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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了这么多!而且连敌人的进攻也没法抵挡!这还是我们帝国的精锐之师吗?!我们的陆军到底在干什么!任由之前的战果流失,简直是把流血流汗才得来的土地又双手送给路德尼亚人!这为什么跟前面的战报完全不一样!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室内一片寂静,不过并不表示一个人也没有。相反,那些将领和官员们站在首相面前,大家浑身直冒汗,神情尴尬,却又不知说什么才能平息首相的怒气。由于在前些日子里,大本营所收到的战报中,基本中只是报告夺取了某某城市、攻下了某处重要阵地,打通了往那里的要道之类的好消息,所以首相一直深信,他的部队将在不久之后夺得雷帝城,作为新年的礼物呈献给他。可是谁能想到,如今雷帝城没拿到,而奥登尼亚的军队却一撤再撤,毫无进展。这当然令海因茨大发雷霆,他觉得自己被骗了。可是也许连他本人都没有想到,正是因为情况突变得厉害,再加上部队损耗过大,才导致前线指挥部不得不命令军队后撤;再加上与大后方联络的军人都担心会引来上级的怒火,所以才尽量把不好的消息延后。如此看来,这些责任,也可以说是海因茨本身造成的结果。他相信冬季物资已经运送到前线——实际上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相信前线如今正在一日千里地进行着他的计划——可是前线的军官却担心他的怒气会让他们进退两难所以只好先用好消息来传回去。海因茨的怒气是有道理的,不过说起来也全跟他有关。
只是奥登尼亚神圣帝国的首相当然不会承认这一点,他也确信这完全是前线的责任。在被他问到之后,三军指挥司令部部长觉得自己应该有必要出面,所以他看向首相,回答道:
“正如电报上所说的那样,阁下,前线将士如今正在受到严寒与敌人的双重阻击。他们能够在那样恶劣的天气下击退敌人的攻势,就已经是万幸的了。敌人装备精良而我军却得挨饥受冻,作战力被大大削减也就不足为奇了。”
“即使路德尼亚的天气再恶劣,他们也必须守住!不能撤退!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卡尔·海因茨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回答而变得情绪缓和下来,他反倒更加怒不可遏,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接通前线,我要亲自跟布劳契通电话!”
布劳契是奥登尼亚陆军总司令,在不久前才晋升为元帅。在曼尼亚战役时,他指挥陆军部队取得了赫赫战功,还曾经得到过首相的公开表扬。如今这位元帅正在前线指挥作战,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回来过米德加尔德大陆的土地上。西格蒙德元帅想到那位僚友的处境,又看到首相如此可怕的脸色,他心里想:
“看样子布劳契即使在前线,日子也不好过呀!”
电话接通后,首相一把从副官手里夺过话筒,与前线的陆军元帅交谈起来。说是交谈,其实在鹰营会议室内的众人,都只能听到他们的首相不时朝着话筒大吼,简直是在训斥对方。虽然陆军总司令的声音没人听到,不过他们都清楚,对方此时肯定是带着十分难看和无奈的神情,边挨首相的骂边为自己辩解。不仅是陆军的将领们觉得难堪,连刚才在散步时一脸得意的空军元帅伯纳特,在看到首相生气时,也不住用手帕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卡尔·海因茨不是时常发火的人,可是只要他一生气起来,那么谁说的话都没用。这些在奥登尼亚权倾一时的人物,此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的方式,好为自己在首相面前可以明哲保身。
第十五章 慢性自杀(3)
通话结束时,首相的声音才稍微降低了一些。不过从他猛地把话筒摔到电话上的势头可以看出,他根本还没有消气。海因茨走到地图前,十分专注地观察着雷帝城周围的标记,当他越看清楚之后,那股怒气也更加难以抑制。他像一头困兽似地在室内走来走去,双手下意识地甩动着,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三个星期……只有三个星期,连一个月都没有,防线竟然后撤了这么多!两百、三百……再这样下去,不到一个月,又得撤回到大陆边界线上了不是吗?!德克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调动部队去增援?任由路德尼亚人把他们的部队投入到进攻我军的攻势中……‘坦克已经开不动了’……这怎么可能!我军可是拥有全大陆最多坦克的军队,为了加强我军的装甲优势,在战前我就命令工厂制造了许多新式优良坦克,现在它们应该发挥作用!我们没有后撤的空间!要再组织起来!再组织!集中兵力,打垮敌人的主力部队,然后再配合两翼的集团军,对敌人进行围歼!我们要彻底打垮伊万斯基和他那支**无能的军队!”
