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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情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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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蒙书院已响起芊芊学子声,而这与王芝却再无关系了。
  王芝回府的时候,王璋早早候着了。
  他如今身子好了自是闲不住,见到王芝行晚辈礼,“前头姑姑也听到,我与谢世妹的话。可侄儿与她到底男女有别,是想请姑姑一邀。”
  王芝一听,眉头一挑,她这侄儿,何时与她行过这等大礼?果然是求人办事,才礼下于人了。她也不急着说话,接过丫头递来的茶,“前头你被打的时候,我还想着你竟待我这姑姑如此之好。如今一想,怕是我猜错了?”
  王璋忙道,“自然是为了姑姑。”
  王芝便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她,“你这话我听着着实是假。”
  那头王璋一噎,“姑姑聪慧。”
  王芝也不拆穿,只是说道,“你既知男女有别,便要晓得,你若独独只邀她,我却是说不出口的。”
  王璋心里也明白,只是觉着有些可惜,若人多了,怕是又没几句话好说。不过,总归也比见不着好,便说“一切听从姑姑”的话。
  王芝这事算是应承了,王璋自是告辞了,只是临出门时听得她一句,“这次,我帮你是念我姑侄情谊。只是王璋,她是我的朋友,你但凡有一丁点让她不舒服,我却是饶不了你的。”
  王璋步子一顿,道了声“知道了”才走。
  午后,王芝临帖各自邀请了谢亭、秦清等人,除去在宫里的赵妧没叫,王家的几个小姑娘和小子也一带叫了。帖子简单只说后日在王家别院踏秋,只在谢亭那张又多写了带上那匹马,各自让人去送了。
  时日一转,正是个好天气,王家几个姑娘小子或是骑马或是马车,一溜儿也有十几辆,往别院去。
  王家别院是在西郊,占地极大,依山傍水,还僻了块地做马场。
  几人到的时候,秦清、谢亭也将将到,王芝便去打招呼,又瞧见从另一辆马车出来的陆致之,挑了眉说道,“陆先生也在啊。”
  秦清便说,“是我忘了今日原是答应了陆老师研习旧曲的,左右无事,便请他一道来了。”
  王芝便说无事,那头几个姑娘小子已是下了车,热热闹闹的,下人们先把东西一道抬进去,几人才往里去。那头王璋见了心上人,哪里还管着旁人,自是往这来了,与谢亭搭着话,“不知世妹可带了马来?”
  谢亭便道,“世兄所求,岂敢不应?已让人牵去马场,世兄何时想见,自去便是。”
  这边说着话,便听王芝在那头一一介绍起来,“这处唤嘉鱼,取自,南有嘉鱼,君子有酒。河中无鱼非水,是以酒为河,若想饮酒,自可取杯,临河饮酒也是桩乐事。”
  今日无长辈在场,王芝辈分虽高,年纪却差不多,倒也没什么拘束。王家有个姑娘,行十八,便说起来,“十六姑姑是要比魏晋先贤,饮酒长歌了?”
  几人嘻嘻笑来,王芝临河而坐,她今日着一身宽大外衣,倒真有几分魏晋风骨,弯腰接一杯酒,举杯对众人,“又有何不可?”
  约莫是被王芝这幅模样所感染,他们也临河而坐,王芝左边是谢亭,王珂,王璋,右边是秦清,陆致之等。秦清抚起琴来,是一首《酒狂》,几人或敲击酒杯或是抚掌而拍。
  又听陆致之唱起词来,“白驹世事笑犇忙,悄悄忧心空断肠。何以觧忧曰杜康,醺醺镇日任劭瘛0倌耆蛄j,会须一飮三百觞。陶陶那乐入醉的那鄕,醒而复醉,醉而的那狂,如山大事顿相忘。”
  王芝也跟道,“天有酒星地酒泉,杖头常挂百文饯,池酒糟丘是所欢。飘飘醉舞,恍疑羽化,羽化而登其仙。酒中淂道眞畅然。”
  。。。
  待到最后,王陆两人一道唱来,“举世皆醉,我岂独醒,三杯一斗,撞破愁城,古来多少贤达皆寂寞,惟有飮者留其名。醉翁之意端不在乎酒。”
  曲停,而琴音尽。众人皆抚掌称好,谢亭便与王芝说来,“若是不知晓的,还当你二人往日唱过许多遍。”
  王芝也奇,侧目看了眼陆致之,他也正看来,两人目光一碰,却是王芝先躲开了。又一副若无其事的与谢亭说,“好歹也曾在他门下学过几年音律,若说默契他与秦清才算。”
  这头几人说的欢快,王璋唤了声“世妹”,是要去马场一看的心思。那头几人纷纷说来,“二郎何时喜马成狂,竟半分等不得了?”
  小辈几人都笑来,他却自若无比,当真像是痴马一般。
  谢亭便站起来,她总归是应承了人,王珂道也想看一回,三人便一道去了。王璋在前,王珂与谢亭在后,谢亭便问起王珂来,“我记得世兄幼年不是不爱骑马,如今怎的?”
  王珂心里自是清楚的,如今听得自是不能拆她兄长的台,便道,“哥哥如今倒是极喜欢的。”
  谢亭便没了疑问,到的马场自领两人去看,与二人说来,“这是我兄长前些年送我的,唤疾风,说是从勿吉那头来的。那边的马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腿短,关节、肌腱发达,各个都是英勇无比的。世兄可要试一试?”
