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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颖狠狠瞪了瞪周绮,两人才转身去了。
七宝拍手笑道:“就这样还出来训我呢,古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什么劳什子女诫,亏得我也不听你们的歪理邪说。”
周绮笑道:“行了,该回去看戏了。”
七宝看一眼那月门处,心里惦记着那人,便拉着周绮道:“姐姐,我忘了我的香囊丢在厅里了,你先去戏台,我回去找找看。”
“怎么丢三落四的,不过也不算什么,”周绮道:“我陪着你就是了。”
七宝忙道:“不用,没几步路,我又怕老太太不见我们着急,你先回去她们也放心。”
周绮听了,只得吩咐同春好生跟着她,自己便先到戏台去了。
七宝装模作样回头走了两步,便拽着同春往那月门洞子里走去。
同春之前听她说要找东西,就觉着不对,如今见七宝拉着自己往里头去,忙问道:“姑娘,你又要做什么?这里是王府,可不能胡闹乱走。”
七宝也不理她,只仍是探着头往前看,原来这月门内是一片花圃,前方有一座看着甚是古朴的茅草亭子。
同春才要感慨这王府里居然也有这样农家的亭屋风格,隐隐地瞧见亭子里有一个人影。
同春生恐被王府里的人发现,即刻紧张起来。
七宝看的清楚,却反而加快步子跑了过去。
亭子里的人果然正是玉笙寒,她站在栏杆边上,居然仍穿着一身男子的衣袍,宽绰的儒生大袖,头上也裹着幅巾,衣袂在风中飘荡,这幅打扮跟上次的装束不同,却更有一种别样的风流飘逸。
虽然从苗盛口中得知她就是玉笙寒,但眼见她这样潇洒自若的模样,却又让七宝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她迟疑地望着玉笙寒,有些不敢靠前儿了。
此刻,玉笙寒笑着回头:“怎么,是不认得我了吗?”
七宝看着她神采飞扬之态,小声问:“你、真的是玉姑娘吗?”
“可不正是区区在下?”玉笙寒仰头一笑,将手臂张开,大袖随着动作飘扬:“不像?”
七宝见她明眸皓齿,笑容清朗之中又有妩媚,且语气诙谐,不禁有些微窘。
玉笙寒却走到她身边儿,拉住她的手笑道:“方才我看你在众人之中,边走边东张西望的,就知道你是在找我。是不是?”
“嗯,”七宝这才定神,又身不由己地说:“上回见了后,我是听阿盛说起来,不然的话我真的以为你是个……”
“以为我是男子?”玉笙寒抚着她的小手,只觉着柔若无骨,令人心悦。
七宝点点头。
这会儿两人站的近,七宝壮胆抬头,才发现玉笙寒果然很高,大概跟静王差不多高吧,或许会比张制锦矮上一些。
七宝恍惚这么想的时候,玉笙寒却也正打量着她,忽地笑道:“你方才所说的阿盛,就是那天在王府外头给侍卫捉住的小孩子?”
七宝听她提起这个,且已经知道了,不由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的?”心中一转,“难道是张大人告诉你了?”
玉笙寒莞尔道:“他倒是没说,我是听说张侍郎替那孩子解了围,便猜多半是跟国公府有关,又听人说起那孩子的形容举止,就想到你那位表弟了。”
七宝怕她怪罪苗盛,忙道:“玉姑娘,阿盛……他没有恶意的。”
玉笙寒笑道:“不必着急,我岂会不知?听侍卫们说起,问他来做什么的,他也不说,问他是谁,他也不说,倒是个实诚的孩子,年纪虽小,却很会替人着想。”
七宝听她如此说,竟是很懂苗盛的苦心,七宝瞬间欣慰而放心:“多谢玉姐姐。”
玉笙寒凝视着她微红的脸颊:“你知道我的身份,居然还叫我姐姐?”
“身份?”七宝愣了愣,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玉笙寒看她一脸懵懂,就知道她丝毫都没有将自己的不堪身份放在心里。
玉笙寒便笑道:“你也是个实诚心直的好孩子,那天你在楼里说的那些话,我只当是小孩子一时信口开河,现在想来,倒的确是你的真心。”
七宝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方才听玉笙寒提身份,还以为是指的如今在静王府内的身份呢。
举手抓了抓脸,七宝说:“我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清高了得、以身份地位来界定人的,古人说‘仗义每多屠狗辈’,又说‘英雄不论出身’,可见古人也都是以人品才学为重,再说,风物长宜放眼量,岂不闻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能说定了一辈子能如何呢?又何必仗着家世出身,讥笑他人自以为得意?那种轻狂肤浅的人我是最看不起的。”
玉笙寒听了这几句,眼中流露激赏之色,将七宝的手放开,玉笙寒走到栏杆边上,叹息道:“怪不得张侍郎对你青眼有加,你这一番话,已经吓死多少士大夫,也比许多所谓高人名士高明的多了,简直不是闺阁中能出的洒脱言论。”
七宝听她夸赞自己,便又有些脸红。
顿了顿,七宝问道:“玉姐姐,你在这王府里……可还好吗?”
