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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睨了一眼海棠,眼里的鄙视和不屑意味十足,“就她这货色,人尽可夫,还有什么好说的?”
海棠语调微扬,冷如冰窖:“裴小公子,裴大姑娘,你们一口一个娼妇,一个不知廉耻,这些就是在市井中都不太出现的字眼,却一而再再二三的从你们口中蹦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不是裴尚书的亲生孩子,是专门来拆他台的。毕竟尚书大人身居高位,无论是对朝堂还是对民间,都具表率作用,可惜再好的表率作用,也被你们给毁个精光。”
海棠这招以退为进,让裴秀姐弟俩的脸色都涨成了猪肝红,在场的人也不是个个都如裴秀这样不明是非,虽然不会出来帮海棠,但至少自己的判断力也是有的。
更何况,她们一个个都自诩名门望族,是高高在上的,至少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端庄的一面,若是认同裴秀这骂人的脏话,岂不是把自己的身份也拉低了吗?
蒋文华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他看着海棠一人对付裴秀姐弟两人,那不卑不亢的神色,那略带犀利的语气,进退有度的话语,这真的是当初求着要嫁给自己,要讨好自己的那个海棠吗?
他下意识的往站在不远处的盛睿泽看去,冷哼一声,听说都要文定了,他对海棠也不过如此,海棠都被旁人欺负成这样了,他也不去帮忙,就等着看她好戏,只怕也是玩弄海棠的感情。
段蝶诗要冲出去帮海棠却被盛睿泽拦住了,她面露不解,急得不行,“乘风哥哥,你怎么不去帮帮海棠?”
盛睿泽眼底含着笑意:“别急,她的利爪刚伸出来呢。”他不会要求她做一个大家闺秀,要那些虚礼,他要她只做自己,哪怕是只张牙舞爪的野猫,他相信她有她自己的法子对付这些人,但如果谁要砍断她的利爪,却是他不允许的!
裴秀也没想到海棠竟会这样大胆地回敬自己,一时语噎,正要继续怒斥,海棠却抢先一步,道:“你们既然说我是娼妇,我倒是想问问,既然是娼妇,那偷的是哪个男人?”
海棠向前一步:“裴小公子说我还是蒋文华妻子的时候就不知检点,好,那我倒是要问小公子一句,你能说出来我哪里不检点,偷那个汉子了呢?只要你能指出来,你说如何就如何,即使当场浸猪笼,我也毫无怨言。”
裴皓哪里说的出来,他指着海棠的鼻子:“你……你……你无耻。”到后面词穷,也就只是来来回回这几句。
海棠继续道:“你说我偷你哥哥,上次长公主宴会上发生的事,我相信在场很多人当时也都在侯府,事情真相究竟怎么样,大家都很清楚。如果小公子不知道这事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再和你说一遍。那日裴大公子酒喝多了,企图……”
“够了!”裴远冷着脸一声怒喝,这不是让那些本来不清楚的人回忆一遍那天的事,然后让他们都知道,自己那东西被海棠踩得出毛病了吗?
裴远当然恨不得掐死海棠,但他也恼怒自己弟弟妹妹不上道,刚刚这样一番口舌之争,不仅没能侮辱到海棠,反而自取其辱,还把他给搭进去了,能不气吗?
裴秀被自己哥哥这么一吼,顿时红了眼眶,只觉委屈不已:“哥哥,这个泼妇抢了乘风哥哥,还几次三番羞辱妹妹,我……”话到一半,适时落泪,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
海棠冷笑:“要说这颠倒黑白,不分是非,我只服你。”
裴秀气得胸膛起伏,她看到这时候了盛睿泽都没走出来,越发肯定是海棠用了什么不知羞的手段媚惑了他,要说感情,可没什么。
裴皓到底年纪小,又是个被惯坏了,本就和裴秀关系好,哪里看得她收委屈,从小厮手里一把夺过平日里常玩得小弓,搭上一支极小的羽箭,对准海棠的眼睛:“马上给我姐姐道歉,不然我这弓箭可不长眼!”
蒋文华看到裴皓拿出这小弓,下意识就往前挪了一步,自己这表弟娇纵任性,他说不定一气之下还真的会射出这箭,可刚迈出这一步,他就收住了脚步。
呵,真是笑话,他堂堂小侯爷,难道还要去解救那个被自己休了的下堂妻?
海棠在海丰有动作之前抢先一步,她也一把夺过闵五腰间的佩刀,刀锋出鞘,泛着冷光直对着裴皓的胸膛,她也恶狠狠道:“裴小公子,做人做事都留三分,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还会咬人。我虽是普通市井村妇,但亦是一条人命!你真当自己命贵如天,旁人的命就贱如草芥?你平日吃的山珍海味,哪样不是你们口中的市井百姓种的养的?你身上穿着的锦衣丝线,又哪一件不是妇人一丝一线做出来的?”
“若是没有寻常市井百姓,裴小公子能过得这边锦衣玉食?你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将百姓放在眼里,那你可知道,你唯一比他们好在哪里吗?”
