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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不管他生得是什么模样,吕姑娘也往下三路看了。再看,是脸。“啊!”尖叫一声:“你不是!”
“啊!”柳五尖叫一声:“你是谁!”
吕姑娘太慢了,她还没有后退,柳五一阵风似的扯件衣裳卷巴上自己,从她身边冲出来,在院子里就大喊大叫:“我不活了!”
其实把出院门的路堵上。
他料定吕姑娘对尚家不熟悉,而且这会儿去找后门,因为接应的不管是谁,是丫头陪着也好,路不熟悉,只会呆在前院门处。
吕夫人冲进来,让柳五也堵在院子里,柳至来得快,这母女也没有应变了,就还在这里。
直观看到裸男的吕姑娘,到现在眼前蒙蒙,还没有醒。
这应该是头回见裸男的女人反应,而不是独她一个这样。
这就柳五好生“贞节”,吕夫人如果没有女儿还要护,她干脆就晕了。吕姑娘在怔忡中。
但幸好柳至在,喝住柳五:“穿衣裳去,看你丢人的德性!”吕夫人一震,随即泪流满面,这话不是说我们吗?
柳五就起来去了,一转身子,大家哈哈大笑,又露出一半光身子。柳五用衣裳包好,还好意思说话:“笑什么笑!就当你们照镜子!”飞快去了。
把衣裳穿好出来,更肆无忌惮:“至哥,得给我一个说法,兄弟我受了屈毁了名誉,兄弟我以后还要做人呢!”
柳至黑着脸吩咐:“把主人叫来,尚栋呢!他家收拾的地方,男女不分,让他来解释!”
另一处院子里,关安还揪着尚栋没有松手:“我老关如今对不起老婆了,尚亲家老爷,你给我个说法!”
尚栋就满面生气问梅夫人:“你们怎么过来的!”
梅夫人有泼辣,把女儿护在身后,跳起来指着关安骂:“他损我女儿名节,把他抓起来打死!”
关安冷笑:“损人名节的都要打死,把你们这一对贱人抓起来打死!”往地上重重一呸:“我老关响当当的汉子,我的名声难道不是名声!”
梅老爷过来,也是气怒交加。正吵着,柳至打发人叫尚栋过去。尚栋一来火,让几个家人把两拨子一个不许走,全叫到正房里,有女眷在,请来自己夫人问话。
没有刻意隐瞒,客人主人听到风声的,有些跟过来看。
见尚夫人居中坐着,对梅吕两家六口人冷若冰霜:“我说这闺中的姑娘,怎么乱行走?你要什么不能告诉家人吗!我家今天人多,家人忙是有的,但你走一步遇不到家人,走两步三步难道不行!哼,误闯到男人的院子里!你们再乱走,就要进内宅里偷东西不成!幸好内宅看得紧!”
吕夫人直怔怔,这客人在别人家里乱闯,是大忌讳。真的你做贼吗?不打招呼乱走一通。吕老爷也急得干搓手解释不清。
梅夫人还跳脚:“你们合起伙儿陷害我!”
尚夫人冷笑:“那你告去吧!咱们上衙门说话!弄明白是你们闯爷们屋里,还是爷们光身子闯到你女儿眼睛里!”
梅夫人眼前火星直迸,还要跳时,柳五当胸揪住吕老爷,气焰更高:“走!顺天府打官司去!毁爷的名声,管叫你打板子、赔银子、坐监牢,叫你女儿把牢底坐穿!”
最后一声骤然咆哮,把吕老爷吓得就要瘫,柳五提着他,就没摔下去。
关安得到提示,上前揪起梅老爷。吼道:“走!打官司去!”
梅老爷哪能有他力气大,让拖出去三步,梅夫人傻眼闭上嘴,梅老爷也一个激灵醒神,反过来对关安央告:“有话好说,有话咱们慢慢说。”
“说个屁啊!顺天府见!”柳五又叫,但他奸滑,步子不动还在原地。
吕老爷也央告他:“这个,你生得不错,你也看了我女儿,咱们有话好商议。”
尚夫人听到这里,不屑的一笑。
接下来梅吕两家话风一变,一个和柳五商议,一个和关安商议:“这事情已经这样,我家女孩儿是你的人了!”
吕老爷看柳五,清秀好个相貌。梅老爷看关安,关安把衣裳穿起来,今天一堆的小寿星,他为表郑重,是五品的将军服色。梅老爷盘算一下过得去。
再说他们过不去也没招了,房外水泄不通围着,家人也有,客人也有,主人也有。
女孩儿要是不给他们,彻底没了下梢。
柳五吓得一哆嗦,他刚才盛气凌人,这会儿扒拉兄弟,推掇叔伯,往他们后面躲,尖声大叫:“我不要啊,我得对得起我家媳妇,我家小红杏。”
关安赶紧把梅老爷推开,他有力气不是,一伸手拧住衣襟,梅老爷就得过来。这一推,梅老爷就出去两步。
关安抱头鼠窜,就要往外面溜:“我们家没有纳妾的人,我得对得起侯爷!”
