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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考试下来,就有两个孩子没支撑到最后,半途而退出了考场。
王氏与珍珠申时便赶了过来,等候在考场之外,看到两个与平安他们一般大小的孩子,脸色苍白的被家人扶了回去,不免面面相看,替里面的孩子们担心起来。
还好,散了场后,考场里的学生陆续出来,平安平顺他们四人才跟着出来了。
王氏在马车旁召唤着他们,四人忙跑了过来。
“怎么样?考题难不难?”王氏心急问道。
“奶,不难,题目很容易,都是夫子教过的,我都全部写出来了,更别说他们啦,哈哈~”
平顺哈哈一笑,精神很是放松,他是四人中,学得最马虎的一个,原本他以为考题会很难,没进场前,还忐忑不安了好久,卷子发下来,才发现原来都的他学过的,容易得很。
“真的?平安,你也觉得很容易么?”王氏脸上惊喜交加。
“嗯,奶,挺容易的,不过,今天是第一场,可能比较容易些吧。”
平安也有些疑惑,考题的内容真的很简单,多是四书、《孔子家语》、《诗义折中》、《书经图说》里的内容,他们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胡奶奶,后面还有四场呢,听说一场比一场难的。”土旺的题目都写全了,但是,他不敢大意。
“嗯嗯,也是,你们都辛苦了,走,上车,回去奶给你们做好吃的。”王氏接过平顺手里的考试专用篮子,推着他赶紧上车。
“三姐,你也来了。”平顺上了车,忙着喊人。
“嗯,快坐好,坐了一天考场的冷板凳,累了吧?”珍珠笑着问道。
“是啊,三姐,你不知道,我早就写完了卷子,可是,又不敢提前交卷,傻坐着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大家交卷,累死了。”
平顺吐着苦水。
“哈哈,大哥,你不会伏在案几上睡一觉啊。”
平顺笑着,他也是早早写完了卷子,但是,看对面的考棚里,个个都在奋笔疾书,他也没敢提前交卷,只能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打发时间。
“原来,你们也早早写完了呢,我还以为,我写得比较快呢。”二牛也凑趣笑答,几人同窗三年多,交情都好得很。
笑闹中,回到了璞石巷。
大家都问起了四人考试的情况。
杨秀才没去考场外等候,一是不好与胡家女眷同车,二是他对四个孩子有信心,三是他从望林村骑马至县城,第一次骑如此远的距离,胯下被磨破了皮,没好意思出声,只得自己忍着。
县试的五场试题一般都不会太难,难的是四月份的府试,只有过了府试才能取的童生的资格。
老丁头昨天下午已经来探望过他们,寒暄了一阵子,交代金婆婆她们几句,然后,急冲冲得赶回城隍庙那边了,春耕事忙,琐事繁多,他亦不得空闲。
璞石巷宅子里的孩子不少,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五个七岁以下的小童,五个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五十岁以上的老妇人三个,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马婆婆,白日都去城隍庙那边帮忙做饭,晚间才回来休息。
金婆婆与良山婆婆带几个半大的孩子帮忙照顾几个年幼的小童,八岁以上的孩子就开始去城隍庙那边帮着挖野菜、打猪草,城隍庙里养了三头大肥猪,年关一到,卖了换钱,大伙就能过个好年。
王氏跟她们相处下来,越发能体会到她们的不易,特别了两个年纪与她相当的老人。
她私下与珍珠说,良山婆婆年轻时嫁了个赌鬼,赌输身家,就把年幼的小儿卖了换钱,良山婆婆当然不肯,可是力气抵不过男人,孩子生生被抢走了,男人卖了小儿,继续赌,没了钱银,又起坏心思,去偷回了小儿,打算卖给另一家,结果被主家发现,一通追赶,男人带着小儿掉进了山沟里,小儿当场就送了性命,男人磕破了脑袋摔断了手,抱着小儿的尸首,男子讹上了那户人家,三天两头闹一场,给了钱,用光后继续闹,后来,不知怎么,就失足掉进了山崖,再也蹦达不起了。
良山婆婆被婆家的兄弟赶出了家门,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娘家兄弟想让她嫁给一个老鳏夫,她不同意,被兄弟赶出了家门,而后,良山婆婆独自在山林边居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在她快要病死在山林的破旧小屋时,路过的老丁头把她背到了城隍庙,请医看病,救治了她,从此,她就在城隍庙落了脚。
王氏边说边掉泪,这世间,吃苦受累的女人远比男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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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冤家路窄
