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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青玉才不会扔下我这么多天而自己跟别人去瞧热闹!”秦若蕖相当肯定的话语传出,让陆修琰再听不下去,掀帘迈步而入。
“阿蕖。”
“你回来啦!”秦若蕖见是他,便暂且放下心中疑惑,欢欢喜喜地笑着迎了上来。
陆修琰牵着她在榻上坐下。
素岚如蒙大赦般连忙退了出去。
“陆修琰,你可知青玉去哪儿了?我问岚姨,可她却总搪塞我,怎么也不肯说真话。”秦若蕖依偎着他,娇声抱怨道。
陆修琰端茶的动作一滞,略思忖片刻,放下茶盏,认认真真地望着她,轻声道:“青玉她出了点事,我怕你担心,故而才让素岚瞒着你。”
“什么?青玉她怎么了?”秦若蕖一听,险些急得哭了起来。
“莫要怕,她只是……病了。”最终,他仍是不忍心告诉她青玉被伏击而身受重伤。
“病了?生的什么病?可严重?”秦若蕖连声追问。
“嗯,说严重倒也不算,就是不好、不好轻易接触人。”他含糊其词。
“她的病会传染么?”秦若蕖皱着眉头问。
“……对,就是因为会传染,所以才一直没有回府。”陆修琰见她居然想到了这层,自然顺着她的意思道。
“我不怕,我要去见她!”
陆修琰愣住了:“你不怕会被她的病传染?”
“不怕,陆修琰,我要去见她,现在便要去,你带我去好不好?”她软软地求。
陆修琰被她磨得毫无办法,更是知道若不让她去看看,必是难以心安,思索一会,道:“这会天色不早了,明日我再带你去看她。”
秦若蕖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翌日一早,秦若蕖便催着他让他带她去看青玉,因昨晚便命人准备妥当,陆修琰也不再拖延,扬声让人准备车驾,亲自陪着她往青玉养伤之处而去。
鹅毛般的雪纷纷扬扬,给大地披上一层银装素裹。
某处街道的角落,一名身形瘦小的“乞丐”缩着身子抱着捡来的馒头狼吞苦咽。
突然,一阵马车前行发出的辘辘响声隐隐传来,紧接着,周遭便响着路人的议论声,她也毫不理会,直到某个名字传入她的耳中,一下子便让她呆若木鸡。
“……真没见识,这是端王府的车,一群乡巴佬!”
“……想来王爷又陪着王妃回娘家了。”
“……十有□□成是这样,都说端王待王妃宠爱有加,如今看来确是如此。”
“……这老秦家必是祖坟冒青烟了,才能将姑娘嫁到端王府。”
“说来说去还是老沈家的姑娘没福气,否则今日的端王妃可就落不到老秦家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关老沈家什么事啊?”
“说你们是乡巴佬了吧,还不承认!早些年端王原与工部沈大人家的大姑娘有婚约,谁知那沈大姑娘命薄,还没过门便一病没了……”
……
端王、沈大人家、沈大姑娘……
久远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朝她汹涌袭来,她紧紧地抱着脑袋,一张脏兮兮的脸满是痛苦……
***
马车在一座二进的宅子前停了下来,秦若蕖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能紧紧地跟着陆修琰,直到他止步冲她道:“青玉便在屋里。”
她先是一怔,随即大喜,连忙拂开他的手便要推门而入,却被门外守着的侍女制止了动作。
“王妃,青玉姑娘刚服了药睡下了。”
“噢,那我轻些。”她了解地点点头,果然便放轻了脚步,由着侍女将她引了进屋。
进得屋内,便见里面摆着一张宽大的架子床,透过纱帐隐隐可见床上躺着一名女子。
“王妃请这边来。”侍女引着她到了纱帐前,“青玉姑娘便在里头,除了大夫与侍候之人,旁人不得轻易接近。”
秦若蕖颔首表示明白。青玉既然得了会传染之病,大夫自然不会轻易让人靠近。
她透着薄薄的纱帐望进去,果然见青玉安然地躺在里面,虽瞧来脸色有些苍白,可那轻缓的呼吸声却是那样的清晰可闻。
她顿时便松了口气。
“如今可放心了?”陆修琰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低声问。
秦若蕖点点头,片刻又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问:“陆修琰,她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我答应你,一定让太医全力把她治好!”陆修琰低声保证。
她张张嘴欲再问,可不知怎的脑子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想问的话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唯有挠挠耳根,憨憨地道:“既如此,那咱们便回去吧!”
