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怎知她不在我手里?”
“你不让我带剑来肯定是要杀我,而且自知武功不如我,何不把她带来牵制我?”
“你说得对,我要杀你。”刺雪的声音清清淡淡,说话间暗器已夹在她两指指缝间。
今年的晋中,大雪中总是弥漫着一股腥气,血的腥气。
挽茵绑架柳儿一路走过来,平平安安,一方面挽茵毒药储备丰富,另一方面多亏了柳儿长得丑,人丑吧胸还平,一路上只有零星劫财的,没有劫色的。
“我保证不乱说话,殷大夫,求你别给我喝哑药了行不行!”趁这次哑药刚失效,柳儿认真地求挽茵,她是真的快哭了,哑药喝多了总感觉舌头都开始麻痹,说话含含糊糊。
挽茵刚给柳儿配了一副新哑药,想想,同意了:“好吧,这颗药丸你吃下去,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别忘了我们说好的,只要你帮我指正患蝶夫人,我就彻底解了你身上的毒,放你自由。”眼看着金刀门快到了,挽茵还需要柳儿帮她作证,正好给她两天时间恢复口齿。
再次踏上晋中的土地,就算脚下踩的是没脚面的积雪,挽茵也觉得热乎乎的。
“晋中又下雪了啊。”挽茵轻声说。
柳儿满不在乎:“晋中每年都下雪,有什么稀奇?”
是啊,晋中每年都下雪,挽茵在这里住了好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晋中的雪,飘飘而下,落在树梢,也落进挽茵心里,在她流落街头的时候,下雪便是她的噩梦,直到现在每年大雪天她还会有畏寒的毛病。
偏偏挽茵还长了个狗鼻子,对味道特别敏感,闻不得烧炭的味道,星辰就买了好多汤婆子,一排排摆在挽茵屋里。
星辰……
柳儿见挽茵神情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生怕挽茵一个不高兴又给她喂哑药。
“没你的事儿,走吧,带你去见我老相好。”挽茵神态又恢复如平常,她从来就没有哭哭啼啼的习惯。
“你才多大点就有相好?别是被哪个老头子骗了吧。”
“他倒不是老头子,不过我也觉得我被他骗了,他为人很不正派,狡猾还好色,流言八卦特别多。”
“这种人你看中他什么了……他是不是很有钱?”
挽茵回想一言堂库房里的林林总总,点点头。
“哎呀,你不知道有钱的男人都很坏吗?你快说说他哪门哪派的叫什么名字?”
“一言堂,祝文安。”
柳儿像被挽茵又灌了哑药似的,突然再没了声音,过了好久,才抖着嘴皮说:“听说祝掌门被一个年级小小的女大夫迷得神魂颠倒……原来茵不是你的姓氏,你是挽茵?”
柳儿神色分明是害怕,果然她心里有鬼,挽茵很满意祝文安三个字对柳儿的震慑想过,祝文安这个人不着调,名字还挺派的上用场的嘛。
越走近金刀门,柳儿心绪越不安,进金刀门的大门之前,柳儿似是劝说地对挽茵说:“何必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是江湖中人,本可以不卷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江湖中人?说不定我早就不能置身事外。”
挽茵曾回想是谁将她带进江湖的血雨腥风中,是祝文安吗?原本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山野之人,和祝文安的绯闻却让她突然名噪江湖,也许更早,早在她进青榜的时候,她就注定逃不脱干系。
好像有一张网,网住了青榜也网住了挽茵,那张网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把星辰的命当做踏脚石,挽茵不觉得患蝶有本事做青帮的幕后黑手。
武林盟,伏龙殿,青榜,患蝶夫人,挽茵不相信这一环环没有勾连,她想帮祝文安,她想替星辰报仇,这滩浑水也许该算她主动踏进来。
挽茵拉了拉手里的绳子:“别废话了,快走。”挽茵把柳儿双手都用麻绳捆上,另一头握在自己手里。
柳儿抬头看看金刀门滚烫的牌匾,神色暗沉。
另一边,祝文安和刺雪之间也决出了胜负。就算手中没有武器,刺雪仍不是祝文安的对手,习武到祝文安的程度,就算是树枝也能当利剑使用。
刺雪的好轻功救了她一命,没有死在祝文安手里,心中还有一个想见的人支撑着她,她一路飞奔着逃走,在雪地上滴下一串血滴。
罢了,随她去。祝文安没有去追刺雪,他站在原地,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那里有一道被刺雪暗器划伤的伤口,暗器上有毒,祝文安现在用内力压制着毒性,还是先回去把毒逼出来吧。
刺雪没逃出多远就停下脚步,失血过多让她越来越没有体力,连视线都有些模糊,她扶着被白雪覆盖的大石头不住地喘息,呼吸越来越快,呼吸声越来越响,喉咙好像被血丝粘着,很不痛快。
她果然失败了啊,该怎么跟战空绝交代?刺雪还在呆呆地想这个问题,身体半依靠在石头上,身体无力地佝偻着,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一定丑极了吧,真不想让战空绝看见她这副样子。
可是如果现在不去见他,今生怕是再也没有机会……
脖颈处的肌肤感到异样的冰寒,接着便是瞬间弥漫开的剧痛,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没法去看身后的人是谁,刺雪只觉得自己身体无助地向前倒去,很快,在一片漆黑中连疼痛也无影无踪。
哑哑身体剧烈地起伏,手中的刀哐当掉在地上,他拿的是砍柴的柴刀,锈迹斑斑,但用来砍人娇柔的颈部足够了。
刺雪的尸体眼睛瞪得大大的,从脖子处染出一大片殷红。
杀人了,他终于杀了这个女魔头……
哑哑腿脚酸软,一屁股坐在尸体旁边,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他血饮庄上下百余口人的仇终于报了!
