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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一点朱砂,竟是个比千兰还出色的姑娘。
那女子站了起来,绰约的身姿娉婷往海棠这边走过来,海棠这才看清楚,总觉得这五官有些面熟,似这哪里见过。
看到海棠疑惑的表情,高芷蕊先开口道,“芷蕊见过烁琪郡主。”
是个郡主?那是哪位皇亲国戚的女儿吗?既然和千兰坐在一起,怕是关系还可以,不会又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吧?
不管怎么样,海棠也跟着行礼,“民妇见过烁琪郡主。”
“民妇?本郡主倒是想知道你是谁家的妇?”
果不其然,一开口就来了。要说海棠这性子也奇怪,她前世遭受了太多的苦难,也被村里那些长舌妇各种毒舌攻击着,可谓是越战越勇,而且她存的心思,就是大不了一死。前世本以为死透了,谁知道还能在这具身体里重生,那她就该替这原主人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受尽各种委屈,苟延残喘的活着。
不少看戏的人闻声都看了过来,可面前这两位,一位是嚣张跋扈的长公主,一位是当今贵妃的侄女,肃亲王的掌上明珠,哪怕自己有诰命在身,也不是自己能惹的。
高老太太毕竟是东道主,又接收到自己孙女的求助目光,当下朗声道,“听闻郡主喜欢杂耍,今日老身那不肖子也请了杂耍班,不如现在就去请上来?”
郡主还没开口,千兰倒是先开口了,“杂耍?这不是已经有跳梁小丑在表演了吗?本宫还以为这位海棠姑娘就是老夫人请的杂耍人呢。”
哎,这千兰还真是说话不过脑子,说这些不是拉低自己身份吗?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对海棠来说,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海棠先是对郡主行礼,这才道,“海棠曾嫁入侯府,是侯府的妇。和离后是自家的妇,不过前段时间,刚和卫禁军指挥使大人文定,待海棠守孝一年后嫁给指挥使大人,那时就是盛府的妇。”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夫人们都愣住了,随后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之前听我家老爷提起,盛大人是定亲了,可他那身份摆在那里,怎的娶这么个女人?”
“就是啊,别人不要的破鞋,穿起来格外舒服些吗?”
“你们也别这么说,或许这位妇人都格外吸引盛大人的品性吧。”
“难怪长公主会看她这样不顺眼,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这啊。”
“要我选,也肯定选公主啊。无论是样貌还是背景,那小侯爷当初还真是瞎了眼了。”
“……”
海棠自然而听到了这些议论声,又对千兰道,“许久不见公主别来无恙?刚公主说的杂耍,海棠倒是不太会,不会那什么三十六式的,这海棠倒是可以和公主探讨一二。”
这看戏的还有不少未出阁的小姑娘,听到这话都是一脸茫然,看到自己母亲或是年长些的妇人们红了脸,还淬了海棠一口,本想问问这话什么意思,触及到自家长辈警告的目光,只好都作罢。
呵,不是比毒舌吗?海棠冷笑,她在前世那些老司机段子都倒背如流,都说人至贱则无敌,她这还没发挥呢,就把不少人给逼退了。
裴秀也在这里,她坐在两位比较高挑的女子身后,海棠没看见她,她当然也没跳出来。自从上次盛睿泽在裴府把那土匪的人头当做礼物送出又当众打开,人头滚落,她就知道,海棠在盛心里,怕是真的有点位置了。
她一直愤恨难忍,伺机寻找机会要给海棠教训,直到有次聊天中,柳如烟的一句话点醒了她,那长公主视这女人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哪里用得着你出手?
从那以后,裴秀不再傻乎乎的跳出来冲在前面,她冷眼看着,再适当的去挑拨离间,效果反而更好。
千兰冷笑,眼底有如毒蛇般的恨意,“你这般不知廉耻,也怪不得沛之当初要休了你。”
海棠闻言表现出很苦恼的样子,叹息一声道:“长公主说的对,海棠当初也很是苦恼,年少无知嫁给了小侯爷,后来想着既是错误总要趁早纠正,几次提出和离,哪怕是让小侯爷休了海棠也好。可谁知小侯爷就是不肯,海棠一哭二闹三上吊各种法子都用了还是不行,最后成功和离还得多谢长公主的鼎力相助呢。”
要说演戏,海棠认为自己前世就是被耽误的奥斯卡影后,她说着说着,脸上就展现着苦恼,委屈,甚至是畏惧的神情,“不管怎么样,长公主待海棠都是有恩之人,能让海棠脱离侯府那水深火热之地。”
正文 【232】我夫君都没意见
千兰的名声众所周知,怎么个鼎力相助法,大家眼观鼻鼻观心清楚的很,有些夫人们自诩名门望族,都不屑千兰的言行,但都只是心里鄙视,见面却是比谁都要恭维。
被海棠反将一军,千兰脸色也不好看了,只听得海棠继续说道,“至于小侯爷当初为何不肯休了我,海棠一直不明白,不知公主嫁入侯府后,是否清楚呢?”
