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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奕横依旧在喝酒,沈默云诧异于他的酒量,他几乎从开宴到此刻杯就没离手,怎么都不会醉吗?
的确没醉,还清醒得很!
因为沈默云的视线刚至,他便将眸光投了回来。见沈默云示意那几位,他轻轻颔首,以示安心。
果然,对方很快便动手了。
只不过沈默云没想到,对方还用了崔奕平。
他的小厮去找了崔奕横,也不知是说了什么,只见崔奕横眸光一闪,竟然起了身,远远跟在崔奕平身后,踱着步便往南边走去了。
沈默云冷笑。
按理,论郑氏对这儿子的宝贝程度,是绝对不该让他淌这浑水的!不过放眼整个崔家,对崔奕横来说只怕也就只有这亲弟弟相对无害。也只有他来,这请动崔奕横入圈套的希望才能大一些。
看来他们的准备已很充分了!
“聂家与郑家一共来了多少人参宴?沈默云向林雅茹留给自己宫女细细问了一番……一问才知,对我双方数量实在悬殊。
“嘉儿!”沈默云撑头看向郭嘉,眨了眨眼。“你家今日连人带仆,来了不少人吧?你家老爷子会放心将人手调给你胡闹吗?”
郭嘉笑了。
“你就省省心吧!你与我老大心有灵犀,我老大已经借了人手了!云儿,咱们只管看戏!有需要再出手!”
……
沈默云与郭嘉并没有跟着崔奕横两人。
因为兰心早已对那聂小姐此刻的方位了如指掌。她一直在跟着聂小姐,一刻钟前,聂小姐趁着更衣,绕了个圈子,绕去了慈宁花园东南角的犄角旮旯里。
很明显,那聂小姐的所在,正是崔奕平要带他兄长所往之地。
兰心带路往南边直直走去,果然远远便看到了崔奕横两人。
慈宁花园的最南边是一座假山群,此刻他二人便站在了临溪亭与假山中间的一大方荷塘边说话。
酒足饭饱后,谁会放着安逸的戏不看,在这烈日炎炎,催人昏昏欲睡的午后四处瞎走动?
与预想不差,这处半个人影不见,但往南却见有丫鬟在两条路上东张西望。
呵呵,还准备了把风的!
“可有办法不走这两条道去最南边的假山?”沈默云特意将那熟络宫中事宜的宫女带了出来。
“有的!”那宫女指向了绕着墙根竹林后的小径。
“嗯,你下去吧!”
……
崔奕横是真心厌烦与这帮人如此费心力,费时间去暗斗,他实在是耐着性子忍到了现在。
他当然可以选择不上钩的。可没用,今日有聂小姐,明日就会有王小姐,吴小姐,与其他日防不胜防,不如趁着今日抢占先机。
更何况,来请他的竟然是这好弟弟!
崔奕横也想看看,从来未有过交锋的这位弟弟,是什么水准,是什么手段,是什么心境,有多少亲情,心肠有没有他娘狠毒!
“这地儿够安静了吧?就这儿吧!”崔奕横选了这个位置。足够僻静,视野开阔。
半盏茶前,崔奕平来找他,说是参宴前从父亲的马车里找到了一封当年他生母陈氏的信笺。
崔奕平说:陈夫人去世十几年,她留在马车里,却未被清理掉的信笺一定非比寻常。于是他便将那封信偷拿了出来。他觉得,这封信还是要亲手交给崔奕横才好……
即便知晓有诈,这九成九是个谎话,当时崔奕横的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丝希冀。就冲这一点,便已足够拿捏他来一探究竟。
“大哥,希望这次之后,您能对我改观!您不知道,其实心底,我一直仰慕着大哥您!今日我拿出了这个诚意,您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崔奕平很诚恳!言语诚恳,表情更是真心!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笺递了出去。
崔奕横低眸看了一眼,上边只有日期和署名,但的确是他娘的笔迹没错!信笺右下角还有他娘习惯性顺手勾的梅花。很熟悉的感觉,不会错,确是他娘的遗物无疑。
崔奕横伸手去接,却在离信笺只一分之距时垂下了手。
“平哥儿说得不错!大哥就给你这个机会!这样,由你替我开!把信封里边的东西拿出来!”对方如此真诚,崔奕横差点情不自禁了。在他看来,这信笺八成是有诈的!
“大哥还是不信我吗?我都为您把信笺偷出来了!您可知今日之事若是叫父亲知晓了,我会是什么下场?”
崔奕平满是委屈,眼眶里还真有水珠子在打转。“大哥,你我手足应该相互扶持,相互信任,您就这么……”
“是!”崔奕横蹙眉打断。“我不信你!我说了,你替我开!你若不愿意,便将信笺还回去吧!”
崔奕平盯看了兄长两息,一脸痛心,终是拍了拍胸口,低低来了一句。
“好!”
他一咬牙,拆开信笺,又抽出了里边的信纸,连同信封一起递了出去。
“现在您总该信了吧!什么问题都没有!大哥,我是真心的!”崔奕平的表情颇有几分掏心挖肺之态。
崔奕横低低一笑,打开了那张纸。
……
☆、第一零六六章 媚骨
那张信纸,密密麻麻都是字,没错,全部出自崔奕横死去的亲娘之手。
然而,这只是一张办宴罗列的清单而已!