陆修琰意外她竟然这般轻易地便肯回去,只也不多想,与她携手走了出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往院门外走的中途,她仿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父皇早些年赐给崔老大人的宅子……”说到此,陆修琰方猛然想起,刚才好像不见长英。
他皱了皱眉,他明明已经吩咐长英要亲自守着这处的。
崔老大人的宅子……竟将青玉安置在前青衣卫首领崔老大人的宅子里,可见背后重创了青玉的绝非等闲人物。
她低着头,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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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刮着,似一把把刺骨的刀往行人身上戳,冻得人瑟瑟发抖。街边的一处后巷里,衣衫褴褛的瘦弱乞丐,双手紧紧环着身子缩在角落处,可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不远处宅院的大门。
突然,大门从里面被人打了开来,随即便有几名侍卫引着一名锦衣华服的英伟男子迈了出来,那男子的身边紧紧跟着一名身披大红撒花斗蓬的年轻女子。
两人行至大门前的马车前便停了下来,男子转身为女子紧了紧身上的斗蓬,脸上漾着温柔宠溺的浅笑,而后半牵半扶地将她送上了车。
马车从她身边经过时,恍恍惚惚间,她好像能听到男子低沉醇厚的带笑嗓音。眼泪,就这身般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片刻,她抑着倾泄而出的泪水,狠狠地擦了一把脸,紧了紧身上的衣物,迈步从另一条道路上离开。
她拖着如千斤重的双腿也不知走了多久,当记忆中的那座府邸出现在眼前时,她的眼睛陡然一亮,忍不住便加快了脚步欲往前走去,走出几步,瞳孔骤然惊恐地张大,下一刻,她飞也似的闪到了拐角处,身子因为恐惧而颤栗不止。
是他们,是他们追来了……
她的身子哆嗦得如秋风落叶,牙关不住地打着颤。她拼命将自己缩作一团,一点一点远离那座府邸,远离那隐在暗处的刽子手。
***
昏暗的灯光下,长英愤怒地瞪着推门而入的兄长,他想不到大哥为了阻止他向王爷道明真相,竟然将他困在了地牢里。
“大哥,你到底想将我关到何时?”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从牙关挤出一句。
“关到你想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长义将手上的食盒放在桌上,缓缓地将里面的菜肴取了出来。
“你能关得了我一时,难道还能关得了我一世?王爷早晚会怀疑的。”长英恨恨地道。
长义沉默片刻,不紧不慢地道:“关得了一时算一时。”
长英气极,胸口急速起伏着,他勉强压下心中恼意,沉声劝道:“大哥,王爷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分得清轻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
长义斜睨他一眼:“只可惜,若是涉及王妃,王爷便不再是那个理智沉稳的王爷。”
长英默然不语,良久,才低低地道:“咱们都无权为王爷做任何决定,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担心王爷,可王爷却更担心王妃,为了王妃,他行事必会更加谨慎,思虑亦会更加全面。而不管是你还是我,能做的都只有遵从他的一切命令……”
“说得好!”浑厚的男子声音突然从外头传来,兄弟二人同时一惊,循声望去,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爹!”
来人赫然是兄弟二人的父亲,曾经的青衣卫首领崔韫忠。
崔韫忠大步跨了进来,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到长义身上,缓缓地道:“王爷不再是当年需要你时刻保护的懵懂孩童,他已经长成铮铮男儿,你不该再自作主张。”
长义喉咙一哽,想要辩解之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崔韫忠长长地叹了口气,大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语带深意地道:“懿惠皇后泉下有知,亦会希望儿子凡事都能独挡一面……”
长义闻言当即脸色一变。
父亲为何会突然提到懿惠皇后,难道、难道他知道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心跳骤然加速。
***
掌灯时分,端王府内灯火通明,可正院里却仍然见不着男主人的身影。
想到青玉的受伤,‘秦若蕖’心中总是七上八下,预感着有某些事将会发生,可她却偏偏毫无头绪。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古脑灌了进去。
这段日子陆修琰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早出晚归已是家常便饭,便是偶尔留在府里,也多是与好几名朝臣在书房里议事,这般忙碌的模样,让她有一种他在密谋着什么的感觉。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便唤来红鹫,问起她近日朝廷之事。
红鹫有些意外,只略沉吟一会便道:“郑王殿下闭门养伤,章王殿下趁此机会大肆扩张势力,如今已经压了郑王殿下一头。昨日早朝,定安侯奏请皇上册立太子,皇上虽仍是似以往那般按下不表,只语气已是有所松动……”
红鹫点到即止,而‘秦若蕖’亦明白如今朝中局势。
郑王闭门养伤,章王势力大涨,皇上有意立储……难怪近来陆修琰会忙得这样厉害。
想到近日府上往来不断的朝臣,她暗自沉思,莫非陆修琰也加入了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