那一脸的疑惑装的倒是挺像的,千兰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问着无话可说,当初海棠嫁给蒋文华,侯府不肯放人,其中缘由她已经了解清楚了,为了蒋文华,为了整个侯府,她当然不可能当众说出来。
皇上虽然宠她疼她,可一旦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被侵害了,他可会当场翻脸不认人。
高芷蕊为海棠这番话捏了把汗,却又为她这样的勇敢而喝彩,她这样的品性,可不就是自己一直羡慕的吗?
可海棠身后有指挥使大人,她却不能不为父亲的官途和整个太傅府考虑,反而束手束脚的,都不敢为朋友挺一下,她只觉憋屈的很。
那烁琪郡主忽然开口道,“听闻你刚来上京没多久,和我兄长在浮生若梦遇到了?还和我兄长拼酒?”
兄长?她说的是安霁殊?怪不得看着有几分眼熟呢。
这话一出,众人把目光都集中到海棠这了,浮生若梦是上京最大的风流之地,安霁殊的风流更是整个上京都知道,和他当众拼酒,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海棠却不能说当天拼酒的不是她,本来没多少人知道当日的是林元瑶,若自己辩解,她相信出了太傅府的大门,林元瑶的名字会在上京城流传开来。
正如刚刚千兰不能说蒋文华不休她的原因一样,此刻海棠也不能辩解说不是自己。不过来回几句话,海棠就知道这位烁琪郡主远比千兰有心机。千兰很多时候只是仗势欺人,欺负人也是明目张胆,可这位郡主却是绵里藏针,而且不动声色。她清楚知道那日拼酒的事,想必也对自己和林元瑶之间的事知道个大概,甚至对自己的性子也有所了解,拿捏的十分到位。
海棠眼珠一转,马上说道:“那酒不错,上次乘风还说要再请安小侯爷去盛府一品美酒,可惜一直没空。”
海棠搬出了盛睿泽,我拼酒怎么了,我家未来夫君都没意见,你们瞎起什么劲呢。
烁琪郡主点头:“这是自然,这点我随我兄长,都喜欢美酒。那日你若是邀请了兄长,不如也捎带着我,一同品尝一番?”
“郡主若是肯来那是海棠的荣幸。”
高芷蕊心里早就后悔自己带海棠来后院了,连忙说道:“长公主,郡主,祖母和各位夫人,芷蕊就先带海棠姑娘回前院了,刚来的时候盛大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和祖母拜过寿就要把人还回去的。”
众位夫人脸上神色各异,但高芷蕊是高芷蕊,海棠是海棠,自也不会因为海棠而对高太傅之女有什么意见,当下一个个都客套道:“姑娘请自便。”
走在去前院的小路上,高芷蕊还在不停地后悔:“海棠,真是对不住了,我没想到会让你受这委屈。”
海棠摆摆手,“因着蒋文华的缘故,长公主看我一直不顺眼,不管在哪遇到我,总是要羞辱一番,这已经是常态了,我都习以为常了。只怕哪天她见到了反而客客气气的,我估计还得上前作揖道,长公主您今日怎么了,为何不再羞辱我了?”
高芷蕊“噗嗤”一下笑得不可抑制,这位海棠还真是个妙趣横生的人,怪不得能得指挥使大人青睐。
看海棠似乎真的不介意刚刚的事,高芷蕊又忍不住问道:“那长公主这般待你,你就不怨恨吗?”
“不怨恨是不可能的。”海棠自认为自己是个七情六欲的凡人,也不想做什么佛系少女,更不想修仙成佛,但她一直秉持的观点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风,她对高芷蕊道,“人生在世,要常怀善心,才能有善报,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要一再忍让那些欺辱你的人。我不做恶事,却不畏惧恶人。”
高芷蕊听着这番话,不经意间又想起那日偶然遇到那人,从书院到高府,她也听到说起过类似的言论,当时就觉得他说的很对,心里越发的对他敬仰和折服了。
海棠看高芷蕊出神的表情,又看她双颊忽然浮现起的脸红,这……不是少女害羞的神情吗?莫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
意识到自己的走神,高芷蕊抚着发热的脸颊,不由低着头,借口道:“怕是盛大人要找你了,我们快走吧。”
好吧,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她就是有点好奇,高芷蕊心里的那人会是谁。
后院这般热闹,前厅也不甘示弱。
裴尚书因为盛睿泽在自己寿宴上送人头礼物的事就此结下梁子,不仅在朝堂上要对他冷嘲热讽,就是平素遇到也绝不给好脸色。
可盛睿泽本就是活阎罗,向来都是别人畏惧他,他何曾将旁人放在过眼里?
二殿下栗广平一来,裴尚书就先恭喜他,虽然只提皇上赐婚一事,但他是二殿下阵营的人,朝堂上谁人不知?只听得裴尚书道:“下官恭贺二殿下,柳姑娘蕙质兰心且冰雪聪明,和殿下堪称是绝配。”
“哼,两个都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