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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沈默云高调回了永宁侯府。
这事当日闹得沸沸扬扬,此刻草草收场,坊间自然众说纷纭。崔春霖依旧是受人唾骂,而沈默云则更像是为人儿媳被欺辱,最后因着一个“孝”字而不得不委曲求全,反而收获了更多人的赞美。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过得波澜不惊却有滋有味。
崔春霖不再找茬,郑秀英缠绵病榻,皇帝给了崔奕横一个月的假期,于是他二人便将整个京畿玩了一圈。
恰逢盛夏,两人又跑去了长公主河北的避暑山庄待了二十日。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两人当真过上了神仙眷侣的日子。
待他们回到京城时,永宁侯府已经悄悄改变了不少。
郑清妍拿到了侯府的管家大权,崔春霖每日留宿她处,倒也生出了几分真心。而郑秀英,则一心扑在了儿子的婚事上。
婚事琐碎,她脚不沾地,再一想到聂清,她更是焦头烂额。
府里没有一桩顺心事,待到那只破鞋进了门,她就将更苦了!
于是她使出了杀手锏。
那日,她呆呆坐在了侯府荷花池边。
她穿的是一袭淡粉罗裙,头簪几朵桃花,手捧一壶清酒,衣带飘飘,如一副画般美好,将刚刚应酬完回府的崔春霖顺利吸引了过来……
然而,她又是抽泣又是苦笑,那丝丝凉风将她的感叹送入了停下脚步的崔春霖耳边……
她忆往昔,感叹世事无常,人心寡淡,记忆的美好,容颜的老去,故事的褪色,片段的模糊,可誓言却依旧历历在耳……
在她顺利勾起崔春霖想起他们的初遇,相知,相恋,顺利将崔春霖的心揉痛后,踉踉跄跄的她脚一滑便往池子里栽去……
英雄救美的戏码永远是有效的,追忆往昔的效果往往是震慑人心的。
看着怀中人如初见时的装扮,却眉宇苦涩,一脸向往,满眼疲倦,他心疼了!往日的美好似乎也回来了一些。
而郑秀英则打铁趁热,与他一起回忆了过去二十几年的甜蜜。
他两人的冷战终于结束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感情因着蒙了尘,再回不到过去的纯粹。再加上郑清妍的缘故,两人的恩爱到底还是成了三人的牵扯……
不过说到崔奕平,他是真的很上进。
若不是当日亲眼所见他勾结聂清对崔奕横出手,或许沈默云还真得以为他与他们不一样。
即便他最近一直早出晚归,即便他在宫中差事办得很好,即便宫内外都对他众口一词的赞不绝口,可沈默云就是觉得狗改不了吃屎!她始终坚信崔奕平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聂清嫁进来了。
按着皇帝之前的命令,大婚规制和标准按着崔奕横婚礼的一半来办。
看着英武不凡的儿子,看着没人要的破落户儿媳,看着这寒酸憋屈,连嫁妆都明显落人一头的婚礼,郑秀英和崔春霖脸上的笑怎么也灿烂不起来。
聂家,还是没能躲过!
摊上了聂家,以皇上对聂家的忌惮,儿子的前途堪忧!儿子离世子位也就更远了一步!儿子要想成功,只能更努力了!
这一次,作为嫡亲姨夫,恒亲王终于成了主婚人。
许是不关己的缘故吧,他倒没有似永宁侯夫妇那般将喜好挂在脸上。他送上了诚挚的祝福。
沈默云仔细看了恒亲王,他的笑直达眼底,没有一点虚情假意。若这人是演的,那演技未免太厉害了。
或者,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而不得不说,聂清的手段当真不错。
公婆不喜,她就全力以赴讨好崔奕平。
据可靠消息来报,说是大婚之夜,新人一晚上便要了五次水,一直到天亮才消停了下来。
为此郑秀英气得瑟瑟发抖,破口大骂娶了只妖精进门。
可不是妖精?聂家送进宫固宠的,自然是经过反复调教的!聂清又深知自己处境,自是使出了十八般解数。
敬茶的时候,郑秀英有意要给聂清个下马威,却叫崔奕平挡了,这叫郑秀英更是气绝。
“真是昏了头了!他忘了那贱人是如何进的咱们家的门?他竟然还护着那小贱人!”郑秀英怎么也想不通,儿子如何会与聂清冰释前嫌,如何会坦然接受了她……
大周官员婚后有七日休沐之期。然而这七日,除了日常请安,崔奕平一直都与聂清腻在了一块儿。郑秀英试着提醒儿子,可儿子就好这一口儿,每每总跟她插科打诨,转个身便重回了美人怀抱。
崔奕平身边的梅兰竹菊四大丫鬟抱怨连连,忍不住就向郑秀英告起了状。说是二少奶奶进门后,她们几个连少爷的面都见不着了;二少爷连续三天没练功了;二少爷今日没用午膳,连晚膳也是端进房里用的;昨日白天,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关起了房门,在屋里一起闹了好久,还要了两次水……
郑秀英怒骂着“荒唐”,“丢人现眼”,“不堪入目”,“白日宣yin”,“狐媚祸水”……冲着崔春霖好一顿的哭诉。
聂清是新媳妇,又是皇亲,他们不敢随意教训。
可崔春霖是真怒了,当即便把儿子叫到面前罚跪了一个时辰。
“你若精力过剩,便每日都来跪着!今日只是给你长长记性,你听好了,我若是再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咱们后园不是有一片老林子吗?你每日去给我砍树去,只准拿一寸长的小刀砍,每日砍满了二十棵才能回去!”
