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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眯起了。
半晌,只忽而道着:“你精心养着等着过来迎亲吧,走了···”说着却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瑞王只忽而在身后道着:“你知道母妃当年为何要强行替你与苏家定了婚约么?”
沈毅堂闻言,身子一顿。
却依旧步伐不停,直接去了。
瑞王见了,面上笑了笑,只忽而摇了摇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容渐渐地隐去了。
只垂着眼,看着自个的双腿,脑子里想着几日后的事情。
却说这边惜春堂,春生醒来时已是到了用午膳时分,刚迷迷糊糊的醒来时,便听到从窗外响起了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中间伴着敲锣打鼓的声音。
春生皱着眉费力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身子有些酸痛。
一时,只想到了昨夜,春生面色微红。
她委实没有料到,那人竟然如常下·流·淫·乱,然而却也没有想到竟然娘娘能够为她做到如此。
春生坐在了床榻上坐了片刻。
然而,只又忽而想到了什么,只咬了咬牙,一把用力的从身下扯出了一个软枕,想到昨日那番话,只忽而一个用力的将软枕扔到了床尾。
她就知道。
嘴上说的好听而已。
第265章
却说这沈家办喜事儿; 与皇家结亲; 自然是办得体面讲究; 提前几日府中便开始搭起了戏台,整日咿咿呀呀的在吟唱着。
沈家大房谢氏一手操办; 苏氏随着帮衬。
婚事的头几日,二房与四房家眷也随着一并赶来了。
春生起来后; 便瞧见屋子里热热闹闹的; 素素与司竹在侧; 不一会儿; 蝶依与香桃、小蛮几个也随着进来伺候着。
蝶依见春生诧异; 只抿嘴笑着:“是爷一早吩咐的; 往后咱们又可以伺候姑娘了···”
蝶依几个与素素二人早已经熟络; 春生歇了整日,用完膳后,便坐在廊下的亭子里瞧着香桃几个在院子里踢着毽子。
素素亦是个爱玩的,随着一道热闹着。
司竹向来文静老实; 只精心的随在春生身侧伺候着; 而蝶依则手中拿着针线; 边绣着边与春生聊天说话。
倒也不觉得无趣。
她现如今所住的是惜春堂,乃是那沈毅堂平日居住的院落; 那苏氏随着一道在府中帮衬着; 整日忙碌不堪,而一并妾氏也并不敢随意过来,是以; 倒也还算清净。
那边素素是个厉害的,一连着踢了几十个未见停歇,各种花样轮番上阵,竟引得许多丫头婆子纳罕的过来围观。
许是这惜春堂平日里清净惯了,难得瞧见过这般热闹的时候,不一会儿那般便围了许多人,年纪小贪玩的便也随着一道跃跃欲试了起来。
春生几个在亭子里亦是瞧得津津有味。
这边蝶依说道:“这二房倒是有趣,这二老爷此番来京,竟带了姨娘过来,二太太许是得在老家侍奉二老便罢了,这便算了,可那二少爷竟然也只带了名妾氏过来,将那刚迎娶的二少奶奶给扔在了老家,这父子二人倒是契合···”
“哦?”春生闻言,只扭头看向蝶依。
她这两日对沈家府中的事儿已经渐渐地开始了解了些,只那二房、四房在元陵老家,众人倒是提及得少,这会子听来,便有些诧异。
蝶依继续道着:“这二少爷整日不学无术惯了,可不就是随着二老爷的性子么?奴婢听闻新娶的二少奶奶性子羸弱,而二少爷屋子里的那几个妾氏又不是个省心的,整日里是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啊,哎,这二房也是奇了,对了,姑娘,此番二少爷带来的妾氏您还认识了,便是与您出自一个庄子的寻欢,这说起来话倒是长了,当年不知怎地竟然跟二少爷勾搭上了,一看便是个心思活络的,传闻当年还曾勾引咱们爷来着,朝奚阁的那位许是了解她的为人吧,很快便放了人,没想到倒是有些手段,此番竟哄得将正经少奶奶扔下领了她过来···”
春生听着,只觉得唏嘘不已。
不由想起了那对双生姐妹花,打小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春生是知晓她的为人的,姐姐寻欢打小自命清高,是个不甘屈于人后的,如此,倒也不算太过惊讶。
得知妹妹报喜现如今还随着在朝奚阁当差,春生便随着点了点头,这妹妹心思向来要单纯些。
说起这二房,不知缘何,春生便下意识的问着:“那四房呢?”
