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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着:“话虽如此,但也得看情形的,偷银钱者与偷货品者,皆是偷,偷银钱者性质甚至更为严重些,可是目的却并不相同。三月前那名偷东西的伙计显然是个惯偷了,被发现了,竟然还巧言令色的辩解,一瞧便知不是个实心的人,这样的人,你若是姑且了一回,冷不防还会有下一回,保不齐还会得寸进尺,这样的人倒是如何都留不得了,至于今日那名账房先生么···”
那少爷说到了这里吗,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轻轻一笑,笑容里带着三分打趣,三分调笑,漫不经心的道着:“咱们素安不是对人家有好感么,便是为了自家人,怎么的也得将人留着啊——”
那素安闻言,顿时脸颊嗖的一下红了,随即咬着牙,有几分恼怒的道着:“少爷,不许拿奴婢打趣——”
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又改口道:“不许拿小的打趣—”
前句声音里带着些娇嗔,后句话语里微微拧着喉咙,分明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少爷回过头来,往那素安面上扫了一眼,换手撩起了帘子,另一只手执起了画扇往唇上一点,一笑过后。
这才正经着:“今日那铺子上的账目做的清楚详细,委实是咱们这些铺子中最为用心的,便是那账目上,虽有异动,其实,只要稍稍掩盖下,不过隔了几日便还了回来,我定是查不出的,分明是那做账之人有异留出来的破绽,那账房先生先前是名读书人,据说人是个家境贫寒之人,许是家中果真有什么急事,这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吧——”
顿了顿,又继续道着:“且此人挪用了银钱被发现后,亦不曾辩解,当场便认了下来,目的尚可理解,其作为说一不二,又令人信服,想来人品还是过得去的,这世道,哪家没得一两件燃眉之急,能帮则帮,能揭则一把揭过了吧···”
少爷言尽了,却见那素安拧起了眉头,眼底若有所思。
少爷瞧在了眼中,笑着摇了摇头,只不知道一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时随着有些恍惚。
却见此时,忽然听到前方一阵大的喧嚣声响了起来,只不知是哪里来的人,穿着一身巍峨的铠甲,正在街上开道,应该是前方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要经过此处吧。
那少爷将帘子挑大了些,微微深处头往外瞧了一眼,只见那阵势极大,哗啦啦的只瞧见两排侍卫小跑着过来清路,街道上的行人届时被驱赶到了两旁。
少爷冲着前头驾车的车夫问了一句:“方叔,无碍吧——”
方书恭声回了一句:“无碍,前头有马车过来,少爷坐稳了——”
里头的原本靠着的素安不过直起了身子,忙道着:“少爷快些将帘子放下吧,可别让人瞧见了去。”
原来是因着这名少爷生得极好,因着这副皮囊曾惹过不少的麻烦事儿,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
据说这街上,便是一块匾额砸下来,砸的不是达官贵人,便是勋贵子弟,皆是些身份高贵之人,可不同往日在其它的地方,这可皆是些开罪不起的。
那少爷闻言,便将帘子放下了。
这边才刚放下,马车被驱停在一旁。
对面便迎面而驶来一辆异常华丽的马车,马车恰逢路经这辆马车之处,忽而有只大掌掀开了帘子,往外瞧了一眼,帘子半开,只依稀能够瞧见是个身穿翔姿色常服的男子身影,瞧不清面相,不过片刻将又放了下来。
两辆马车交错而过,渐行渐远。
不多时,只依稀能够听到有人似乎唤了一声:“爷,可是有何吩咐——”
许是,那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地便开始听不真切了。
倒是,马车里的那位少爷,闻言,身子微微一顿,下意识的复又掀开了帘子,将头探了出去,往马车后望着。
只依稀能够瞧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渐行渐远,身后追随着两排带刀侍从,一路小跑着跟随,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而自己所在的马车,待那行人远去之后,便也稳稳的开始驾驶了起来。
两辆马车背道而驰。
这辆马车一直出了城,正往京郊方向驶去。
一路由着繁华富丽的城都渐渐地驶入到了乡野之地。
大约,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驶入了一个村子的庄子前。