“好在哪里?”裴皓的思路已经完全跟着海棠走了。
“你只是你他们会投胎而已!”
“你……”这下裴皓彻底怒了,他被气得拿着小弓的手都在颤抖。
太子站在围观的人外,他看不到海棠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晰听到她说的话,也能想象她此刻脸上肯定是又带着丝不屑,又带着倔强,他不够勾唇微笑,乘风看上这位姑娘,倒是有意思。
裴远的眼底已经扶起一股杀意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说出来。”
海棠在心里默念着,大概是梁静茹吧,结果有个低沉的声音就响起了。
“我给的。”
正文 【167】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盛睿泽这才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速度虽然不快,但走得每一步都稳健,好像走到了海棠心里,她抬头看着他逆着光朝自己走来,明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她却能清晰看到他扬起的淡淡笑意,还有眼底毫不掩饰的赞扬之意。
盛睿泽走到海棠身边,半个身子站在她面前,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怎么,裴公子有意见?”
裴远脸色僵硬,嘴角勾了勾,皮笑肉不笑道:“盛大人果然是见解独特。”
盛睿泽双眼眸光冰冷,“像裴公子这样沉迷于声色犬马的公子爷,自然不知道平民百姓生活的艰苦。海棠说的对,没有他们,又何来你们的舒坦日子?”
裴秀看到盛睿泽出来维护海棠,那保护的姿态就好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她看着越发的刺眼,她恨不得上去撕烂海棠的嘴,冷声道:“这样嚣张跋扈的性子,也不知道谁惯的。”
“我惯的。”盛睿泽声音不大,却是铿锵有力,他将视线落在裴秀身上,“我惯的,怎么,裴小姐有意见?”
裴小姐?他竟然这样疏远我,裴秀只觉心如针扎一样难受,她马上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乘风哥哥,你和我当年的情意,你难道都忘了吗?”
“当年的情意?”盛睿泽眉峰挑了挑,“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和我最初是有婚约,但我被谴去边关后,你父亲就提出解除婚约了,我记得你当时也是同意的。怎么,现在看我坐了指挥使的位置,又想打脸了?”
这番话说的给裴府一点颜面也没有,说得裴秀脸色惨白。
海棠心里却直呼过瘾,盛睿泽就是这样的人,对不在乎的人他是一点情面也不会留的,但对在乎的人,都是生命去珍惜和爱护的,想到这,她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哦,对了,今日裴尚书生辰,我除了给尚书大人一份礼外,还给裴小姐也备了份厚礼。”
裴秀顿时把刚刚的不悦抛诸脑后,眨着眼睛,惊喜道:“真的吗?乘风哥哥,你还给我送礼了?”男女不可私相授受,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送礼物给自己,说明还是对自己有情意的,他就是嘴硬心软呢。
裴秀马上对身边的婢女道:“乘风哥哥送来的礼物放在哪里了?”
婢女回道:“回小姐,应该是放在西厢房。”
“你马上去取来。”
“是。”
裴秀冷冷扫了眼站在盛睿泽身后的海棠,哼,她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开盛睿泽送她的礼,要知道,她配不上乘风哥哥!
因为都想知道盛睿泽到底送了什么礼给裴秀,众人也都不肯散去,宁可在这边随意闲聊着,也不想错过精彩的戏。
“小姐,您要去休息下吗?”高芷蕊身边的婢女轻声问道。
高芷蕊摇头,“绿芽,你认识那位姑娘吗?”
绿芽知道小姐问的是被裴秀姐弟欺负的那姑娘,她摇头:“婢子前几次来坪洲的时候,都不知道有这人呢。不过小姐可以去问下柳姑娘呢,她这一两年都在坪洲,许是知道的。”
高芷蕊点点头,她再看向海棠的神色里也多了几分赞赏,能说出这番话的就不会什么胆小怕事之人,更何况她说得这样铿锵有力,直击人心,父亲若是知道了,怕也会赞赏这女子的吧?
绿芽环顾一圈,低声道:“小姐,怎得不见柳姑娘?裴府不可能不请她啊。”
“约莫是在哪一处休息吧,她身子也不是很好。”站得久了,高芷蕊脸色略有些发白,在绿芽的坚持下,她只好由她搀扶着,到不远处的亭子里略作休息。
而段晋辰一路到了约定的地方,却根本就不见人,他轻声斥责了宝剑几句:“柳公子人呢?你怎么办事的?”
宝剑也有些委屈:“是柳公子身边的长随给奴才传的口信,说得这个地方。莫不是在屋子里?”
来都来了,进去看一眼,若是没人就不是他爽约了。这里是裴府最隐蔽的一个园子,好像很早之前是裴老夫人居住的地方,后来老夫人去世后没人敢来住,久而久之就空着了。虽没什么人气,但胜在僻静,倒是个静心的好去处。
柳丞相嫡子柳如德,也确实是个人才,先是春闱一举夺魁,后又高中状元,虽是丞相之子,但他如今的官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