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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亲眼见到谢映以前; 朱伊就已从不同人之处听过关于他的各种传闻。谢映并不知道,她在不到豆蔻之龄; 就曾对他生出过小女孩对少年英雄的向往和崇拜。
她注视着谢映胸前衣袍上精致起伏的金色团龙; 相比男人的怒意; 语气倒是平淡:“皇上自然是皇上,哪会是我的什么人。”
谢映渐渐放开朱伊; 问:“所以; 我想方设法接近你; 与你相处; 对你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朱伊用沉默作为了她的回答。
谢映略微抿唇; 又问:“在你眼里; 我是不是跟朱修旭、颜凤钦是一类人; 没什么区别?”
这是谢映第一次提到朱伊的过去,他从前总是刻意避开,怕不小心碰触到她不知好没好全的疮疤。
听到这两个名字,朱伊的身体果然僵滞片刻,然后垂头只看着地面。她连先前的问题也不回答; 这种问题,自是更不会答。
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彼此能领会就行。谢映自嘲地笑了笑;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还站在原地没有走。从来都是女人对他主动,他唯一一次真心想要的人,偏偏只想躲他。
“朱伊,如何让朕对你知难而退,还要不得罪朕,着实让你费了一番心思吧。”
朱伊的眼睫迅速眨了眨,对面前男人的洞悉力感到可怕。
“你倒是算准了容萧是容霆的弟弟,朕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朕就让你厌恶到了这般迫不及待想要摆脱的地步?”对方的声音越压越低,低得碜人。
朱伊深深呼吸两下,道:“皇上多虑了,我不敢。”
“你不敢?”谢映轻声讥诮:“我看你什么都敢。容萧守了你这样久,为何突然向你求亲,无非是你暗示了他。”
朱伊这下愈发说不出话,觉得谢映简直会读心术。
她不说话,谢映却又道:“你跟我说说,我与容萧在你心中的不同之处究竟是什么?”谢映想知道,她为何同意为她与容萧赐婚,却不接受他。若是朱伊告诉他,她爱容萧,那他真的不敢保证会对容萧做什么。
朱伊看谢映一眼,思索片刻,道:“我与容萧相识多年,但我和皇上,认识才近三月。皇上有妻有妾,容萧没有。在皇上面前,永远是我听你的话,但是……”
“但是,容萧什么都听你的?”
“嗯。”朱伊点点头,她正在忐忑,突然身体一轻,已被男人抱起,带入一旁密闭的八角亭阁里。
“你做什么?”她用力推拒着对方,却毫无作用。
随着谢映拂袖,桌案上空置的梅子青越窑香炉被带到地上,清脆的裂瓷声令人心惊。朱伊被摁在桌上躺着,纤细的双腕被捉在头顶无法挣脱,嘴也随即被男人堵住。随着谢映用舌尖撬开朱伊齿关,缠着她嘴里的小香舌又咬又吮,朱伊的挣扎从最初的剧烈渐渐变小,等谢映稍微离开时,她脑中混沌,手脚也已软了,一张脸粉艳如桃花,眸子里也水润一片。
朱伊不知道原来被人亲的时候还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不仅不觉得厌恶,反而让她醺醺然如醉,不知身处何地。她急忙将脸转向另一边,根本不敢再看对方。
她的动作却被谢映误以为是嫌弃,他的亲吻,让她嫌弃到连看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谢映没有了再继续的心情,平复着自己已然粗重的呼吸,从朱伊身上离开。他将她扶着坐起后,再也没有将目光扫向对方,连余光也没有,不发一言转身就走了。
被丢下的朱伊用力抓着桌沿,看着谢映的背影消失,才慢慢滑下桌子,自己独自走了回去。
一连多日,谢映再没有到过国公府,也没有再过问朱伊。堆积在龙案的折子原就跟雪花片似的源源不断,候着列子要上奏的官员也接踵不停,他若要忙,从早到晚,从春到冬也忙不完。之前若非他实在太想见那个跟冰似的捂不热的女人,怎会半日、整日地挤时间出宫。
倒是容霆某天进宫时顺道提了几句,称有人上国公府求娶朱伊,还特别提了句容萧也有此意。
朱伊身为朱凝的妹妹,如今与姐姐姐夫同住,外界的有心人自然把容霆当作朱伊的家长看。上门提亲者众多。
而容霆着实希望朱伊能有个好归宿,他今日在谢映面前提,便是为了试探。若谢映没这个意,他与朱凝的确准备给朱伊挑夫婿了。
谢映第一次对容霆脸色阴沉。只道:“若是你想让任何男人死,就尽管把朱伊嫁给那人。”
容霆明白了,这是压根没有放下的意思。
容霆一走,谢映便提笔继续写朱批,然而只写几笔,便停了下来,将笔丟到桌上。
谢映这回至国公府连容霆也没有告知,径直入了朱伊的闺房。谢映若有心避开人,自然没人抓得到他。
夜幕早就降下,朱伊此刻已入睡许久。
只是,谁能想到这么个光艳动人的大美人,睡相竟如此不佳。朱伊整个人早就离开了枕头,在床尾以一个奇妙的姿势,半趴半蜷成一团。
这么趴着她也不嫌难受?谢映摇摇头坐到床边,钻进他鼻尖的全是酒意。他皱眉道:“怎又喝这样多酒。”
男人的目光接着从朱伊的睡颜往她身上挪。或许这睡姿真的不太雅观,但因为是朱伊摆出来的,实则极为诱人。女孩双臀撅出的美妙曲线,叫人只看一眼就心猿意马。谢映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他的手已落在那浑圆上轻揉了两下。
他随即又去抱朱伊,引得被迫挪动的女孩扭动轻哼,以示抗议。
“我抱你去床头好好睡。”谢映哄着,他将朱伊翻过来想让她仰躺,身体却僵住。
春衫轻薄,朱伊身上水绿辑丝睡裙的前襟早就因她满床挪的睡姿而敞开,一对玉雪般的娇柔就这样露出大半在外,小小的红蕊果也被纳入男子眼底。
虽平时都是隔着衣裳看,谢映也一直知道朱伊这处生得丰盈。但只有什么遮挡物也没有时,才知生得居然丰盈若此。加之那细纤纤的一抹小腰,令谢映身下的欲望顿时苏醒。
朱伊这时睁开了眼,与谢映对视。
谢映知道朱伊醉酒后情绪变化大,第一次见她喝醉,她就抱着他哭闹不止。似是将平日内敛的所有情绪都借着酒发泄出来。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朱伊突然坐起来抱住了谢映,道:“你终于来找我了。”她欺身去亲吻对方,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上他,竟有引诱的意味。
谢映眯了眯眼,一把将朱伊扯离自己身体。他盯着她,声音危险地问:“我是谁?”
