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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都到京都这一路非常的顺畅,也没什么不长眼的人往跟前凑,等到他们进入京都城门的时候已经是日落十分了。季黎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往后面看了看,季安歌的马车在城门口的时候便和她分了道,她不知道师父往哪儿去也没有多问,总归会回到季府来的。
季黎捻了捻衣袖,准备进门,却发现谢云邵跟在她身后,她顿住脚步回头:“你跟着我做什么?”
谢云邵不解地看着她,满脸疑惑,他不是一直都跟着她的吗?不跟着她跟着谁?
季黎指了指旁边的府宅:“你家在那边。”
宁世子顺着季黎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惊觉他已经回到京都了,有些失落委屈地看着季黎,小声道:“我去你家行不?”
季黎摇了摇头,她摸了摸下巴:“马上就到婚期了,说起来本官也要备嫁了,这段时间按照规矩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季黎大概回想了一下大靖的嫁娶风俗,似乎是这个样子的。虽然季大人她并没有把那所谓的嫁娶风俗放在心上就对了。
“啊!!”宁世子大惊,不、不能见面?心痛的宁世子暗暗扳了扳手指,他们的婚期是下月初八,还有十来天呢,十来天啊!好久!这般一想本就心痛的宁世子心更痛了。
季大人捏了捏他白嫩嫩的脸蛋儿:“回去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入了季府的大门,回到京都她要做的事儿只会更多。
宁世子咬着嘴唇抱着包袱孤零零地立在季府大门外面,最后走进去的雨眠略有些心疼地望了他一眼,可怜见的,她家大人真是狠心,居然将这么可爱的小媳妇儿抛弃在外面。雨眠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转而便冷漠无情地对着守门的侍卫道:“天色已晚,关门吧。”
宁世子看着关上的漆红大门瘪了瘪嘴,转身往王府去。听到季黎回府消息的宁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来便瞧见自家儿子立在季府空旷的门前那有些萧瑟单薄的身影。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的宁王悲从中来,声音哽咽:“我的儿啊!”
这一声凄凉婉转,吓得宁世子打了个寒颤,他无语地看着朝着自己冲过来的老爹,他老爹又怎么了?他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吗?
宁王一把将自己心肝儿宝贝儿子搂住,眼中含着泪水:“儿子,你瘦了!”
宁世子捏了捏自己的脸,很肯定地说道:“没有啊。”
宁王抬手捏了捏自己儿子的脸:“真的瘦了,捏起来已经没有以前那样舒服了。”
宁世子闻言严肃了,这是个大事儿,他家媳妇儿最喜欢捏他脸,捏起不舒服她以后不捏了怎么办,宁世子心中一急,把包袱丢给了七引,他抓住宁王的胳膊,急急道:“蠢爹,快快快,我要回去好好补补。”
听着这话,宁王又是一阵哽咽,他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补!必须补!”瞧瞧,他儿子都饿成啥样了?季大人人真狠心,自己未来丈夫都不给吃的,这可怎生是好?
父子俩急吼吼地回了王府,府中早就备好了饭菜,宁王摸着胡须满脸怜爱地看着自家儿子大口大口吃的模样,只觉心中一酸,有些愤然地说道:“这季大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呢!”看他可怜的儿子都被磋磨成啥样了?
宁世子停下碗筷,大眼睛瞪着自家老爹:“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未来儿媳妇呢?”
宁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安心,咱们爷俩私底下在王府里说说又不会传到季大人那儿去,儿子,莫怕!”
宁世子不高兴了,他是那种背后说自己媳妇儿坏话的人吗?
“爹,我很郑重地告诉你,我媳妇儿好的很,你!不准说她坏话!”
宁王表示自己有些跟不上节奏,他摸着胡须的手一顿,疑惑道:“可是,儿子,你以前不是说的最欢的吗?上一次不是还差点儿被季大人一颗葡萄噎死呢吗?”
宁世子双手捧着脸,双眼发光:“你都说了是以前了。”他现在觉得他家媳妇儿是最好最好的!
宁王瞧着自家儿子脸颊泛红,眼神迷离的模样,侧了侧身对着候在旁边的王府管家低声道:“大忠啊,你看我儿子这模样是不是不大对劲儿啊?”
王府管家大忠哥瞅了一眼兀自神游的宁世子,淡定地回道:“没事儿的,王爷,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宁王咦了一声:“你怎么这么肯定?”
大忠哥低了低声音:“世子现在的模样和你年轻的时候很像,过一会儿就好了。”少年慕艾嘛,很正常。
“和我年轻的时候像?开什么玩笑?本王年轻的时候有这么傻?”宁王表示不信。
大忠哥飞快地看了宁王一眼,继而淡定地回道:“王爷,您在王妃面前的时候比这还傻。”何止是傻!那简直是不忍直视!
