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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没看到大,就事先看不出不好的事情,貌似不少。
这位奶妈也没有像完全没见识似的,见到袁家孩子们珠玉一般,就乱了分寸的巴结讨好或打听。去的人家自有主人家打听,而她就是打听了,加寿等的侍候人也不会告诉她,反而疑惑你来以前,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家吗?只会看轻她。
费夫人对袁家的疑惑,就只能表达出:“难道你为了官?应该不是才对。”
没有从奶妈处得到任何袁家摆设什么样,屋子怎么样,而引发出权势的话。
费老爷在听到夫人的话以后,再一回把自己的糊涂遮盖还是容易的多。因为夫妻都对这亲事心存猜测。他含糊的道:“为官,你也说了,我性子闲散。为财呢,你也说了,家中使用足够。没进京没遇到韩世子,寻个上门女婿也行。我相中他,不为官不为财。今年也不定亲,小孩子们没到避嫌年纪,一处玩耍也没什么。要说攀附权贵,我自己不去,送六岁孩子去倒也不必。特特进京为的是看长辈。别多想了,再看两年,定亲的时候你再问不迟。”
费夫人认为没有内幕也就不提。
她唯一还有的担心,就只有回回任由女儿和家人同去,自己不在面前。但费大通竭力保证,先让孩子们相处,费夫人从夫命,从长辈的话,又去几回除去“欺负”的话没有别的,担心女儿独去的心思还是放在心里。
在这里又有人可以挑个刺,什么母亲,居然放任六岁孩子出门做客?就是亲戚,不熟悉的也不应该答应。熟悉的也应该小心。在这里,虽有张大学士和费大通的话在,但有个放心的奶妈,回来事无巨细都如实回话,多重要!
……
房间是三间打开的,上一回可能还加上隔板或博古架,这一回敞开放上名贵的地毯,绣着大大的红花,两边也有红木椅子,但也另辟出小些孩子席地而坐的地方。
怕小些孩子们无意中碰触,安置的是熏笼,就是坐上去也不会有事。窗户是打开的,赏雪也可以跑炭气,熏笼就比较多。这是绣楼,没办法笼地火,但一进房中依然暖风袭人。
费玲珑一进房中就喜欢了,她又见到加喜几个和布偶山。走过去就坐下来玩起来,韩正经送一个果子给她,费玲珑习惯性的又要给小妹妹,韩正经让她不要给,他拿一盘子过来,加喜等玩的不肯要,费玲珑欢欢喜喜自己抱着闻香,又和加喜几个当球踢。
和奶妈见到世子“欺负”小姑娘一样,她气的快要晕过去。见到世子改过来,奶妈欢喜的要流下眼泪。她用帕子揩去,并不是忌惮加寿姑娘和多喜郡主。这是做客的礼节。
事实上,一个家人不乱打听的话,也没有人主动介绍,这位是郡主,这位寿姑娘是什么身份。
已经进过宫,又来到家里,多少总会明白些。但这和一位忠心护主的奶妈回家去详细回话,并添上自己的见解,委婉说出“姑娘再大几岁,就可以周旋”的话有什么相干,有哪里不对?
这位奶妈虽不知道侯夫人的奶妈在她定亲袁家的时候,卫氏心存疑惑,跑去对安老太太说:“姑娘定的不好,我和您把命拼了。”——那会儿没有人说卫氏挑唆,说上有主人,轮得你卫氏奶妈什么事儿!人家袁家太子近臣,难道你卫氏奶妈不害怕吗?还敢挑剔吗?
她虽不知道,但她也可以有她的一份儿心。就像见识比她低的奶妈,可能早就在这里东打听西攀附!
她的心里只看到自己的玲珑小姑娘,见到老爷夫人认为韩世子为准女婿,从身份来说比小姑娘高,更要经心打量才是!
这种换成侯夫人奶妈就无话出来,换成玲珑奶妈就处处是错的话,好不通情理。
在这里侍候的人请她坐下来,奶妈道谢过,离玲珑小姑娘不远的地方,目不转睛看着她,准备她要什么就赶紧上前。只能是和这里主人要,但侍候的人,殷勤些不至于又说袁家有侍候人,有你什么事儿?
她在看看房中地步,做一个打量。见正中真红色绣百鸟的榻上,坐着曾见过的寿姑娘。
奶妈要是没有看错,她的衣裳上有凤凰。也算她不是多嘴的人也没有杂心思,没有到处打听侯府姑娘,就是太后亲戚,怎么能有这样的衣裳。
加寿位同公主这句话,不见得进入到这个圈子,即刻,下一次,下下一次见到就有人说。
费家奶妈只看个好看,想想这家人富丽堂皇的,穿什么戴什么还能会出错?就是出错也与她无关,她压根儿没有想。
当然,又有人提出,你没想怎么去看好看的?理论不过来。
她在看加寿,加寿也看过来,甚至和香姐儿有一个笑容的往来。姐妹都看到韩正经这一回没有让费玲珑把东西给小妹妹,姐妹都在想,正经总算转过来了。
加寿和香姐儿就是看出来,也不会纠正韩正经。看错的人也不想想,袁家门里的孩子们居上位者的优越已成,哪怕她们年年舍粥,定时舍药,也带着知道自己待人不差,知道别人应该对她们客气恭敬。
有人又要说了,知道别人应该客气恭敬,这不是骄傲吗?知道应该客气恭敬,与对别人同样礼敬,怜悯不如自己身份的人,不至于放在一起去看吧?
