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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边可是新添了伺候的人?”潘毓不死心,人就是这样,爱的越深,心就越发地自私,甚至成天疑神疑鬼也是有的。武思芳要是在外面有了别人,他的心一定脆弱地没法承受,没准还会把这贱人打碎了踩到脚底下,……这一点倒是和他的公公苏氏有点像。
“没有……。我做正经事,带那么多人干什么?再说我这些年独来独往,都习惯了…”武思芳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像是想起什么来,又补充道:“哦,对了,这次小陶大夫随我去了,她说我气色不大好,跟上给我进补进补。…。。说实话,我觉得小陶大夫能出山了,不比她爹差,你瞧瞧我整日里精神抖擞的,气色是不是很好?”武思芳拍拍脸颊,笑道。
他看着她脸色红润,娇态可人,心里就像被什么挠了一下,忙定了定神,“那倒是。”
“…。。哎呀,说这些做什么,赶紧得收拾,别去晚了,……。对了,梳了辫子,得戴着耳环才行,你都没有耳朵眼,怎么办?”武思芳轻拍脑门,面上微急。
“耳环?”潘毓想起那些垂到肩部的耳环坠子,心里不由一阵恶寒。
“对啊,咱们这里的规矩,夫妻两个一对耳环,一人戴一个,都成了有主的人,以后就没人会打你的注意了!”武思芳解释了一下,犹豫片刻,又说道:“其实也就是个说法,你要是不喜欢,不戴便是,像汉人那样,插着我送你的簪子就好,完了我多送几个给你吧。”
“…。。。既如此,不妨一试。”潘毓心下有些安慰,武思芳这样说其实也就是承认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愿意承认他的名分,能顶着苏氏的压力这样待他,其实也算不错了。
“嗯嗯,得先给你扎眼儿,等哪天抽了空我们一起去买耳环吧,你自己挑,才会满意嘛。”武思芳招呼小厮进来服侍潘毓穿衣洗漱,她顺便也将之前的外衫换成了素色折领窄袖丝袍,不多时,两个便收拾妥当了。
临行前,武思芳非要叫潘毓戴上长长的浅纱幂蓠①,他今天换了装束,无比俊俏,搞得武思芳总担心别人会觊觎,而且他没有戴耳环,很容易在外面招蜂引蝶。潘毓期初不乐意,她不在的时候,他一人在街上走,谁又敢把他怎么样呢。相持了一会儿,最后潘毓让步,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等候已久的马车,一路朝史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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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今天格外热闹,金流城里的豪门大户自不必说,就是关西道上各州府有头有脸的人也都赶来道贺。武思芳想不出别的什么来,加之又和史书海非常的熟,因此早先就打发掌事将庄子上养的肥羊送了二十只过去,以解史家当日只需,金流这地方,但凡摆宴,羊可得算是美味佳肴,是以武思芳今天带着夫郎潘氏去史家,除了拿着帖子,真就是两手空空的。
史家将宅子建在燕来坊,虽没有武家大宅大,但怎么说也占了小半条街,史家是汉人,所以宅子都是依照汉族人的高门府第建造而成,随处可见亭台水榭,环廊曲阁。宅子里景色宜人,美不胜收,十几处院落皆修整得富丽堂皇,十分华贵。而今史家铜钉朱漆的大门前更是张灯结彩,炮仗不断,合家上下一片红光满面。史书海的姐姐站在门口亲自迎接州府来的贵客,见了武思芳热情招呼一声,一眼就瞅到了她身后幂蓠下风姿绰约,长身玉立的潘毓,“这是娘子的夫郎吧,听说你娶了个天仙似的人物,怪道捂得这样严实呢,待会儿可得让大伙见识见识啊。”
这番话惹的周围众人直乐呵,武思芳打个哈哈,领着潘毓进了大门,并低声交代了一下:“你可千万别拘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等到时候差不多了,我打发小厮来找你。” 原来大户人家宴客有讲究,男女不同席,女娘们在正院,男眷在偏院,因此武思芳才会与潘毓有这般交代。
“芳儿只管忙你的,我这儿不用你操心,能应付的来。”潘毓摸摸武思芳滑溜溜的辫子,再拽拽自己的,仿佛成了多项人一般,心里觉得有趣,忍不住地笑。在金流城第一次跟着她出门,妻主武思芳将他呵护得跟个孩子一样,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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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本文设定中,幂蓠比帷帽长,长至脚踝,透明可见。在西北地区或者西域,男女通戴,非常普遍,可遮挡沙尘,可防晒,实为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苏氏这样一个奇葩,我只想说的是,请大家体谅一下,因为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总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怪人,没什么稀奇,创作来源于生活,谁都不能免俗。本卷后期会有所分析,谢谢大家理解,鞠躬。