“四房?”蝶依闻言,抬眼瞧了春生一眼,便开口道着:“四房···是四太太领着三少爷与六小姐一道回的,这四老爷镇守边疆,自然回不了···”
顿了顿,只犹豫了下,又忽而道着:“这三少爷也已二十了,传闻···传闻此番回京,是四太太委托大太太帮衬着相看亲事的···”
春生闻言面上微微一愣,脑海中闪现一张黝黑却精神奕奕的脸,半晌,却是勾唇笑了笑,倒是未曾言语。
蝶依抬眼看了春生一眼,微微抿了抿嘴。
三日后,沈家五小姐出嫁,嫁给了当今深得圣上宠爱的瑞王。
据说这一日,半个京城都来瞧热闹了,沈家五小姐的嫁妆队伍排了整整两条街,说是十里红妆也并不为过。
五小姐虽乃是庶出,却是沈家嫡出三老爷唯一的子嗣,身份不尊却也并不卑,许是配那瑞王算是高攀了,可那瑞王现如今这般境地,倒是不好说了。
传闻瑞王曾与沈家大房的四小姐议过亲,而一年前四小姐已嫁给了太尉之子,现如今这瑞王又娶了五小姐,可想而知,这一日,府中该是怎样一副热闹的局面了。
然而,任凭如何热闹,与春生却并无半点干系。
新娘子上花轿,府中好些个丫鬟婆子去瞧热闹去了,便是香桃与素素几个一早便溜没了影,整个南院便又彻底的空了下来。
蝶依见院里空空的,便对着春生道着:“姑娘,前头听着好生热闹似的,咱们要不要也去瞧瞧热闹,早起时爷吩咐了,说您若是闲暇,可以到前头去听听戏···”
沈毅堂自然得到前头宴客,临走时,要领着春生一道到外头瞧瞧热闹沾沾喜气儿,春生没去。
不用想,此番到访的定是京城有头有脸的的贵人,那官级,定是一级大过一级,到访的太太小姐定也是这京城上流贵族,而春生身份有异,委实不愿去凑这个热闹的。
不过瞧着这南院空了下来,想了一下,便道着:“咱们到院外走走吧···”
来了这么些日子,一直居在了惜春堂,哪儿也没有去过,确实是有些闷着了。
说罢,便领着蝶依与司竹二人到院子外的园子转了转。
外头有些凉,走到了半道上,蝶依不放心,又返回去给春生取比甲去了,春生与素素坐在亭子里等她,刚落坐,却恰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琴音。
琴声悠长,悦耳婉转。
然而,明明是欢快的语调,可听着听着似乎却听到了一丝像潭水般平静无波的味道。
春生不由起身缓缓地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起晚了,小短章奉上,二更较晚!
第266章
待绕过了这座园子; 前头便出现了一个池子; 池边是嶙峋假山; 岸上嶙峋山石,奇花异草做装点; 景致非常雅致。
那琴声便是从假山后头传来的。
春生扭头看着身后的司竹,随口问着:“后头这处院子住的是哪一位?”
司竹闻言; 想了一遭; 犹豫的回着:“回姑娘的话; 我昨个听莞碧姐姐道的; 这南院共设有三处单独院落; 一处偏院; 分别是咱们这惜春堂; 太太的筱笙殿,林姨娘的朝奚阁,还有后头一座南苑住着尹姨娘等人,瞧着这方位; 约莫是那林姨娘的住所朝奚阁吧···”
春生闻言; 只垂着眼若有所思; 半晌,便又抬起了眼; 朝着那边遥遥看了过去。
随即; 沉吟了片刻,只轻声道着:“咱们沿着池边走一遭吧···”
话虽如此,却是朝着假山那个方位缓缓而去。
待沿着池子绕了一阵; 假山后的视野便渐渐地开阔了,远远地,只瞧见假山后设有一座凉亭,亭中设有一架古琴,古琴前坐着一位女子,正在抚琴。
只见素衣淡容,穿了一身乳色衣裳,长长的头发披着垂落到了腰际,头上未见佩戴任何首饰,素手芊芊,手指轻轻地划过琴弦,音律便如流水般倾斜而出。
远远地,虽瞧不清面相,但是那一抬手一投足间,自成了一道绝佳的景色。
春生只觉得着一幕无比的熟悉,脑海中不由想到了曾经刚入沈家,头一回在那揽月筑撞见过的那一幕,便是与之一般无二。
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只忽而听到那琴声“嗖”地一声止住了。
古琴前的女子淡淡的抬眸,越过池面,目光淡淡地瞧了过来。
春生亦是抬着眼,一那双瞳剪水般的眸子静静的迎着。
二人目光撞到了一块儿。
均是一愣。
对视了一阵。
随即,那边女子慢慢地站起了身子。
而春生只抬着步子缓缓地走了过去。
却说这会儿前院已摆好了宴席,新娘早已经上了花轿送走了,然而宾客还在,沈毅堂在前头宴客,吃酒间,见席上的菜式不错,只指了席上的几道佳肴让人给惜春堂单独送了一份。
中途酒气上头,只觉得胸腔里烧得慌,与人招呼了一声,便又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