好事的人把他拦住,连渊宋程笑得要死,明知故……笑话:“你不纳妾对得起小袁,这是什么话!”一个抓住关安左肩,一个抓住关安右肩,又道:“是男人的不要走!”
闻言,柳五尖叫,他嗓子尖起来跟个女人似的:“我不告了,放我走吧,我去见我的小红杏!”
关安走不掉,他也走不掉,让人推回来,关安有了主意,喝一声:“五爷,你人生得俊,家世好。不像我老关是没家世的人。你都要了吧!”
柳五苦着脸,挤巴眼:“为什么!你怎么不要?”
关安堆笑:“你不是有小红杏吗?放在一处姐妹作伴,你不去照应的日子,还能接客人挣两个。”
外面的女眷们一起背过脸儿啐。
这话把梅老爷惹恼,这灾难他想也没想到,能应付到现在已经算忍耐,把个拳头一握,怒道:“当我们是病猫吗?夫人,带上女儿咱们走,咱们走着瞧!”
最后一句是对关安而说。
又把吕老爷捎上:“吕兄,你看今天他们会让咱们如意吗?”
柳五插话:“是啊,你们回去商议商议,一古脑儿全给姓关的得了!”柳五心想这名声扬的也差没多了,你们赶紧走,爷等着吃酒寻空子和忠毅侯比试呢。
吕老爷心灰意冷:“我等,是特来贺喜……”
尚夫人急忙地截住:“啐!你们贺喜怎么姑娘夫人贺到男人院子里!”
吕老爷知道在这里说不赢,再说下去一味的丢人,叫上夫人带上吕姑娘,和梅老爷离去。
关安倒也罢了,在后面叉腰冷笑。柳五是个惹事包儿,在后面挥手:“哎,我说,你要告,多带银子陪五爷名誉钱!”
梅吕两家六口人怒气上涌,一起摔了一跤。
出尚家大门,有家人把他们的礼物送上:“还没有开过,老爷说我们家里收不起这败坏名声大礼。”
梅吕两家接过,都气得有旧病快要发作,没有病的出来一身病。一言不发上车离去。离尚家远,才各自在车里痛骂且哭。
但再哭,尚夫人的质问也在耳边:“是男人们光身子走错地方吗?”
梅老爷长叹一声:“偷鸡不成,就是这样吧……”
自己打了坏心思,自己总应该有数。
……
风声很快传出来,尚家也没隐瞒不是,很快宾客全都知道。和柳五熟悉的人都对着他打听:“姑娘生得好不好,看了你多少?”
刚才斗鸡似的柳五垂头丧气:“唉,我可吃了大亏……”
孔青伙同万大同问关安,顺伯上年纪也来凑热闹:“关将军,你今天艳福不浅。”
关安双手掩面:“放过我吧,我流年不利啊。”
凌夫人很快听到,不久前受到梅钱吕三家冷遇的她,大快心怀去了,就没有多想。
凌姑娘因为定下亲,在和阮风亲戚近的姑娘们寒暄,听到这话满心发凉。梅吕二姑娘今天的下场,险些就是她的。
定过亲应该避开会遇到未婚夫的地方,她本不应该多出来。但阮风为她想得周到,说是个机会和堂伯母堂婶娘堂姐妹表姐妹认识,阮风没有来。
凌姑娘就在尚家这现场听到消息,再看看自己身边陪伴的姑娘们全斯文有礼,联想到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想来梅吕是颜面扫地,她内心激荡生出后怕。
她们,必然是想先亲近太子。
她们,这是错打了心思。
幸好自己定下亲事,不然……
她僵在原地一面唏嘘,一面惊得动弹不得。她的父亲凌老爷匆匆去见夫人,夫妻走到一旁。
凌夫人得意的讽刺:“恶有恶报!”
凌老爷抹冷汗:“夫人啊,要是没有皇后那一骂,这下场的就是你我的孩子啊。”
“啊?”凌夫人反应过来,惊得张口结舌。
凌老爷把她叫醒,凌夫人结结巴巴:“这这,这岂不是要多谢袁侯夫人,要是没有她,女儿就不能定亲……”
夫妻一起,再次对袁训夫妻感激泣零。
议论纷纷中,任保来传太后的话:“天太热,太上皇昨天睡的不好,太后今天不来了,让接寿星们进去叩头。”
当母亲的把孩子们收拾一回,加寿、萧战加福陪着,母女们进宫。
大家的心思让太上皇昨天没睡好转移一部分,尚栋连渊在这个时候把袁训带出人堆,道:“带你去看看稀奇。”
……
假山石头下面,执瑜让两个小姑娘围住。
“执瑜,我是称心的堂姐,你对我和称心要一样的好,你想玩什么,我就陪你玩什么。”
执瑜要走,袖子让她们一左一右拧在手里。离此不远,孔青见不对,正赶过来。
袁训淡淡一笑,连渊叹气:“我们家没出息的人。”
假山的另一边,有人娇声叫执璞。是四个小姑娘围着执璞,手里拿着果子,和绣花帕子,往他手里塞,争着道:“执璞执璞,带我们进宫见太后吧,太后也会喜欢我们的。”
尚栋叹气:“这是我们家没出息的人。”不远处,顺伯也走过来。
袁训把他们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