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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呼吸一颤,刚想坐回,后脑却蓦地一重,是男人突然抬了大手扣上了她的脑袋,将她桎梏住,略略歪了头,薄薄的唇瓣朝她的唇上覆过来。
两唇相接,弦音脑子里一嗡。
她惊错地睁大眼睛,完全反应不过来。
她看到男人放大的俊颜就在眼前,她看到男人略略低敛着眉眼、长睫浓密纤长,她感觉到男人的唇火热滚烫,她感觉到熟悉的馥郁阳刚气息尽数钻入她的鼻尖。。。。。。
尼。。。。。。尼玛,他。。。。。。他这是在亲她吗?
不对,是咬,虽不重,却明显带了几分惩罚的意味。
可她。。。。。。她还是个孩子,她不是吕言意,她是聂弦音啊!
意识到这一点,一股怒火从心底往上一窜,将她体内脑中的那一份酥麻轻醉涤荡得一干二净,她伸手刚准备推他,他已先她一步将她放开。
“你。。。。。你。。。。。。猥。琐。小。孩!”
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弦音感觉到自己的脸都快烧红破了。
男人也不恼,除了一双眸子暗沉得有些厉害,面色很平静。
“你不是说你是妖吗?听闻,妖接近人都是为了吸人阳气,本王方才只是想确定一下,事实证明,本王一丝阳气都未被你吸走,你还要说你是妖吗?”
弦音:“。。。。。。”
尼玛,他占了便宜,还将她说得无言以对,这特么也真是简直了!
“说吧,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男人若无其事地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弦音还在气头上,冷着小脸道:“说了我是妖,王爷又不信。。。。。。”
“妖不是都会变身的吗?你当面变个身给本王看看,若你真能变,本王就信。”男人眼中的暗沉也渐渐褪去,恢复漆黑炯亮,他看着她,略带着几分兴味。
有那么一刻弦音还真想不缩骨变身给他看看,可触及到他眼中的那一抹似笑非笑,她意识到,他只是调侃,就算她真的变身,他也定然不会相信这世上有妖,就像她跟他说自己是妖,其实也不过是那么一句玩笑话而已。
见她不动也不做声,他高大的身形又忽的朝她面前微微一倾。
“那要不,本王再给你机会,让你吸走本王的阳气,你若真能做到,本王也信你。”
两人本就坐得近,他如此一倾身,两人的脸便只隔了方寸。
似乎他一低头便能亲到她,弦音眼睫颤得厉害,连忙往后仰了仰身子避开。
“跟王爷说笑的了,我若是妖就好了,若是妖哪还用得着去面圣,就直接变个假的王爷在那里罚跪,或者直接迷惑皇上,让他金口一开饶恕王爷,而且,妖应该每天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么有什么吧,又怎会跑去三王府做个下人?”
“不想做下人,你想不想做主人?”男人忽的开口,语气少有的郑重。
弦音汗。
“王爷听话能不能听重点啊?我想表达的是,我不是妖。”
男人“嗯”了声,“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是听厉神医说的。”
神医啊神医,对不住了,现在只能你老人家帮我挡一挡了。
面前的这个男人精明如狐、心细如尘,一般的说辞定然糊弄不了他。
“他?”男人有些意外。
弦音特别真诚地点了点头。
男人微微眯了眸子,凝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他何以知道?”
弦音又特别恳切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当时她就那么说了一句,我没有放心上,也没多问,谁曾想回来竟派上了用场。”
男人抿了薄唇看着她,眸色有些深,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好一会儿没做声。
“神医有药吗?”静默了一段时间后,他又开口。
弦音再度摇摇头:“不知道,等会儿回府,王爷给我一只会送信的信鸽,我写封信问问她。”
“聂弦音,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非常冒险?”
见他忽然面带了一丝愠怒,连语气也有几分不善,弦音眼睫颤了颤。
以为他是怪她这般在皇帝面前为他夸下海口,如果神医没有药,或者配不出药,他就会被她给连累。
谁知,他接着道:“本王是他的儿子,多多少少他都会有几分顾忌,而你,他若想杀你,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你可知道?”
弦音怔了怔,有些意外他生气的点是这个。
点点头:“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胆大妄为!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样去找他,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很容易就会穿帮,一旦穿帮,你就是欺君之罪,必死无疑?你又有没有想过,什么是隐疾?所谓隐疾,就是隐秘的疾病,是不想外人知的疾病,何况他是帝王,你这样跟他道出来,你就不怕招来杀身之祸?”
