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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没有了林相,没有林家,这天下也不是他万家说的算的,至少还有他齐王晋安在!
齐王正在深思,忽然有人来报,说道:“殿下,京城来的轩公子求见!”
听到来人名字,齐王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声音中忍不住带着喜悦,问道:“阿轩已经到了镇子?”
“回殿下的话,轩公子是昨日乘船入的镇子,要比我们预估的时日早了些。”
“快快快,快有请,把他请进来!”
齐王殿下的侍卫立即领命,出门去迎接这位贵客。
那位贵客是个小少年,年岁约十三四岁,穿得一身布衣,看起来普普通通。齐王侍卫从客栈出来时,正巧就看见那个小少年扭着脖子,费力地回头朝着远处望去,嘴里还不可置信地念着两个字,“阿姐?”
侍卫走到小少年面前恭敬行礼,道:“轩公子,齐王殿下有请!”
小少年恭敬有礼,“有劳了。”
他跟着侍卫进了客栈,朝着齐王殿下暂时落脚处走了进去,俯身下拜,行了大礼,“罪臣之子林轩,拜见齐王殿下!”
齐王殿下遣退了身边的侍卫,亲自上前扶起林轩,伸手摸着他的头,道:“阿轩竟然已经长这么高了!你不要跟我客气,你的长姐是我的王妃,你若是不嫌弃,就称我一声姐夫吧!”
林轩默默点头,称道:“姐夫。”
刚才在客栈门口时,他恍惚了,竟然以为自己看见了自己的阿姐。可是,阿姐已经死了,甚至尸体都被烧了,化成了一堆灰烬,这世间上,他再也找不到他的阿姐了。
林轩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又朝着齐王殿下跪拜了下去,“林轩多谢姐夫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林轩愿为姐夫效命,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阿轩!”齐王殿下亲自上前,把执拗的小少年扶了起来。他语重心长道:“你年岁还小,不要考虑这些事情。我如今只望你能平安长大,算是我为你长姐最后做的一点事情吧!”
一提到他的阿姐,林轩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阿姐,那么温柔聪明待他极好的阿姐,他怎么可能不想她呢?
他说:“若是阿姐,阿姐能跟我一样,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齐王垂了眼眸,一滴眼泪低落在了地上。他哽咽道:“若是你的长姐还活着,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她。”
两个人男人都在默默落泪,一言不发。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所想念的人,她已经死了……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终是要见你
南巧坐在马背上,苏满树在身后抱着她。他的手臂结实有力,牢牢地将她固定在马上。
两个人骑着马在前面走,唐启宝也骑了一匹马,垂头丧气,却只能乖巧地跟在苏满树后面,不敢再造次,更不敢再胡言乱语。
南巧因为看见了晋安哥哥,多少有些心神不宁。她见他还是以往的模样,看起来过得还不错,心中多少是有些安慰的。
在客栈时,他的目光扫向她时,她格外的紧张。大约是觉得不好仔细盯着女眷看,又因为她戴了帷帽,他并没有认出来她,这让南巧松了好大一口气。
她靠在苏满树地怀里,扭着头,小声唤他,“夫君……”
“嗯?”苏满树搂着南巧,拎着马缰,朝着镇子口走去。
南巧笑了笑,调皮地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阿姐?”
她顿时愣住,扭着头从苏满树怀里钻出脑袋,朝着他们身后看过去。镇子上偶尔有人来人往,但是不多,她没有看到什么人。
苏满树搂着她,怕她跌落马下,提醒她,“小心。”随即又问,“月儿,怎么了?”
他的目光也顺着南巧的目光,向马后面看去,看见齐王殿下并没有认识南巧,也没有追过来,苏满树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南巧也没有看到什么,又靠回苏满树怀里,跟他小声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听到有人喊阿姐。我给你说过的,我有个弟弟叫做阿轩,他就是喜欢叫我阿姐的,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说到林轩,南巧忍不住伤起心来。她的小手搭在苏满树的大手是上,摩挲着,轻声地说:“夫君,若是阿轩还活着,一定会喜欢你这个姐夫的。他从小就不愿意读书,梦想着有一天能骑战马上战场,做顶天立地的英勇男儿。我父亲尚文,阿轩却尚武,他市场拎着大棍子说这是他的兵器,我父亲被他气得不轻,每次都会忍不住揍他的。他每次挨揍,都向我求救,可怜兮兮地跟我喊,阿姐,快来救救我,阿姐快来救救我……”
“可是……”说着说着,南巧忍不住哭了,“可是,我最终也没能救他……他死的时候,该有多难过,多失望,他的阿姐这一次没有来救他……”
“月儿,不哭……”
苏满树心疼地把怀里的小人抱得更紧了,她一难过,他也跟着揪心。
南巧吸了吸鼻子,胡乱地擦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说道:“夫君,我不哭了,如今有你,我还有什么好哭的。”
苏满树浑身一僵,他箍住怀里的人,急切地说道:“月儿,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南巧有些发愣,微微侧头,隔着帷帽看苏满树,一时想不起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
她是试探的说道:“我不哭了?”
