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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干什么?…。。正好你们都没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她颇不自在地整了整稍显凌乱的衣衫,甩了甩头,解了斗篷,坐在这三个面前,非常郑重地咳了一声。
那三个大眼瞪小眼,小眼瞪斜眼,面面相觑,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我想回金流城去,你们谁跟我走?”武思芳一脸严肃,她很少有这样的表情。
“……。多久?娘子什么时候回来?”
“……。天这么冷,昨儿下那么大雪,就是官道上也肯定不好走,娘子可再好好想想。”
“……。姐姐,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回去。我要留在京都看着咱们的小酒店。”
“……”武思芳的斗志瞬间便被浇灭了。
“你们这是诚心气我吧?!……。我、想、回、金、流、城!以后若是没什么事,……就再不来京都了!……。”
三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为难,下决断有那么困难么?武思芳扪心自问。她隐隐觉得自己其实没那么想走,…。或许也可以找得到留下的理由,……。可是作为女子,应该志在四方,儿女情长只会误人误己,蹉跎了两年,这样的教训有一次就够了,何苦还要费心纠缠?…。。。。还是在没陷进去之前趁早收了心吧,像贺兰那样拓展家业、大展宏图方才是世间女郎之本色!
虽然就这样打定了注意,不过近些日子天气不好,又加上武晗难以劝服,武思芳的归乡计划是一日拖一日,竟真的拖到了腊月。好在这段时间里,她倒是给家里去了信,本着与父亲和解的态度,言辞恳切,语调真诚,并保证不日就回金流城,承欢膝下。
进了腊月,潘毓擢升了郎将,倒没再来小酒店。武思芳隐约听酒客们说起有宗亲贵女们前去潘府求亲,这事儿让她的心头稍有不适,好在不多久也就释怀了,天要下雨郎要嫁人是再正常不过的,每个人都该走自己的道儿,不是么?
凌心出宫来买酒,自打上次两人见面又过了一月,这回相对时,都避开冬哥儿不说,只谈一些宫里的趣闻和坊间的轶事。不知怎么的,武思芳无意间就把话题就扯到潘毓身上了,“听说晋王想娶潘郎将,求圣上赐婚,有这事儿?”
“有,陛下没答应,但凡来求着赐婚的,圣上都没允。”
“……?为什么?难道圣上要纳入后宫?…。。”
“……。潘郎将与圣上确实有些交情呢………太后也非常喜欢他。据说太后还没入宫的时候,与潘郎将的父亲关系密切。……潘家为太后也没少出力,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不过也是听叔父说说,具体的并不清楚。”
“怪不得,…。。既然如此,当初干嘛要让潘大人落选呢?”武思芳横竖是没想通。
“……好像是他自己不想入宫吧。其实谋个一官半职的也不比入宫差呢,将来嫁个好妻主也胜过待在宫里……我倒是有一回听圣上身边的人嚼舌根子,说潘郎将不入宫是因为要嫁给他的心上人呢,就是不知道谁这么好福气,居然将这俊郎的心给勾走了…。”
武思芳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仿佛凌心窥探了她的秘密,叫她心虚不已,……。其实到底谁是潘毓的心上人呢?她突然也很想确认一下,“怎么会?……。难道当今圣上不是他的心上人么?”
“……好像不是。”凌心摇摇头,“权贵仕女倒也罢了,若是喜欢上个普通女郎,只怕是要费一番周折的,光是潘府,也必定不会将儿子嫁到这样的人家去的。”
“嗨,说这些做什么呢,”武思芳觉得心里有些闷,“要是陛下喜欢他,太后喜欢他,那他……喜欢谁都没有用。”
……。可不就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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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诸事繁琐;大雪天都阻挡不了人们准备过年的热情,小酒店里人来客往,来打酒的人挤在里边儿连手脚都挪腾不开,武思芳一边拨着算盘点着银钱,一边招呼孙大胖和李飞眼给众人挪坛倒酒,忙乱不已,好不容易喘口气,才发现武晗竟然还没回来。
“人呢?就出门买个门神桃符的,怎的花了这么长时间?”武思芳杵在酒帘子下面,瞅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去,直到太阳直愣愣地从眼皮子底下溜下去了,还是没瞧见武晗的人影。
“青天白日的,别不是出什么幺蛾子吧?”武思芳心里直犯嘀咕,她不知怎的,有点后悔叫他一人出门置办年货去了。
“哟,武娘子,有日子没见,生意倒是越发的好了啊!”迎面走来个水蛇样的高挑女人,披着锦裘,顶着一头卷发,朝武思芳眨眨眼睛。
“你来做什么?”武思芳翻了白芝麻一眼。
“求亲呐。”
“有病吧你!”武思芳冷笑一声。
“串通外人欺骗自己的亲弟弟,也不知道谁有病?”白芝麻不以为然。
“………”武思芳心头一声“不好!”,忙问道:“武晗呢?”
