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这杨宇霆老半天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态的发展有些失控呀!
正在此时,肖林等人一阵骚动,鼓噪起来。
“这下怎么办?两个人都走了,难道还有别人要当这个总司令?”裴春生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挑衅的目光看向杨宇霆。
杨宇霆心中气恼,虽然千愿意,万愿意,这个场合也没法点头上前拿起那套大元帅制服。
“咳,咳就该推举汉卿担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要不然啊,咱们还不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死?”高维岳明显被气着了,虽然咳嗽练练,但目光也不善,被他的眼神一扫,本来还想说话的常荫槐又闭上了嘴巴。
“汉卿不错,辅公(张作相)也不错的,依我说,就把这两人都推做候选人,大家投票选举。”关键时刻,肖林出来打圆场,还是一副故作公允的态度。
杨宇霆不想有他,连忙点头说道:“好,好,这个办法好,原来只选辅臣一个人的确欠考虑。”
联合议会开成这个样子,他的威信大受打击,既然让张作相和张学良一起投票选举,总还有一半的希望。
他一时没有想到,就算选出来的结果是张作相,但如果人家坚持不就任,又该如何收场?
不过这个顾虑是多余的,选举结果出来之后,张学良以微弱优势胜出。
经过今天这一场风波,与会众人不少都看清了形势,张作相和张学良一唱一和,早有默契,有张作相为少帅撑腰,横生枝节也没有用处,像袁金铠这样的中间派就改投了张学良一票。
“既然,这样,咱们就去把,汉卿请出来,就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杨宇霆的声音断断续续,语气中充满了苦涩。
不管愿意不愿意,与会众人又挑出杨宇霆、汤玉麟、袁金铠、刘尚清几人作为代表,一路来到大帅府东小院面见张学良。
出乎众人意料,张学良拿起了架子,一再推说自己德行不足,不能担任这个总司令。
到了这时杨宇霆终于明白,张学良这是要众人表态呢,不来个三请三让,少帅恐怕不会给大家这个面子。
站队吧,不得不站队,不得不表态,众人纷纷发表言论通电,表示会紧密地团结在张学良的领导核心之下,支持少帅继任东北大统。
除了各方大佬纷纷表态,报纸舆论也在有心人的授意下大肆鼓吹,奉天市民又组织了请愿团,恳求少帅尽快出任东三省总司令,以定民心。
直到张作霖出了头七,这场权争终于尘埃落定,张学良出任东三省(六省)保安总司令。
三四三章 张宗昌没有想到
光影冉冉,转眼已是夏末,归绥的傍晚已经有了几分凉意。
“哗啦啦啦……”
一阵阵清脆的骨牌声不时从花厅中传来,几名男女的说笑声夹杂其间,嗓门最大的是个粗犷的山东口音,每次翻到好牌都是一阵哈哈大笑,熟悉的人一听便知,张宗昌张大将军又在推牌九。
张宗昌号称狗肉(牌九俗称)将军,平生烂赌好色,今日褚玉璞上门拜访,正赶上张宗昌牌瘾发作,拉上五姨太和十二姨太陪着,硬是凑起了一场牌局。
张宗昌此时正在坐庄,骰子打出,切牌发牌,张宗昌将象牙骨牌捂在手心里,慢慢地一点点搓开。
啪!一对骨牌摔在桌子上,赫然正是一对梅花。
“哈拉硕(好),哈拉硕!”
张宗昌兴奋之下,连老毛子的俄语都冒了出来(张宗昌早年在中东铁路干过,学了一口流利的俄语),一只大手在十二姨太穿着丝绸旗袍的大腿上搓来搓去,得意非凡。
“今天可真是瘸子的屁眼——邪门啦!把把带对儿,想什么来什么!老褚,你今天带的钱够不够啊?要不要我先借你点,慢慢输?”
褚玉璞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随手把骨牌丢在桌上,将身前最后一摞大洋推了出去:“司令一向情场赌场双得意,小弟自愧不如,今天就先玩到这里吧。”
两位姨太太知道男人们有话要说。笑着起身退下。张宗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们摇曳生姿的身影,直到出门看不到了才转过头问道:“怎么了老褚?又和绿脚兵置气呢?”
