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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你怎么看?”
席靖恭恭敬敬回答道:“臣闻帝王之临驭宇内也,必有经理之实政,而后可以约束人群,错综万几,有以致雍熙之治;必有倡率之实心,振怠惰,励精明……”
席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皇上虽然听得面露欣喜,可其他官员心里却对他鄙视不已,这说了这么多废话,没几句是在点子上的,都是拐弯抹角地在夸皇上,没想到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很炉火纯青。
有些年轻些的官员表情没控制住,那鄙夷的神色被席靖尽收眼底,他如何不知道对方的心事?他苦读诗书十多年,不就是想为自己挣个前途出来?
可二殿下说了,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他保证自己绝对可以拿下这殿试的前三甲,席靖不敢再冒任何险,他已经经不起失败,经不起林汉时还有其他人看自己轻视的目光。
最后轮到了海丰,他不卑不亢地取出匣子里的纸,呈给了那位公公。
皇上看了眼纸,笑道:“这倒不是个容易回答的答案。若是你为官了,你觉得怎么样算是一个好官?”
海丰沉思片刻后,回道:“回皇上,依草民而看,意莫高于爱民,行莫厚于乐民也就是为官者,应该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何劳谄笑学趋时,务实清修胜用机,为官者要带头干、迅速干、求实效,真正做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当然,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也很重要,应当严以自律、谨言慎行,要心存敬畏,手握戒尺,坦荡为官。。有句话说的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皇上似乎没想到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海丰却有这份胸怀,当场夸道:“好,好,好!”还点了点高太傅道,“太傅啊,只怕你年轻的时候也没这份气魄啊。”
高太傅拱手道:“老臣甘拜下风。”
十位考生都问答结束了,可有眼力的人都心知今日这状元只怕是属于海丰了,虽心里有些不甘心,但海丰的才学也是有目众睹的。
皇上缓缓开口道:“今日这殿试,夺魁之人就是海……”
“父皇,您看。”二殿下忽然开口,手指着海丰腰间的玉佩,“他腰间那玉佩似乎有些不一样。”
贤王殿下心里一个咯噔,今日出门总觉得心神不定,再看二殿下这一声叫,他顿时觉得只怕这殿试只是个开始。
果然,皇上示意黄公公过去拿下玉佩看看。
二殿下上前道:“海公子,这玉佩是你所有的吗?”
海丰按捺着不解道:“正是,敢问殿下,有何不妥?”
黄公公将这玉佩呈了上去,他将这玉佩来回翻看,上等的和田玉,却不是大奉朝产的,看样子似乎是库兹那边的。
二殿下道:“父皇所想正是,如果儿臣猜的不错,这玉应该正是上一批库兹进贡的和田玉。”
海丰一听脸色也不对了,连忙道:“二殿下,草民这玉佩是阿姐所赠,但绝不可能是贡品,还请莫……”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二殿下语气冷了下来,“你父亲之前是巡检司的官员吧?库兹贡品都会经过巡检司,想要浑水摸鱼,偷梁换柱,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父亲一生清廉正直,哪能死后还被人诬陷?海丰红着眼,一掀衣袍跪在地上,磕头道:“皇上,草民父亲虽是巡检司官员,但他生前一直兢兢业业做好本分,对那些贡品连肖想都不曾有,更何况是偷梁换柱呢?”
栗仲晋看出来了,今日这出戏就是二殿下操控的,但要对付的人绝不是海丰,能让他费这么大的心思,除了自己他还真想不出别人。
没想到自己都退到这一步了,可自己这二弟还如此咄咄逼人,莫非他真要把自己逼死了才甘心吗?
库兹盛产玉,每年都会进宫不少玉,基本上皇室成员戴的玉都是用库兹进贡的玉做成的成品,是不是自然能分辨出来,皇上皱着眉看着手里的玉,又想着刚刚二殿下的话,寻常人自然是接触不到贡品的,但巡检司却可以,而且之前还发生了不少贡品遗失或是被换的事,极大可能就是监守自盗。
贤王殿下上前一步道:“父皇,是与不是总要调查一番才能下结论。”
“盛……”皇上刚开口就被二殿下给截住了。
“父皇,这位考生的姐姐,是盛大人已经文定了还未过门的妻子,儿臣当然相信盛大人会秉公处理,但为了避嫌,儿臣认为还是移交给旁人更为妥当。”
盛睿泽刚回京的时候就向皇上回禀了自己的婚事,一听是个寻常百姓成亲,皇上高兴都来不及,卫禁军的指挥使大人,朝廷官员们既畏惧他又要巴结他,那他不管迎娶哪个朝廷官员的千金都不妥当。
“把王冕叫过来。”
正文 【237】私造龙袍
盛睿泽带着韩平等人在整个皇城巡视,抬头看了看太阳估算着时辰,暗想若是顺利的话约莫着黄公公已经来通知殿试情况了,可到现在还一点迹象也没有,难不成是延误了?
