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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不是幼稚吗?不是嫌弃得很吗?那现在自己在做什么?
又三厢沉默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弦音还以为是李襄韵回来了,进来的是客栈的小二,手里拿着一本书。
“公子让买的书,小的买来了。”
“嗯,有劳。”
放下面人,将书接过,赏了些碎银给小二,小二谢恩离开。
大手拿起书随随翻了翻,卞惊寒这才抬眸瞥了一眼管深后,朝她看过来。
“管深看管吕言意不力,中对方美人计,让对方逃走,正在跟本王领罚,若是按照王府的规矩,管深免不得要挨杖责,但现在在府外,本王暂且法外开恩,让管深罚跪两个时辰,你再替本王好好教教他礼义廉耻。”
说完,将手里的那本书朝她近前的桌上一掷。
弦音心里那个汗啊,当然,也那个慌乱啊。
完全猝不及防他突然提吕言意。
真不知道这管深是忠心不二啊,还是脑子太二,怎么什么都跟这个男人讲啊?还美人计。。。。。。
心跳突突中,她在想,自己应该作何反应?哦,对,她可从未跟吕言意谋过面呢,听也从未听说过才对。
“吕言意是谁?”她疑惑开口。
这是一个人正常的第一反应吧?
端起杯盏又啜了一口茶水,卞惊寒不咸不淡回了句:“一个同样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女人。”
弦音:“。。。。。。”
好吧,咬牙、握拳,她忍了,谁让管深什么都跟他说呢。
“不知王爷需要我怎么做?我一个小毛孩教管家大人这些不合适吧?”
这些她也不懂啊。
卞惊寒扬手指了指那本书:“你只需按照书上的跟他说道一遍就行。”
书?
原来让客栈小二去买书是为了这个。
“可王爷知道的,我就识那么几个字啊,都是王爷教的。”
“没关系,女子无才便是德,很多女子不识字,所以这书是字画版的,你不是画画可以吗?刚还画过本王不是,所以,此书对你没有难度,你看图说话便是。”
弦音汗。
看图说话?
尼玛,当学生写作文呢。
2 第276章 女子写的(2更)
回头,见管深竟不知几时已经跪下了,弦音心里一叹,不情不愿地伸手将那本书拿起来。
目光触及到扉页上的书名时,她差点一口气没抽上来给呛住。
女诫!
难怪方才这个男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很多女子不识字,所以这书是字画版的,原来是专门给女人看的《女诫》。
对哦,这不应该是给女人看的、教女人规矩的吗?
用这个教管深?
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因为在卞惊寒眼里,她应该只认识“女”字,“诫”字他还未教过她。
装作若无其事,她边翻开第一页,边走到管深的面前。
弦音个子矮,管深虽跪着,不用特意抬眼便能看到她手里的书。
当看到封面上那龙飞凤舞的《女诫》二字时,管深可没像弦音方才那般忍住,而是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了起来。
弦音抬眸睨了他一眼,自是知道他为何如此。
管家大大,对不住了,都是因为我,才害你罚跪,还让你一个大男人学这什么劳什子《女诫》。
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歉意,却又有些想笑,强行憋住,弦音继续垂眼看书。
还真是图文并茂啊!
文自然是文言文。
一看到“汉班昭、曹世叔妻,徐令彪女也,早寡。。。。。。”,弦音头就大了。
读书的时候,最讨厌这种文言文了,好在自己在现代写的都是古代言情,有跟度娘了解过《女诫》,大致讲的是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第一页就是介绍女诫七章的由来。
只是,这些要让她怎么说出来呢?
难道就直译,汉朝有个女的姓班名昭,是曹世叔的妻子,也是徐县县令班彪的女儿,早年守寡?
可她不识字啊,看图说话,图上就只是画了一个女的,既看不出姓班,也看不出名昭啊,更看不出是谁的妻子谁的女儿。。。。。。
算了,反正重点是后面的七章,这创作背景随便说说就好了吧。
“咳咳”她清清嗓子,“就是有个女子,有个女子。。。。。第一页就是说,这本书是一个女子写的。”
说完,便将第一页翻过。
管深:“。。。。。。”
弦音继续。
可她发现自己无法继续。
因为第一章她就看不下去。
卑弱第一,讲的就是女孩子出生多月,就让她躺床下,给她纺锤和砖石,躺在床下,以表明她的卑弱,地位低下;而给她纺锤砖石,以表明她应该勤劳,晚睡早起地干活,要忍辱负重、要谦虚恭敬。。。。。。
尼玛,简直了!