2 第443章 (2更)【求月票】
“我想过的。”对于卞惊寒的连声质问,弦音低了头嘟囔。
末了,又抬眼看向他,“我来不及去三思殿跟王爷先通通气,金口玉言,我怕赐婚圣旨一下,那就铁板钉钉,无力回天了,所以。。。。。。”
这是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皇帝有没有难疾,是什么难疾,她刚开始也不知道啊。
卞惊寒面色稍霁,嗤道:“被赐婚的是本王,你倒是比本王还急。”
弦音汗。
她比他还急吗?
想想自己的表现似乎还真是。
懒得理他,她岔开话题:“而且,我想王爷那般聪明,就算事先没通气,也肯定能见机行事、见招拆招。”
卞惊寒冷哼了一声:“承蒙你看得起,也所幸本王表现没让你失望,不然,直接将你送上断头台。”
他说的是事实,弦音也没有还嘴。
“至于王爷说的隐疾,我也想过的,所以,我才没有在人多的时候讲,而是要求单独面圣,我故意跟他说,我并不知道王爷跟厉神医求的什么药,因为王爷做得特别隐蔽,瞒得特别紧,没有跟任何人讲,连身边的管家大人和李襄韵李姑娘,王爷都没有说,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却也没有听到具体是治疗何病的药,只知道王爷是为了他,想在他的寿辰之时送给他。”
她当时这般一说,皇帝瞬时心里就活动开了。
于是乎,她就读出了他患有夜游之症。
她这般说,不仅仅是引导他心里去想这件事,而且,她还想表明两点特别重要的东西。
一点,卞惊寒非常非常保密他的病。
另一点,自己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病。
她知道,既然是隐疾,定然是不想别人知道,何况他还是睥睨天下的帝王,就更加不想让人知了。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些,她懂。
“所以,在皇上眼中,我并不知道他患夜游之症,只有王爷一人知道而已,而王爷这边我也想好了。。。。。。”
说到这里,弦音顿了顿,不知接下来的话能不能讲。
对上男人漆黑如墨的双眸,她又莫名觉得信任和安心,索性豁出去了。
“若厉神医真的有药,反正也是由王爷交于皇上,到时候,哪怕是一粒药就能医好皇上的病,王爷也跟皇上讲,此药三年一粒或者五年一粒之类的,皇上还得指着王爷继续帮他弄药,就定然不会对王爷不利。”
一口气将这些大不敬的话说完,弦音睨男人脸色。
还以为他会不悦,却不想他竟弯了弯唇角,垂眸微微笑了笑,抬眼复看向她:“你倒是替本王想得周到,你可知,你这是让本王欺君?”
见他嘴里虽如此说着,面上却没有一丝责怪,弦音提起的一颗心也彻底放下来。
“反正自我进宫面圣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帮王爷欺君,欺了那么多条,也不在乎多欺一条,对吧?”
男人黑眸如曜,凝着她:“所以,从此刻开始,你跟本王在同一条船上了,本王捏着你的把柄,你也握着本王的短,换句话说,我们二人的命运捆在一起了,你是本王的人,要对本王绝对忠诚。”
不容置喙的霸道口气,弦音汗。
当即表示不服:“既然我也握着王爷的短,我们彼此彼此,为何不说王爷是我的人,要对我绝对忠诚?”
“好,本王答应你。”男人丝毫不带犹豫地回道。
弦音一怔,被搞得一时反应不过来。
好什么?答应她什么?
答应做她的人?对她绝对忠诚?
切!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哦~
弦音自是不信,也不放心上,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王爷放心,我也没有跟皇上说李姑娘的坏话哈,毕竟在我找皇上之前,她跟皇上承认,王爷所为的女人是她,结果我又跑去说,王爷是为了皇上,等于是我坏了她的好事呢,最重要的,如此一来,就让她犯了欺君之罪,恐王爷心疼她担心她,所以,我跟皇上说的是,王爷为了更好地瞒住所有人,不让人知道王爷是为皇上寻药,故意做出是为了李姑娘的样子,李姑娘也信以为真,其实李姑娘只是王爷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这般,皇上不仅不会怪罪李姑娘,还觉得王爷对他的病保密工作做得好,所以,王爷尽管放心哈。”
她的目的,只是不想让李襄韵奸计得逞,并未想过要将李襄韵逼上绝路。
也不是她心善不忍,而是她觉得,就算面前的这个男人对李襄韵没有男女之情,却也有恩情之义。
而且,李襄韵那种人,一旦被逼上死路,难保不狗急跳墙,她不知道她对面前这个男人的事知道多少,会不会对他不利,总之,谨慎为妙。
而她对面的男人却不这样想,听到她前一个放心,后一个放心,脸瞬间就冷了。
“聂弦音,你不觉得你说话非常矛盾吗?”语气也很不友好。
弦音怔了怔,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哪里矛盾了?
“既然李襄韵跟皇上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