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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的瞬间,她拉了他的手。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不要他去。
既然这些人追马去了,他们朝相反的方向就是安全的,他没必要再去招惹这些人,何况,他的腿上还受着伤。
最重要的,她知道,为了给她清蛊,他已内力大耗。
似是不意她会如此,男人眼波动了动,垂目看着她,忽然倾身凑近。
那一个瞬间,弦音真的以为他是要亲她,甚至还在想,自己是应该如同寻常一样将头一偏避开,还是应该不动,然后闭上眼。
然,事实证明她多想了,男人只是俯身附耳跟她说话:“那马没人驾它,不久就会停下来,他们迟早会发现自己上当,又会再寻回来。”
说完,还未等弦音反应,就飞身而起,待弦音再扭头透过草丛缝隙去看时,就只见男人大手自腰带间抽出一把软剑,背影如墨动,身轻如燕,几个纵跃就不见了人影。
等待本就是漫长的,何况是在这样的时候,弦音等在那里心急如焚。
可又不敢轻举妄动,她深知,自己不会武功,什么忙都帮不上,前去就只会给他添麻烦、让他分心,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正文 第207章 将其吸出(5末)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儿,可对弦音来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男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中。
一人,一剑,他提剑走入她的视线。
瞳孔一敛,狂喜,她从草丛中起身,肩上背着自己的包袱,手里提着他的包袱,作势就要迎过去,却不想,因为久蹲,双腿已麻,完全不听使唤,还未迈出,脚下就已是一软,她直直扑跌于地,摔了个狗啃泥。
好在身下是草丛,摔得也不痛,其实就算痛,她此时也顾不上痛,赶快搓了搓发麻的腿,爬起来,欢喜地跑过去。
她以为自己会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有。
在距离对方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难掩心中激动,“你没事吧?”
“没事。”男人声音如常。
看起来的确像是没事,除了脸色有些白,除了长剑的剑尖上还在嘀嘀嗒嗒往下淌着血水以外,就是他右腿的位置,方才被羽箭射中染的血渍,其余地方都未污到一滴血。
弦音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一人,对方可是十几人。
“那我们现在。。。。。。”
“先就近找个山洞歇一歇,等马来。”
等马来?
那马会自己回来吗?还是他另外用什么办法安排了马?
弦音并没有多问,没有交通工具,的确没法前行,只上前去,一手挽了包袱,一手扶了他的手臂。
虽然他看起来没事人一样,但,至少右腿受伤是事实。
男人眉目低垂,视线落在她搀在他臂膀的手上,也未拒绝,什么都未说,就任由她搀着。
“往哪边走?”弦音问。
男人拿剑尖指了指一个方向。
弦音便扶着他朝那边走。
找了好久,找得弦音都快绝望了,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山洞。
扶着男人进去,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停下来,弦音问他:“王爷腿上的伤要不要包扎一下?”
一问完她就后悔了。
尼玛,那可不是小腿膝盖这些地方,将裤腿挽起来就可以包的,是大腿,几乎是大。腿。根,必须褪下亵。裤才可以吧。
“你会包扎?”男人在一块大石上坐下来。
“不会不会,”弦音连忙摆手,“这样的地方王爷自己可以包扎的。”
又不是背上或者够不到的地方。
男人似是垂眸弯了弯唇,又似没有,自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擦软剑上的血水。
弦音怔怔看了他片刻,转眸过去观察洞里的环境,忽然想起什么,慌错回头:“王爷,那箭头上会不会有毒?”
既然对方想置这个男人于死地,在箭头上荼毒这种事不会做不出来。
果然,男人点了点头:“嗯,有毒。”
弦音汗。
尼玛,有毒你这个反应,好像毒中在别人身上一样。
心中一急:“那。。。。。。”
“本王已服了一粒解毒丸,压制住了毒性侵袭,让毒素暂时停留在腿上,只要尽快将其吸出,便可无碍。”
听到前面,弦音还微微松了一口气,听到后面,弦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吸?
吸出来?
正文 第208章 同病相怜(1更)
弦音装作没反应过来他后面那句,点点头:“哦,那就好,那就好。”
然,男人却不给她装迟钝的机会,扔了手中被血污红的帕子,边将软剑插回到腰间锦带里,边接着道:“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吸出来?”
话说完,软剑也正插好,他抬头看向她。
弦音长睫颤了又颤。
尼玛,不会让她帮他吸吧?
