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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整个大楚的地图。
卞惊寒眉宇轻皱,看得专注。
“王爷。”薛富对着他一鞠。
卞惊寒徐徐抬起眼,看向他,然后拿起桌上的地图,折了折递给他。
“现在整个大楚没有找过的地方就剩下皇上和先帝的几处行宫了,全国各地一共十一处,本本王已经在地图上做了标注,赶快派人去查,切记,一定要隐秘,不要惊动任何人,也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薛富领命而去。
卞惊寒抬手捏了捏眉心,低低一叹,转身,略显疲惫地倚在桌边上,双手环抱胳膊,面色凝重。
离她预产只剩下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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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弦音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梳妆。
终于月子坐满,她的身体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这一个月,秦义依旧没少对她进行试探,她反正对他就是保持着爱理不理的冷态度,不多做交流,恐自己露短,毕竟她没有绵绵的记忆。
秦义还问她,是不是准备按照聂弦音给她留的那张字条上所写的,将孩子送给卞惊寒?
说,如果她要送,他陪她去,只要她戴张面具易好容就行,否则被卞惊寒发现是她,恐会被当成聂弦音不好脱身。
她知道,这也是他的试探。
看她是不是想联系卞惊寒,想通知卞惊寒?
她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生的孩子,为何要送给别人?
何况一月下来,她们已处出了感情,她要自己养。
**
秦义进门的时候,弦音穿戴整齐,抱着小家伙准备出门。
“去哪里?”
“消失了那么久,又在床上躺了一月,自是要去街上逛逛,给自己买几件新衣,也给孩子买几件,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了,而且,马上天气也要热了,对了,借点银子我吧。”
弦音一手抱着襁褓,一手伸向他。
秦义自是不同意。
“衣服我可以让人去帮你买。”
弦音定然也不会轻易作罢,“衣服只有试了才合身。。。。。。”
“你身子还未痊愈。。。。。。”
“我已经出了月子,而且,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数。”
“还是别去了,安全第一。”秦义轻揽了她的肩带着她往房里走。
弦音自是很不高兴,当即冷了脸,回到房中的桌边坐下,又不再理他了。
秦义在边上站了一会儿,自知没趣,又不愿答应她的要求,便默然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就要出门,弦音心一横,决定赌一把。
“秦义,你不会要关我一辈子吧?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将那个什么聂弦音带到此处生孩子,将我找回来呢?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吗?还是你觉得你当日害我送命,自己没有错?关吧关吧,最好让我再死一次。。。。。。。”
秦义果然顿住了脚,且背脊微僵,有些机械地回头,脸色明显发白。
弦音眸光微敛。
所以,她赌对了是吗?
其实,还是因为那日他的那句:你能原谅我吗?
她才想到这样赌的。
而且,从这一月看下来,她一直都是冷脸,他却并不生气,甚至还有些刻意地纵容她,和讨她欢心。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心情的复杂,除了对她的试探和怀疑外,她也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内疚和无措。
能让他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有内疚和无措之感,他肯定是做了很对不起很对不起绵绵的事。
而这件事就是他的一个心病,一个心结。
不然,以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那般轻易相信《景康后妃传》上记录的就是真的?又怎么会不顾后果、孤注一掷,将怀着卞惊寒孩子的她带到这里囚禁?