直鲁联军残部来到绥远之后,肖林将武川一带划为他们的防区,但是张宗昌以下都嫌武川偏远贫瘠,一直赖在归绥不走,因此和绿脚兵冲突不断。
曲南杰几个还好些,马三儿却是一点就炸的暴脾气,直鲁联军一旦惹到他的头上,肯定要带着绿脚兵把场子找回来,连张宗昌这个绥远都统的面子也不给。
直鲁联军和绿脚兵之所以冲突不断。根本原因在于军纪太差,张宗昌从奉系破门而出,直鲁联军的粮饷都需自筹,当初在富庶的山东直隶还可以支撑。到了绥远却难以为继,苦不堪言。
当兵的吃不饱肚子怎么办?解决方法很简单,用手里的枪去抢,但绿脚兵上下都将绥远看做自家后院,怎能容忍直鲁联军如此胡作非为,为此和直鲁联军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冲突,要不是褚玉璞和曲南杰拦着,早就发生了火并。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褚玉璞非常清楚,直鲁联军现在只有两万出头的残兵败将。武器弹药都匮乏之至,真要拉开架势和绿脚兵干一仗,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从绿脚兵最近的调动部署来看,几个师的兵力都摆在归绥周围,隐隐有包围直鲁联军的态势。褚玉璞越发感觉不妙,因此特意来找张宗昌,想劝劝这位总司令管管他手下的山东兵,能忍则忍,不要再去招惹绿脚兵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褚玉璞斟酌着字眼劝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请司令把城北的卡子去掉,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直鲁联军分为山东兵和直隶兵,分属张宗昌和褚玉璞手下,山东兵在城北通往白云鄂博矿区的道路上设了一道路卡。过往人员车辆都必须交税通行。
因为白云鄂博矿区正在开发建设中,过往人员车辆川流不息。这个路卡的收益十分丰厚。但是,绿脚兵对此却坚决反对,曲南杰和直鲁联军多次交涉,要求撤掉路卡。
这老褚,胆子也太小了,张宗昌在心中不屑地嘟囔了一句,对褚玉璞的小心谨慎不以为然。
怕绿脚兵干什么?肖林一个月前回绥远呆了几天,对自己一直毕恭毕敬,二十多岁的一个娃娃,还能翻了天去?
“那不行!几千人的嚼谷都靠这个路卡,不能撤!”张宗昌一拨拉脑袋:“老子是板板正正的绥远都统,在哪设卡收税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怕到汉卿跟前打官司也不怕。”
褚玉璞一时无言以对。直鲁联军现在就是丧家之犬,绥远都统名义上是张宗昌,其实却被绿脚兵牢牢捏在手里,这个路卡还真不是张宗昌说了算。
道理是这个道理,却不好劝。总不能指着张宗昌的鼻子直接说,他的这个绥远都统就是个摆设,那样也太伤人了。
“司令,我也知道弟兄们现在不好过,但现在非常时期,最好还是勒勒裤带过两天苦日子,忍耐一下吧。”褚玉璞眯起眼睛,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这个世道还得乱上几年,手里有人有枪,就有翻身的机会,咱们要做的都是大事,何必得罪肖林,凭空树一个敌人。”
没必要这么紧张吧?张宗昌对褚玉璞越发不满,绿脚兵想报复,最多也就是动动拳头,难道他们真敢火并不成!
直鲁联军都驻扎在归绥内外,这里是整个绥远的中心,绿脚兵开办的工厂店铺不计其数,肖林等人的家眷还在城中,真要是撕破脸动手,肖林难道就不怕砸老鼠把盘子砸碎了(投鼠忌器,张宗昌老粗一个,实在想不起这句成语)。
“没关系的老褚,肖林敢把咱们怎么样?最多让绿脚兵来打几架,不让弟兄们吃饱,还不是等着挨揍?”
张宗昌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有道是皇帝不差饿兵,将来要干什么大事先不说,现在也不能让队伍自己散了。”
直鲁联军只剩下一万多人,但全是经过战场磨砺的老兵,是张宗昌和褚玉璞东山再起的本钱。
褚玉璞无奈之下只好让步,又劝道:“司令,既然这样,最少也和肖林主动解释一下,把城北卡子的事情说清。”
“没必要,是人就得吃饭,这个道理肖林还会不明白?我不用找他,等他来找我……”
张宗昌刚刚说到这里,府外突然传来两记枪声,紧接着,是一群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面色都是一变,张宗昌顺手就摸向,抬头看时,迎面冲进来一群绿脚兵!
三四四章李虎臣当了打手
鸀脚兵冲进张宗昌的都统府,院中一片鸡飞狗跳,惊叫、斥责、喝骂,各种声音响作一团。/
“哎呀呀——,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张,你快看看这些丘八要干什么?!”
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五姨太和十二姨太扭着小腰奔了进来,高跟鞋迈着小碎步,将木质地板敲的笃笃作响,慌慌张张之下,高耸的胸前一阵跳跃起伏,波涛汹涌。
张宗昌和褚玉璞却顾不上理她们,只盯着鸀脚兵手中黑洞洞的枪口,脸色惶恐。
“卫兵,卫兵!卫兵到哪里去了?!”
张宗昌声嘶力竭地喊了两声,举起手枪对准带队的龅牙上校,大声喝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都统府,难道要造反作乱吗?”
虽然明知鸀脚兵来者不善,但他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侥幸,只希望这场变故是乱兵所为,没有得到肖林的授意。
“报告,卑职既不是造反,也不是作乱,只是奉命来保护张都统。”
龅牙虽然在举手向张宗昌敬礼,脸上却嬉皮笑脸的,毫无恭敬之意,更过分的是,他两只眼睛一直在两位姨太太的胸前扫来扫去,趁机大过眼瘾。
褚玉璞在旁边皱皱眉头,插言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为什么打枪?都统府的卫队呢?……”
龅牙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扭脸上下打量着褚玉璞,得意洋洋地说道:“原来褚副司令也在这里,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找我干什么?”褚玉璞一惊。
“贵部和陕军起了冲突,归绥城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