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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心口一撞。
这就是她最担心的地方。
她该如何跟这个男人解释?
光影偏逆,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但是,却很清楚男人在看着她,若一直不做声,肯定不对,她当即问道:“那,那小丫头找到了吗?”
“还没。”男人逸出两字。
弦音眼睫颤了颤,心念电转。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何包袱里会有她的衣服和钱袋?原本包袱里应该是我自己的衣袍的,几时被人换了我毫不知情。”
弦音说得诚恳,心跳有多快却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男人没做声。
见他如此,弦音微拢了眉:“王爷不相信我?王爷想啊,我一人出门在外,包袱里怎会连自己的一件衣袍都没有,这正常吗?”
“嗯,”男人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或许,是流云在抵赖。”
弦音眸光闪了闪,甚是赞同道:“我也觉得是。”
这锅,只能甩给流云背了。
好在,这个男人信她。
敲门声骤然响起,管深的声音紧随其后透门而入:“三爷,寻找弦音的人奴才已经交代好了,我们几时上路?”
正文 第198章 有何不好(4末)
弦音汗。
还在找啊。
“马上出发,让车夫去将马车准备好。”男人自窗边走过来。
外面管深领命而去。
男人行至近前,弦音这才发现他破皮红肿的唇,以为她离开那间厢房后,又发生了什么冲突,便忍不住问了:“王爷的嘴怎么了?”
男人面色明显一滞,伸出食指摸了摸唇瓣的破皮处,声音略显几分闷闷地回道:“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咬了。”
弦音没再多问,心里却不禁感叹,人才啊,一般人吃东西都是咬到自己嘴巴里面,他能咬到自己的唇瓣,还咬得那么重!
“可还有何不适?”男人问她。
弦音略略感受了一下,实话实说道:“腹里面还幽幽有些痛,不过,不严重。”
“嗯,大部分子蛊本王都已经帮你逼出来了,可能还有一两个残余,过一段时间吧,等它全部囤于肚脐之下,本王再替清一次。”
弦音怔了怔。
虽然不知道子蛊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有件事却是很明白,那就是这个男人后来又替她清了一次蛊虫。
难怪她本来痛得死去活来的,一觉醒来,基本大好,只是稍微有些痛了。
一时心绪大动,她对着男人猛地深深一鞠:“谢王爷。”
发自肺腑的。
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还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没事,吕姑娘也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出发?
弦音一震,愕然抬头:“出发去哪里?”
“午国啊,随我们一起。”
“为何?”弦音莫名,此刻,她又不是聂弦音,她是吕言意,投奔亲戚的吕言意。
“虽然本王是相信你的,但是,毕竟那小丫头还没找到,而她的衣服和钱袋又确在你的包袱里,你说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流云又说自己绝对没有做,本王也很为难,所以,在找到那小丫头之前,你得随本王一起,本王跟你保证,只要那小丫头一寻到,便立即放你离开。”
说完,又补了一句:“想必,你也不想背负这样的嫌疑在身上吧?”
弦音汗。
方才的感激荡然无存。
所以,这还是不相信她啊,让她随行,实则就是变相的扣押她吧。
弦音沉默未响。
她知道,这个男人决定的事,多说也是无益,而且,她身上还有残蛊,需要他帮忙清。
“你身上的衣裙不是被本王挑破了吗,将这套换上,本王先上马车了,你换好下来。”男人转身,拿了一套衣裙递给她。
弦音发现,赫然是昨夜她陪他去成衣店买的那套。
她没有接,“这不好吧?”
毕竟是送给李襄韵的。
“有何不好?”男人将衣裙打开,大手探到衣领里面,修长的手指一捻,将那枚绣着李字的标签扯了下来,重新再递给她。
弦音不意他会如此,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犹豫的,但见他连标签都扯了,自己再不要就有些矫情了,便伸手接了过来。
男人前脚刚出厢房,她后脚就赶紧将房门关上。
她得赶快看看自己的缩骨术恢复了没有。
正文 第199章 基本未褪(1更)
站好,闭眼,凝神,用力。。。。。。
感觉到四肢百骸一缩,她睁开眼,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缩骨术竟可以用了,自己再次变成十岁孩童的大小。
哇啦啦,那想必自己的读心术也恢复了。
现在就只要找个什么机会变成弦音,吕言意就可以彻底脱身了。
然,这种兴奋和激动只持续了片刻,腹下蓦地一痛,她伸手去捂的同时,猛地感觉到身子骨似是不受控制的一放,等她反应过来,她又恢复了成人的样子。
汗!
弦音懵了一会儿,忍着腹痛,再次去缩。
不行!