他豁出去了,他到了偏执的地步。
他就是要绵绵活回来。
所以,她猜测,他对不起绵绵的那件事,就是———绵绵的死,跟他有关。
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反正脱不了干系。
从他此刻的反应来看,是了,就是这样。
“当日的事,其实。。。。。。”他吞了一口唾液,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明显有些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的局促。
“已经不重要了!”弦音适时地冷声打断他的话。
然后,她就不再多说一字,也不再理睬他,起身将襁褓里的小家伙放回到床上去,准备脱鞋也上榻。
秦义站在门口看着她。
良久。
她都脱掉外衣躺下去了,他忽然拾步朝她这边走,就像是终于下了一个多么大的决心、终于做了一个多么艰难的决定一般。
“好吧,我陪你去。”
弦音心中一喜,面上却继续不动声色地躺了下去。
看来,她真的赌对了。
其实,赌对了,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会让他更加相信,她就是绵绵。
因为聂弦音不可能知道绵绵是怎么死的。
见她没反应,秦义来到榻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好了,不生气了,快起来,外面天气正好不错,出去走走也好。”
弦音依旧不理他,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脊。
“不去是吧?行,不去我去,我跟小宝宝去。。。。。。”
边说,边伸手作势要将被褥里的小家伙抱起来,一双眸子睨着她的反应。
弦音还是不为所动。
秦义便有些没辙了。
站在床边没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弦音回头,见他依旧杵站在那里,沉默地站在那里,微微垂着脑袋站在那里。
感觉到她的动静,他抬起头。
四目相对,他朝她伸出手。
弦音凝了他片刻,并未将手给他,又将头扭回了里侧,静默了片刻,撑着身子坐起来。
秦义眸色一喜,连忙取了她的外衣递给她。
弦音披衣下榻。
秦义又倾身提了床榻边地上她的鞋子,将原本鞋尖朝里变成鞋尖朝外摆好。
弦音将衣鞋穿好,返身去抱小家伙,秦义忽的想起什么:“稍等一下。”
然后快步出了门。
再回来,手里就多了两张面皮,一张递给她:“安全第一,戴上这个吧,我也得换一张。”
不能以秦义的脸示人,沐辰的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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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传说素顶着锅盖求原谅,明天一定见,一定,否则不用孩纸们动手,素子自挂东南枝】
2 第664章 我抱一会儿吧(1更)
两人弄好,秦义再三确认万无一失,才带头走在了前面。
弦音将怀中襁褓的风帽拉起来,给小家伙整个遮住,紧随其后出了门。
明媚的春光兜头打下来,弦音一下子还被晃到了眼,脚步一滞停下那里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才拾步跟上去。
和风煦暖、空中都是草绿花香和清新的泥土气息,她深深地呼吸、贪婪地呼吸。
这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跟劫后逢生的感觉,真的是一样一样的,恍如隔世、新生了一般。
果然是皇帝的住处,就是不一般,虽然不大,就类似一户人家,但是,该有的全有,还有很宽敞的前院,院中种了不少花,姹紫嫣红开得正艳。
走到院中的时候,她看到秦义拊了一下掌。
她知道,他定然是朝藏匿于暗处的他的人在下指示,让他们跟着是吗?
他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做这个动作,大概也是告诉她,四处都是他的人,别有什么想法。
微微抿了抿唇,她没做声。
出了院门,她才发现这行宫是建在一处山坳里,不过,从院门到山脚都已铺了较宽的、足够马车行驶的路。
其实,离山脚并不远,步行也没多久,但秦义还是让人准备了马车。
弦音感觉到刚上马车屁股还未坐热,就到了京城街上。
因为秦义也与她同车,所以路上她也没四处观察,不过,很显然,她猜测的没错,就在京师,且离皇宫很近。
到了街上,他们就下了马车步行。
京城的繁华每日都一样,何况还是这么明媚的春日,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接踵摩肩。
“你抱了一路了,我来抱会儿吧。”
秦义伸手。
弦音便很大方地将小家伙给了他。
她跟着一起,他定然也不会对小家伙怎样。
“你刚出月子也不适合太过劳累,我们就将你要买的东西买了便回去。”
见她东瞅瞅西看看一副兴致颇高的模样,秦义提醒道。
她没做声,目光被路边一个卖小狗的吸引,连忙扯了扯秦义的袍袖:“我想买一只小狗回去养,到时候,还可以给宝宝作伴。”
她想买,秦义自然是没意见,只手抱着小家伙,另一手掏了袖中的钱袋给她。
她蹲在路边挑,秦义抱着小家伙站在边上等。
卖狗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弦音挑好久挑了一只,掏了银子付给对方,牵着小狗绳子起身。
“等等!”秦义突然出声。
当然,不是让她,而是让那个卖狗的小伙子。
小伙子一怔,抬头看向秦义。
秦义眸色微深,一直盯着小伙子的手:“摊开掌心让我看看,你收了她多少银子?”
小伙子一脸莫名其妙和无辜:“五两啊,说好的五两,对吧?”
边说,边摊了手给秦义看。
掌心上可不就是五两银子。
秦义微微抿了唇便没再做声。
弦音看着这一幕,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心知肚明,这个男人哪里是要看对方收了她多少银子,是怀疑她给银子对方的时候,还给了别的东西,比如,小字条之类的,对吧?
冷了小脸,不予理会,她牵着小狗往前走。
秦义自知有些理亏,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拾步跟上。
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家成衣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