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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总算是雨过天青了……
很快地,青玉便端着几样小粥及几种小菜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在了那张圆桌上,相当识趣地又退了出去。
正掀开门帘,身后便响着秦若蕖撒娇的声音及陆修琰既无奈又宠溺的回答。
“我不喜欢吃这个,我要吃烤鹿肉……”
“等你身子好了再吃,听话。”
“那等我好了,你得亲自帮我烤,就像当初在岳梁帮我与酒肉小和尚烤鱼那样。”
“好好好,你要怎样都可以。”
……
“在这儿傻笑什么呢?”迎面走来的素岚见她一个人站在廊下笑得傻呼呼的,不禁好笑。
“岚姨,王爷、王爷他当真没让我失望……”青玉激动地抓着她的手,有些语无伦次。
素岚只愣了一会便明白她的意思,眼中光芒大盛,可她终究稳重得多,很快便压下激动的情绪,轻戳她的额:“什么叫没让你失望?没大没小的。”
青玉捂着额头笑得无比欢喜。
这一晚,秦若蕖是前所未有的粘人,虽然身体仍然有些不舒服,可因为心情愉悦,整个人竟瞧来容光焕发。
陆修琰耐性十足地陪着她,对她简直是有求必应,直到见她困得直打呵欠,眼皮子都耷拉了下来,可却硬是撑着不肯就寝。
陆修琰捂着她的眼睛,柔声哄道:“夜深了,早些就寝吧!”
“你会一直陪着我么?”秦若蕖伏在他的怀中,打着呵欠问。
“会,会一直陪着你。”陆修琰亲亲她的额,许诺道。
“明日一早醒来,你会不会又像前些日子那般待人家冷冷淡淡的?”秦若蕖仍旧有些不放心。
陆修琰心口一痛,贴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道:“不会,阿蕖,对不住,是我不好,我不该钻牛角尖,不该怀疑你的真心。”
秦若蕖反搂着他的腰身,软软糯糯地道:“总之、总之你不能不要我,人家都是你的妻子了,你若是不要我,我、我就、就……”
“你就怎样?”陆修琰额头抵着她的,笑问。
这傻姑娘也会威胁人了?倒是有些意思。
秦若蕖苦恼地皱着小脸,“就”了半晌也想不出可以威胁他什么,唯有轻哼一声,在他肩上磨了磨牙,这才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阖上了眼眸,放心地睡过去。
陆修琰如同待孩子般轻拍着她的背脊哄她入睡,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平缓,这才止了动作。
他深深地凝视着怀中红通通的睡颜,想到这段日子的自扰,忽地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觉得,他上辈子定然欠了这姑娘良多,以致这辈子被她吃得死死的,可偏偏他还心甘情愿得要命。
就这样吧,不管她是发自真心实意的喜欢也好,受‘暗示’而自以为喜欢也罢,只要她的心中还有他一丝半点的位置,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放开她了。
他曾经以为只要自己得到的感情不是纯粹的,哪怕心再痛,也绝对会挥剑斩断这段孽缘。可如今他才发现,只要对象是她,他便永远做不到放弃。
翌日,如曾经许多回一样,陆修琰照旧先起来练了半个时辰武艺。
他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棉巾拭了拭脸上汗水,抬眸便见长英脸色沉重地朝他走来。
陆修琰见他这般神情便知必有要紧事,头一桩想的便是昨日陆宥恒堕马一事。
长英行至他跟前一阵低语,不过倾刻间,他的脸色便变得铁青一片。
***
“陆修琰呢?”起来不见身边人,秦若蕖焦急追问。
“王妃放心,王爷有事外出,不过已经吩咐了青玉,说务必要亲自盯着你按时服药,不准你又闹小孩子脾气嫌苦。”青玉笑着道。
秦若蕖哼了一声,咕哝地反驳:“人家才不是小孩子!”
只是,她的脸上却溢满了甜蜜欢喜的笑容。
真好,昨夜她真的不是作梦,陆修琰又回来了,他依然那样疼爱她、关心她。
此时的陆修琰寒着脸,目光如炬地盯着站于身前的男子。
“本王此生,亦有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之时,可是,若论起心狠,却是远远不及你!”
“小皇叔此言,宥诚不懂。”陆宥诚眼眸微闪,一脸的讶然。
“你不懂?”陆修琰冷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你真当本王眼瞎了不成?!”
