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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要是想下。毒,您老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享富贵呢!”
武晗的脸憋得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是规矩,倒不是他刻意拿乔。他咳了一声,强行喝退了周围殷勤服侍的一干人等,“你们都下去吧!本位要与姐姐好好说会儿话。”
众人皆在廊外候着,四围总算是清净了。武思芳端起碗一阵狼吞虎咽,武晗才要张口,被她抬手挡住,“先吃饭再说话,不然我就吃不下去了。”
武晗讷讷的,没吭气。气氛骤冷,武思芳的肠胃突然就没什么滋味儿了,她将筷子猛地一撂,“吃个屁!这不给人添堵么!”
“姐姐!”在外人眼里威风八面的容华大人有些担忧,连连叹气。一头是妻主,一头是姐姐,两个不对付,他夹在中间实在难过。
“你脑子让驴踢了吗?这世上的女娘都死绝了吗??你知不知道她卷了我两百二十万两银子,害我差点倾家荡产!这种人没有心肝脾肺你不明白吗!”武思芳忍着掀桌子的冲动,劈头盖脸骂起来。
“姐姐,她有苦衷的。”武晗急急辩解,“…。。再说,……。你去年拿一百二十万石粮食搂走了她近三百万两银子,你以为她不知么。国库捉襟见肘,她都没说什么,你何苦还要计较?”
好似被人揭穿了秘密,武思芳着实给噎了一下,面上稍稍有些不自在了。“咳!那什么,我一个做买卖的,图的就是利!……。。我有错吗?我愿卖,她愿买,怎么着吧?有本事上别家去找粮呐,她买的了吗!……你个吃里扒外的,感情是给……你妻主兴师问罪来了?”
钱倒是其次,她能赔就能赚。可一想起武晗的终身大事,武思芳很是丧气,“你说说,你找谁不行?非要往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你想要荣华富贵,没问题啊,姐姐也能保证你过上这样的生活,犯得上去贴那卑鄙小人??你眼瞎了一回,我当你是看明白了,谁知这回连心也瞎了!”
“你误会她了,她不是那样的。”至少,慕容还在他眼里就是这世上顶天立地,值得托付终身的女娘。一想起她,武晗心里眼里全是情。
“啊呸!她今日还算宽裕,便对你虚情假意。若是那天又被逼到穷途末路,你最多就是她手里的筹码,醒醒吧你!”武思芳看着自家兄弟脸上的真情厚意,腾地站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就差落下那一巴掌了。慕容还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除了给人添堵,她哪有真情可言?
“不是,不是的。”武晗很平静,一遍一遍重复着, “姐姐放一万个心,…。就算是…。有这样一天,我也绝不会让姐姐为难!” 他缓缓站了起来,遮住了武思芳的身影。两年未见,他高了武思芳大半个头,也不再是整天跟在姐姐背后让她遮风挡雨的人。他说话的神情郑重而坚定,“你还不够了解她,…。。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们从前也是相识的,……若非被逼到绝路上,她万万不会走那一步。”
武思芳松了武晗的衣领,悲凉地转过身去。本就无力回天,又何苦和自己较劲?
“姐姐别生气。”武晗拉着姐姐的衣袖,像过去那样看着她的脸色,谨慎地讨好她。只不过,如今终究不比从前,他没有因为武思芳的呵斥而变得方寸大乱,只是微微笑了笑,慢慢道,“…。。姐姐,你别恨她。你不懂她,可我懂。………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其实,…。。我……,……。是我主动缠上她的,…。。在京都最艰难的时候。我那时,……。并不知道她是当今圣上…。。 ”
“………”武思芳目瞪口呆,原来她这傻弟弟还是一厢情愿呐!他怎么这么可怜,是才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么?
武思芳能猜到的无非就是这样,可在武晗细细地将前因后果诉说了一遍之后,她的眼珠子彻底掉在了地上,捡都捡不起来了。
没成想,他两个的故事竟然这般曲折,比伶人出演的最精彩的杂剧还有看头。
作者有话要说: 1。花一两章先打发了武晗,然后集中精力收拾男主吧。
2。昨天开始发烧,到现在还软绵绵的,哎,码不动,弄得自己眼花缭乱。请大家帮忙捉,谢谢了。
☆、凌心
若是从头算,武晗几乎和武思芳是同时认识慕容还的,时间一点儿也不短。那时候,慕容还还是凌心,武晗也不过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凌心不止一次地以为武晗不过是姐姐护在羽翼下长大的那种没吃过什么苦也没受过什么罪的俊俏小郎罢了。而在武晗的印象里,凌心就像是个温和亲切的邻家姐姐,当武思芳狠狠教育他的时候,武晗有时候也会想象,要是姐姐能像凌心姐姐那样和气,该有多好。
两个人原本没什么交集。就如同在茫茫人海中,彼此不相识的人会擦肩而过,但绝不会为此停留。他们各自都有念念不忘的心头好,也会为自己爱而不得的真情感伤。在京都的前两年,凌心有时会带着冬哥儿出宫来找武思芳喝酒聊天,武晗和冬哥儿年岁相仿,时间一长,两下里便熟络起来。
有一回在小酒店,醉酒的凌心不慎听到武晗和冬哥儿在后院的梨树下嘀咕。当时只有十五岁的武晗十分忧伤地对着冬哥儿说道:“我父亲说我是煞星,嫁出去的话,一定会害的别人家破人亡的。……哎……你说这怎么可能?………”
冬哥儿还未来得及开口,站在两人身后的凌心倒是忍不住笑了,她借着酒意调侃他,“有意思。照武家小郎这样说,将来你也只能嫁给皇帝喽,因为只有她才能镇得住你的煞气嘛。”
冬哥儿也哈哈笑起来,武晗面上一红,又羞又臊:“我这辈子绝不嫁我不喜欢的人,凭她是谁!”
