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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么会觉得她是小辣椒呢?这明明就是一只痒到心底的猫啊。
待海棠走远了,盛睿泽才道:“皇上是派你去取虎符的?”
曾衍逸丝毫不惊讶他能猜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师父,我有个疑问。”
“问吧。”
“您是卫禁军指挥使大人,只听命于皇上,可为何……”曾衍逸还在斟酌着字眼,毕竟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怕是会给师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何和太子走得近?”盛睿泽将她没问出来的话给说了出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元英,我终于皇上没错,但我希望我忠于的,是位明君,正统的明君。”
曾衍逸一路回想着自己师父这番话后回到了皇宫,皇上还在大发雷霆。当今皇上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身体有些发福,肤色偏白,一双吊三角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更没精神,龙袍穿在身上,大肚便便的模样,多了几分喜感。
站在皇上身边的男子,身材高挑,穿着道袍,一副出尘的模样,正在劝道:“皇上,今正值紧要关头,可切莫心绪被牵着走。”他正是手把手教皇上修炼道术的无尘道长,至于道术怎么样,恐怕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这个兔崽子,和他母后一样,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皇上越说越气,他本来这道术就一直练不好,一直没找出什么原因,却没想到竟然因为自己儿子的阻拦,阻拦他修仙,长生不老,实在可恶。
曾衍逸听到这话,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边上一动不动,等皇上骂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把虎符递了过去,算是交差了事。走出皇宫的时候,心里还觉得一阵轻松,又想起师父的话,却有些想不明白,师父为何会和太子走得近,又为何强调忠于明君,终于正统呢?
无尘待皇上骂累了,气出的差不多了,才低声道:“回皇上,虽是有这流言,但目前太子殿下至少还不曾表现出什么不轨言行。依贫道看,不如先这样……”
皇上那张宽胖的脸上逐渐展露出笑容,听罢拍了拍无尘的肩膀,“爱卿果然是朕的良师好友。”
正文 【225】一直在红尘中
过了约莫五六日,谣言逐渐淡去,可偏偏在谣言快要被遗忘的时候,一日早朝上,太子当朝被夺去了太子封号,贬为皇子,改为贤王,这个封号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故意借着谣言讽刺栗广武的。
朝堂上年迈且身子多有不适的高太傅大声抗议,但终究还是没能改变皇上的心意。倒是栗广武本人对这一变化丝毫不意外,而且一笑处之。
跟太子这失势这形成对比的,则是二殿下的春风得意,皇上下旨赐婚,赐柳丞相嫡女柳如烟为他正妃,下个月大婚,为此还大赦天下。
一般只有遇到国丧,或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才会大赦,不过一个堂堂皇子的亲事就大赦天下,不少人都认为这似乎是个暗号。
柳丞相和高太傅在朝堂上斗了一辈子,从议政殿出来时柳丞相有些难掩得意之色,“高渊,穷途末路的滋味如何?”
高太傅冷哼一声,小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老匹夫,站得越高,摔得也越疼,只盼着你别摔成肉酱。”
“先顾好你自己吧。”柳丞相如今几乎是独霸朝堂,太子失势,二殿下得势,再加上无尘道长也是二殿下的阵营,依照皇上那眼里只有道术和长生不老的性子,输赢不是已经看得见了吗?
高渊冷冷道,“你这是卖女求荣,如果灵芝还活着……”
柳丞相突然一个转身,目光如冷箭将高太傅射得全身都是窟窿,“高渊,你最没资格提灵芝!”
有鱼贯而出的官员们看到两位老臣怒气对峙着,都有些好奇,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丞相大人,怎么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不过谁也不想这时候去触霉头。
高太傅很难得也没再说什么,闷着脸自顾走了。
最后从议政殿出来的是栗仲晋兄弟二人,栗广武抬头看看四角天空,只觉得一身轻松。
二殿下似笑非笑道:“太子……啊,不,应该称贤王殿下,小弟大婚记得来喝一杯。”
“那是自然,做哥哥的预祝你和柳姑娘白头偕老。”
栗广平看着他的神情,一点失落都没有,这人演戏还上瘾了,此刻又没外人,何必还端着?
“扶光。”栗仲晋低低唤了声,“你我小时也曾有过兄弟情谊,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
“小时候?”二殿下轻笑一声,“谁小时候没做过点蠢事?”
“你若真想要这位置拿去便是,何至于要这样?”
二殿下骤然双眼赤红,跨步走到他面前,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无心储君之位,可你做出来的事呢?假意爱民,虚怀若谷,广纳人才,不断稳固储君之位,说一套做一套,你有何颜面说别人?”
栗仲晋从开始的愕然到后面的无奈,自己身处这个位置,不管做什么,怎么做,在外人看来都是带有目的性的,他索性也不再辩解,直接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阿月如今成这样,有你的手笔吗?”