那片老树林里棵棵都是几十年的大树,若只用小刀,一棵树费上一两刻钟也未必能砍断。若要砍下二十棵树,那一天功夫就耗费掉了。到时候手软脚软,看他还能做什么!
……
☆、第一二一二章 忌讳
看着儿子腰膝酸软,垂头丧气地离开,崔春霖有几分得意。
“还是侯爷有勇有谋!几句话就让他老老实实了!平儿就听你的话,今日之后他一定收敛。”趁着崔春霖正沾沾自喜,郑秀英就势拉着他便往后屋里去,侯爷已经两日没进她的房了。
“何止!他这跪了一个时辰,今晚还能干什么,我还不是为了让他好好休息。”
“是是!侯爷神机妙算。”郑秀英笑魇如花贴了上去。“今晚……侯爷干点什么吗?”……
一肚子邪火的崔奕平一回长平居,便见聂清挽了个高髻,换了身素青色的麻质宽袍,浑身上下没一点饰物,一脸悲苦站在了门口,手上还提了一根鸡毛掸子,叫崔奕平顿时便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做什么?这是要教训我?是要河东狮吼?”
“笑吧笑吧!反正你我从此相见不相认,形同陌路了。我就是在等你,与你道一声别!”
崔奕平看着她拿了鸡毛掸子甩来甩去的样子,更是乐不可支。
“几个意思,我没听懂!”
“我要出家了!”
“……哈哈哈!”崔奕平绕着聂清走了几圈,“哦!我懂了,这鸡毛掸子,这是你的拂尘?哈哈哈……”
“我就是先练练手!崔奕平!这一点不好笑!我说的是真的!你没看我卸了钗环,去了绫罗吗?”
崔奕平这才细细打量起了她。素而不淡,简而不凡,一身寡淡极有意思,让她出挑的容貌更加亮眼起来。风吹过那过于宽大的袍子,将她修长玲珑的身形完美勾勒。从上到下裹得严实不透风,更令人想一窥内里。
这……怪不得那些个风流才子们都爱往尼姑庵里跑,原来这靓姑子更有一番风情。
他赶紧一把将这“小尼姑”搂进了怀中,连声安慰。
“亏你还像个没事人!”聂清却一把推开了他。“你的膝盖疼吗?明日要去砍树吗?你我这点事,整个侯府上下都知道了!明日呢?整个京城就都知道了!只怕用不着到后天,整个宫里,皇上耳边……”聂清看了眼崔奕平,见他果然一脸的嬉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见不得人就罢了!你呢?你想入了宫叫人指指点点吗?你好不容易才在宫里抬起头,这么快就想毁于一旦?”
“你究竟要说什么?”
“没什么!都是你的人,你的事!你一屋都扫不干净,还想扫什么?天下?我本以为你真是个有文韬武略的,哪知道连屋里的妖孽都弄不干净!你我之间本就有传言,你这是将把柄往人手上送!我也不管了,大不了做姑子,你呢!”
崔奕平的拳头开始咔咔作响。
聂清并未指名道姓,也没具体说恼什么,可他怎么可能听不懂!
这一次,的确是妖孽都出在了他的身边。
他一双虎眸顿时冲着他的梅兰竹菊扫了过去。这些贱人们,以前都是站在他一边,什么事都为他兜着,什么事都把他的利益放在最前边。现在可好了!反了天了!都是他的女人,他的贴身之人,却将他的事一点点往外抖。
“房中事她们有胆量传,那其他呢?你信得过她们?她们若是有了二心,你可还有秘密?你是做大事的,这些都是基本的小事!都是你的人,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言尽于此了……”
聂清说完,便坐去了一边石椅上。
这个嘛,自然都是她一早谋算好的!
她早知道崔奕平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她既然进了门,第一桩事就是将这些不干不净的蹄子清理出去。一来是防止分宠,二是为剔除眼线,三来自是为了更好安顿安插她的自己人。
不过她之前算计了崔奕平等人,崔家上下对她多有提防,这次她若再急着出手料理崔家下人,效果不好不说,还招人厌恶。与其那般,不如借个刀!
于是,她这几日用尽了手段,让崔奕平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她身上。与此同时,她自己的丫鬟一个没用,反而使了劲地折腾的这群梅兰竹菊。
晚上一会儿要热茶,一会儿要点心,一会儿要热水,一会儿补汤……一晚上折腾了数十次。
白日里更是一盅盅的补品,一个个的要求,一趟趟的跑腿加上一个个命令,叫这群往日里早已养得身娇肉贵的丫头们苦不堪言。
她自然也没忘了多做些荒唐事留作把柄可以给她们拿来借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