护。
快交了,还有十一个月时间!
这次观礼宋九没有参加,他继续在忙。然而宋九听到了几件事,洛阳进士李霭不信佛,认为它是祸国殃民的宗教,遗害无穷。于是著数千言书,叫灭邪集,号召百姓不要信佛。然后做表率,将佛经缀起来做衾稠被,盖在身上。他是进士,现在进士很少的,一年就中那么几个人,号召力十分大。
在他带动下,洛阳一些百姓真的不信佛了。洛阳诸寺院大和尚与他论理,又辨不赢,然后急了,打官司打到洛阳府,洛阳官员不知如何处理,上报朝廷,赵匡胤下诏,将李霭决杖,流放沙门岛。
这件事将宋九吓了一大跳。
他看过湖南,看过巴蜀,看到好的一面,看到不好的一面。但也看到许多民俗,包括各地百姓胡乱的信仰,一些祀,甚至用活人来祭祀。原来以为赵匡胤能比较客观的看待鬼神,包括扩建相国寺,只是为了宗教承认他的。甚至宋九还准备向赵匡胤推荐王充的《订鬼》,以及他的一些其他文章,包括讲解雷电潮汐的原理。
有了王充的文章,那么这些物格学不仅是他那个先生爱因斯坦的功劳,也有中国古代先贤的功劳。
然而考虑到王充一些文章在后世的争议,他没敢说。
宋九现在十分庆幸,看来不大好说啊,赵匡胤非是不信,是信,只是信得比较理智。甚至扩建相国寺背后如自己开始所猜想的那样,故事多多,没那么简单,否则不会如此从重处理李霭,好歹他是一个进士,看到当初汉肃宗如何对王充的?
何为沙门岛,又叫杀人岛,在后世烟台北面的海岛上,犯人上去后,九死一生!
宋九喃喃道:“佛教抬头了。”
有多危害,现在没有一个人知道,但宋九看过一篇架空小说,将它说得无比的严重,想来也非虚,不然那人不会这么去写。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诏令,接下来几道诏书对百姓都有帮助,禁荆湖诸州造蛊厌,对此宋九在曰记里写了很多字,所谓的养蛊不可能杀人于千里之外,但这些养蛊者为了起恫吓作用,确实施毒害过人。想荆湖不让大家害怕,一是瘴,二是蛊。这两条不去除,北人永远会将湖南视为畏途。又罢光州贡鹰鹞,放养鹰户,可以养,但朝廷不用了,你们自己养自己卖。以前伪蜀所输烦苛,未罢之让诸州长吏便宜除之,减轻巴蜀百姓负担。但对豪强乘机崛起,赵匡胤与吕馀庆一样,还是没有办法。宋九也未听说过相关的诏书。甚至看到江南百姓困苦,打开江禁,允许江南沿江百姓过江樵采贸易,但对商旅仍禁之。这些总体来说,都是仁政。
有很多百姓称赞赵匡胤。
然而若按史书对北宋内治的看法,宋九认为还没有做好。
接着宋九又听到一份诏令,让南唐降将郭延渭代替冯瓒为梓州刺史。
对这个郭延渭宋九了解得不多,似乎也能打仗。但他弄不懂,冯瓒在梓州做得很好,现在宋军平定铜山余叛也到了关健时候,为何让郭延渭换回冯瓒?
