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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许扶她,不许送她回去!”里面,传来慕容暄冷冰冰地低吼声。
尹兆平当即松开手,低着头退开一步。宫南絮的身子僵了一下,脸颊微微往后侧,尔后转过头来继续往前走。
她的额头上,还不断地冒着冷汗,唇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尹兆平看着那个走在夜色中一瘸一拐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的那个身手敏捷,在黑夜中宛如鬼魅的宫南絮,似是再也回不来了。
还未踏进行云宫的门,宫南絮的身子就剧烈的晃了一下,差点要摔倒过去。无双看到她的身影,急忙迎上去,走进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她几乎不敢相信,此时的她看到的还是那个今夜跟尹兆平走出行云宫的宫南絮。
她抬出手,轻轻扶上她的手臂,搀着她往寝宫内走。走到里面,要替她解下衣衫时,看到她的后背上已经一片濡湿。她疼得,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
无双当即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镇定地开口说道:“奴婢去将太医叫来。”她跑去行云宫,又抬手擦去顺着脸颊流下的泪水。
之前的她,可是那个驰骋沙场,有勇有谋的宫南絮。甚至在两个月前,她的身子恢复之后重新上了沙场,平复下欺压大齐多年的吴越,在大齐百姓中的名声正旺,怎么今夜一去到长央殿中出来,就被折磨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无双只觉得喉间被堵上了满腔的苦涩,她是在慕容暄身边立下最多功劳的,可是却被他折磨成这副样子。她的心里,真替她感到不值。
赵甫堂赶到宫南絮面前时,整个人也惊呆了,“娘娘的身子不是才刚刚恢复吗?”只不过就是身上的内力散去了一些,身手也不如以前灵活。这才几日不见,她怎么变得比之前还要虚弱。
“赵太医,您就别问了,赶紧给我家娘娘看看吧。。。”无双惊慌失措恳求他,再也不想花费掉任何一点时间。
“好好好。”赵甫堂当即也不敢再耽误,打开医药箱替宫南絮诊治起伤口来。宫南絮昏迷着,额上不停冒出冷汗来,无双刚拧干的汗巾没过多久又被她的汗水浸透了。
给她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后,她眉宇间的痛楚才稍稍散去了一些。
“你家娘娘的伤,怕是要养上好一段时日了。而且。。。”赵甫堂顿了一下,只叹出一声气。
“而且什么?”无双迫不及待问道,脸上也透着不安。
“而且从今往后,她那只手是不能再执剑了。若是她执意要练剑,你得拦着她。”
赵甫堂的脸上,满是可惜的神色。
无双转过头,惊愕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宫南絮。若是她醒过来,她可怎么跟她交待。
“赶紧去给你家娘娘煎药吧!”
叮嘱她一声后,赵甫堂摇了一下头,从行云宫中离开,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无双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听话地去给她煎药。
“皇上,要去华霜殿中看小殿下吗?”
第二日下了早朝,尹兆平跟在闷闷不乐的慕容暄身后问道。慕容暄停下脚步,尔后说道:“去!”
可是今日的小殿下不知道怎么了,慕容暄怎么逗他都不笑,最后还哇哇的哭了起来。慕容暄的脸色变得愈来愈难看,他本想来这里找点乐子的,怎的连怀中这个小不点也给他摆脸色看。
宋音离看出他脸上的不对劲,赶紧将奶娘叫过来,从慕容暄手里接过小殿下,带了下去。
“暄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来到离儿这里就闷闷不乐的?”宋音离拉过他的手臂,让他坐到木椅上,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没事。”他侧过头,没有看向她。
“你看,你还说没事呢。若是真没事,你怎会连看离儿都不看一眼。”宋音离的话里,隐隐现了一丝失落。
“朕现在,没那个兴致。”他的话里,依旧透着清晰的不悦感。
“好好好,暄哥哥没兴致离儿就不为难你了。那暄哥哥你来看看,离儿这几日为小殿下绣的小香包怎么样?”宋音离拉了一下他的手,尔后让画织将她这几日绣的香包拿过来。
她拿在手里,放到慕容暄面前,“暄哥哥,你看。”
她手里拿着的小香包小巧别致,色彩柔和,隐隐透出一抹香气,煞是可爱得很。
慕容暄拿过来,唇角才慢慢露出一丝笑意,“离儿,也只有你,才能绣出这么别致的香包来。”
回复(18)
第七十三章:你就这么在乎她?
