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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却也喜欢,忙答应了。
七宝又略坐了会儿,便要起身回去,跟同春两个才走到门口,突然听到有脚步声。
两人才欲往外,就听到隔着墙有个声音说道:“姑娘别气,这些人不过是嫉妒姑娘罢了。他们先前只怕也想看姑娘的笑话,可想不到姑娘又跟永宁侯订了亲,这下子一个个都哑口无言的了。”
谢知妍没好气地说:“你说够了没有?”
原来这说话的是谢知妍的丫鬟挑琴,谢知妍的声音里却充满了烦躁的怒意。
七宝不明所以,一时便停下步子。
只听谢知妍恨恨地说道:“永宁侯自然是不错,原先虽籍籍无名,可现在却也是将扶摇而起的新贵,只可恨……必然是她气不过,故意要坏我的名声。”
他们两个的声音越来越近,七宝见躲闪不及,只得领着同春从门内走了出来。
这下子,正好跟夹道上走来的谢知妍打了个照面。
七宝因不懂她先前说的什么,便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的,点头:“表姑娘。”领着同春就要走。
谢知妍却忽然说道:“你站住。”
七宝听她的口吻有些不善,便疑惑地回头。
谢知妍眼神犀利:“我前儿去了紫藤别院的事,你跟张岩她们说了吗?”
七宝微怔,然后便摇了摇头。
谢知妍却仿佛不信:“你没说?可不要敢做不敢认。”
七宝皱眉道:“你在说什么?”
谢知妍道:“若不是你说的,她们怎么会知道?”
七宝诧异:“你说她们知道了?”
谢知妍走前一步,盯着七宝说:“我跟九爷也算是表兄妹,我去瞧瞧他怎么了?你就急的这个样子,又到处去跟别人搬弄是非,你想做什么?”
七宝对上她带着怨毒的熟悉眼神,心中一股寒意掠过,面上虽淡淡的,暗中的手却握的死紧:“我若对她们说了,我自然承认。只是我还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你说什么搬弄是非,我也不懂。倒是姑娘你急吼吼地来跟我说这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毕竟,你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
谢知妍眯起双眼。
这会儿同春忍不住陪笑说道:“表姑娘,我们奶奶从不是那种背后嚼舌的人,姑娘想必是误会了。”
谢知妍眼神更利,冷笑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奴才,也敢来插嘴?”
同春只得低头。
七宝把同春挡了一挡,说道:“她插嘴也是好意,表姑娘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谢知妍才慢慢道:“表嫂也太好性子了,不肯教这些下人规矩,纵的他们都不知天高地厚了,我替你管教管教,自然也是好意。”
七宝却不由分说地回:“我的人从不用别人管教,他们再怎么不知天高地厚,也是我纵的,我乐意就成。”
谢知妍眼神微变,却又冷笑道:“表嫂别忘了,这儿不是你们威国公府了,是张府,你头上还有太太跟老太太们呢,由不得你撒野。”
七宝说道:“长辈们自然都在,我不敢说什么,只是表姑娘……你一个外人,就很不必在这里替张府操心了,何况,哪里容你在这里批驳我撒野不撒野?”
谢知妍怨愤之极,眼神变得暗冷,慢慢地跟七宝记忆里的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睛重合了。
七宝按捺着带冷的惧意,并不退让。
两人对峙的时候,从谢知妍的身后,却是宋氏跟李云容双双走了来。
谢知妍听见声响,脸色一变,顿时又变成先前那样温婉大方的模样,转身迎着两人行礼。
宋氏瞅了她们一眼:“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谢知妍说道:“正巧遇见了表嫂,说了几句话。”
宋氏道:“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在吵架呢。”
谢知妍笑道:“三太太说笑了。我自然是敬爱表嫂的,怎会吵架?”
李云容在旁含笑道:“三太太自然是说笑呢。”
宋氏却不置可否,又扫一眼七宝,冷笑道:“不过说来,将来表姑娘嫁到永宁侯府,算起来你们两个也还有些亲戚关系了……毕竟永宁侯先前也跟国公府有过婚约的,又听说跟国公府很是亲近,你们自然也是亲上加亲了?自不会吵架。”
谢知妍皱皱眉。
宋氏说完,带了丫鬟扬长而去。
剩下李云容笑对谢知妍道:“先前老太太在找你呢,且快回去吧。”
谢知妍答应了声,转身要走,才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她回头看向七宝,问道:“对了,你上次问我、上巳这日有没有去过清溪桃花林,究竟是什么意思?”
七宝答道:“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看看你是不是会偷偷地往外游逛罢了。”
谢知妍道:“真的?”
七宝说道:“不然又怎么样呢?”
李云容本含笑站在旁边等候,听见谢知妍的问话,眉头一动。
她缓缓地看了谢知妍一眼,又看向七宝,双眸之中似有微微暗涌。
七宝正也要走开,无意中抬头,不期然竟对上李云容的眸子。
对方却蓦然醒悟般,忙又向她一笑。
七宝微怔之下点点头,转身自去了。
只等七宝走了后,李云容陪着谢知妍往回,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姑娘方才说什么桃花林?我怎么听不懂?”