其实她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只是,那个位置,也实在太尴尬了,瞬间脑补了她蹲在那里埋头给他吸。毒血的画面,让她不由地就想起了在现代偷偷看过的某个岛国的某种片子里的场景。
臣妾做不到啊。
而且,电视和书里,她见过不少给别人吸出毒血,结果别人没事了,自己中毒了的例子。
毕竟毒素是接触口舌的,听说,如果口中正好有伤口,或者破皮,或者牙龈出血,或者其他什么口腔问题的,就一定会导致自己中毒。
她还没有达到燃烧自己、照亮别人、舍己为人那种高境界啊!
可是,他的毒素不除也不行啊,她不想死,她也不想他死,怎么办?
忽的眸光一亮,对了,他是有武功的呀。
这种需要自己的嘴碰到自己大腿的高难度动作,在现代那些练瑜伽的貌似好像可以,那他武功那么高强、那么出神入化,所以。。。。。。
“以王爷的功夫,想必应该能自己吸出来。”她如是开口。
男人当即就冷了她一眼:“本王练的是武功,又不是软骨功!”
弦音:“。。。。。。”
所以,言下之意是,他也不可以?
那怎么办?
只有她上?
不行,得让她心里再天人交战一会儿,再做决定,当即抬手捂了自己的一边侧脸,并且皱眉“呲”了一声。
“怎么了?”
“突然有些牙疼。”弦音眸中挤出几分痛苦。
他是会医之人,应该知道口腔里面有问题的人,不适合吸。毒血吧?因为很容易感染中毒。
男人“唔”了一声,“看来,吕姑娘跟本王还真是同病相怜呢,本王上午嘴唇破了,吕姑娘下午牙疼。”
弦音呼吸一滞。
汗啊汗。
他不提,她都忘了他嘴唇破了呢。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这个男人的反应速度,以及不动声色、见招拆招的能力,她不得不佩服。
所以,她口腔有问题,他也有问题,他们两个都不适合吸。毒血,是吗?
那那那。。。。。。
“哎呀,都已经半下午了,趁现在天还没黑,我先去拾些枯草进来铺地上,顺便捡些柴禾,夜里肯定冷。”说完,也不等男人反应,她就举步往洞外走。
看来只能她吸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只是,她得先冷静冷静做做心里准备,而且,她刚说牙疼,也不能瞬间又说自己不疼了,明显作假。
所以,先出门捡点柴禾回来再帮他吸。
“不要走远了!”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也没有回头,“知道了,我就在洞口附近捡点。”
她也不敢走远呢,若是再遇到那些坏人,或者遇到个什么野兽的,她可是自保能力都没有。
正文 第209章 故意说的(2更)
看着弦音疾步而出的背影,卞惊寒垂眸弯了弯唇,带着几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自嘲味道。
忽的眸色一痛,“咳咳”了两声,他连忙伸手按住胸口,调息,这才止了咳,却还是微喘了好一会儿。
他知道,自己是因为早上的时候,帮她清蛊,内力大耗,方才以一敌众,又体力和内力大损,才会导致如此。
盘腿坐好,又闭目调息了片刻,他才睁开眼。
将腿放平,伸手撩开衣袍的前袍角,白色亵裤大腿处一块红中带黑的血污入眼,他皱了皱眉,自袖中掏出匕首,直接将那块血污的布料割破,露出腿上被羽箭所伤皮肉外翻的伤口。
他没有骗那个女人,箭头的确有毒,他的确是及时服了一粒解毒丸,压制住了毒性的蔓延,也的确需要尽快将暂时还停留在皮肉上的毒素弄出来。
只不过,吸,是他故意说的。
他也不知道那一刻他出于什么心里,或许只是单纯地想逗逗她,又或许是他想看看她的反应,也或许是想试探她,看她会不会甘愿救他,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一再地寻着借口、寻着理由推三阻四。
手腕翻转,提起内力,再凝力于掌心,猛地覆在腿上伤口附近的位置,缓缓且用力地朝伤口处推压,再换个位置,再如法炮制。
直到伤口周围一圈都被推挤完,他才收手敛力,沉气于丹田。
伤口的黑血便滴滴答答往外淌。
的确,如她所说,他会武功,所以,食了解毒丸,这种皮肉之毒对他来说,就根本不算什么,哪里还需要用人力去吸,只需用内力将其逼挤出来就成。
直到黑血淌完,血色慢慢由黑转红,彻底变成红色,他才伸手点了止血穴,然后,再自包袱里掏出一方干净的白布包扎。
做完这一切,将衣袍重新掩好,女人还没有回来。
暗自调了调息,他自石头上起身。
忽然,地上一道红色的粉末吸引住了他的视线,眸光一敛,他上前,蹲身,以手指捻了几许粉末,看了看,又送到鼻前嗅了嗅。
淡淡香气沁人心脾,如此熟悉,黑瞳微微一缩,他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