五月端午就到了。
宋九邀请契股诸衙内于白玉桥上观龙舟。
来了许多游客,东水门赛龙舟,自下土桥开始,自白玉桥结束。
看桥看舟,桥上人早站得水泄不通,游乐场也建设到关健时候,不让百姓进去,以免发生意外。于是只好站在河北,当然,这一天赵承宗与两百多名合伙的衙内又大发一笔。
龙舟还未到,许多百姓便看着河洲上的建筑,实际在游乐场北面还留着一道让行人漫步的河堤,不过现在施工中,不敢放。各个建筑还没有正式装饰,移载下去的各种花草树木才刚刚成活,因为移载之故,长得并不茂盛,看上去依然不那么美观,不过比元旦时要整齐得多。于是百姓指着各种建筑议论它们的用途。
哪里猜得出来。
宋九好不容易将一大群衙内找到,有人看着对面生意,开始抱怨。
宋九哈哈一乐:“诸位,还有几个月时间,你们都等不急吗?一会儿看舟,我会带你们看一样好东西。”
他说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过了许久,十几条龙舟前后飞奔而来。
他们在看舟,有人在看他们,整个河南就他们这一百多号衙内,以及一些家人,三四百人,十分显眼。
龙舟渐近,宋九看到胡老大站在舟上擂鼓大喝,他那条舟现在仅排在第五位,胡老大急了。若非现在两河关系融洽,胡老大说不定指挥乡亲们摸家伙。
宋九站在岸边大喝道:“胡行头,不行啊,你们连三甲都排不上。”
胡老大更急,喝道:“诸位,用力啊。”
用力也不行,到了目标地,还是第五位。不但如此,第一位是信陵坊的龙舟,与两河无关,皆丢了脸面。一个个不服气,要求再战,以白玉桥为,上土桥为终点。十几条龙舟在商议,不一定会同意,同意了也要喘一口气。宋九说道:“诸位,请跟我来。”
先在游乐场走,指着一处建筑,道:“秋千就在上面。”
大家伙儿抬头向上看,潘怜儿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道:“坏人,那上面谁敢荡秋千啊?”
“有胆大的,不但在上面,开始秋千速度很快,人能在上面象飞一样的速度,打十几个滚儿。”
“哇,那不是吓死?”曹珝说道。
“是啊,胆小的人千万不要上去,而且上去会收钱的,很贵。”
听到宋九说贵,一起冒黑汗,自宋九手中出来的东西,贵的会变的,的反而会变贵的。但越贵越好啊。不管他们心中什么想法,宋九又将他们带到一处地方,说道:“你们看着这个铁架上的那辆车子,它会载着人,顺着这个大铁架飞速前进。”
“也能翻过来?”石保正看着那两圆圈问道。
“能翻,而且很快,不过没有那个秋千刺激。”宋九一路指了一些物事,大的基本造好,不过一些细节处还要调试测验,刺激没有事,安全才是第一位。这才将一群好奇的人带到河南。
琉璃作坊还没有造好,最少十几天后才能竣工,宋九从里面拿出几块琉璃,说道:“这就是以后正店的琉璃。”
各种各样颜色,茶色,蓝色,绿色与无色为主,实际因为里面金属没有完全去除,就是无色的,远远看上去还略略带着一些绿意,只能说理论上快接近洁白无暇。
宋九说道:“现在才投产,技术仍嫌不足,成本一时半会降不下来,每平方皇尺得一百五十文钱。”
大家反应很平淡,与蔬菜大棚琉璃相比,它更厚,还是有颜色的,这个难度不高,里面加上一些颜料就行了,但成本必然增加。宋九笑了笑,从作坊里拿出一杆台称,台称上挂着许多称砣。实际它就是一种天平,试验精确称量时做的,不过宋九也不想给它取名字,工匠与学子称它为台称就台称吧。又从里面拿出两块无色琉璃,与一个小锤子,递给符昭寿,说道:“符二郎,你轻轻敲它,直到敲碎为止,仔细地回味着你手中的力量。”
“敲碎它?”
“不要吝啬,它虽美观,再也不是以前那种价值连城的物事了,其价只有几十文钱,敲吧,权当你少吃我一块面包。”
大家哑然失笑,符昭寿控制着力量,一次比一次重,终于将它敲碎,宋九又递来手中的彩色琉璃说道:“你再来敲它,然后再感觉着力量。”
符昭寿敲了一会,将它敲碎,比划着它们的厚度,惊讶地说:“咦,它更结实。”
“正是,为了让大家直观一点,我来给大家做试验,”宋九说着,将那个台称搬来,一端是托货物的称盘,一端悬着绳子,绳子下面是称砣。先用一个小称砣,将它弯曲到称杆上放开,利用它重量产生的荡力冲向琉璃,没有击碎,陆续加重量,终于将其击碎。然后将彩色琉璃拿过来冲击,这样一下子就将其强度测量出来,是无色琉璃的两倍半。
宋九说道:“它是强化琉璃,抗风力很强。若是普通的琉璃,这样的厚度一平方皇尺将会下降到一百文左右,若是蔬菜大棚的那种,将会下降到八十文钱。”
一平方皇尺就是一平方米,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