谢知妍道:“是她之前不知何故,没头没脑问我上巳节这日有没有去过清溪,我说没有,她还满脸不信呢,倒不知是什么意思。”
李云容笑道:“我前两天听七宝跟良儿他们说起出外踏青的事儿,说的很是高兴,多半是无心的问话罢了。”
谢知妍也只“嗯”了声,并未放在心上。
——
这日黄昏,七宝回到院内,想到今日的种种,心中总觉着有淡淡阴翳。
百般无聊之余,便叫同春在小香炉里加了一块儿檀香,自己轻轻拨弄了几下琴弦。
这会儿正是夕照昏黄,暮色淡淡的时候,早春的黄昏很是静谧,这几声琴弦便显得格外的悠扬动听。
七宝在古琴上的造诣并不深,只因那琴弦很硬,她又自来娇气,练了一阵儿就觉着手疼,又怕伤了手指跟指甲,所以只会弹简单的几首罢了,比如《风入松》《流水》《阳关三叠》等等。
正在自娱自乐,门外有人道:“四奶奶来了。”
七宝忙停手,不多时,李云容从外走了进来,笑道:“好兴致,我本来不想打扰的。”
“只是弹着玩的罢了。”七宝忙起身让坐。
两人在圆桌边坐了,李云容道:“你方才弹的,我听着隐隐地像是《梅花引》,不知是也不是?”
七宝说道:“正是。四奶奶也会?”
“以前学过一段儿,只是略通罢了,”李云容回头看着那张琴,重一笑,“你今儿晚饭怎么也没过去老太太那边儿?我虽然在老太太跟前替你回了,说你身上不好。我心里到底是担忧的。”
七宝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中午多吃了些罢了。劳烦四嫂帮我遮掩了。”
李云容端详着她,问道:“真是为了这个?还是说……是为了今儿跟知妍的事情,你们闹了不快?”
七宝摇头,这会儿同春走过来奉茶,闻言说道:“四奶奶是有心人,只是表姑娘不知为什么,颇为为难我们奶奶,因为我先前替奶奶多说了一句话,表姑娘便要教训我呢。”
“我以为呢,当时就觉着你们站在那儿的气势不好,”李云容笑笑,又柔声对七宝道:“知妍是给老太太宠惯了的,这府内上下都捧着她,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不过以后她若嫁了,自然不会有时间常过来这边儿了,倒也罢了,横竖大家相安无事就是。”
李云容说了这两句,又问七宝:“近来可都好,有什么缺用的不曾?”
七宝才要回答,同春突然咳嗽了声,七宝这才想起来,因说道:“之前跟随我一块儿过来的,外头有王昌一家子,怎么近来他嚷嚷着要走呢?倒好像是有人给他气受了似的。”
李云容微怔:“有这种事?我只管内宅,外头的事却并不怎么知道,既如此,等我回头打听打听就是了。”
七宝说道:“劳烦四嫂子了。跟随我过来的这些人,都是府内精挑细选出来的,很是能干的,我才过来没多久,若是他们就受了委屈,却连我也脸上无光了。”
李云容道:“别担心,也不要多心,等我问明白了再告诉你,兴许有什么误会罢了。”
说到这里,外头有小丫鬟来叫李云容:“太太那边急着叫四奶奶呢。”
李云容忙起身,告辞往外。
七宝送到门口,李云容同两个小丫鬟便往院门而去,正将出院子的时候,有个人从外进来,两个人几乎撞在一起。
原来这来人竟正是张制锦,他跟李云容不期然地碰了面,却又不动声色地转开目光。
李云容脚步停了停,然后一笑:“您回来了。”
张制锦“嗯”了声,目光流转之时,却见七宝站在门口,微微地靠在门框上,正默默地看着他。
——
遥遥之间,两个人目光相对,张制锦举步往内,径直上台阶来至七宝的身前。
“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所以在这里等着?”张制锦垂眸望着她。
七宝轻轻地哼了声,转身往内。
张制锦莞尔,随着她进了里屋。
有丫鬟迎过来伺候张制锦洗漱更衣完毕,七宝却自己又回到桌子后面,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了抚琴的兴致。
张制锦重新换了一身衣裳,回头见七宝坐在琴前怔怔发呆,他便走到跟前儿,长指落在琴弦上轻轻一拂。
刹那之间,便是流水淙淙之声,琴音绝妙。
七宝这才抬头,却仍是哼了声,并不理他。
张制锦一手抚琴,一手拢在她的肩头:“怎么了?我今日特回来的早,怎么你竟是这幅脸色?”
七宝的心底又浮现那道藕荷色衣裙的影子,忙奋力压下不去想。
她转开目光,望着他搭在琴弦上明净如玉的长指:“大人……”
“嗯?”
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