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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特正想反驳自己已经离开部队,没有任何实权了,可是利亚姆马上接着说:
“这次虽然是首相本人下的撤职令,不过请您相信,我们这些在大本营的人都清楚,他只是希望通过对您与陆军总司令的处罚,来提醒军中的人:不要擅自后撤,一定要坚守防线和阵地。拿您们开刀,首相也是不得已的。况且您在前线劳累已久,我知道,您因为两次心脏病发,已经在战地医院住过一个月,不过您自己又拔掉输液管,重回前线的,不是吗?没错,这些首相都知道,关于前线的事宜,他没有一分钟不关心的。您要好好休养,接下来,军队依然需要您。”
在对方的目光下,装甲兵总监缓了几口气,他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再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迹:
“对于我个人的处罚,我没有任何意见。首相的命令,我一定接受。可是我此次前来,不是为了个人而来的,我是希望能把前线的最新情况告之首相,请他因应最新的形势,再制定作战计划。我们的士兵在前线受了太多的苦,现在他们无法取胜,这与他们的作战力无关。相反,我军受到的制约太多,如果能够减少这些损失,我相信不久之后我军要夺取雷帝城,仍然具有很大希望。”
利亚姆见对方的语气放和缓了,他也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位国防部长与加勒特的年纪相仿,虽然同为胜利党中人,也是常受首相耳提面命之人,不过跟更多“惹人讨厌”(军中大多数将领的说法)胜利党式军官相比,利亚姆还算有威望。他向对方解释道:
“虽然身在后方,不过首相的劳累一点也不比在前线的士兵们少。他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都没有休息过,每天深夜到凌晨,就是在研究对敌的作战计划,务求让计划更加完备,早日争取胜利。您要多体谅首相阁下的苦心呀!”
“可是前线的情势与诸位所想的大有不同!也许在大本营的人看来,能够有情报的传达就可以马上了解前线的情况,可是真实的样子,如果不到前线上去,那是根本无法得知的!”
“您的意思是要让首相和最高统帅部的人到前线上去吗?”
“正是如此!只要首相能够亲眼看看路德尼亚那些糟糕的铁路网、前线阵地那些恶劣得大白天也伸手不见五指的寒冷天气,他就会明白,现在想要让我军的士兵像三个月以前那样作战,实在是异想天开!”
“注意您的口吻!”利亚姆喝斥道,他作为长官,绝对不能听到下属说出对上级不敬之词。在他看来,现在加勒特根本就是在责怪首相以及最高统帅部的人。“我不是说过了吗,首相阁下自有主张,我看呐,军中有时人心不稳,恐怕就是这些别有用心的谣言起的作用!您身为装甲兵总监,怎么还会为这样的谣言推波助澜呢?!”
“您说这是谣言?”加勒特气得胸口一阵剧痛,不过他顾不得这么多,只是逼视着对方。“前线的情况确实糟糕,这不是什么别有用心的话!我们的士兵因为严寒,已经冻死冻伤的人不少,就算活下来的人,也得挣扎着,去修理那些被冻得没法动的设备的车辆。那些士兵们一个个冻得浑身是疮,身上长满虱子,只能喝雪水和着冰棍似的面包来充饥!哪怕是在第一次神谕战争时期,我军也不曾遭到过如此恶劣的天气!可是您却对我说,这只是谣传?!说这句话的人,才真是别有用心!!”
“您太激动啦,要知道我也只不过是把情况稍微介绍给您而已。对于真实的情况,我们心中自然清楚,首相阁下更加不在话下。前线将士我们又岂会不挂在心上呢,并不只有去过前线的人,才了解他们的苦处。”
利亚姆即使没有直接点名,但加勒特也知道他是在反驳自己的观点。现在看来,最高统帅部是根本不相信他们这些从前线归来的人所提出的意见,在他们看来,他们拥有的情报网可以使他们更加了解前线的一切大小事宜,而不需要前线本来的声音。接下来,他们又为战役交换了一些看法,两人不欢而散。加勒特走回客房的时候,仍然气得手直发抖。他打算赶紧离开这儿,宁愿回奥登尼亚自己老家那里养老,也不想再多看这帮官僚们一眼。可是没走出几步,他只觉胸口绞痛加剧,吐出一口白沫,晕倒在走廊上。吓得周围的军官和侍从们赶紧上来,又是抬回房间又是请来医生,生怕这位虽被免职但仍然在军中拥有很高威望的将军有什么不测。
第十六章 艰难的路(4)
事后经过医生检查,判定装甲兵总监是心脏病发,所以鹰营又连忙指示下去,将加勒特送往医院进行治疗。在当地医院进行了紧急治疗后,医生觉得这位将军身体情况很不理想,因此最好还是回到奥登尼亚国内,接受专家的诊疗,这样对他的病情更有好处。于是本来是来此述职的加勒特上将,又再次乘搭飞机,回到奥登尼亚国内,在首都近郊的医院内接受详细的治疗。根据专家的意见,在临近新年时,医院的心脏外科为这位将军进行了一次大手术,并且在术后交待他的家人:必须要令他平静地休息。于是被撤职的装甲兵总监就只能在病房里暂时生活,虽然想着前线部队的情况,但也无可奈何。
离创世历1087年还有不到一个星期时,装甲兵总监的病房里来了一位客人。当得知对方的姓名后,加勒特连忙示意护士可以让对方进来。一位身材高大但左眼失明的军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大信封,朝对方敬礼。加勒特微笑着看着他走进来,一边招呼道:
“行啦,亲爱的约瑟,这儿又没有外人,你还是快坐下吧!”