玉笙寒闻言回首,微微一笑道:“王爷是温柔的人,两位娘娘也是高门淑女,衣食无忧,也无别的事情烦心搅扰,自然是极好的。”
这话跟先前周蘋在国公府内说的也差不多。
七宝点头:“如今我三姐姐也在府里,玉姐姐若是有什么,或许也可以跟我三姐姐商议。”
玉笙寒望着她便笑了,道:“侧妃娘娘的确是个有心胸的。”别的并不提什么。
两人在内说话的时候,同春在外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玉笙寒。
先前同春见是个“男子”,本来吃惊不小,几乎就跑过来拉着七宝离开。
幸而又听七宝说什么“玉姑娘”,同春惊得在亭子外站住,忍不住偷偷打量,果然瞧着妩媚标致,也无喉结,耳垂上却有个耳洞,显然并不是个男子。
同春这才放心。
只是见两人说了这么长时间,同春怕外头找人,便悄悄叫道:“姑娘,咱们该回去了。”
七宝看着玉笙寒,心里还有一句话,只是不大好出口。
玉笙寒见她犹豫着,便问:“怎么了?”
七宝低下头,揉着小手说道:“没、没什么了。”
“那不如让我猜猜,”玉笙寒不由笑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我,那天为什么张大人会在新荷楼?”
七宝吓了一跳,睁大双眸看向玉笙寒,不知她怎么会看穿自己的心事。
玉笙寒对上她的目光:“你既然有这心思,为什么不当面问他?他一定很愿意告诉你。”
七宝问:“他为什么会很愿意?”
“你关心他是不是去寻欢作乐,便是对他上了心,你说他愿不愿意?”玉笙寒又笑起来,明丽潇洒的样子,像是哪家的贵公子。
七宝红着脸低下头去。
玉笙寒才笑道:“罢了,不逗你了,告诉你也无妨,那次他是替王爷去做说客的。”
七宝问:“什么说客?”
“我当时不想跟王爷扯上关系,毕竟我是那种身份。他当时就是替王爷去说此事的,”玉笙寒说了这句,又眨眨眼睛,眼中流露几分狡黠的笑意:“原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到那种地步。”
七宝愣愣地看着她,玉笙寒重又走到她跟前儿,凝视着七宝道:“现在我有些明白了,我想,是因为他担心,若是我不进宫陪着王爷的话,王爷就会喜欢上你了,王爷若开口提娶,可叫他怎么办呢?”
七宝起初还在全神贯注听着,听到最后,又惊又羞:“这、不会的。”
“怎么不会?”玉笙寒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抚过,手底的肌肤水嫩柔滑,几乎让人不忍舍手,玉笙寒微微俯首,很是亲昵的:“像是你这样可爱的孩子,连我都喜欢,何况是王爷呢?我若是张侍郎,只怕早就……”
她的双眼明亮的有些过分,离自己又近,看的七宝脸上更如涂了一层胭脂,白里泛红,美不胜收。
幸而玉笙寒并没有说完,只是话锋一转又说道:“倒是提醒了我,你且不要先走,在这儿等上片刻。”
七宝不明白:“做什么?”
玉笙寒迈步下台阶:“过会儿就知道了。”她大袖飘飘中,已经走过花圃,消失在前方的小月门口了。
见玉笙寒去了,同春才忙跑上来:“阿弥陀佛,姑娘你是要活活吓死我吗?那是谁?”
七宝说道:“是、是静王殿下的心上人。”
同春也听说过那些流言,这会儿亲眼见了,心惊不已:“真的是她。罢了罢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七宝兀自说:“玉姑娘让我在这里等等,不知等什么。”
同春劝道:“能有什么?老太太那边若是不见咱们,不知怎么着急呢。”
于是好不容易拉着七宝出了亭子,正要往花圃外走去,才到月门,就见有道影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人。
七宝猛地跟他打了个照面,又惊又喜:“大人?”
张制锦止步,虽见了七宝,却并没有意外之色,反而好像意料之中般:“你在这儿做什么?”
说话间一挥手,他身后那侍女便先往前去了。
七宝回答:“我见着了玉姑娘,才跟她说了几句话。”
突然七宝怀疑:“大人在这里做什么?”往前便是内宅,之前静王没有成亲,倒也罢了,如今里头都有了娘娘们……还有玉姑娘……
张制锦道:“我去小书房给王爷拿一样东西。”
七宝略微放心,也不敢问是什么东西,就说:“那大人去吧,我、我也该去看戏了。”
张制锦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同春,欲言又止。
自打年前在国公府一见后,直到如今,两个才又见了这一面。
不见她的时候还好些,见了面,却有些莫名情绪,像是江河之水春潮涌动。
只可惜并不是时候。
张制锦细打量七宝,比先前又出落的更好了,身量似乎也略长了几分。
美人如玉近在眼前,只可惜他竟不敢细看,毕竟白白撩起心火,也不能尽兴地做什么。
张制锦便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