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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桩无法公开处刑的案子,慕容铎看完苏仁呈上来的案情梳理之后,只命他将许智尧直接处理掉。同时又因皇后放任宫内谣言祸乱人心而毫无作为,罚她禁足思过一个月,期间凤印暂且交由苗贵妃代为掌管。
流言得以强行平复下去,然而如何处理那些冷宫中的女子又成了难题。那些自愿通奸的,赏条白绫已是给足了体面。而其余被强迫的,慕容铎十分希望她们能够主动一点,殉节以保个好名声。然而世间哪有那般符合心意之事呢,能在冷宫中苟延残喘许多年的,都是为了活命什么都豁得出去的人,又怎会主动寻死。
偏巧这时,苏仁似乎全然忘了冷宫这回事,没主动去给主上分忧解难。直到在御书房内听到慕容铎连叹了三回气,才毕恭毕敬地道:“臣前日听闻无佛山上有异常天象,每日山顶都会聚集起形似佛陀的云雾。虽天意不可妄断,但那五佛山乃是与太后有缘之地,臣恳请皇上下旨,晋封一些宫中女眷的位份,差她们去无佛山替太后并圣上诵经祈福。”
若论起来,这徐美人本是受害者中最刚烈的,理应嘉奖。然而她已经脏了身子,慕容铎绝不会容她继续留在宫中。苏仁这番提议,正合了他的心意。
祈福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城门方向行进,引来不少百姓驻足围观。偶尔有风将窗帘吹起,露出其中无悲无喜的面孔来。
蓬莱阁顶楼的雅间之内,两个身影凭窗而立。
其中的女子目送那车队远去之后,回过头来对身边的人道:“郑统领,这一路山高水长,若是要截人便要趁早。否则等她们进了山,你二人今生都无法再见面了罢?”
郑则面色铁青,目光仍停留在方才一直望着的方向,嗓音喑哑:“若我真做了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将这把柄交在你们手里,那我今后是不是就只能听凭差遣了?”
陈青鸾失笑,仰头向后倚在窗沿上:“难道你之前的那些罪证,加上徐姑娘的一条命,还不值得你后半生的从属权吗?”
郑则沉默不语,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快步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个死蠢。。刚刚注意排版的时候每段空一行看文的时候会比较舒服,打算之后找时间把之前的也改一下,如果有发现哪天每一张都修了文肯定是因为这个了_(:з」∠)_
第36章 异想天开
古话云大隐隐于市,陈青鸾经过了再三挑选; 新买的小院子仍是在鼓楼大街的侧街上; 同时接了个女子进去住; 对外称是她的远方亲戚; 因有宿疾; 老家又无人照应; 来投奔她的。
那女子搬进去后,几乎从不露面,倒是陈青鸾但凡去探望她,定会带上许多东西去补贴; 若她有事脱不开身,也定然会派露珠过去添置,总之是不叫她有所短缺。
街坊四邻多不曾见过这位“远房表姐”的真容; 见她终日都不出门; 想来真是病得很重。有人可怜; 更有人艳羡。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命好有个好亲戚; 抱上了当权太监的大腿,就算白养她一辈子也算不得什么。
住在其中的徐椒椒自然不晓得这些流言,她在冷宫中那么多年都熬了过来,眼下的不仅衣食无缺,郑则也常会在夜间来探望她,已经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了。
徐椒椒从前病的只剩半条命,姑且还看不出其骄纵; 而自养好了身子后,年轻妇人的娇媚水润便渐渐展露出来。与此同时,脾气也见长了——倒从来不对旁人发作,只冲着那郑则去,且不论心情好坏,都不同他说什么亲近的话,有事喊他一声郑统领,没事便理也不理。
郑则向来是个黑面门神一般的人物,可在徐椒椒面前,则全然没了骨气,徐椒椒说什么便是什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比伺候皇帝时还伏小做低。
而听暗卫转述她二人之间的故事,便成了陈青鸾近日来最大的乐趣,每每听完,还要回手戳弄苏仁,问他怎么就不能像郑则那般听话。
苏仁初时不理睬,后来不耐烦了便挑着眉道:“那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也就只能靠忍气吞声来留住徐美人了。”
陈青鸾忍俊不禁:“好好好,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及督公您有担当,这可行了罢。”
这一日,陈青鸾又来探望徐椒椒,坐了没多一会儿,徐椒椒便道:“你府上离这里远得很,也不必总是亲自过来,我这儿什么都不缺,纵然真少了什么,只叫郑统领给我捎来便是了。”
陈青鸾笑道:“徐姐姐这是嫌我烦了?你是不知道,厂督府统共没多少人口,督公也整日都不在,我来也是想找徐姐姐一同说说话儿。”
多日相交,二女早就热络起来,又不用在乎那些规矩身份,索性以姐妹相称。徐椒椒听她同自己撒娇,也笑着道:“我巴不得你来陪我呢,只不过总是担心我这见不得光的身份会给你们惹麻烦。”
陈青鸾连声道不碍事,这宅子是她选的,但出面买下的却是个跟权贵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小人物,纵真有一日徐美人的身份暴露,也牵扯不到任何人。
她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陈青鸾便起身告辞。出了门临上马车时,车夫突然低声对她道:“主母,那个姓常的又来了。”
陈青鸾神色如常,只淡淡地道:“不用理他,直接回府去。”
自那日之后,常云萧也曾几次三番递信到厂督府去,想要再约陈青鸾见面。陈青鸾看也不看一眼,只叫露珠直接撕碎丢了。
因着想要知道皇后已经将手伸了多长,所以关于皇后手中那块锦帕的来源,苏仁派人去查证时很是花了一番功夫。谁成想那日皇后同她说的都是真话,那块帕子竟然真是自常云萧身上搜出来的。
常云萧对于自己有些异常的执着,陈青鸾早有察觉,只不过他一直以来并无过分孟浪之举,所以之前陈青鸾尚能为了共同探讨医书而假做不知。而现下她二人既该撇清关系,自然是能不见就不见。
原想着常云萧不过一时痴迷,自己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时间久了就自会罢手。哪知他见书信都石沉大海,竟然变本加厉了起来,几次三番在蓬莱阁附近蹲守,见了厂督府的马车便会跟上一程。
因徐美人的身份不好叫旁人知道,所以近日来充当她马夫的,都是厂督府的影卫。常云萧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都已经被人看在了眼里。
车方行至拐角,突然自侧道上冲出一个人来,不是常云萧又是谁?
