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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蛮不知道墨羽为什么会认识柳若晴，这会儿也没多问，点了点头，“对，把她抓过来。”
“好，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很快便消失在了耶蛮面前，速度快得让耶蛮有些缓不过神来，再看过去，墨羽已经到了他们面前，不知道跟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看暗羽那一派轻松的样子，耶蛮觉得，这个任务对暗羽来说，并不算困难。
此时的墨羽，一手持剑，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看着马背上脸色阴沉的言渊，笑道：“靖王爷，这一路上，我可是给你提供了不少的消息，你何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柳若晴倒是淡定，虽然不知道这个暗羽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直觉告诉她，此人应是没什么恶意。
拿起手边的水壶喝了一口，复又递给言渊，笑着安抚道：“喝点水润润嗓子，等会儿就没时间喝水了。”
言渊这会儿心里莫名得有些焦躁，见柳若晴将水递过来，也没多想，便接了过来，喝了好几口，才勉强让心头的火气，降了一些。
“一个暗夜门的杀手，这一路上对本王多有帮助，本王对你多点防备，难道不该吗？”墨羽听言渊这么说，也没生气，反倒是轻笑了两声，随后，又一本正经道：“靖王爷，我一路上给予相助，自有我的用意，以后王爷自会知道，现在我来只是想告诉王爷，耶蛮让我将靖王妃带过去，你们看
要怎么处置比较好？”
他一向只听从墨榕天的安排，如今，少主带兵前往南镜平乱，少主命他帮着言渊，他自然不会违抗少主的意思。
至于言渊相不相信他，那就是言渊自己的事了。
言渊一听墨羽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上墨羽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你试试。”
柳若晴倒是听到这话的时候，想到了当日耶蛮将她从刑场上带走，而且非要留她全尸的事，想到耶蛮手上那几箱蛊虫，又将此刻耶蛮让暗羽将她带走的事联合起来去想，柳若晴瞬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当日耶蛮打的是这个主意。
忽地，她笑了起来，耶蛮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日，如果他直接让她死在刑场上，今日他的行动或许真的能成功。
言渊见她忽然笑起来，正要开口问她，便忽觉头一沉，眼前晕乎乎，一股不安的直觉，从他的心头传来，让他的心，蓦地一紧。
想到刚才柳若晴递给他的水，他猛然抬眼看向柳若晴，“晴儿，你……”
下一秒，便见他在马背上，晕了过去。
柳若晴快一步伸手将他扶住，把他交给了身旁因为刚才这突然的变故而惊吓到了的京兆尹魏大人。
“王妃，这……”
魏晋看柳若晴这淡定的模样，也就猜到是她刚才给言渊喝的那壶水有问题，可王妃为什么要这样做？
魏晋想不明白，却见柳若晴下马，看着魏晋身边昏迷着的言渊，掩去眼中的不舍，对魏晋道：“照顾好王爷。”
跟着，她又看向面前双眼紧闭的人，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会回来的，等我。”
言渊好似还有一点意识似的，脸上的表情，带着难掩的痛苦和绝望，他的眼皮用力地翻动着，想要睁开，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只是徒劳。
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得很紧，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凸起，柳若晴自然注意到了，眼眶红了红，手，握住言渊的手，紧了紧，再一次附在他耳边，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
说完，她跟言渊拉开了一点距离，转身对墨羽道：“走吧。”
“王妃，万万不可！”
魏晋见柳若晴这举动，惊呼出声，心里也明白为何王妃要将王爷用药迷晕了，她是怕王爷阻止她吧。可是，王妃若是出了什么事，王爷醒来知道他没阻止王妃，他也没好日子过啊。
第958章 958。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妃……”
“魏大人！”
柳若晴出声阻止了魏晋的话，眼神里，带着坚决和洒脱，“魏大人该放在心上的，是靳都城以及这个天下的百姓，而不是我。”
她给了魏晋一个愉快轻松的笑容，却让魏晋觉得无比沉重，“如果我没有回来，替我跟言渊说一声，如若不弃，来世……还请多关照。”
此话听上去轻快，却让边上听着的人都沉了沉，就连吊儿郎当的墨羽，这会儿在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那轻浮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这……是临别遗言了吧。
看来，靖王妃这是料定自己是回不来了。
他突然有些同情言渊，一次生死相离，便让他一夜白头，这一次，她若是再回不来了，这言渊还能有命活下去吗？
这事儿到时候少主回来知道的话，他该怎么答复呢？