陆宥诚下意识地望向地上那只荷包,脸色当即便变了,只不过瞬间又回复如初。
“小皇叔果真很疼爱鑫儿。”他弯下腰捡起荷包,缓缓地将倒出……
“他是你的亲骨肉,你怎能利用他来达到陷害人的目的?他还不过七岁的孩童!”陆修琰怒视着他,咬牙切齿地质问。
陆宥诚沉默。
“你确是相当会算计,鑫儿不过孩童,又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与睿儿更是亲密无间,便是查到他身上,也不过认为是小孩子不懂事而闯了祸。”
陆宥诚并不否认,只一点陆修琰却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他的这个儿子异常得宠,宣和帝、纪皇后对他的宠爱显而易见,再加上端王夫妇……
而事实证明,利用这个儿子给郑王下药是无比正确的。瞧瞧,父皇不是让得知内情之人不准声张了么?而母后亦对此无异议,这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他,不让他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么?
陆修琰看着他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便知道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所作所为有什么错,心中失望至极。
他再不愿多看他一眼,转身便欲离开,却听身后传来对方别有深意的话——
“小皇叔,你这般疼爱鑫儿,想必不会希望他将来会落得如平王世子的下场……”
平王夺嫡失败,连累妻妾儿女一同被囚。
陆修琰身体微僵,下一刻,大步流星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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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王府正院内,曹氏端着茶盏轻吹了吹氤氲的热气,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高嬷嬷。
“奴婢谢王妃赏……”高嬷嬷强忍着臀部的剧痛,额冒着冷汗缓缓地道。
“放开我!”曹氏还未说话,一直紧紧被染梅抱住动弹不得的无色用力挣开她的束缚,朝着高嬷嬷跑了过来,扶着她哭着问,“嬷嬷,你怎样了?”
“多谢大公子,奴婢很好。”高嬷嬷勉强冲他笑了笑。
“可是、可是……”无色望着她的伤处,泪水顿时流得更厉害了。
“鑫儿,过来。”曹氏淡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着。
无色含泪扭过头后恨恨地瞪她,高嬷嬷见状忙哑声道:“公子,王妃叫你呢,快去吧!”
“鑫儿!”曹氏重重地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声调当即提高了几分。
“公子,快去啊,听话,快去……”高嬷嬷急了,生怕他会激怒曹氏,也顾不上身上的伤,低声劝道。
无色咬着唇,忽地用力跺了跺脚,大声冲着曹氏道:“我讨厌你!”
一言既了,飞也似的往院门跑去。
“反了反了,你们瞧瞧、你们瞧瞧!”曹氏气得浑身发抖。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大公子他只是……”
“全是你们这帮刁奴带坏了他!”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侍女顿时便跪了满屋。
染梅心中担忧着跑了出去的无色,只视线在扫到门外与她一起被陆修琰拨来照顾无色的茗忠已经追了上去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曹氏将无色身边侍候的下人悉数骂了一通,这才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眼不见为净地挥手让她们退下去了。
染梅与另一名侍女连忙上前将高嬷嬷扶起,带着她一步一步离开。
待众人均已退出去后,曹氏才低低地叹了口气。
“殿下。”见陆宥诚正朝这边走来,曹氏连忙收敛满怀复杂心绪,扬着得体温柔的笑容迎了上去。
“殿下。”
陆宥诚应了声,道:“方才远远见鑫儿哭着跑了出去,怎么?可是他又淘气了?”
“鑫儿身份毕竟不同以往,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章王府、代表着殿下,父皇与母后又是那样疼爱他,他更要懂事知礼才行。”曹氏侍候他脱下身上大氅,道。
“你做得很好,父皇虽是下了旨意不准知情人外道,只到底此事也是鑫儿淘气所致,总得严加管教才是。”陆宥诚点了点头。
略顿了顿,他又道:“还有皇兄那里……”
“殿下放心,妾身已经亲自上门致了歉,还送了不少补身的名贵药材。”曹氏明白他的意思,忙道。
“你做事我自然放心,不过明日你得再准备一份厚礼,我与你再亲自上门一趟。”
“妾身明白,妾身会安排的了。”
侍候着陆宥诚用了膳,见他去了书房,曹氏一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想到这两日发生的事,心情又一下子变得异常沉重。
“将上回母亲带来的伤药给染梅送一瓶过去。”她低声吩咐。
正叠着衣物的侍女闻声连忙应下,转身去取药。
曹氏靠坐在软榻上,轻抚着手上的玉镯,片刻,嘴角勾起了丝嘲讽的笑意。
此事是鑫儿淘气所致?连亲生骨肉都能如此利用,她这个不曾给他生过一儿半女的妻子在他心中又能有几分地位?
不自觉地想到方才无色那句‘我讨厌你’,她的笑容又添了几分苦涩。
是该讨厌她的,她明知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可为了给某些人一个表面上的交待,她不得不……
她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其实,她此番作为,也算是助纣为孽了吧?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她一开始确是有几分抗拒,可长久相处以来,却是添了真心喜爱。
那个孩子单纯率真,活泼开朗,似一缕艳阳般照入她阴暗的内心,这样的孩子,又怎会让人不喜欢?
可是……
却说无色愤怒地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