那庄子并不算非常的大,院落不过是个四进的院子,有些旧了,但是里里外外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在这京郊之外,瞧着委实不算奢华的。
该是哪家有些银钱的家主在这京郊之地私下办的宅院吧。
第177章
一名五十多岁的嬷嬷早已经在庄子门口巴巴的外候着呢。
一见马车停下;立马迎了上去。
马车上那名俏公子率先挑开帘子探着身子就要下来,那嬷嬷便立即扶了上去,嘴里道了一声:“姑娘;当心些···”
说着便将那公子扶了下来。
身后素安探出了头,闻言立即纠正着:“阿奶,这样的该唤作公子;与你说过好几遭了;缘何就是改不了口···”
那嬷嬷闻言瞪了素安一眼,嘴里道着:“都到了家门口了,还改什么改···”
说着又唠叨着:“还不快些下来去伺候姑娘洗漱,待会儿小少爷从学堂里下学了,马上就要用晚饭了···”
走在前头的那名公子下了马车;这才瞧见,竟身轻如燕,步履轻盈,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尽管身穿了一身男子常服,可那被衣襟包裹下的身姿;却要比寻常男子曼妙几分。
光看面貌便觉得不便雌雄;可是若单单只瞧那身段的话,到是要娘腔了些许,平添了一丝妖娆婉约之气。
那公子直接进了二进内院。
片刻后,洗漱完毕。
打进去的乃是两位年轻俊俏的公子哥,然而出来的却是两道涟漪迤逦的美娇娥。
只见走在前头的那名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穿戴倒是素净,上身是件浅绿色衣衫,质地不算奢华,但胜在面料柔软,浅得偏白的那抹淡绿,给人清醒淡然的感觉,让人猛地瞧了不由眼前一亮。
下身是条凌白褶皱裙,脚下是丁香浅色绣鞋。
尽管依着淡雅素净,却丝毫遮不住那张脸上的风华绝色。
只见面白如雪色,虽未施脂米分,但峨眉淡扫间,如何都掩盖不住那眉眼间的绝美颜色。
杏眼朱唇,双瞳剪水,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远远地看过来,如同一抹流动的清泉,刹那间,仿佛让整个天地间都是一静,轻易叫人乱了气息。
原来,此人便是那曾在元陵沈家府中当值过的丫鬟春生,消失了两年多的陈春生。
身后的嬷嬷姓祝,乃是曾经春生外祖母蒋氏跟前贴身伺候的大丫鬟,亦是那素安的嫡亲外祖母。
而素安原名安素素,在外行扮作男子时唤作素安。
而方才外头驾驶马车的那位方叔乃是素安的堂叔。
他们一家三口乃是蒋家拨给林氏随身伺候的。
祝嬷嬷原并非蒋家的家奴,原是蒋氏半道上所救下,并买下来的一名婢女,至此便一直服侍在蒋氏跟前,要唤春生的娘亲林氏一声小主子。
要说当年那林家没落后,林家的嫡女原本该是还有着外祖母那一系亲人,最终如何又流露成孤女,此着实乃一段说来话长的往事,暂且不表。
却说,原来当年陈家一家四口被接回扬州蒋家后,春生八十多岁高寿的曾祖母欣喜欲狂,怜惜自家外孙女沦落在外吃苦多年,又怜爱曾孙女生得娇憨伶俐,喜不自胜,硬是要留着陈家一家四口往后便在府里住下。
只一方面,春生一家四口在乡下住着清闲惯了,极不适应府上生活,最主要的便是陈相近不适应。
而另一方面,春生有意想要躲避着那沈家沈毅堂的追寻,她算是有几分了解那沈毅堂的性子的,是个不罢休的,便是回到了蒋家,他若是想要过来接人,蒋家亦是奈何不得他。
是以,春生一家在扬州陪伴了老祖宗两月,后借口动身去往京城祭拜亲人,便离开了扬州。
临行前老祖宗将蒋氏曾经的陪嫁悉数交到了林氏手上,又另替春生备置了一份嫁妆,亦是交到了林氏手中,见祝嬷嬷念主心切,便又将祝嬷嬷一家三口拨给了春生一家。
而此些嫁妆中,就包括了京城十数家铺子,及这个乡下的庄子,另还有一笔不菲的银钱首饰,及蒋氏曾娇养在闺阁中诸多的金贵首饰,悉数都传给了林氏,继而传给了春生。
春生一家自往京城祭拜了亲人后,并未曾久留下,而是即可动身,随着以往心中向往的那般,在外游历了两年。
曾一路北上,将要到达了北疆边境,又一路南下,行至大俞边界最南边,一路走走停停,四方游历,若是遇到哪个喜欢的地,便停歇下来住上两月也是常有的事儿。
见识过形形□□的人类,领略过不同的风头人情。
当然,也曾遭遇过凶险,也曾与各人斗智又斗勇,所幸,最终平安归来。
是在除夕之前赶回的京城,在庄子上过的年,后因考虑春生年纪见长,身段已长开,并不大适合四处奔波。
后又考虑晋哥儿已到了入学堂的年纪,便最终决定暂时在京城落了脚。
这两年无论是对于春生,还是对于林氏,晋哥儿或者陈相近而言,皆是意义非凡的两年。
其实,原本大俞对女子是有一定的束缚的,按理说,这样的行径对于寻常闺阁之女,亦或是林氏这样的少妇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