来者是原中央集团军群总司令部参谋人员,约瑟·施道芬中校。他是该集团军群总司令德克元帅的爱徒,也是军队中传统派的少壮人物,所以看到他前来,身为同道中人的加勒特自然感到欣喜亲切。
“请原谅,总监,我没有带鲜花前来。不过我带了别的礼物,希望您会喜欢。”
“那样正好,我这种人的病房里,没有花才合适呢,有花也不知用来干吗!”
看到那份“礼物”后,加勒特才知道,原来那是德克元帅写给自己的一封信,大意是在前线听说他病发,劝他好好休养,先别忙碌,待日后身体好转再回来。除了那封信外,还有一些关于前线的战报。由于加勒特仍然拥有军职,所以这些文件带给对方看,也不会有泄露情报之嫌。看完那些文件后,装甲兵总监抬起头,正想向施道芬道谢,却一眼看到对方的右手袖子空荡荡的,里面似乎少了一截。注意到对方那惊讶的视线,施道芬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右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在一个多月前,我在雅罗斯拉夫尔与图拉之间受到炮击,右臂被截去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被送了回来,现在终于又能正常起来了。”
虽然他是在开着玩笑,不过身为军人的加勒特明白,那样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很难了解的。不过他并不想又再提起对方那不愉快的回忆,只好说: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还是病友呐!早知道这样,我如果提早回来,也许还会在这儿跟你一起聊天,渡过这无聊的日子。”
他们都是从前线不得不撤下火线归来的军官,但又都心系前线。可是现在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能留在这儿,那种内心的郁闷和痛苦,可想而知。也正因为有这共同的感受,所以他们才更能明白对方。
“我是接到陆军司令部的电话,才知道您也回来了。听说您是先到鹰营去的?跟首相讨论过前线的真实情况了吗?”
装甲兵总监脸色一沉,他因为得病而显得枯黄的皮肤泛起一抹激愤的红潮。不过他还是抑制住自己,淡淡地说:
“还没来得及,首相到边境上跟翁波里尼亚的法尔洛庆祝新年去了。”
“原来如此。”施道芬点点头,不过从他那沉吟的模样,也能明白他已经了解对方话中的含意。“布劳契司令也是如此,他回来后就一直在休养,任何人都不得其门而入。我去三军指挥司令部时,那儿的同僚告诉我,他们的人本想去探望将军,可是才走到他家门前,就被人拦住了,不仅不让人进去,而且也不让里头的人出来。”
施道芬迎上加勒特那惊愕的目光,沉重地一点头,压低声音说:
“不错,是禁卫军的人和国家安全总局的人。他们是奉命去对布劳契司令家进行监视的。将军一家哪怕是个佣人想要外出购买日用品,也必须经过他们的检查。布劳契司令回来有好多天了,可是不管是陆军司令部的人,还是三军指挥司令部的人,连他一面都没能见着,大家都很着急。”
“这……这根本就是软禁!”
虽然自己被免职,从自己一手建立的部队中被迫离开,回来后又遭到如此冷遇;可是当听到自己的同僚竟然还有如此不堪的境遇时,加勒特真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施道芬见他气得脸色大变,便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对方,同时又劝道:
“请您保重身体,亲爱的总监。您才动过大手术不久,身体要紧呐。”
经过施道芬一番苦劝,加勒特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些许怒火,但他心里无论如何也吞不下这口气。他们这些人从第一次神谕战争时就为国效力,如今为了国家,再次踏上战场;虽说身为将军,但其实也与前线的将士们一起,都是在敌人的炮火下熬过来的,可是谁能想到,现在他们竟然就因为最高统帅部对他们的质疑,被勒令免职,甚至还要被那些国家安全总局之流玩弄于鼓掌之中!加勒特还在想着,却看到施道芬凑近自己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
“总监,要是您出院后留在奥登休养,恐怕您的家门外到时也会有这样的人出没。所以我向您建议,最好还是另选疗养之地为好。”
他这番话提醒了加勒特,装甲兵总监连忙点头。其实他本来就不想留在这种是非之地,如今经过这样的事情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回到老家琥珀堡附近养老的念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