卡尔·海因茨越说越气,当他脚步刚停下时,他的左手就毫无征兆地砸在面前那张气派的桌子上,震得那无辜的桌子颤动起来,连桌面上杯子里的咖啡都出现了波纹,一圈圈地散开。没人敢接过话碴,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谁一开口准倒霉。
在勉强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后,首相转而看向自己那群集体沉默的官员们,向他们宣布道:
“从现在起,撤消瓦尔格·布劳契的陆军总司令一职,在没有找到合适人选替代的情况下,这个职务将由我暂时担任。向中央集团军群的指挥部发出命令,绝对不能后退,违者将予以严厉处罚!我军必须确保己方的阵线,如果是之前曾经后退的部队,那么现在就要再以当地的据点作为阵地,重新对敌人展开反击。我们一定要、一定要把敌人打回去!无论如何,这个冬天里,我就要听到我军将士已经成功占领雷帝城的好消息!”
众人齐声应是,都表示一定全力支持首相的作战计划,务求早日获胜。作为布劳契的上司,西格蒙德则面露为难之色。他试着向首相表示道:
“此次进攻不力,虽然是布劳契的责任,但我身为三军指挥司令部的长官,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请求阁下,也将我降级……”
可是首相只是一挥手,表示没这个必要。“您并不是负责直接指挥之人,所以我只会惩罚有责任的人,这点您无须担心。不过,我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情况发生,不然的话,我真的非常质疑陆军部队的作用,这一点,也请您记在心上。”
三军指挥司令部部长低下头,以示自己完全明白和了解对方的意思。他知道,首相对陆军不满久矣,现在爆发出来,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前线撤退的缘故。而自己一向倾向于陆军,想必首相也心知肚明。如今说这番话,就是暗示着如果陆军再次失利,那么不仅是陆军元帅地位岌岌可危,恐怕连三军指挥司令部也将不复存在。一想到这个后果,西格蒙德只觉得后背一阵潮热,汗水把自己的衬衣都打湿了。跟对禁卫军、空军的信任不同,首相一直对陆军颇为微词。而由于为陆军作出种种担保和辩解,如今连三军指挥司令部也变得处境不妙起来。作为它的最高长官,西格蒙德当然不愿意看到该部被首相彻底遗弃。他同时也希望,陆军可以在前线争取更多的胜利,好让首相能够对传统的陆军有所改观。
“在这份电报中,第一装甲集团军的加勒特和指挥第四装甲集团军的赫普都进行了撤退。他们也被免职了!我不允许在我的部队里,出现不倾尽全力取胜的军人!”
西格蒙德听着,脸色越发难看。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留意周围的官员有没有谁朝他露出嘲讽的笑意,或是象征性地表示安慰。再往下听,首相所颁布的新任前线装甲部队指挥官,都是他的心腹,要不就是原禁卫军的高级将领。西格蒙德知道,这是首相以实际行动来表达他对陆军的不信任。对方完全不相信他们所说的关于前线将士受灾、无法进行作战的话,而是认为这是陆军在为失利找借口。然而事到如今,不管他再说什么,首相都不会听进去。所以西格蒙德只好先答应下来,并且作出尽量让对方满意的姿态。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存陆军在最高统帅部的发言权以及三军指挥司令部的地位。要是连他们这些声音都消失了,那么最高统帅部将会完全被胜利党以及禁卫军的人所统治,这绝对不是西格蒙德那一派传统陆军将领所乐意看到的场面。
在所有前来参加会议的官员中,只有少数人是跟西格蒙德一样,为陆军感到担忧。更多的禁卫军和胜利党官员,则在一边跟随着首相的口吻责备陆军的无能时,一边为他们的人能够登上前线指挥官的位置而兴奋不已。要知道,如果他们的人能够在前线获得重大战功,奠定他们的位置,那么日后他们的人自然就更能名正言顺地取替传统陆军派的人物,全面接管奥登尼亚军队了。他们对作战行军的事情知之甚少,但是对于权力,却是当仁不让。能够再将军队全面据为己有,那么胜利党就能更加稳如泰山了。
在接二连三地向前线发去多道命令的同时,首相根本连提都没提到过有关冬季物资的事情。他倒不是忘记了,而是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早已得到解决,不必再多说。现在对于帝国最重要的,就是如何中止撤退,重新杀回到雷帝城外。军需处处长皮埃尔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才让阻碍多时的一批物资运上前线的铁路,而看到他如此努力后,军方后勤部部长却对他这样说道:
“亲爱的先生,您何必如此担心呢,在前线那儿多的是东西,我们的士兵不会挨饿受冷的。您最好还是把心思放在平常的工作上,那样就可以了。要是您累坏了,首相要找您商量事情您没法去,那个责任我可担待不起。”
皮埃尔已经没法跟身边的人说,前线的物资如今堆积在刚跨过大陆边界线不远的地方,离前线还远得很。不仅负责此事的后勤部的人不会相信——因为他们确信自己已经尽力了,没法运到前线士兵手里,那是前线的人的责任;而首相跟他身边的人也不会相信——因为负责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