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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袖儿低着头应道。
天边逐渐泛起一丝浑浊不清的白,阳光缓缓的缓缓的,照射进房间,杨毓抿唇一笑,自言自语般道:“终于等到今日。”
整好精致的妆容,杨毓深呼一口气:“走吧。”杨毓抿抿鬓角的发丝,绽开清艳一笑,将婚书放进衣袖中。
杨秀陪着杨毓坐在马车中,马车摇摇晃晃,缓缓的驶入主街,耳边小贩叫卖声渐渐变小,杨毓知道,就快要到了,稳稳心神。
:“女郎,到了。”外面车夫的声音响起,杨毓整整衣襟,眼中尽是果决:“走吧。”
祺砚扶着杨毓下马,正好看到静墨坐在一辆青顶马车而来。
马车停稳,一身白衣精神矍铄的老士人从车上下来,正是聊城的大名士孔老。
:“小女失礼了。”杨毓先是一礼,满面诚挚,接着道:“烦请孔老来管这等小事,实在是家中无人做主,才想请孔老来说句公道话。”
孔老捋捋长须,笑道:“小姑子,事情你的婢女静墨已经说给我听了,这事我管得。”
杨毓对着孔老一拜,眼中的泪水隐隐的浮上眸子,鼻尖一酸,险些哭出来,她吸吸鼻子,才道:“这是我家弟,阿秀。”将杨秀推了出来。
杨秀生的唇红齿白,虽然只有十岁,却常年练武,个子要比一般孩子挺拔高挑,心神坚毅,而使整个人的气质十分出挑,拱手一礼,不卑不亢道:“见过先生。”礼数极为周全。
孔老捋捋长须,笑道:“好。”
杨毓自上次与孔老见过,便发现,孔老只有极为得意或是高兴时,才会捋胡须,心下知道,他是喜欢杨秀的,心下一喜。
:“请孔老先行。”杨秀拱手请道,样子十分成熟老道。
孔老哈哈一笑,又捋捋胡子:“好。”
来到卢府门前,杨秀拱手一礼,对门房道:“烦请通报,杨氏阿秀和杨氏阿毓前来拜访。”
门房见杨秀气度不凡,没敢耽搁,赶紧通报。
不消片刻,便回来,脸上笑意满满,手边却牵着一条凶恶的大狗,,大狗不忿的冲着几人低吼着,露出尖利的牙齿,口间垂涎,门房得意的看着几人后退,笑道:“不巧了几位,家主说今日不方便接见几位,下次登门请先送拜帖。”说着极为不屑的伸手请几人离开。
杨秀是故意隐瞒孔老在的事实,故意让孔老看看卢家的霸道。
杨秀脸上不骄不躁,再次施礼道:“我家阿姐与府上二郎有婚约在身,烦请再次通报。”正在此时,大狗似乎红了眼,恶狠狠的扑向立在一旁的杨毓,转瞬之间杨秀一个转身,用小小的身体护住杨毓。
:“啊!”杨秀痛呼一声,杨毓反应极快,自腰间拔剑刺向恶狗小腿。恶狗惊住,松开了口。
一切发生的太快,令孔老措手不及的看着。
杨秀右肩受伤,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潺潺而流,伤口处的衣衫被恶犬撕咬坏了,将血肉翻飞的伤口置于空气中。
这一切太快,太震撼,令得孔老愣在当场。
门房顿时吓得一身冷汗,本是吓唬杨毓一行人的,却真的伤了人,登时呆住。
孔老何时这般被人挡在门外过,见门房的样子,不禁气愤道:“去和卢符说,孔平也来了。”
杨毓扶着受伤的杨秀,眼泪夺眶而出,急道:“还不快去通报!”
门房被杨毓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身冷汗,连滚带爬的进了门。
不消一会,只见卢公带着卢柬笑着迎出门外:“孔老大驾光临,真令寒舍蓬荜生辉。”说着啐了一口胆战心惊的门房道:“狗东西,可知道冲撞的是名满天下的大名士!”
若说孔老来之前还有一丝心里偏向卢公,此时此刻见到卢公一家的行为,已经厌恶到极点,连连摆手,不屑与卢公多言道:“这便是你卢家的待客之道?”
卢公尴尬的笑笑,拱手道:“冒犯了孔老,我明日定备下厚礼给您压惊。”说着一双鼠眼滴溜溜的转了两转。
孔老一看,胸中更加怒火中烧,索性一拂袖,别过脸去。
卢公皱皱眉,眼睛瞟了杨毓一眼,心中不悦,也并未表现太甚,淡淡的道:“阿秀和阿毓也来了?”接着似乎刚刚知晓的模样,故作惊讶道:“这阿秀怎么受伤了?”看着小腿受伤的恶犬,似乎恍然大悟般道:“难道这畜生所伤?”
杨毓冷哼一声道:“是啊,卢家的畜生惯会欺凌弱小。”
卢公眼中带着丝丝得意,听了杨毓的话,又不自觉的咬咬牙,这个小姑子,拐着弯骂人,偏偏自己又不好说什么,看了看一边的孔老,心中暗暗不爽,嘴上却说:“门房,将这畜生杀了去,取狗肝来给我贤侄医治!”民间传说,如果被狗咬伤,只需杀狗取肝敷于伤口,即可痊愈。
☆、第二十一章 以退为进
杨秀忍者伤口的疼痛道:“卢公且慢。”接着道:“此犬不过听命行事,又有何辜?若是伤了它的性命未免太过残忍,再说,就算杀了它,对我的伤也无一丝好处。忠犬何辜?”