因马车骤停而在里头被晃的一阵恶心,陈青鸾终于忍耐到了极点,她直接甩开帘子,居高临下地怒斥常云萧:“当街拦厂督府的马车?活腻了么!”
常云萧见果然是她,面露喜色,对陈青鸾道:“我找到能给你解毒的法子了!”
陈青鸾心下生疑,面上却暂且熄了怒意,只道:“你说说看,若当真可行,必当重金相谢。”
常云萧摇头道:“不必言谢,只是这方法不能在这说,还请陈娘子同在下一道回府,届时在下定然全盘托出。”
这事儿处处透着古怪,陈青鸾方要回绝,却听他继续道:“陈娘子若不答应,那在下以后便每日来这儿等着,这院子里头住着的人,肯定不希望引人注意罢?”
陈青鸾眉头一挑,只觉这男人又乖觉又大胆,竟然敢用徐美人来做要挟,也不怕自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叫暗卫结果了他。
不过当街杀人的事儿,她还真做不出来。兼之常云萧并没什么特殊背景,所以陈青鸾并不惧去他的住所走一圈,正好可以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到了常云萧的府上,那影卫也不再伪装,委实不客气地跟在陈青鸾身后要一同进去,常云萧也默许了,只是在进药房之前将他拦了下来。
因药房只在门上挂了布帘,若里头出了事外边立时就能知道,陈青鸾便是以影卫留下,只带了露珠一同进去。
进屋之后,常云萧请她坐下,并要去冲药草茶来,陈青鸾只道不必。
常云萧也不坚持,从善如流地在陈青鸾对面坐下,对她道:“这解毒的法子说来有些异想天开,但是纵然不成,也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额外的伤害,还请陈娘子听过之后不要动怒。”
陈青鸾秀眉微蹙:“别卖关子,长话短说罢。”
常云萧喉结动了动:“书上记载说,炽灵母体在产卵之前的一段时间内,毒性会较平日减轻许多,也许正因如此,才必须取蛇卵为药引。在下有个大胆的想法,陈娘子现下全身血液中也充满了毒素,若是你怀孕生子,那么……”
“常公子。”还未等他说完,陈青鸾便出声打断道:“这法子异想天开的过了,我果然接受不了,反正我也不会立时死在这上头,就不劳公子费心了,告辞。”
她起身便欲离开,却只听得扑通一声,回身只见露珠突然晕倒在地,她心内一惊,不忙着去看露珠是怎么了,反而冲到外间,只见那影卫也是趴在桌上睡死过去。
她一瞬间便明白过来,常云萧这是早有准备。东厂暗卫何其警惕,寻常迷药在发作之前便会暴露。偏偏她体质特殊,所以那药自屋内散出,自己既然无事,其他人自然就会放松戒备,这才着了他的道。
听得背后有脚步声过来,陈青鸾猛地转身,并快步后退至门口,对追过来的常云萧道:“别以为你迷晕了我的人就能比我就范,你去把他们救醒,今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陈青鸾疾言厉色,对面那人却比她还激动。
“陈娘子将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怕你不敢当着东厂的人说出心里话才将他们迷晕。我自仰慕你的为人,却从没想过强迫于你。你若厌恶我,能寻得旁人做如意郎君,生子救命,我也乐见其成。这世间,哪个女人不都要经过这一遭,若不是你被那阉狗强占着,这怎么会是为难之事?”
陈青鸾冷眼听他说完这番话,淡淡地道:“谁同你说我是被强占的?你若是还想继续当大夫治病救人,就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