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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间到了,我们到那边先坐一坐吧。”
幸好他这么一打岔,才将即将起冲突的两个人得以分开。会议室内的利亚姆等人,已经吓得满头大汗,现在才如释重负。然而当陆军总参谋长再回到会议室的时候,是否该撤退的问题,仍然摆在他们面前。首相是坚决不愿让前线的部队离开他们的阵地,而加勒特也同样坚持现在应该以首都为重心进行必要的防御战。他毫不退让地说:
“琥珀堡那儿根本就不能起到任何防线作用!与其让部队在那儿白白流失战机,倒不如让他们撤退回来,为首都抵挡路德尼亚大军!”
“这不可能!”
“您难道还没看清形势吗?只有这样做,才是真正能挽救帝国和奥登的唯一方法!”
眼见加勒特如此固执,同样固执无比的首相,猛地站起来,在对方面前扬起手臂,煞是可怕。加勒特的副官吓得几乎没有了呼吸,他定下神,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将自己的上级拉在一旁,躲开了那即将落下来的拳头。
随后,首相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绪,并没有像旁人预想的那样真的要当面殴打将领。他在桌子旁踱来踱去,犹如笼中的困兽,既让人畏惧不敢kao近,又让人觉得无所适从。为了稳定首相的情绪,国防部部长提起了另一个同样要赶紧下决定的问题:留在帝国与乌里尼亚边境线上的部队,该进攻还是退守?而这支部队的总司令,现在也在这个会议室内,一脸苍白地听着首相与他人的争执。虽然已经不大可能再回到那儿的前线再继续进行指挥,可是他毕竟还是集团军的总司令,因此还是得向首相汇报情况。这位一直对军事并不了解的副首相,在前线吃了苦头之后,如今灰溜溜地在地堡的会议室中,用尽量不流lou情绪的声音说:
“目前防线的部队仍有部分补给得不到补充,因此无法马上发动进攻、以拖延敌军的脚步。”
在听到副首相的发言后,加勒特忍不住反驳道:
“要是等到所有的子弹、炮弹或是燃料全都得发到每个士兵手里,那时候就太迟了!”
首相听到他的话,好像怒气马上又来了——看得出来,对于副首相的结论,他并没有异议。他冲着陆军总参谋长嚷起来:
“您这是在指责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要说明事实。要等到最后一批补给完全发放完毕再进行进攻,这样没有一点意义。因为路德尼亚人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这跟指责有什么两样?!我说过了,您不能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
在会议室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几乎被气疯了的首相,与面不改色的陆军总参谋长面对面的站着,那架势,好像随时就要进行火拼似的。然而加勒特还是不打算改变他的观点,说:
“我刚才就说过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也不能再等了。”
“您不能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
“这样的进攻,没有一点保障可言,除非让陆军总参谋部的人去接管,才有好转的可能性。”
“集团军的总司令完全能够胜任这次指挥,他能够让部队去进攻路德尼亚人!”
“可是副首相他完全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而且他连一个司令部也没有,充其量只是几名参谋人员。我相信要是我的参谋长来担任这个职务,才是合适的。”
“您又来了!这不是指责是什么?!您是在指责我任命不合适的人选吗?”
“我的参谋长到集团军司令部去,才能够对作战有正确的指导,这是必不可少的。”
“这点我绝不同意!”
两个人之间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让室内的其他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呆呆地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有的人就算想将加勒特劝走,现在也根本不敢kao近他们一步。在首相的怒吼中,还夹杂着陆军总参谋长那冷静但声调不低的声音,他们没有一点要向对方让步的打算,继续在那儿为自己的观点而进行着辩护。说到后来,首相已经不再就事论事,而是一个劲儿地对加勒特痛骂:
“不许您说我犯错!您不能指责我!”
激烈的风暴,正如同它来的时候那样,消失的时候同样是那样突然。正当室内的众人对此冲突感到束手无策之际,首相却一下子改变了语调,他对副首相说:
“好吧,好吧。今天晚上,就让陆军的人到你那儿,在司令部指挥这次进攻吧。”
然后,好像略显疲惫的首相坐到椅子上,对加勒特说:
“您满意了吧?现在请您继续汇报,陆军今天赢了。”
从首相的神情和那浅浅的微笑来看,一切冲突好像完全不曾存在过似的,让人比面对刚才的争吵还更加震惊。对于首相的命令,埃默里。瓦莱里安当然不敢有异议——事实上,他可真的不想再回到前线那儿去了,所以既然陆军有意要接管这次进攻,他还乐得轻松。而加勒特能够争取到这样的成果,也没有再揪着对方的错误不放,而是平静下来继续参加会议。看起来,一切都好像没事了。但只有刚刚经历过这场风暴的人,才知道它是多么的可怕。
最终卷 第八章 遗嘱(2)
当会议结束时,加勒特到最高统帅部的通讯部,命令他的参谋长作好准备,马上前往边境线上接管那支名不符实的集团军的指挥权。他刚联络完毕后,身后就响起了国防部部长利亚姆的声音:
“你真是太大胆了!怎么能这样跟首相争吵呢?难道你没看到他气成什么样子了吗?”