孔老听了杨秀的话,又是端详着那张疼的冒汗的苍白小脸,举止有度,舍己护姐,还有一颗慈爱的赤子之心,不由又捋捋须,转眼看向卢公怒气冲冲道:“还不将阿秀抬进去治疗!”杨毓垂下眸子,唇角扬起一抹微笑。
卢公弯着腰,讷讷的吩咐着。
好容易处理好了杨秀的伤口,几人也终于在卢家正厅端坐。
杨毓福身行礼,行云流水般,虽是一身素色,却依旧掩饰不掉那周身的清艳。
卢公、卢夫人端坐主位,孔老其次,卢符再次,另一侧杨毓及杨秀也落了座。不等下仆上茶,杨毓唇角勾起一抹端庄的笑容,自袖中取出已有些泛黄的婚书,木屐突突,行至众人中央,脸上是诚挚温和的表情,双手奉上婚书,唇边溢出清脆决绝的声音:“阿毓自知蒲柳之姿,难与阿柬日月之辉相配,今日听闻阿柬心悦杨氏阿姝,愿自请下堂,让位贤姐,望卢公卢夫人允许。”
一番话虽是简单,虽是轻描淡写,却将来意说的一清二楚。
卢夫人原本就黑,却偏要学时下的年轻姑子般抹了一脸煞白的脂粉,只一笑,那粉便扑闪扑闪的似乎要掉下来,那尖酸刻薄的面容,显得极为滑稽。在她心中她的儿子是世上最好,最优秀的才俊,全天下的女子都配不上自家的儿子。只有他卢柬休弃杨毓,断无杨毓自请下堂的份,心中很是不悦。
卢夫人面色沉黑粉又扑扇的掉下几粒,双眉紧蹙道:“杨氏阿毓,你与我家二郎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小小姑子置喙?真真不知礼数。”说着眼中的不耐烦更加明显道:“带你阿弟回去养伤吧。”
孔老不耐烦看卢夫人的样子,别过脸去。
杨毓哭笑不得,这人是无赖吗。接着道:“卢公,敢问你待如何安排我与阿姝?”
卢公脸色已是不善,脱口而出道:“阿姝自然不能做妾的。”
是啊,杨姝乃是杨公嫡女,在聊城根深蒂固,卢家得罪城主,被逐出范阳家族,大郎被斩在即,他们如何会得罪杨家呢?
话一脱口,卢公便后悔了,低眉看了一眼孔老,冷汗殷殷。孔老却并没有出言阻止,他今日是来“说句公道话”的,这便是杨毓所求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孔老就算不悦,也不会多言。
卢夫人笑的得意附和道:“正是此话!”
杨毓唇角一勾,抿抿唇,微笑的道:“卢公所言,是要阿毓做妾?”
卢公心中是这样想,却不会这样说,卢夫人却冷笑着,自鼻尖发出无比轻蔑的冷哼。
卢公心中暗道不好,赶紧出言道:“阿毓,别闹了,先回去吧,伯父会好好处理此事。”
杨毓微笑着,明艳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委屈的神色,反而显得有些狡黠道:“卢公莫要哄骗阿毓,城中现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阿毓本不愿多言此事,此刻你们却仗势欺人,真当我杨家是泥捏的吗?”杨毓似乎不经意般,用手抚抚腰间的短剑,那可是刚将杨秀从恶犬口中救下的,那不是一般的配饰,而是实实在在能伤人性命的!
卢夫人惊叫一声,卢公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起身喝到:“你要做什么!”
杨毓笑意盈盈,却让人寒冷到骨髓之间,腰间的小剑被她抽出半寸,同样冒着森森寒光。
:“干什么?”杨毓微笑着,却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很冷,她款款的行了几步道:“我便是要看看,这青天白日的,是否有公道正义!”
:“公道正义?”卢夫人冷笑一声,虽心中害怕,脸上却因生气而不自觉的抽搐着道:“阿毓啊,你年纪小,不懂得这世间的事情!”说着像个和蔼的长辈一般,舔着笑脸,脸上的粉又扑朔的往下掉。
卢公则像置身事外一般,半眯着眼,看着杨毓,那目光似探寻,似估量。
杨毓此时却微笑着看着卢公,声音轻缓,像一阵春风一般,和暖的道:“卢公啊,如今卢家二郎与姝姐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我与卢家二郎的婚事同样人尽皆知。我若是你,便不会这样拖下去,你觉得呢?”卢夫人不过是个商人之女为人刻薄,眼界又窄,此时杨毓已经不想与她说话,而是对卢公,就笃定他不敢真的应承自己入门,想到这里,她又笑了。
:“这。。。。。。”卢公心中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好想些办法而已。
杨毓又是一笑,索性坐回了小榻上,淡漠的抿了一口茶,才悠悠的道:“若是卢公真的念在与阿翁的誓言,那阿毓索性大方一点。”她顿了顿,看着众人惊奇的看着她。
卢公和卢夫人众人不禁眼睛一亮,难道她同意做妾?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的露了出来。
杨毓接着缓缓地道:“我便不计较二郎与姝姐的事情,我以二郎妻子的身份,给她一个贵妾,如何?”说着唇角又是一笑。
:“贵妾?”卢公大惊,那聊城杨家的嫡女,会给自己家做贵妾?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