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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抚着太阳穴,幽幽开口:“去找个麻袋,将这尸首装了,趁夜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天气热,这脸又毁了容,别说汪家人都没了,不会有人追究,即便放在他亲友面前,只怕也没人敢认。不过……”
“城南的姑子庵,那个净尘那儿,还是让人跑一趟。……最近不是盗匪猖獗吗?就做成盗匪,进去找一找,听说咱们二奶奶有私物在那,把东西找出来!至于那个勾结流氓,骗取钱财的尼姑,也是个祸害东西!给她点教训,你们看着办吧……”
“天一亮就传话下去,说是二少奶奶产后醒来就不太好了,疯了一整夜!暂时需要休养……”
“娘!”卢二蓦地转身冲了过来,“砰”地一下跪在了侯夫人跟前,叫后者吓了一大跳。
“娘,儿子这辈子已经毁了!儿子不能尽人事,也没有儿子送终,儿子不开心!儿子只一个请求:将这个贱人交给儿子处置!她既是儿子的正妻,此刻她不好了,自然是由儿子来照顾才是!还请母亲成全!”
……
☆、第一一二七章 克星
侯夫人的原意是想让汪玉婷“疯”一把,“病”一下,然后送她去外地养病的。可此刻儿子竟是想将她留在身边。侯夫人的口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看着跪地痛苦不已的儿子,始终说不出一个“不”字。
罢了,儿子这一肚子怨气,若不让他发泄出来,只怕要憋出个好歹来!侯夫人终是点了点头。
卢二终于露出了一个狠笑,再次扑回了早已被她打趴在地的汪玉婷身边。
“你不是说,要报答我侯府吗?你不是要做牛做马,做猪做狗吗?你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有爷在,一定让你梦想成真!”
汪玉婷的一张脸早已被卢二捶成了猪头,可她很清楚,皮肉的痛只是最轻的惩罚,一切才刚刚开始。
嬷嬷抱着手中婴儿,一脸厌恶和为难地上来请示。
“夫人,那这一位呢?”
侯夫人看了儿子一眼,又斜了汪玉婷一眼。
儿子眼里都是恨,汪玉婷则看都没看那孩子一眼。
这种时候,明知儿子已有性命之忧,作为母亲不是应该冲上来护一护孩子吗?
果然是个人面兽心的贱人!竟连自己孩子都不管不顾!
不过……
侯夫人眉眼一挑,嘴一勾,顿时有了主意。
“请示什么?孩子自然得跟着亲娘了!难道还我这老太婆来带不成?”侯夫人唇角带笑……
就这样,卢二将汪玉婷和那孽种一起带回了他的院子。
因着卢二从前净干荒唐事,所以安排在他那院子里服侍的,无一不是对府里忠心耿耿的老人!此刻他若对汪玉婷做点什么,不但没人会说个不,反而个个都会为他兜着。
侯夫人很安心,直接回了主院。
天亮后不多会儿,侯夫人正一口一口舀食着燕窝粥,听着从尼姑庵回府的婆子将事宜一一回禀。
汪玉婷的肚兜找到了,果然在那净尘的屋子里。侯夫人看着那团艳红色带了闺名的东西,生出了一肚子的腻歪,直接命人点火烧掉了。
那婆子说,可笑他们的人半夜装作盗匪找到那间院子时,那净尘还跟个男客正滚在一起。他们得手后倒是省了麻烦,直接闹大了动静。
结果那净尘与恩客被主持捉了奸。那净尘自己都摘不净,哪里还管得上汪祥的破事……
侯夫人点头,挺好的,她原本也不愿在菩萨脚下作孽。
待粥见底,卢二院子里传来了消息。
整个侯府都炸锅了:
因为二少奶奶掐死了府中的小少爷——她刚出生的亲生儿子。
早上丫鬟们去给汪玉婷送早膳,打开门就看着她那么坐着,一脸淡定的笑。而那位刚出生才整整一个昼夜的小少爷,正躺在桌子上,小脸青灰,早没了气。
卢二也刚醒,暴怒着上前将二少奶奶往死里打了一顿……
闻言的侯夫人直接将手中帕子盖在了脸上,微微抽动着。
不知半夜事端的丫鬟们上前围着她,安慰她,跟着一起抹泪。谁也不知道,她在帕子下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却不知究竟是该乐还是该痛苦……
侯夫人早料到了,汪玉婷还当真没让她失望,她原以为其会熬几日再动手的,却不想还是小瞧了那贱人的狠辣凌厉。
当侯夫人在丫鬟搀扶下到达卢二院子时,侯爷也到了!府中奶奶小姐们闻讯也都赶了来。奴仆们不敢靠近,只远远三五成群,窃窃私语。
鼻青脸肿,没了人形的汪玉婷已经被拖到了院中,身边放着的则是那死婴。
汪玉婷脸上并无半点愧疚和难过,也并无要辩解和否认的意思。再加上几个丫鬟的口供,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昨晚的汪玉婷被卢二带回后,再次受了顿狠狠的折磨。随后这孩子就被扔给了她。可孩子被吵醒后,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而汪玉婷则正陷在苦痛之中,
她的人生几乎已经完了!连最后报复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呆呆坐着,根本不想理会那哭闹不停的孩子!