本着知道别人应该在这里客气恭敬的心,她们是不会阻止韩正经对玲珑小姑娘的行为。
因为她们都知道韩正经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正经是想让玲珑小姑娘融入到这个家里。
但问题是费家不知道,费家的奶妈不知道。又有人要说,张大学士做保山,文章侯府不比你费家大?你凭什么不相信?这话多可笑。说这话的人想来是百般相信身边的上官同僚和亲戚朋友丈夫孩子。真的这样,倒是个完人。自己居然没发现?
有人可以用奶妈回家如实回话的这一个举动就说她挑唆,奶妈凭什么不能看韩世子的举动而有个分析?
有人没有见过费玲珑,就敢断定费姑娘配不上韩正经。想来对自己身边出现的人,早就一眼看到一百岁以后了吧?奶妈是亲眼见到,就不能也就此下个结论?你有说话的权利,人家也有。
这种极度自高自大,有已无人的事情,自己居然没发现。幸好不出现在加寿姐妹身上。侯夫人奶妈能说话,别人奶妈为自己小姑娘不能说话的事情,幸好也不发生在袁家。
韩正经转过来了,加寿和香姐儿会心一笑,继续听房中两个女人说海外的热闹。
这是加寿是姑娘的最后一个年,太子让她早早回家过年,扮闺中受宠娇女儿。父母让她安坐绣楼,打发兄弟姐妹来陪她,给各种能给的好吃好玩东西。
就加寿来说,她最想听的还是海外的古记儿。不但是古记儿新奇,主要是这里面包含父母亲对她的一片疼爱。
也真的好听。
两个随船去,照顾船上家人衣食的女人说到高兴处,双手比划着:“她们的贵夫人娇弱更很,衣服起劲儿紧,有点儿激动喘不过来气来,不晕那就怪事…。”
元皓、韩正经跟着捣乱:“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又把各自的假发戴在头上。
加寿嫣然笑的眼神里,在正经身上多停留一瞬,又看了看费玲珑。张大学士要做保山的话,加寿已经知道。难免在今天想起来的时候,又一回想到韩家头上的“福王”身份。
有人说,正经又不认得福王,关正经什么事情?多可笑,也真的没想就说。诛三族也好,九族也好,里面不会个个认得当事人。这也是从本朝出来,前朝的前朝就有。
张大学士一开始眼里也没有韩家,才会在韩家到海边的时候,没见到刺客的时候就认为他们会招来刺客,而当晚,刺客真的出来了,却结结实实给了大学士一记,是黄家招来的人。
加寿看得出来,从那天起,大学士也不见得多待见韩家。反而就像有些人一样,前面把柳云若看错,又对没出现的费玲珑“神算”到配不上,又来“神算”别人家的奶妈,没认为新选姑爷好就是大错特错。
算错了,存的格式留到后面搅局。这是人人有的心思,不过有人能自己排解,有人打算一路留到后面,继续把没出来的人个个“神算”一通。
大学士也不例外,他看错韩家,不见得即刻就改。说不好看错了有一段气,让他对韩家更心存观察,加寿了然于心。
也正因为如此,张大学士最后赏识韩正经,要给韩正经一门亲事,带着高姿态。有“我愿为你韩家洗清门楣出一把力气”,也就从费大通开始,这对师徒对费家传递话的时候,不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口吻:“啊,人家是侯爷,咱们高攀了。”
老张头儿对王爷都没有高攀的心,怎么会跑出来对韩家的仰视心?一个人心里没有的东西,很难表现在语气中。
一个人心里没有明白,也很难纠正过来,也压根儿不用去纠正。但一个人心里没“情理”,不反驳欺人太甚。
加寿知道父亲反驳了张大学士,也知道天豹排揎了他。二妹把韩正经带在身边,姐妹兄弟对正经和以前一样,最后用大学士对正经态度的改变,重重反驳了张大学士。
就像有人把九岁柳云若看成一辈子不长进,柳云若以能干贵公子心思承继家门民,这就是重重反驳。
有人没见到费玲珑,就认为配不上韩正经。春秋霸主中,有成年后改变的人。韩正经先改变,费玲珑再愿意和他亲近,这就是重重反驳。
有人认为费家奶妈不好,韩正经先改变,费玲珑再愿意和他亲近。小姑娘好,奶妈自然喜欢,这就是重重反驳。
当然有些人怎么也不转过来,话已说到,尽心尽力。
就像张大学士曾为太子内宅进言,太子也曾对他解释,但转不过来有什么办法?
有人说怎么偏让张大学士做媒,他就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