就像早上在那间厢房时一样,身体无一丝一毫的变化。
怎么回事?
刚刚不是还缩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失灵了呢?她捂着腹微微佝偻着身子,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一阵腹痛过去,她才直起腰身,决定再试一次。
艾玛,又可以了,她成功缩回去了。
可是,很快腹下又是一阵绞痛,她再次恢复成大人。
尼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现在是,可以缩,却不能保持,是吗?
不对,有的时候连缩都不能缩。
前后一想,她猛地明白过来,莫非是因为身体中了蛊,所以缩骨术和读心术不能用?
是了,肯定是这样。
昨夜中醉梦蛊,所以早上,她试了那么多次都失败了,如今母蛊被卞惊寒逼出,大量子蛊也被他逼出,可仍旧有少量残余,所以,与早上的丝毫不能缩的情况相比,她现在的情况要好一些,余蛊不发作时,她能缩,可她一缩便会催动余蛊,陡然腹痛便是最好的证明,而余蛊一发作,她的缩骨术又会再次失灵,故而出现她现在这种情况。
是这样吗?
所以,现在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将余蛊清干净?
哎,白高兴一场,不过,转念一想,被她找到了原因也是好的,至少知道了,只要余蛊去干净了,这两个如同开外挂的本领就可以完完全全恢复了。
见自己已耽误很长时间,她赶紧换衣收拾。
虽然知道自己脸上涂擦的胭脂应该还在的,以防万一,再次掩上面巾的时候,她还是特意到铜镜前确认了一遍。
基本未褪。
尼玛,这古代的胭脂技术竟已这么高了?如此防汗?
不大相信,见桌上杯盏里有半杯卞惊寒没有喝完的茶水,她将食指探进去蘸了蘸湿,轻轻拭了拭下巴。
会褪啊。
看来,自己并没出多少汗?也是,出汗通常是额头,脸颊跟下巴能出多少。
早知道她昨夜就应该买盒大的,当时想着身上本就没有多少银两,买了一套身上的行头又花费不少,所以,买胭脂的时候,她就买了一小盒类似现代适用装的那种,一次性用光。
因为当时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躲过流云的魔爪、舒舒服服地睡一宿,翌日就可以变回弦音。
谁知道如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她还不知道要做吕言意多久,身上必须备盒胭脂才行啊,可以随时补擦。
正文 第200章 折煞我了(2更)
出门下楼的时候,遇到一上楼扫地的妇人,妇人只手拿着扫帚,只手拿着一个小圆盒在看。
弦音瞥见,感觉像是一盒胭脂,眸光一亮,停了步子。
“请问,这盒胭脂可以卖给我吗?”
妇人怔了怔,抬头,弦音赶紧自袖袋中掏出一锭碎银子,递给她。
这银子在外面可是能买至少三盒,简直是割肉有没有。
但是,木办法,她怕接下来跟卞惊寒一起,没有机会买。
妇人本还不大情愿的样子,甚至将胭脂盒藏在了身后,见她掏出来的银子,一时间就动摇了:“这。。。。。。这盒胭脂用过的。”
边说,边将胭脂盒打开,给弦音看。
里面的粉面凹下去一些,的确是用过的,盒子好像也有些坏,像是摔过,这些弦音自是不在意,既然买二手的,本就知道不是全新的,最重要的,她惊喜地发现,这盒胭脂竟然跟她昨夜买的,也就是此刻脸上的这个颜色是一模一样的。
“没事,用过就用过。”激动之下,生怕对方反悔,赶紧将胭脂拿过来,将银子塞给对方,风一般下楼,“谢谢。”
妇人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银子,拢进袖中,喜不自禁。
这盒胭脂也不是她的,是她方才扫后院的时候,在后院的草丛里捡到的,那个位置上方是几个厢房的窗,想必是哪个客人从窗户里扔掉的。
她都这把年纪了,早已不用胭脂,本想着捡回去送给女儿玩,没想到却卖了这么个好价钱,抵她扫半个月地了,她怎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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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出了客栈,两辆马车早已候在门口。
见卞惊寒站在前面那辆马车边上,她便拾步朝后面那辆走去。
卞惊寒回身看着她,黑眸深深:“吕姑娘就不怕流云还有同党?”
弦音脚步一滞。
她怎么忘了这个问题?流云是有主子有组织的人,有同党那是一定的。
那怎么办?
她没做声,同样看向他。
“如果吕姑娘不介意,不妨跟本王一车。”卞惊寒伸手,优雅地撩开车幔。
弦音有些犹豫,不过,终究保命最重要,而且,知道了这个男人对李襄韵的心意,她也少了一些顾虑。
“那就多谢王爷了。”对着他微微一鞠,她拾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