卢二被孩子吵得睡不着,上来又是将她一顿死命的招呼。
她只能试着去哄抱那孩子,可面对软绵绵又听不懂人话,只一味哭得揪心的婴儿,汪玉婷几乎是茫然崩溃又束手无策的。
她低头一瞧,怀中那缩作一团的粉红色东西极其恶心,尤其是体貌与汪祥几乎一模一样,像个水蛭一样,想要黏着她,想要吸食她的血。
她几乎是一下便抛开了这团东西。
她的运气真是坏到头了!
她怀上谁的孩子不好,这东西竟然是那流氓的!
若不是因为这孩子,她何苦急于求成!她怎会想要以此攀上王慈,她何必要费尽苦心解除原本那桩得来不易的婚约?
若没有这个孽障,她今日便是手掌一地大权的山西布政使王家的媳妇!一辈子都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就连她汪家说不定也能保全一二。
这孩子几乎是她的克星!
她恨!
这孩子只要存世一天,便将成为她的把柄!成为她受折磨的源头!这孩子那张脸,她看了都恶心,何况夫人和卢二!因为这孩子,她必定还将遭到更深重的报复!
那若是这孩子没了,她是不是就没了受人凌辱的把柄?若是她努力,是不是还有一线活下去的生机?
汪玉婷第一次,小心翼翼将那孩子抱到了怀中。
她开始说服自己,这孩子这么小,怎么可能活下去!即便能活下去,跟着自己,跟在卢二身边,也只能过着苟延残喘,比狗还不如的日子!这对孩子何尝不也是一种折磨?
“孩子,娘为了你好!你还是重新投胎吧!乖!这个侯府,你来错了!”随后,汪玉婷毫不犹豫地将手掌捂住了孩子的口鼻……
天亮时,丫鬟们发现了这一切,随后便给她灌下了一副药。
汪玉婷还以为是毒药,可一到口,她便尝出这是补药!
他们怕她寻死,他们要折磨她,所以连死的机会也不给她!
而她当时不知道的,是补药里还加进了一副哑药……
就这样,她连为自己哪怕只辩驳只言片语的机会都没了……
☆、第一一二八章 后盾
不明所以的侯爷暴怒,当即便囚禁了汪玉婷。
汪家已倒,没人为汪玉婷求情,也没人前来说项,二少奶奶的位置空了,汪玉婷直接跌落成了个连位份都没有的贱婢。侯爷成全了儿子,将她交给了卢二全权处置。
就这样,汪玉婷连月子都没能坐,便成了卢二院子里最低贱,连奴才都可以对她随意打骂的粗使丫鬟。不过,侯夫人不甘她被轻易蹂躏死,每天都会赏下一碗补药给她强行灌下……
这个结果,侯夫人尚算满意。
她不能因为这贱人和孽种而脏了自己的手,也不能让那贱人霸占二奶奶的名头,脏了位置,气到祖宗,成了笑话!所以她将孩子留给了那贱人自己动手!既然汪玉婷对孩子没有情义,那在折磨下,她早晚都会恨毒了这个孽种而亲自动手……
现在好了,处理干净了!
汪玉婷被打成了贱奴,没有自由,也没有权利,死活无人在意。
而孩子对外只称作了夭折。按着规矩,早夭的孩子既不用记入族谱,也不用葬入家族墓地,如此这般,干干净净!
那婴孩草草落葬于一间小庙,而他被母所害的事实,却渐渐传了出去。侯府没有报案,也不曾承认或否认,这事便被当作了传闻。
对于倒霉了许久的侯府,京中众人谈及此事都深表同情。
这事之后,侯夫人便在侯府做了场大法事。除了一洗侯府霉运,更是为了平心,除怨,忏悔……
而汪玉婷则再次陷入了无边的苦痛。
郡主府的沈默云很快也收到了这消息。可她的惊讶才持续了一小会儿。
原因是郭嘉来了,带来了更叫她惊诧的消息。
原来,那个侯夫人心中递出匿名信的“好心人”就是郭嘉。
那日知晓汪祥极有可能是汪玉婷肚中孩儿的亲爹后,郭嘉便拍着胸脯表示定要将那厮找出来。
而那汪祥自从在汪玉婷手中弄到大把银子后,便赎身离开了汪家四处逍遥,却也因此而避过了一场抄家的灾祸。
郭嘉一直找不到他的人,便逼着沈默云画了幅汪祥的画像,又去了卢国候府堵了几日,终于让她守株待着了兔。
从那日起,郭嘉便开始想法子让汪祥与汪玉婷自露马脚。
汪祥是个无赖,吃喝嫖赌都在行,汪玉婷在侯府一呆几个月,他早就山穷水尽了。于是郭嘉命了一个手下化名胡四,与汪祥“偶遇”了几次,又请客吃了两次,还喝了一次花酒后,汪祥成功欠下了“胡四”一百两银子。
接下来便是胡四的讨债日子。在挨了几次打后,汪祥开口说:他没银子还,但卢国侯府有个熟人,还欠了他不少银子。但对方是个女的,他没办法找对方要钱,也没法让那女人出来送银子。
胡四皱眉想了一会儿,说是他可以帮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