金婆婆是南方人。
被父母以十两的聘礼嫁给了一个货郎,货郎走南闯北,她跟着颠沛流离,后因一直没能生养孩子,时常被货郎打骂,金婆婆偷偷攒了钱银,去看大夫,大夫说她身体没问题,金婆婆回去与那货郎一说,货郎不信,自己跑去看大夫,回来后失魂落魄,随后一直郁郁寡欢,没几年就得病去了。
货郎治病花去了所有的钱银,把他下葬后,金婆婆已经身无分文,不得已,她只得卖身给一户人家洗衣做饭,干到五十多岁后,主家嫌她老迈,给了遣散费打发她走了。
金婆婆当时身体不大好,想拿着钱回老家养老,不曾想,还没出城门,怀里的银子就被偷了。
万般绝望下,金婆婆蹒跚着去了河边,想着闭上眼往下一跳,结束这凄凉的一生。
亦是路过的老丁头把她劝了回来,带她进了城隍庙,这一住,就是七八年。
老丁头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转世呀,到哪都能救人于水火中。
珍珠心中感叹,这些年胡家虽然一直帮衬着城隍庙,但是,具体的事宜,都是老丁头在管理。
老丁头向来沉默寡言,对于胡家的帮助,他虽然感激,但从不卑躬屈膝,只做他该做的事情,态度不亢不卑,颇有风骨。
想来,他从前亦是个铁骨铮铮的人物,只是不知经历了什么,如今孤身一人支撑起这些老少病弱的一片天空。
听了她们的故事,王氏特别的感慨,老丁头是真正的大善人,非亲非故的救助了那么多无亲无故的苦难人。
她从前见过一次老丁头,他带着一个叫阿光的男孩去买母兔,那时,老丁头的事情,珍珠与她说过,当时,只觉着他挺了不起的,没有特别的感动,亲自接触过这些可怜的人群后,内心却满是对老丁头的敬佩。
中午的时候,王氏就在一个八岁女童小红的带领下,从集市上买回很多食材。
鱼、肉、下水、大骨、豆腐、酸菜等等,晚饭的时候,她特意露了一手,煮了麻辣酸菜鱼、红烧肥肠、香辣猪肚、爆炒猪腰子、红烧狮子头、麻婆豆腐、大骨猪肺汤……
香味飘满了整个后院,馋得孩子们都朝厨房探头。
金婆婆与良山婆婆被王氏高超的厨艺惊得一愣一愣的,原本还觉着她怎么买了付猪下水回来,这东西虽然便宜,味道却不怎样。
结果,菜还没起锅时,王氏让她们尝尝咸淡,一尝之下,两人皆被惊呆了。
原来,猪下水也能弄得如此美味。
她们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留心起王氏做菜的步骤,等以后,她们自己学着做出来,肉价贵不适合常常买来吃,下水比肉便宜不少,可以隔三差五的弄些给孩子们解解馋。
晚饭开了两桌,一桌设在前院,杨秀才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三名护卫一起吃饭,珍珠和王氏则留在后院陪着老人孩子们一起吃。
王氏烧的饭菜,得到了众口一致的称赞。
孩子们都吃得停不下筷子。
王氏抱着那个襁褓中的小女婴喂米糕,刚六个多月大,四个月前被人丢在了城隍庙门口,外貌正常,四肢健全,就是黑黑瘦瘦的,头发几乎不长,看着十分不讨喜。
“唉,造孽呀,好好的孩子,说丢就丢。”
晚饭后,王氏抱着小婴儿叹息,怜悯地摸摸婴儿的小脸,孩子还小,长开了自然就好看了,什么样的父母能忍得下心丢弃自己的亲生孩子?
“奶,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好的坏的,美得丑的,有心地善良的也有自私自利的,人心叵测,谁能看透这世间。”
珍珠走了过去,从王氏手里接过小婴儿。
“奶,她叫什么名字?”
“说是在草丛里捡到的,所以老丁头给起了名字叫小草。”王氏笑出了声,都说起个贱名娃好养活,可这也太随便了吧。
小草?嗯,挺好的,经得起风吹和雨打,哈哈。
趁着王氏去洗漱的空档,珍珠给小草喂了点掺了空间灵泉的温水。
六个月的小婴儿依旧瘦瘦小小,肤色比普通的婴儿黑上不少,如果小草是个男孩,那她的父母也许就不会把她丢弃,在这重男轻女的年代,被遗弃的女婴比男婴多上数倍。
小草是可怜的,同时又是幸运的,生活在那等自私无情的父母膝下,以后的日子说不定更为艰难,被城隍庙收养,虽然物质上的生活不见得有多好,至少有地方遮风挡雨,没人打骂,吃穿不愁。
翌日一早,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
珍珠目送四个小娃进了考场后,让罗巢驾着马车去了锦绣坊。
清晨的街道,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锦绣坊内,亦是空空荡荡的。
站在门前迎客的伙计,看到马车停在门前,忙笑着哈腰上前。
罗巢把马车的缰绳递给了伙计,跟着走进了绣锦坊内,少爷叮嘱了,胡姑娘出门在外,一定不能让她离开护卫的视线内。
绣锦坊的伙计依旧热情洋溢,脸上挂着温和不失礼节的笑容,“这位小姐,请问想要看什么布料?小店布料的品种花色齐全,圳安县内最时兴的细棉绸缎,小店通通都有。”
珍珠微微颔首,走到堆放棉料的柜台旁,色泽鲜亮的细棉布匹占了大半个柜台,质地厚实颜色略沉的粗布安静的摆在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