墨羽心里有些矛盾了，这会儿他该做点什么呢？
柳若晴已经转过头来看他，道：“不是要带我过去吗？走吧。”
墨羽回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你真要过去，耶蛮可不会放过你的。”
柳若晴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暗羽公子难道没听说过？走吧。”
墨羽不知道柳若晴到底在想什么，还想着出手阻止她，却见柳若晴兀自提步往前走。
那些暗卫见柳若晴跟着墨羽离开，立即要冲过来出手相救，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刺耳的口哨声忽地响起，阴测测音律，听得在场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阴损可怖。
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低吼声，那声音，一点一点变大，变清晰，就像是山间的野兽，感知到了猎物的存在一般，从某处由远及近地传来。
柳若晴心中一沉，这声音她很熟悉，当日在午阳城的村庄里，她跟秦暄钱威他们遇上那三只怪物时，听到的便是这个声音。
就在她蹙眉凝思之际，几声惨叫骤然响起，紧跟着，便是连续不断的惊呼声。
她抬眸望去，竟然有将近二十多只的怪物出现在禁军当中，一时间，不少没做好心理准备的禁军将士，没有半点还手的机会，便被那些怪物给咬死了。
柳若晴愣了片刻，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只怪物。
“怎么会……”
从她原本所知道的信息来看，随耶蛮进京的只有五只怪物，加上太师府上的那些已经没有用的蛊虫，她以为，对付耶蛮应该不至于什么没有一点把握。
可眼下这些……哪来的？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当墨羽看到这些怪物杀人的时候，也被惊了半晌，再看那些怪物，他猛然想起了什么。
“是他们！”
“谁？”
柳若晴下意识地问出口，见墨羽黑沉着脸，道：“昨天有一家老小大概十几口人跟我们同路进京，我认得他们的穿着……”
墨羽蹙了一下眉，难道耶蛮趁他离开之时，动手杀了他们？
柳若晴的猜测跟墨羽差不多，可她没想到的是，耶蛮的身上竟然随身还带着蛊虫。
这二十多只怪物，如果不尽快解决，等他们冲进靳都城，或者去了其他城镇，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想着，她随手拔出了墨羽手上的剑，朝那些怪物冲了过去。
从怀中取出一支极小的笛子放到唇边，紧随其后的便是另一段音律在现场响起。
同一开始那段阴森可怖的音律不同，这段音律听着便让人神清气爽，就好像置身在一片绿树青松的大自然当中，让人心旷神怡。
就连刚才怪物出现时那令人让如入深渊的恐慌，也不存在了一般。
随着那段音律渐渐加长，音调逐渐加重，将原本那阴森可怖的音律给一点一点压了下去，等到那阴森音律完全听不见之后，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疯狂撕咬着那些禁军的怪物们，这会儿都开始抱头鼠窜，嘴里还发出了些许因为害怕而发出的惨叫声。
从第一个开始，一个接着一个……
而原本拿着竹笛吹出那诡谲阴森音律的耶蛮，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他傻眼地盯着那些抱头鼠窜的怪物，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了起来。
半晌过后，他才将竹笛重新放到嘴边，像是要将柳若晴吹奏出来的音律给逼回去。
于是，现场便出现了一股诡异的画面，两股音律相互碰撞，而那些抱头鼠窜的怪物们，也因为这两音乐的相互压制时而攻击，时而有后退逃窜，脸上的表情也是一会儿凶狠狰狞，一会儿恐惧害怕。
柳若晴这会儿只是觉得心口有一股气血在上涌，五脏六腑仿佛在一点一点碎裂一般，嘴角开始一点一点溢出鲜红的血液出来。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上去将王妃带回来？”
天枢站在齐风身边，焦急地问道，边上其他几个暗卫也是跃跃欲试，想要上去直接将耶蛮给杀了。
可现在，他们不能擅自做主，万一冲上去影响王妃，后果不堪设想。
齐风的想法跟这群人一样，但是，王爷这会儿被王妃下了药，昏迷不醒，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况且，眼下是什么情况他们也没搞清楚，若是贸然出手，万一伤了王妃怎么办？
虽然他们不懂这音律到底怎么回事，可也能感觉出来，这两股音乐在互相压制，他们出手，很可能会影响到王妃。
在场的人，大家的心思都差不多，因而谁也不敢冒然行动。
而再说京兆尹那边，柳若晴将言渊交到他手上之后，他也不敢冒然将言渊送回城，况且，这会儿，城门紧闭，为的就是避免这些怪物闯进去，他身为京兆尹，是万万不可擅自开门的。
因此，魏晋也只能将言渊扶到边上的空地，找了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躺下，前方的一幕，也是让他焦急万分，这一时间，心中没了主意。就在他不经意地回头之际，却惊见言渊的嘴角，开始一点点溢出了血丝。
第959章 959。两个人的责任
紧跟着，“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言渊的嘴里喷出，随后，言渊便醒了过来，表情阴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