☆、风波
史家今日高朋满座,鼓乐齐鸣,宴上欢声笑语不断,觥筹交错时,众宾客听曲赏戏,一派其乐融融。武思芳在席间毫无意外地见到了贺兰敏君,她带着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来赴宴,各自入座之后,便立马和旧友凑在一块,两人迎来送往,推杯换盏地与他人应酬了一番,贺兰就转入正题,把之前的打算又与武思芳重提了一遍。
“记得我在京都跟你说过的么?咱们连手做买卖的事情。”贺兰摇着一把桃花扇,郑重说道。
“当然记得,你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动心了,做买卖不能墨守成规我是知道的,再说总在金流这么一片儿地方拘着,也挣不了多少钱呢。……哎,武家的命脉如今捏在我手里,怎么都得发扬光大了我这心里才踏实。”武思芳感慨不已。
贺兰敏君笑了笑,于心了然。武思芳前一阵子娶夫闹得满城风雨,对于武大破釜沉舟花了两万金娶个貌美夫郎这事儿她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不过有一点她还是看得相当清楚的,武家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势在必行,从武大这几个月来在武家的生意上这么拼命就能咂摸出味道了。贺兰拍拍老朋友的肩,呵呵一笑:“按理说你新婚燕尔的,不该和你商量这些事,可是咱们姐妹一场,不拉你下水我这心里总过意不去呢。……再说了,人多力量大,这一回咱们就该联合一下关西道上的大贾,整上一出精彩的,风险给每一家都匀上点…。我先跟你提一提,早晚要去,还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明年如何?你也才回家,怎么得待个一年半载的吧,再说咱们这一趟出去,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武思芳也有自己的打算,如今夫郎和父亲不合,少不得要花些时间调停,要是她拍拍屁股就这么走了,家里头还不定是个什么情景。
“这样大的事,起头准备就得很长时间,你也一样,好好打算一下,给家里留个一女半儿的,不然像我们这样冒险的营生,若是有个万一,武家几代单传,连个旁支都没有…。岂不是要…。。”贺兰敏君虽是笑颜,但说的无比认真。她倒还好,孩子也有了,再不济,妹妹贺兰雅君也可早些让她独当一面。武家如今只有武思芳一个独女,要是真有个什么闪失,可就没法说了。
武思芳闻言,生生被酒呛了一下,咳了好半天。这的确是个无法逃避的大事,武家到她这一代,仍然没有其他姐妹,她是唯一且嫡出的女郎,这么大年纪还没有生育的,别说是豪门权贵,就是金流城也找不出几个来了。可她至今连男人什么滋味都没品尝清楚呢,还谈什么别的!…。。要是叫贺兰他们知道,还不得笑死她…。再说说潘毓,明明和从前一样美得动人心魄,可现在就是放在眼皮子底下,也不愿想着去扑他了,或许是最近真的太忙,一门心思都在武家的生意上,责任大,压力也大,她渐渐地在男女之事上也就提不起什么兴趣来,……甚至对于男子的平常接触都是有那样一点点排斥的。武思芳心里长叹一声,……没想到她这样一个色胚居然真的到达了清心寡欲的境界,……该喜还是该忧呢?
贺兰敏君见武思芳不语,只觉得她脸颊浮上羞赧之色,忍不住挖苦,“咱们这么熟,你别不会是害臊吧?……。这可是传宗接代的大事,马虎不得!我可不想哄你,过去出海这两年,大风大浪没少遇到,说一帆风顺谁会信?!”
“出海?你还要走海上丝绸之路么?”武思芳回过神,惊了一下,她和贺兰显然没往同一个方向规划。
“不然呢?…。。难不成你想向西走?如今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路已经很少有人去了,听说盗匪猖獗,就算能过去,夏国再盘剥一番,也是所剩无几。近些年海上走的人多,航线我也烂熟于心,沿着老路走,只有你赚的,哪有你亏的。”
武思芳不以为然,“难道海上的盗匪就少了?……老夏,你再想想吧。西边这条线离金流也近,多方便呐。咱们的老祖宗从前就走过,我曾祖母那一代起,家里就存留了不少见闻杂记,我大概也都翻了的。如今走的人少,那我们更要走,既然逃脱不了风险,何不试试这沙漠丝绸之路?”
贺兰似乎被说动,只专注地等她说下文。
武思芳勾唇一笑,自信满满,“别人走海上,走草原都无所谓。可是西线丝绸之路这样的机会只会给我们准备!旁人也就算了,我武家好歹和夏国皇室沾亲带故,就是前些年我母亲在时,也多少有点书信往来的,我们多聚集些人,带足好手,大干一场!就沿着这条路,从金流出发,过凉州、甘州、瓜州、沙洲,再出玉门关,一路向西,穿过楼兰,渠犁、龟兹、姑墨,再到疏勒,……那里繁华的可真不是一般!……要是不愿意停,还可以越过葱岭,走大宛,苏特,安息甚至大秦!想走多远走多远,这一趟下来,比走海上只多不少,管保叫大家盆满钵溢!”
“有道理!”贺兰眼睛一亮,武思芳振振有词,瞬间叫人豪情万丈,不过冷静下来,还是觉得不妥,“如今时局我们未必能看得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