苏满树摇了摇头。
南巧又想,“我还有什么好哭的?”
书满树又是摇了摇头,此刻他已经把马停了下来。
南巧皱眉,想了想说:“因为有你?”
苏满树忽然笑了,他伸手掀开挡在她脸上的帷幔,单手捧着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上去。
南巧很是吃惊,根本就没有想到,苏满树竟然会这么突兀地在镇子的大街上就亲了她。他们这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没有出镇子口呢。
她微微仰头,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苏满树的怀里,只能承受着他的吻,如和风细雨,如清凉甘泉……
两个人缠绵之后,苏满树缓缓放开了南巧。南巧靠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忍不住红着脸问他,“你……干嘛这么突然的就亲我!”
“月儿,你记住了,你已经有了我了,我苏满树绝对不会让你伤心难过的。”
没头没脑的誓言,南巧很是莫名其妙,但是听在心里又是甜甜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忽然想起刚才两人那个吻,肯定是让跟在后面的唐启宝看了个正着,顿时脸就红了,伸手去推苏满树,转头去看唐启宝。
结果这么一看,南巧急了,抓着苏满树问他,“夫君,夫君,唐启宝不见了。”
苏满树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焦急,似乎他早知道唐启宝偷偷逃跑的事情。
南巧急得不行,追问苏满树,“夫君,唐启宝不见了,你是不是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呢?”
苏满树双腿一踢马腹,带着南巧缓缓朝着镇口走了去,“月儿,放心吧,他等下会跟上来的。虽然他骨子里拧得很,但是还是会有些分寸的,知道我会在镇口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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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启宝知道,凭借自己的本事,是不可能从他师父苏满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他之所以能成功地跑出来,完全是因为他师父有心放他一马。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回去,否则他师父是不会原谅他的。
他拼命地驾着马,朝着季水儿家的小巷跑了进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季水儿家,他曾经打听季水儿的亲事,偷偷地溜进过她家院子,只是因为怕吓到季水儿,所以才没有敢溜进季水儿房里。
季水儿和奶奶刚用过早饭,她正帮奶奶收拾灶房,忽然听到自家院子墙外有动静,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跑了进来。
镇子上的治安一向还不错,虽然她和奶奶两人相依为命住在一起,但是却从来没有担心过治安问题,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声音。
季水儿放下手里的活,拎着裙摆,朝着自家院墙走了过去。她刚走了没两步,她奶奶忽然从外面跑到了灶房,一脸喜气洋洋地说:“水儿,水儿,快跟奶奶过来,郑家来人了!”
季水儿一听到郑家来人了,立即就反问了一句,“奶奶,郑家来人,我去做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们又不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哪有那么些讲究。今日郑家来的是郑轩郎,你上次不是见过他一面,如今你们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你们也算是有了名分的,私下里说两句话,也没什么不行的。”
“我没有话跟他说!”季水儿很是无奈,她不想跟着奶奶去见什么郑轩郎。
季婶子虽然年纪不轻,但是力道十足,季水儿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抵得过她,直接就被拉到了前堂,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郑轩郎。
郑轩郎看见季水儿过来,立即起身朝她行了个礼,礼数周全,挑不出毛病。季婶子高兴地合不拢嘴,推了扭捏不上前的季水儿一把,对着郑轩郎说道:“你们聊,你们聊,奶奶我先去后屋看看。”
季婶子走了,前堂里只剩下了季水儿和郑轩郎。两个人都是站着,也没有人开口说坐下。
沉默了许久之后,郑轩郎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季姑娘,在下今日不合礼数冒犯而来,是有事要与姑娘说。”
季水儿虽然不想跟郑轩郎说些什么,但是既然对方已经开口了,她也不好不听,便点了点头。
郑轩郎拱手作揖,丝毫没犹豫,干脆说道:“季姑娘,小生希望姑娘可以退亲。”
季水儿一听,顿时急了,气得小脸通红。她指着郑轩郎骂道:“这话,是你一个读书人说得出来的吗?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是不满意我,大可叫你们家人来跟我退亲,我季水儿虽然资质平庸,家境一般,但也绝对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可是,今日,你却自己上门,要我来要求退亲,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季水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