  谢亭说话的时候,王璋就看着她的眉眼。谢亭每每说到喜欢的东西时,她的眼里熠熠生辉,好像最明媚的太阳一样。
  谢亭没听到回音,便又问了声,王璋一愣忙问,“怎么了?”
  王珂便道,“谢姐姐问你,要不要试一试这马。”
  王璋自是应好,又问谢亭,是否要比上一比。谢亭骑射尤好,如今自也心有痒痒,听他说来,自是应好。她把疾风让于王璋,又寻了一匹马,与王璋说道,“世兄要小心,这马虽是母马,脾气却不温和。”
  那头王璋便又说道,“我与世妹不若打赌,至于什么彩头,谁赢了再说。”
  谢亭也不惧,翻身上马,下巴一抬,笑的十分明媚,“那世兄可要小心了。”
  王珂这厢便做起了裁判,她说开始,王璋与谢亭二人纷纷而出。
  王家马场极大,两人先是并驾齐驱,过了会,谢亭便领了先,王璋后头赶了上来,两人差的十分小。直到了最后,王璋甩了鞭子,疾风吃痛跑了起来。疾风性子不好,如今受了痛自来不肯干,那头到了起跑线也不肯停,愈发跑的快了。
  王珂和谢亭两人忙喊起来,谢亭更是赶马而上,王璋只听着耳后一声声“世兄。,后来他却是听不到了,只觉着耳边的风越来越快,再后来他从马上掉下来,看到谢亭过来,脸上一副焦急模样,一声声喊着他的名。
  “世兄为何如此?”
  “因为,我想赢。”

    
    第8章 无赖

  王璋前头与谢亭赛马时,从疾风上掉下来,伤的确实很重。
  其余人赶到的时候他早已晕了去,好不凄惨,吓的旁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这踏秋自是踏不成了,忙把王璋送了回去,又请了孟大夫来来看。
  谢亭不肯走,也一道留在王家。
  等大夫看完道是没什么大事,只要好好休养下就行。
  王芝才劝道谢亭,让她回了。谢亭心里难受,又看着里头躺着的人,自责道,“是我的错,疾风性子野。世兄如今这样,我是难辞其咎的。”
  王芝心里也不好受,一是为着王璋,他如今昏迷难醒,自是让人担心。二是为着谢亭,她素来最是念情,如今怕是愧疚的很。拍了拍她的手,劝道,“你如今在这也帮不了什么,还不如快些回去。你家里还不知道这情况,若再晚些,她们却是要着急了。”又道,“等他醒了,我再递信给你。”
  谢亭一听也不好说什么了,又看了看里头,王璋还躺着,旁边站着的人也多。她一个外人留着却也不像话,才应声回了。
  这一夜大家睡得都不痛快。
  王璋醒时,已是隔了日。就看见王庾氏坐在边上哭的厉害,又与王父说道,“也不知哥儿今年是犯了什么小人,前头刚被你打了一顿,如今还从马上摔了下来。”
  王父说着宽慰的话,倒是王珂眼尖,说道,“哥哥醒了。”
  几人忙看过来,问道,“璋哥儿可有事的话?”,王璋却是把屋子里的人都看过来,瞧着没见谢亭,便有些怏怏然。把被儿一盖,转了身子去,事事不理了。
  那头几人自是以为他是因着初醒,精神气不足,又说了几句,让他好生歇息,只留一个丫头伺候都往外去了。
  王芝来的时候是有些晚了,她尚还未进去,就听见王珂说道,“哥哥何苦为着那个赌拼了命来,便是赢了又如何?”
  她见王璋不出声,便接着道,“昨夜你把大家都吓坏了,父亲母亲虽不曾怪罪谢姐姐,可我瞧她心里是难受的。”
  王芝打了帘子,面上是带着平素不见的冷峭味,问王珂,“什么赌约?”
  王珂没想到被人听了去,又见着王芝,忙站起身来见了礼,道一声,“姑姑来了。”才又说道,“昨日谢姐姐与哥哥赛马时,有个赌约,倒还没说起,只说赢了的那人再说。”
  王芝看向床上的王璋,面上浮现个似笑非笑的模样,“哦?那么赢了,你要如何?”
  王璋原不想回,看着她这幅模样,冷声说道,“能如何?难不成我说娶她,她就应了?不过一个玩笑罢了。”
  王芝心中有气,面上的寒气便愈发十足,冷笑一声,“玩笑?王璋,我与你说过什么。你如今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是想要向谢家挟恩图报?可是,你配吗?”
  王璋心中有气,他何时挟恩图报了?这一次确实是意外,只是他后来想若是谢亭因此愧疚。。。
  王芝看他如今这幅模样,愈发要说起话来,“你这心思可歇歇,谢家早有与那晏琛结亲的心思,他如今任带御器械。你有什么?你除了走鸟斗鸡,占了个王家子孙名头还有什么?”
  晏琛,晏琛!什么都是晏琛,那晏琛就有这般好?王璋心中气闷,又听她话里话外的讽意,气的把案几上的茶盏一摔,对王芝说道,“滚!”
  王芝把话说完,自不想久呆,她今日原是探病,如今却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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