女孩茫然问:“你不是谢映?”
谢映沉默片刻,似是经过思索,才缓缓勾起了唇角,凑近对方道:“朱伊,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起身出了房门,点了朱伊婢女的昏睡穴,才又走回来,朝衣衫不整坐在床上的女孩俯下身。
顾南瓷脑中嗡地作响,这个梦做到这里,她自然急切地想要醒过来,不想再看。顾南瓷虽未与丈夫圆过房,放在她嫁妆里的册子她也未取出看过。但她小时候却很是顽皮。见过她爹娘藏在抽屉里的陶瓷小人,还有两夫妻压箱底的画册。
谢映果然是没有经住朱伊的诱惑。
朱伊将自己送到谢映面前,被男人压到身下,没有半分犹豫地占有了她。年轻的帝王一遍一遍地采撷她的甘美,不愿收手。
朱伊的双眸起初含着羞怯,后来荡漾着水雾朦胧的春。情,到最后已被折腾得涣散失神。娇声的抽泣渐渐沙哑,萦绕在风景旖旎的闺房内。
当酒意褪去后,朱伊穿好衣裳坐在床边,许久没有说话。
她终于开口,慢慢对一直看着她的男子道:“我不要皇上负责。你回宫吧。”
满室的春意早就散了,谢映的目光冷得能生出冰渣子。他从桌旁来到朱伊面前,居高临下道:“不要我负责?你确定?”
朱伊短促地嗯一声。
谢映沉声道:“朱伊,你随意到了被我白睡一晚也不在意吗?”
朱伊一怔,身体颤抖起来。听他又道:“我们俩都经过了昨夜,你还要坚持嫁给容萧?这对容萧可不公平。”
朱伊的情绪也终于激动起来:“我没说我还要嫁给他,我也可以一辈子不嫁人。”
见朱伊有了一丝人气,谢映倒是面色稍缓,道:“那也不行。你不要我负责,但我要你负责。朕不可以被人白睡。”
“而且,昨晚那样多次,万一你怀上我的孩子怎么办?龙嗣问题,绝不能轻忽。”
作者有话要说:
第87章
朱伊嘴唇轻轻嗫嚅; 若他真担心她怀上龙嗣,一碗汤药就能让他省心。但她抬头看了看谢映阴沉沉的脸色; 没敢说出来。
朱伊说不过谢映,论势更是无人压得过他; 她不想让容霆太为难,最后还是点了头。
顾南瓷这时觉得; 朱伊并不是真心不想进宫; 她分明对谢映是渴望的; 从她很多反应皆能看出。甚至连朱伊与谢映第一夜的发生,也是朱伊藉着醉意; 存心引诱。
然而事后; 朱伊却故意说不想进宫; 利用男人求而不得才最好的心态; 让谢映对她更加上心。颇有欲擒故纵的算计之嫌; 可见朱伊绝不是她表现出的简单和恬淡寡欲。
可惜; 明明平日最是洞若观火的谢映却偏偏看不透这点。
谢映竟就在房里守着朱伊; 看她立即收拾包袱进宫,根本不给她犹豫、拖延,甚至是逃离京城的时间。
朱伊被谢映缠磨一晚,着实困倦,入宫后; 她对自己是怎样被谢映从马车抱进屋安置的一概不知,安置在何处也不知。
谢映精力远比常人充沛,这样一晚并不困; 看着朱伊熟睡的面容,却忍不住和衣躺到床上,舍不得离开她。
朱伊这时又换了个奇怪的姿势,谢映直接笑出了声,他对纠正朱伊的睡姿生出瘾,把她弄回枕头上,再把对方摆得格外板正:“以后,我抱着你睡,看你怎么满床跑。”
朱伊醒来后,听到明间正有人说话。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辨了辨,是颜玉儿。
“……若是其他女子,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