果然不出所料,这就是个诱饵!
崔奕横用最后的手力将纸叠好,放回了那厚厚的信封,将其塞进了自己的前襟……
再抬头,他对上的是崔奕平的笑脸。
这一次,对方的平和纯良面相全然消失了,天真稚嫩完全被一脸的兴奋所取代!整个人就如猎人看见猎物落网一般激动亢奋。
崔奕平笑出了声的同时,却暗暗后退了两步。
“大哥啊大哥!你到底还是落在我手里了!你小心谨慎?那又如何!这会儿有没有觉得双手有些麻?”
崔奕平伸出了手掌转了转,从地上捡了枚石块全力扔了出去。
动作潇洒,姿态灵逸,可那看似能飞高远的石块却连荷塘都没能飞过,只堪堪落在了两丈外的荷叶上。
“我也手麻了!使不上劲!大哥你要疯,我就陪你疯一场!上等麻药,难兄难弟嘛,咱们就有福同享!这手这会儿还能抬着抓一抓,一会儿只怕连只蚂蚁都碾不死了。
但你也别急!亲兄弟嘛,我也不会害你,只一两刻钟的劲儿!忍一忍就过去了!哦!别想着打我杀我!也别想着呼救!”
话音刚落,四个侍从跑了上来,两名站到了崔奕平身边一左一右护着,还有两个则对着崔奕横虎视眈眈。
崔奕横看了眼,这四人脚步轻灵,气息沉稳,都是练家子。
“崔奕横!我劝你乖乖的,还能少受些皮肉苦!千万别不自量力!你这会儿虎落平阳,双脚敌五人的可能性实在不大!哈哈!”
崔奕横背着手试了试手劲,手指还能动,手也能抬,却的确越来越吃力。他斜了眼那四个围拢上来的侍卫,冷嗤了一声。“鼠辈!”
这声鄙夷和耻笑顿时让崔奕平恼火起来,冲着那四人便喝了两声。
“走远些!怎么!他也是双腿,爷也是双腿,还能怕了他不成?十几年了,我难得有机会与我这兄长说上两句,时间来得及,不急着这一会儿!”
那四名侍卫闻言后退了几步。
“大哥,你要不要喊救命?其实我也想看看我这将军大哥抱头鼠窜地求救是个什么样子!全天下肯定也都想看!要不,您来一个?”
崔奕横闻言依旧只是冷笑。
求救?即便他真没有准备落到了如此境地,他也不可能求救。
前边在唱戏,那咿咿呀呀和锣鼓之音加上一边花令的欢呼声,想要将求救传出去根本不易!即便真能引来人,这也分明就是场笑话!
到时候这家伙的可怜虫姿态再一出,万一来个苦肉计,配上他的人证,就将变成自己嫉妒他靠实力一举拿下三等侍卫,暴揍了这个不识相的弟弟一顿……
“直言吧!你要做什么?”
“放心!绝对不会害了你!崔奕横!我好开心!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最羡慕最妒忌之人就是你!
我虽有父亲的关怀,母亲的疼爱,可世人都只知永宁侯家的世子崔奕横,大周最年轻的将军崔奕横,家家女儿想嫁的儿郎崔奕横!都是崔奕横!
这些年,我费了多少努力,就只想着追上你!可我都这般努力了,只要提到永宁侯府,还是没人记得起我!
知道吗?这一次,我娘和我外祖母都不肯让我掺和,是我执意要参与的!亲眼看你的下场,亲手做你的结局,这是我最想做的事!我怎么能错过呢?我怎么能不参与呢?我怎么能不来欣赏你的惨痛,留作永远的纪念呢?
你记得,今日就是开始!从今日开始,我要慢慢将你踩到脚底下!我要取代你!我要夺走你的一切!你输定了!”……
崔奕平,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真恶心!”
郭嘉由衷骂了句。
的确恶心!龙生龙凤生凤,凶猛的野狼又怎会将后代哺育成犬类?
沈默云和郭嘉早就绕到了假山后边。为防人手不够,她们把笑言和穗儿也都一起带了过来。
这会儿很明显,对方开始行动了。
透过假山瘦漏的小孔,他们真就看到那位聂小姐缓缓从右手的角落走了出来。
崔奕平的笑容再次从疯狂变得温和起来,有令人说不出的倒胃口。
“大哥!刚刚宴席我看你都在喝酒,你可注意到这娇滴滴的美人了?这是我家给你选的妻子!姓聂!你可喜欢?长得不错吧?肤白貌美,风情万千!她可是之前聂家为皇上准备的!听说……”
崔奕平压低了声音,还不经意间吞了下口水。
“听说,她学了不少床笫功夫!既会伺候,也会迎合,是一等一的媚,最上等的娇,绝对的柔!那风情,早已融入了她的骨子!
刚刚你只看见她柔若无骨,却不知她最厉害是有一副好嗓子!不是鹂叫莺啼,而是那种……拿了鸡毛掸子扫过你的背,又酥又痒又抓不着!大哥,我保证,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