“……。他累倒了…。在我房里睡着呢,…。如今也不好意思来见你,…。说没脸见你呐,呵呵,……。其实这也没什么,嫁我不就完了么?”白芝麻一脸的洋洋自得。
仿若一簇火苗落到了武思芳的心里,“砰”的一下将她整个人瞬间燃烧起来。“我x你爹!”她大骂一句,照着白芝麻就是一脚,将人踢翻在地。
白芝麻岂是好相与的,两个女娘当街打起架来,都是厉害人,不过武思芳更胜一筹,她照着那胡女的面门上就是几拳,打得对方鼻血横流,双眼昏花,可是没当心自己的头发也给白芝麻扯散了,两个在雪地上翻滚,孙大胖闻声跃了出来,呼道:“娘子轻着点,莫要打死了…。。”
孙大胖瞅见机会撕开两人,将白芝麻从后腰上提起来,给扔到了远处,这边武思芳站起来时,发髻散乱,脸上也是给挠了几爪子,不大好看了。
“去将武晗给我找回来,我要剥了他的皮!”武思芳狠狠朝孙大胖吼道,眼泪直在眶里转圈儿,差点掉下来。
武思芳冷静了一下,回小酒店收拾了一下头发,稍歇了片刻,整了整衣衫,领着李飞眼出门直奔倚翠坊去了。谁知到了倚翠坊,才知陈三郎已是人去楼空,拿着自己的体己,另立门户,在城南开了家风月阁。
风月阁?武思芳冷笑一声,这是前些日子才提到过的地方,最近真是流年不利,诸事不宜啊!
时至傍晚,风月阁迎来送往,热闹非凡。朱漆的大门迎风敞着,几个花里胡哨的男子斜靠在门口,嘴里“姐姐姑姑,奶奶大姨”地一通乱叫,拼命地往里头拉人。有个眼角描了斜红的小倌儿瞧见武思芳二话不说冲进来,诧异之下伸手去拦 ,就被身后的李飞眼一巴掌拍飞了。
陈三郎坐在阁楼上,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鼻青脸肿的武思芳怒气冲冲的上了楼,他弯了弯唇角,依旧听琴品酒,悠然自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武思芳奔上来看见他这副悠闲,一时怒上心头,当场掀翻了案几上的古琴,唬的那弹琴的伶人匆忙躬了身子退下去了。
“我不这么做?你怎么会来找我?”陈三郎笑。
“……。。!”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无所谓了。”陈三郎摊摊手,轻叹道,“消消气,坐下来,喝一杯可好?我今日买的酒可比你店里的要好不知几倍呢。”
或许武思芳也觉得有些冲动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没客气,一屁股坐下来,端起陈三郎给她的酒盏一饮而尽。
“嗯,……。不错,居然是葡萄酒,稀罕!……。现在可以说了吧,我记得你当初收钱的时候,可是保证过闭紧嘴巴的,如今自己当了主子,连信誉也不讲了么?!”
“……我当然不愿意对你撒谎。你骗你弟弟的事情,即便我不说,时间长了,纸里总是包不住火的,你又没付多余的钱,我不可能陪着白芝麻一直演下去的。”陈三郎看着武思芳脸上那几道血痕,微摇了摇头,“啧啧,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武思芳无话可说,她现在是彻底没辙了。她叹了口气,放下酒盏,站起来闷闷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叨扰了,告辞!”
“娘子,我…。。”陈三郎起身挽留。
“如果是别的,就不必说了,我不想听。”
“如果是潘毓的呢?”
武思芳顿住了脚步,并没转身看他。
“…。。离他远一点吧,你惹不起的。”陈三郎道。
“我本来就离他很远。”
“是么?别人看不见,可瞒不倒我呢…。”他曾经无比想靠近武思芳,可惜被潘毓给搅和了。这姓潘的可不是善茬,而他毕竟还想在京都混口饭吃,能躲即躲。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了武思芳,可这些日子也没少留意她,自然也就注意到了潘毓对武思芳的情意。
“有时候,并不是你喜欢一个人,就能和他在一起,像我这样…。…呵呵”陈三郎自嘲了一下,淡淡道,“听说潘毓与陛下青梅竹马,这样的情谊岂是旁人能比的?…。。纵然不在深宫,也怕容不得别人肖想吧。潘府顺着太后的心思送他入宫,他不愿意,连陛下都不愿勉强他呢,……。再者说了,姓潘的是将门之后,满腔的雄心抱负,若是入了宫,又岂能和现在一样自在痛快?”
“……。你到底想说什么?”武思芳隐约有些不适,又有些不耐烦。
“也没什么,就算是为娘子着想吧……我这里迎来送往多的是达官贵人,总会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陈三郎看着武思芳,眼里充满了深深的遗憾。
“多谢,…。。不过你多虑了,我跟京都潘郎根本什么都没有。”武思芳笑了笑,无比镇定,有没有陈三郎的奉劝,她都笃定自己不会打潘毓的注意。
“但愿如此。”陈三郎风情万种地笑了一下,“听闻娘子纳了新侍,还没道喜呢,……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了?”
“……”武思芳心里毛了一下,垂丧着一张五花八门的脸说道:“多管闲事!”
“可怜见的……”陈三郎看着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