“我只是指出事实而已。”
不管在首相面前、还是在国防部部长面前,加勒特的态度也没有改变。利亚姆对于刚才的事件仍然十分在意,他甚至是带有警告意味地提醒加勒特:
“万一你将首相气得不省人事怎么办?他的血压一直不稳定,要是再受到什么刺激,难保不会中风的。”
“既然是帝国的最高领袖,就必须拥有这样的气量。不管是失利还是下属的直言不讳,都要试着去接受。”
“你这个人……”
利亚姆对于这个将军的顽固感到十分无奈似的,摇了摇头,转身而去。他可不像首相那样,会跟对方大吵大闹——这其中既有他性格的原因,同时也有他对于加勒特的了解较深的缘故。利亚姆也明白,即使今天换成吵架的对方是自己,加勒特也不会出于对上司的尊敬而恭敬地听着教训他的话。他同时还担心,要是首相心里仍然对这件事念念不忘、甚至是将气发泄到他们这些人身上,那么他们可就遭殃了。
虽然获得了对边境线上集团军的指挥权,可是这样的任命,对于前线的形势来说,已经迟了。陆军总参谋长的下属,匆匆赶到边境的时候,面对着的就是一个难以收拾的烂摊子。路德尼亚人的前进是谁也难以阻挡的,而新上任的指挥官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剩余的部队集中起来,在敌人还没有完成成型的包围圈中撤退。虽然在帝国首相和他领导的最高统帅部看来,这样的撤退十分耻辱而且辜负了他们的信任。可是也正因为这一撤退,使得起码有三个师的奥军得以回到奥登外围,为阻挡日后路军的进攻起到了防御的重要作用。直到最后时刻,军方仍然希望力挽狂澜,而且他们凭借着他们的努力,也确实起到了部分作用。可是这样的作用,现在对于帝国来说,已经不能再扭转整体的局面了。
在奥登每天都要经受炮火的洗礼中,首相府地堡内的气氛也越来越阴沉。新年时的期望还言犹在耳,可是现在他们面对的,却是残酷的事实。路德尼亚人已经来了,接下来,他们将会怎样对待死敌的首都?将会怎样对待他们?这些问题,都让众人不寒而栗。可是在表面上,他们并不敢将这样的话题公开讨论。因为即使到了这种环境下,地堡之中竖起耳朵窃听别人对话的人,仍然存在着。
就算曾经再坚定、再有死守决心的帝国最高掌权者,沉默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在他身边的人看来,首相仍然是很坚定的,但是在有的时候,他往往会独自一人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呆呆地看着那幅悬挂在墙壁上的腓烈大帝画像,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多么的令人敬仰……只有这样,才配称做楷模……是的,这才是一个领导者该有的行为,就像我……”
在失去了现实的依托后,帝国的首相似乎得用精神上的安慰来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他甚至命人朗诵《腓烈大帝传》,经常听得泪流满面——他的泪水,不是因为现在受情势所迫而流下的,而是因为无比的感动。从这样的方式中,他似乎越发感觉到,自己与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大帝,是何等的相似。
不过即使有着再强韧的精神支持,面对着外界的动荡形势,奥登尼亚神圣帝国的首相,开始感到有必要要为日后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留下他们的见证和印记。于是在2月初的时候,他命令胜利党现在的头号要员、同时也是自己最为信赖的心腹布鲁诺前来,为自己进行政治经历的记述和想法。从某个方面来看,这相当是一份遗嘱了。
然而对于布鲁诺来说,这份由首相本人口述、他来记录的文件,却并不仅仅只是一份所谓的遗嘱。在他看来,这进一步证明了自己的地位:因为首相挑选了他来作为记录者!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个决定更好地证明、自己即将是首相的下一任接替人呢?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布鲁诺多半会忍不住就地起舞,以此来抒发自己内心的喜悦。
在似乎永远不会停顿的工作与会议间歇,首相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向布鲁诺述说着自己关于这场战争的看法和预言。虽说布鲁诺觉得自己已经触摸到了帝国的最大权利——并且离它已经非常接近了——不过现在的他看起来,只像个忠实的秘书,在努力地将首相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都清晰地记录下来。坐在办公桌后的首相抬头看着腓烈大帝半身肖像画,既是在讲述自己的政治历程、也是在诉说着自己的辉煌与梦想:
“当我还只是一个从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