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了?
好在她反正不识字,看图完全可以瞎说。
她“嘶”了声,皱眉,做冥思状,然后嘀咕:“图上画的是一个女婴躺在床下,女婴旁边放着纺锤和砖石。。。。。”
随即恍悟:“懂了,就是说,不能重男轻女,就算生了女儿,也要好生将养,给她玩具任她玩耍。。。。。”
说完,又兀自嘀咕:“只是,这纺锤当玩具还好,砖石会不会太重了点,这么小的孩子玩得动吗?”
管深:“。。。。。。”
卞惊寒:“。。。。。。”
2 第277章 说错了吗(3更)
见弦音又兀自朝后翻过一页,管深真是汗哒哒啊。
本来,让他学习女诫就已经够让他汗颜的了,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让他学这女人的东西,他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个滋味,可,如果对他的责罚,就只是罚跪两个时辰,以及学习这个东西,他又觉得很幸运很幸运了。
然,这个小屁孩讲的都是些什么啊?
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虽自己没有专门学过女诫,却也很清楚女诫上面讲的是些什么,跟她这说的风马牛完全不相及啊,不仅不相及,应该说是完全相反好吗?
略略抬眼,偷偷睨向坐于桌边的男人,见其神色不明,他便也只得低了脑袋不做声。
弦音继续。
第二章讲的是夫妻之道,前面她看看觉得还不错,说丈夫要贤德,妻子要贤惠,不然,丈夫驾驭不了妻子,妻子侍奉不了丈夫。
可看到后面,说现在的书都是注重男子的教育,要男子贤德,殊不知丈夫是主人,怎么能不侍奉?所以,女的才更要教育。
尼玛,反正就是丈夫是主人,妻子侍奉丈夫天经地义,是这样吗?
这一章下面有三幅图,一副丈夫贤德给榻上病妻送药的图,一副妻子贤惠侍奉丈夫伺候其洗脚的图,一副女子在学三从四德的图。
弦音略一思忖,便开了口:“方才第一章讲的是不能重男轻女,现在这第二章讲的应该是男女平等,丈夫可以伺候妻子喝水,妻子也可以伺候丈夫洗脚,然后,不能光男人上学堂学本领,女人也可以上学堂识字看书。”
管深再次无语。
“聂弦音!”卞惊寒也终于忍无可忍出了声。
弦音眼睫一颤,敛了敛心神,她回头,满脸疑惑。
“我。。。。。。我是不是说错了?”
卞惊寒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真恨不得上前一把掐了她,让她给他装!
“直接看第四章,妇行。”
“哦。”弦音点点头。
将书翻到第四页,字字入眼。
刚准备又胡说一番,卞惊寒的声音再度响起:“想你看图的水平也就那样,狗嘴吐不出象牙,管深,这一章你自己大声读出来。”
弦音汗了汗,心里嗤道,你倒是嘴里给我吐个象牙看看。
将书递给管深。
省了她还得绞尽脑汁胡诌。
管深汗涔涔接过,看了几眼后便硬着头皮朗声读出。
“妇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
“告诉本王那是什么意思?”卞惊寒将他打断。
管深抿了抿唇,开始解释。
“大概意思就是说,女人有四行,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不一定要聪明绝顶,不一定要伶牙俐齿,不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不一定要有过人的手艺,但是,一定要谨守节操,有羞耻之心,举止言行都有规矩。。。。。。”
“懂了吗?”卞惊寒忽的转眸,直直问向弦音。
2 第278章 自然是你(4末)
什么?
弦音一脸懵逼,他在问她?
“我吗?”她指指自己。
不是只要管深懂了就行了吗?
当然,她是女子,按照他们的规矩,也是应该学习这些东西,只是,那也不急,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不是。
“自然是你!”男人目光如炬,凝着她。
好吧。
敢情不是让她跟管深一起学习,就是借管深之名,故意让她学这些,又或者生她气找她茬儿。
心念略微转了转之后,遂讪讪一笑:“我还小,没听太懂,要不,就麻烦管家大人再说一遍,说得再清楚明白一些?”
管深汗。
他哪里说得不清楚明白吗?
心好累,嘴也累,他能不说吗?
“聂弦音!”男人“啪”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吓了弦音一跳。
“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男人咬牙,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弦音眼睫颤了颤,心尖也跟着抖了几分。
她当然信,今日在双鹿堂,一张软椅,一张躺椅,都被他一掌报废,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只是,她很懵啊,她的话没毛病吧?
“我的确没怎么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