二殿下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就走了。
回到府邸,太子府三字已经换成了贤王府,看来皇上早就有此打算,连牌匾早就做好了,只等旨意一下马上就换牌匾。
进了府邸栗仲晋一路往李老住的院子而去,找了一圈没看见青樱,问了个婢女才知道原是海棠一早就来请走青樱了。
栗仲晋没能一下朝回来就见到青樱,心里有些失落,径直到了李老的院子里,看他在那偷偷喝酒,不由失笑道,“李老,您这偷喝酒要是被您那小孙女看见了,可得把你那些好酒都藏起来。”
李老有些微熏醉,闻言哼一声,“早知道给自己招了个管家,还不如不救她呢。”
李老就是个嘴硬的人,谁都知道他疼李青黛疼得不行,连带着还收留了她的娘亲,虽没说收徒,可平日丝毫不吝啬教授医术,可不就是当徒弟吗?
栗仲晋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口,挑眉道:“上好的梅花酿,李老还真是有福气。”
李老一把夺过他面前的酒壶,“这么好的酒哪里舍得给你喝,一边去。”
栗仲晋知道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不给喝酒才这样说的。
“储君之位被夺了?想痛哭一场?”
“李老也觉得我在意那虚名?”
李老不说话,栗仲晋拜宫斗所赐,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一身毛病,体质虚弱,可一向温婉的皇后,又怎么会是那贵妃的对手?在他还没成年的时候皇上就病逝了,留着他在这虎视眈眈的环境中长大,没养成那阴险狡诈的性子,反而性格柔和大气,实在难得。
“李老,我想问下,这世上真有能让人忘记过去的医术吗”
“怎么,看破红尘了?”
栗仲晋摇头,“一直在红尘中,看不破也不想看破。”
看他神色不似说笑,隐约间还带了点严肃,李老也收起玩笑,正色道,“医术博大精深,老夫一生也不过只是参透了其中些许,更别提还有些毒药,蛊术。这两者可以说是千变万化,殿下这样问我我还真不好回答。”
栗仲晋没再回答,和李老从大奉朝的风土人情一路聊到李老年轻时的风流韵事,两人似乎都很有兴致。
青樱是被海棠急匆匆地接到盛府的,一进门她就让妙竹在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然后牵着青樱一路走到里屋。
“海棠,怎么了?”
待看到面色苍白的林元瑶躺在床上时,她也吓了一跳,虽和林元瑶没多少深交,但在坪洲也见过几次,这样肆意活着的女子,让她心生羡慕。可她无论如何也很难将面前这病怏怏地毫无风采的姑娘和印象里有着银铃般笑声,敢爱敢恨的奇女子相联系起来。
“她怎么了?”青樱坐在床榻前去把林元瑶的脉,“她……”
正文 【226】大奉朝第一个女大夫
虽然青樱才跟着李老身边不过小半年,但是她对医术有着常人难及的天赋,加上上次因为被千兰用药设计陷害后心里就好像憋了口气,势要出人头地让人不敢再这般肆意拿捏,因而在医术上更为上心。
她把刚刚要问的话收回,转而道:“她的情况不容乐观,我想查看下伤口。”
检查伤口这对前世来的海棠来说很寻常,去医院检查妇科不都得脱裤子检查吗?可在这就等于是一种侮辱了。
果然林元瑶摇头,语气虚弱道:“我没事,你帮我配些药就好。”
青樱也颇有几分医者父母心的气势,“我不仔细看过伤口,如何给你开方子拿药?望闻问切是重要,但远不如亲眼查看伤口更为谨慎。”
海棠半蹲在林元瑶面前,低低劝道:“阿瑶,你若是不治好这病,万一严重起来可是要性命的。你若死了,你父亲怎么办,德胜楼怎么办?你忍心你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母亲早逝,你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如果就这样去了,他如何承受的住?”
林元瑶望着床顶,心想,我父亲也没那么在意我,我若是死了最多也只是伤心一阵吧。但她没把这话说出来,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让青樱查看伤口。
海棠很是自觉的走了出去,又出去吩咐妙竹打盆热水过来,刚再一踏进屋子就听到了青樱的轻叫声,她叹了口气,只默默在绣凳上坐下,想倒杯热茶却心绪不定,将茶都倒了出来。
她是前两日去林元瑶府上才发现她不适的,去的时候听府里婢女说小姐身子不适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她还以为是感染风寒什么的,待进去看到正出恭回来的林元瑶走路似乎是八着腿,姿势极其奇怪,根本不可能是风寒,再三追问之下,才听到林元瑶扭扭捏捏的说那儿不适。
作为理论知识极为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