大仇得报!
却没有任何人为他喝彩。哑哑发不出声音,苍茫大地中也没有人会替他说话,只他一人守着刺雪的尸体,看雪簌簌而下,盖满一层又一层,直盖到刺雪的身体一片白茫。
没有人知道哑哑就是血饮庄唯一活下来的小少爷,那些死去的人仍然沉睡在地下。
谁都没有来,谁都不会来。
那片雪场的东边,战空绝还在等刺雪回来,在他的印象里,他交给刺雪的任务没有完不成的。但这次的任务让他也惴惴不安,刺杀祝文安,他真的该把这件事交给刺雪么?就连青榜那一位都没有完成的任务,战空绝的拳头用力锤了一拳旁边的柳树,他也是太急于求成了。
想起那天刺雪应下此事时面上淡淡的笑容:“等我好消息罢。”
战空绝心中懊悔,他早该发现,那根本不是胸有成竹的笑容,而生有感于一生圆满的笑容。可她这一生有什么可圆满的?没有人对得起她,他向威武镖局总镖头的女儿提亲了,连他都辜负了她!
战空绝猛然抬起头,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刺雪来了?恍惚间似乎看见雪地上一串小巧的脚印,定睛看,却仍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还在下,连来时踩下的脚印也被覆盖,天地浑然一色,没有痕迹。
没有人来过。
没有人会来。
第71章 火焰蛇印
挽茵见到祝文安时,祝文安正是一副让人触目惊心的模样,白色衣服上沾染了一片的血迹,挽茵本来还在纠结和祝文安久别重逢该说些什么,这下什么都抛到脑后去了,心思全都集中在祝文安的伤势上。
“都出去!”挽茵熟练地把一言堂的弟子们都赶出去,将牵柳儿的麻绳交到段小柔手里:“看住她,千万别让她跑了。”
没有人质疑挽茵这副俨然一言堂女主人的架势,就连段小柔也没说什么,只顺着手里的麻绳看过去,和柳儿大眼瞪小眼。
“我的乖乖,殷姑娘老相好还真是祝文安……”柳儿嘴巴都快闭不上了,老天爷可真能给她出难题。
屋子里,挽茵把门锁上后,转身和祝文安对看着。还是记忆中那张俊美的面孔,漂亮到让人想要去抚摸,甚至亲吻。
目光向下,看到胸前大朵的血迹,挽茵心里紧紧缩成一团,不来及想谁能上的了他,挽茵推着祝文安直把他推到在床上,粗暴地把他的衣襟朝两边撕开。
衣服撕裂后露出结实肌肉的胸膛,干干净净,没有伤口。
挽茵的眼睛都直了,移不开视线,抬头看祝文安的脸,却见祝文安脸上露出暧昧的笑意。
臭流氓!
挽茵是不常哭的人,鼻子竟一下就酸了,离开祝文安的日日夜夜她都在想,如果祝文安在她身边就好了,她可以把她所有的思念一字一句地讲给他听,她可以像松鼠一样蜷曲在一个人怀里。
“流那么多血,没伤口?”
“不是我的血,本来洗洗就行,现在……没法穿了。”
衣服被撕烂,祝文安却更开心了,摊开双臂,目光温柔得让挽茵心里痒痒的。
挽茵几乎要没羞没臊地扑上去,扑通,扑通,心脏深处传来异动,沉睡的蛊虫伸了个懒腰,挽茵背部的汗毛都立起来,心里已经想到蛊虫啃食她心脏的画面。
挽茵冲出门,从外面把门堵上,任凭祝文安在里面喊她的名字,要说不恨臧华颜怎么可能,虽然臧华颜救了她,可臧华颜在挽茵心里种下的蛊让挽茵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那么喜欢的男人,不能亲吻,不能触碰,甚至不能直视,她喜欢的人就在面前啊,隔着一块门板,却像隔着一面无尽的高墙,挽茵欺骗不了自己的勇气,她怕死。
“为什么躲着我?”祝文安的声音清清凉凉,听得人心里难受。
“我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跟你说,”挽茵背靠着门对门那头的祝文安说:“我答应你,事情结束后,我会告诉你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许久,门那边才传来一句轻轻的:“好。”
柳儿第一次见到祝文安露出吃惊的表情,脱口而出:“真跟外面卖的画上一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