韩平看自家大人似乎有心事的样子,揣摩了下对方心思后道:“大人是在担心海家小公子?他那才华,只怕是无人能及。”
盛睿泽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的才华也不是盖的。”
韩平顿时想到前天晚上拖着海丰说的那些荤话,海丰虽然听到后面都面红耳赤的,可还是耐着性子和他一字一句的解释,反复问他到底听懂没,他真的是听懂得不能再懂了。
他只能呵呵讪笑着:“大人谬赞了谬赞了,大人以后若是洞房时需要的话,卑职可以再讲解下。”
盛睿泽顿时想到前天自己那丢脸的样子,整个人气势顿时冷的下来,再看向韩平的眼神冷得不行,就好像自己天大对的秘密被窥探了一样。
“大……大人,卑职……”
“王大人。”有个小太监远远跑过来,边跑边招手扯着嗓子喊道,“皇上请王大人过去。”
盛睿泽是卫禁军指挥使大人,如果皇上有任务下来,必定是先给到他,由他再分派下去,这下却直接请王冕去政事殿,莫不是那边出什么事了?
盛睿泽一个眼神过去,韩平立马明白过来,他拉着那小太监道:“这位小公公,政事殿那边可是出什么事了?”说着从衣袖里塞了个小碎银过去。
那小太监收了银子,低声道:“具体的不太清楚,奴才只知道好像是今天那些考生里有个考生带了贡品,皇上要彻查。”
没有皇上的吩咐盛睿泽也不能擅自去政事堂,他只能在外面候着,可等到黄昏时,只见王冕从政事殿出来了,却没见到其他人。
王冕出来时只是扫了盛睿泽一眼,那一眼却包含复杂意味,可盛睿泽刚抬脚想追过去,就被后面的殿前侍卫给拦住了。
那侍卫拱手道:“盛大人,皇上吩咐若是无圣意,还请盛大人在此候着。”
海棠今天一早就起来忙碌了,从早上给海丰烧了早饭,再亲自送他到皇城那边,又返回盛府等消息。
可都等到黄昏了还没人来报信,而且她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大,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今日青樱也过来了,林元瑶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只说等殿试结束了就回林府住,看她这样心心绪不宁的,两人都宽慰她,以海丰这水平,前三肯定没问题,很有可能就是状元。
可谁都没有想到,等到后面等来的却是王冕带着一群卫禁军的人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先把府里的人都控制住了。
这里只有海棠和王冕算是打过照面的,她心里的不安还在扩大,甚至手指都在发颤,她几乎可以猜到,只怕不是盛睿泽就是海丰出事了。
海棠尽量克制着情绪,冷静道:“王大人,今日乘风不在府上,若是谈公务还请大人隔日再来。”
王冕冷笑一声:“无知村妇,你觉得我会带着一群人来和你家那位谈公务?我这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搜查盛府!”
海棠面色一白,道:“敢问王大人,皇上为何要搜查盛府?”
王冕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对手下人道:“都给我找仔细点了,别漏了什么地方。”
“是。”
海棠感觉自己背后全是冷汗,身子发虚的都要站不住了,
王冕带着的这些卫禁军一个个都隐含着煞气,朝一个地方疾奔。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海棠等人就看见一名卫禁军捧着一个不起眼的匣子出来,高声喊道,“大人,东西找到了!”
“什么东西?”海棠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了点颤抖。
王冕示意那人把匣子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较大的麒麟形状的玉,成色极好,他冷笑道:“身为卫禁军的指挥使,却盗取玉玺,这罪名可没那么简单了。”
盗取玉玺?怎么可能!这完全就是栽赃嫁祸!
海棠扑上去,想要抢夺那木匣,却被一个卫禁军给拔刀拦住了。
有卫禁军匆匆赶来,附在王冕耳边轻声说了句话,他似笑非笑道:“贤王殿下私造龙袍,指挥使大人盗取玉玺,意欲谋反,都给我即刻押入天牢候审!”
一群卫禁军蜂拥而上,将府中众人尽皆带走。
贤王殿下私造龙袍?
海棠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手脚冰凉,神魂俱裂。她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然而恐惧却一圈一圈在心底扩散,直至将她吞没。
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押解在了路上,盛府的其他人也都被一同押解着,青樱和林元瑶都不在,她心里松了口气,但一想起安在太子和盛睿泽头上的罪名,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要知道,皇上都是最恨这谋反,即使只是莫须有的罪名,也会让他忌惮得宁可误杀也绝不错过,以此来稳固自己的位置。
瞧这阵势,只怕要被押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