谁曾想一语成谶。
只说武晗从小长在富贵之家,可自幼命运多舛。亲爹不知所踪,娘不疼爱,父不待见,唯有在长姐武思芳的庇护下才能活得踏实安稳。那时的武晗就是个有些脆弱,也没什么主见的小儿郎,自打有了少年情怀,内心便渴望能嫁给一个悉心呵护他的妻主。可惜他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里爱错了人,灰心丧气,意志消沉。后来他遭侧侍排挤,待不下去,便从妻家搬出来,住在小酒店里,一度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当时能够保护他的人早就回了金流,远水解不了近渴,绝望之际,他碰到了出宫买酒的凌心。
凌心代替了武思芳的角色,甚至做的比武思芳更好。她会轻声细语地安慰他,甚至劝他不必在乎世俗的眼光,过不好可以和离,还说她可以帮他。她像是温润亲和的邻家姐姐,不会在他做错事的时候埋怨他、骂他,她很贴心,是他冰冷暗黑世界里的一束温暖的光芒。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爱情重新在武晗的内心生根发芽,他羞于承认,自己也不愿意再回妻家,就住在小酒店里,守着自己的一点小心思,盼着凌心再次出宫时,路过这里,还能见上她一面。
白芝麻逐渐察觉了武晗的木然,她见惯了甩脸子闹脾气的儿郎,因此并不在乎。她真正惦记着的,是武晗丰厚的嫁资,所以她不得不去小酒店找武晗,敷衍几句,将人连拉带拽领回家去,可就在不经意间,她察觉到了武晗的背向离心。白芝麻恼羞成怒,对着武晗好一番拳打脚踢,看他鼻青脸肿,像只没人要的可怜狗一样蜷缩在地上瑟瑟直抖时,才顺了顺气,出了家门扬长而去。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半点怨不得旁人。武晗生无可恋,守紧自己的心思拖着重伤的身躯回到小酒店等死。他下了决心,宁可伤痕累累也不愿意叫姐姐知道,因他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废人,从生下来就一直在拖她的后腿。如今,是时候解脱了。
当凌心再次出现在小酒店时,他已经在床榻上躺了好几天。值得庆幸的是,死之前又见到了凌心,让他内心无比安慰,只觉此生也没什么遗憾了。
武晗的境遇让凌心唏嘘不已,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小郎君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为武晗,第一次在心里生了武思芳的气。当姐姐的怎可如此大意?将人撇在京都就不闻不问了么?还有那个什么白芝麻,该死!或许,……很有必要为这可怜的小郎做一些什么了。
凌心在潜意识里,已经有了要护着武晗的想法,她终于明白,他其实是个可怜的人,如同弱不禁风的花朵,需要依附着大树才能迎风绽放。或许……。,…。。武思芳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可以充当他的姐姐。
到了后来,白芝麻一家下了牢狱。为避免不必要的怀疑,武晗也被关了起来。不过他运气好,总有不同的人关照他,因此并未曾吃什么亏,反而过得极为舒适。凌心甚至亲自来看望他,不断地安慰和鼓励他,还送上一些必需品,以确保他衣食无忧。再后来,凌心想办法促成了他和白芝麻和离,最后他被无罪释放。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凌心的真实身份,却对她有了刻骨铭心的情感。这世上除了武思芳,再没人对他这样好过。他对爱情有了期待,重新活了过来。他也很清楚自己爱上的人是宫城里一个有点身份但是身体残缺不全的女娘,即便这样,他还是义无返顾地陷了进去。
他动了心,没有身体上的吸引,却在灵魂上得以靠近。经历了风雨,在心智成熟之后,他发现这份情感来得更加真诚可贵。
他开始学着坚强,学着独立,变的勇敢。他不想再禁锢自以为触手可及的幸福,于是鼓起勇气向凌心表白,并直言,如果她愿意,他就是她在宫城外面的家人。他不在乎什么礼节名分,他只想安静地等着她偶尔出宫采买时过来看看。他可以陪她说说话,为她做顿可口的饭菜,或者浆洗和缝补她的衣服,虽然她没什么可需要缝补的。他甚至不稀罕朝朝暮暮的陪伴,只要让他这一生还有个幸福的念想,这样就足够了。
傻傻的武晗以为他们都是需要彼此的,只要互不嫌弃,必能相伴白头。他满怀期待地对凌心说:“等你老了,将来放出宫,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