“暄哥哥要是喜欢,离儿给你也绣一个。”宋音离朝他俯过身去,靠在他的肩头上。
“好,那朕就等着。”慕容暄眉角微扬,伸手揽过她的肩头。
宋音离轻笑一声,在他的肩头上蹭了两下,“暄哥哥,改天你给小殿下起个名字好吗?他现在,已经快要满月了。”
“嗯,朕这两日看一下。”他点了一下头。
从华霜殿中离开后,他就一头扎进御书房中翻阅书经,想要给小殿下起个好名字。
宫南絮的事,暂时被他抛到了脑后。
他不吩咐,尹兆平也不敢派人到行云宫里去打听宫南絮的消息,只能安分守己的守在御书房外面。
夜幕降临时,前面出现了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朝御书房跑来,“尹总管,不好了。。。”
无双站在他面前,脸上蕴满了焦急的神色。
“发生何事了?”看到她这副样子,尹兆平当下也有些慌了。
“娘娘她,她方才醒来,就吐血不止,太医已经在替她诊治了,可是奴婢这心里总是不放心,想着是不是要来与皇上禀告一声。。。”她拿不定主意,但是又怕宫南絮出什么事,只好先跑了过来。
“你等着。”
听她说完,尹兆平的脸色都变了,急忙跑进御书房里。
“皇上,宁妃娘娘醒来后便吐血不止,您要不要过去瞧一眼?。。。”那时候,慕容暄手中的笔正好勾完给小殿下起的‘慕容邺’的最后一个‘邺’字,听到尹兆平的话,他手里的笔陡然间落到宣纸上,黑色的墨汁浸透了白色的宣纸。
他迅速从龙椅上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快步走出御书房,往行云宫赶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赶到寝宫里,他开口问还在替宫南絮诊脉的赵甫堂。
此刻的宫南絮脸色苍白,唇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地上落着几张被鲜红的血染透的锦帕。
“回皇上,宁妃娘娘之前身子受创之后,这副躯体本就虚弱得很,受不得太重的刺激。这回肩胛骨受伤之后,她的身子再次受创,体内有一层淤血在积郁着,醒来之后许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刺激到心神,这才一下子吐血不止。”赵甫堂转过身子,朝他躬身说道。
“那她今后是不是都受不得刺激了?”只一下子,慕容暄便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
“嗯,若是再受创,宁妃娘娘的这副身子许是就扛不住了。”就连赵甫堂的话里,都带了几分忧心的语气。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尹兆平立刻领会他话里的意思,带着赵甫堂和无双退了下去,独留他一人在寝宫中守着昏迷中的宫南絮。
他坐在她的软榻边上,用锦帕将她唇角遗留的血迹擦拭干净。
“若是你乖乖听朕的话,不与朕针锋相对,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痛楚。”过了许久,他才说出这几句话来。
看到她被纱布缠绕的肩部,他眸光生涩,隐隐现出一丝泪光。他心里清楚,在他震碎她的肩胛骨的时候,她就知道她那只手从今往后再也不能执剑。
这对一个执剑多年的人来说,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
当晚,他在她的软榻边上守了一夜。这一夜,宫南絮醒来过,醒来后仍旧猛咳不止,染红了慕容暄手里的丝帕,他将手帕拿走时,手掌心里还渗到了几滴血迹。
“朕命人去将太医叫来!”慕容暄惊愕住了,急忙站起身子要走出去叫人,被宫南絮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皇上,不用叫了。”她虚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就算是医好了这副身子又如何?我还不是一样被困在你身边,什么都做不了,这样跟病好与不好有什么区别?”
她深吸一口气,抓着他衣袖的手在微微颤抖。
“可是,至少这样你可以不用受苦。。。”他没有转过头,不敢看向她。
“皇上的心里会在意我有没有受苦吗?这肩上的伤,不就是你亲手弄的吗?”宫南絮松开抓住他衣袖的手,唇角牵出一抹嘲讽。
慕容暄转过身子,将她扶回软榻上躺好。
“那好,你说不叫太医,朕便不叫。”他的口气,又变软了几分。
宫南絮沉重地吸着气,胸口上的起伏渐渐变得平稳下来。看了一眼慕容暄后,她又慢慢闭上双眼。
此一夜,让慕容暄觉得十分漫长,心底散发出的恐惧感一直在他身边围绕着。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明明就是被他害的。可是,他也是真的害怕失去她。
。。。
自上了慕容暄的当之后,慕容寒每一日在邕城中都过得浑浑噩噩,意志消沉。姜后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当初慕容寒若是听她的话,以蕲州城当作交换条件,兴许还能有赢面。
可是他偏偏只要宋音离,慕容暄了解他的弱点,所以才能抓住他的弱点,让他轻而易举就落入他设下的陷阱里。
“寒儿,你终日以酒消愁也不是办法,再这么下去,不用慕容暄派兵来攻下淮北,你自己就已经先败了!”终于,姜后忍不住了,疾步走到他面前,将他欲要往嘴里灌的酒壶一把拿下来。
“母后,没有胜算了,一点胜算也没有了。离儿已经给他诞下龙子了。。。”他的脸上,满是颓然。眸中的醉意,浓郁清晰。
“过了这么久,你该醒了!”
“哐当”一声,姜后将手中的酒壶重重放到案桌上,“她宋音离已经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