宁王傻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
谢云邵吃饱喝足去王府祠堂拜了拜自己母亲的牌位,一个人静静地和她说了许多话,等到出了祠堂大门的时候已经月至中天了,他自家围墙边转了许久,终是在七引的说话声中泄气地回了自己房间,洗漱后躺在床上抱着被褥半天都无法入眠。
婚事的相关事宜宁王府和季府已经准备了大半了,季黎当然不可能真像普通姑娘那样在闺房中待嫁,她每日上朝办公,事情多的不行。
尔宜手中拿着督卫署暗中监视得来的资料,递到了季黎身前的长案上:“大人,你看看。”
季黎按了按眉心,又喝了几口浓茶提神,这才翻看起资料来,虽然督卫署才堪堪监视了几日,却已经探出了不少消息,她将手中的资料丢在案上,松缓了身体背靠着椅子。
尔宜抱着剑,想了想出声道:“大人,要不要把这些暗谍全部拿下?”
季黎摆了摆手:“不急,师父那边已经和钟越泠谈好了,咱们先看着她的动作,左右这些人都在监视之下,且让他们逍遥些日子又何妨?”
尔宜应是,季黎手肘放在扶手上,撑着脑袋:“叫安宛秋审问杜南清的事情如何了?”
“没有进展,一问三不知。”
季黎微微颔首:“让安宛秋继续审着,告诉她,如果审不出什么东西来就让她停职回家,督卫署不养废物。”
“是。”
今日的公事已了,尔宜却还是没有退下的打算,她拿着剑柄碰了碰自己下巴,笑嘻嘻地对着季黎道:“大人,你要不要去院墙那边转转?”
“不去。”季黎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声,没事儿去院墙那边做什么?还不如回房补补觉,或者来下两盘棋。
“哎,真的不去吗?”尔宜凑了凑脑袋:“宁世子可是在墙上蹲了好几天了,可怜见的,每天晚上都在墙头蹲一个时辰呢。”
季黎握笔的动作一顿,沉默了一会儿将拿起的笔又放了回去,她将桌上的折子放好,起身往门口走去。
尔宜掐着声儿惊叫:“哎呀,大人你这是往哪儿去呢?”说完自己先一步忍不住笑出声来。
季黎斜了她一眼:“散步。”
“那……大人要不要属下跟着啊?”尔宜慢慢地挪到季黎身边,嬉皮笑脸地问道。
季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碍事。”
尔宜笑的更欢了,她拱了拱手:“是是是,属下我啊就不去碍你的事儿了,走啦走啦。”言罢先一步跑出了书房,转眼间便没了人影。
季黎没有让人跟着,独自一人向着院墙的方向走去,今晚月色极好,即便是不提灯也能看清前路,微风吹着树叶,沙沙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她抬手摘了一片竹叶,立在院墙下的绿竹之下,看着坐在院墙上的身影久久没有动作。
她天生聪慧,很小的时候便被师父当做继承人培养,在别的小孩儿尚且天真稚气的时候,她则是没日没夜的坐在书房读书习字;当别的姑娘在父母身边撒娇卖乖,不谙世事的时候,她则是端坐案前阅经史典籍看谏笔疏奏,她的人生枯燥而乏味。
季黎唇角微弯,现在……那干枯荒芜的内心不知何时竟有清泉缓流而过,泠泠作响。
谢云邵坐在墙头上,左看看右看看,始终未见来人,他叹了叹口气,因为婚期就在眼前,这些日子他连赤霄营都不用去了,每日里也没什么要忙的事情,他想跑到旁边的季府去还没出门儿就被管家拦个正着,出不了门他就只好爬墙了,爬倒是爬上来了他却又不敢真往季府里跳,季黎说了婚前不让见面的……唉,宁世子望了望天又叹了一口气,时辰不早了,世子他该睡觉了。
谢云邵最后望了一眼,失望地跳回了宁王府,刚刚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沾的草叶,就见有人从天而降,吓得宁世子一个哆嗦就要叫人,却被人的手指轻按住了嘴,熟悉的安神香的味道瞬地钻入鼻中,宁世子瞪大了眼入目的便是季黎那双微微含笑的眼眸。
“你怎么……”宁世子张了张嘴刚吐出三个字就被另一双唇给封住了。
双唇紧碰,舌尖轻触,那入心的酥麻感叫季黎轻叹出声,世人沉醉的红尘,她也终究溺落其中。
小厮七引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瞪口呆,他颤抖着手,指着抵墙拥吻的两人差点儿把自己吓尿了:“季、季、……季……世……子”
亲近的时候总是被人打扰的季黎表示自己非常的不爽,她脸色暗沉,冰冷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七引的身上,双唇轻启,暗哑的声音之中带着刺骨的寒意:“闭嘴,滚!”
七引咽了咽口水,双手捂着嘴,麻利地溜了,等到跑远了才后知后觉地缓过神来,惊呼一声:“哎呀,我的天啊!刚才那个是季大人和世子爷吧?”
七引不可置信地蹲在地上,望了望天色的月亮,这可比晚上出太阳还叫人惊讶呢!七引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不行!他得去找王爷,不能只他一个人差点儿被吓尿啊!
宁世子双手搂着季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