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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有天地下最好的爹爹,身边也都是好人,她的心里如今想的是一统天下,她的目光关注的是江河土地。
但她还记得,南朝是什么样,那些生活在南都的人,生活在龙泉宫的人,又是过得什么日子。
她是公主,南朝太子王临的女儿也是公主……但相去甚远。
阿兰惆怅望天。
步莲华短暂沉默后,转了话题:“善堂初见成效,除了收留孩子之外,还有一些家中遭难的南朝读书人,我们安排的人到墨城接引了,如若顺利,他们会到昭阳京来,应有可用之才。”
“我知道。”阿兰声音仍是提不起劲儿来,说道,“善堂做的已出乎我意料,晁相提过,半年之后,如善堂仍在,我们可以接管善堂为由,派遣官员到墨城去,这样……墨城这个中立盟约之地,就可划归我朝版图。”
步莲华悄声问她:“你还不开心吗?”
阿兰如实相告:“有点……”
步莲华轻轻一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如果不开心……那今晚,我可以把《清心诀》就像这样,念给你听……你不要不开心,后日立储大典,你要高高兴兴地坐上麒麟座,接受万民祝福……”
“你真是……”
步莲华朝她耳朵里吹了口气,低低笑了起来:“看来你是喜欢,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念给你听。”
想到他懒散地躺在她身边,用这种嗓音,低声将刚刚那本描写露骨一眼就脸红的东西念给她听,阿兰的头发丝都酥炸了。
“你说呀……要我念吗?听不听?”
阿兰从怀里抽出书,一把按在他身上,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听!”
步莲华高高兴兴接过这本带着她软怀余温的书,笑道:“念的,瞧把你给乐的,不用这么大声……”
阿兰红了脸,无声动了动嘴皮子,骂他妖孽。
夜里,阿兰在萧九审视的目光中,昂首挺胸拐向了华清殿。
萧九搓了会儿下巴上的胡茬,招来自己的亲卫,问道:“你记性好,你帮我想想,何书瑜有没有提过,要怎么安排步家那个臭小子?”
亲卫流利答道:“有。何大人提议,立储之后,可宣储君伴读,莲华公子可在其中。”
“唔,想起来了。”萧九认真思索片刻,说道,“大婚前,是个不错的办法。”
亲卫吓了一跳,小声问道:“主公所言的大婚是……”
“你说呢?!”萧九吹胡茬瞪眼,“公主难道不该大婚?!”
公主是要大婚,只是看您这意思,是要现在大婚吗?
亲卫苦着脸问道:“主公,您没交代过礼部,公主和莲华公子大婚这事啊……”
要是现在办,也跟不上啊!
萧九气得要死:“滚滚滚!我什么时候说要现在大婚了?!做他的美梦去吧!跟他说!他跟我闺女要大婚,那也得等天下一统了,我闺女登上皇位,正儿八经安邦定国之后,他把身子骨养好了,我闺女点头,他才有这资格大婚!”
华清殿里,阿兰入寝前,先在外殿晃悠了一圈,把侍卫一个个叫来,再一个个让他们离远些,这才回到内殿,关窗拉帘,吹了几盏灯,跟偷香一样,贼兮兮举着昏暗的小灯,脱袜上了床。
板板正正躺下后,阿兰闭上眼睛,枕着步莲华的一只胳膊,说道:“你开始念吧。”
步莲华就着那盏豆大的灯,缓缓念了起来。
哪知,还未念几行,刚有些气氛,阿兰腿激动一抽,凑过来说道:“哪呢哪呢,让我看?”
他刚刚念了段香艳无比的,阿兰等不及,睁着眼睛要亲自看。
她凑过去,一目十行看完,撇嘴道:“假的……这种姿势……”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摇头道:“不可能的,假的。”
步莲华放下书,看向她,忽然说道:“可以的。”
阿兰夺过书,自己翻看起来,边看边摇头:“假的……你看这里,这段也是假的,肌肤相亲,哪里会有玉骨冰肌,都是烫的,烧都烧的起来,难道他们睡的是地板吗?”
“你还是不要看了……”步莲华好笑道,“这些都是看个香艳二字,不能较真。”
“……不看了。”阿兰扔了书,抱住身边人,懒懒说道,“好没意思,又不是真的。”
步莲华在她耳边叹气:“好毁气氛……”
“楼沁曾讲过,纸上谈兵,最无意思。”阿兰说道,“不如上战场,刀光剑影中走上一遭,才能体会其中真味。”
说就说,手怎么还动?
步莲华捉她的手:“楼沁教你的话,就是让你用在这里的……吗?”
阿兰红了红脸,快速恢复正常,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以上就厚脸皮了。
厚脸皮阿兰说:“道理都是一样的。”
因而她非但未停,还变本加厉。
阿兰趁机还点评了一下今日在殿外抢书一事:“看他俩如此热情激动,以为会是什么好看的书……没想到,只有奇,没有味儿,那么假的东西,如何香又怎么艳?唉,没想到,那两个都是纸上谈兵的程度啊!”
步莲华快要笑抽了。
“殿下……”
“什么?”这个时候,听到这个称呼,阿兰浑身都颤了起来。
步莲华轻声笑了起来。
“你现在这镇定模样……”步莲华悠悠说道,“果真有国君风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宣布,从明天开始,我要战胜拖延癌!!!立作话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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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那怎么行!
主将返京, 余樵的军总台鸣钟响鼓。
总军台后方的别宫里, 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女孩, 一身裁剪得体的宫装屈膝跪在席前,扒着门框,出神地望着宫墙外。
王临的亲卫军在墙外倒入了今日后宫所需的水,食物, 以及其他用品。
各宫苑的宫侍们依次取回, 齐嬷嬷端着食盘脱鞋上阶, 来到圆脸女孩儿面前, 摆好碗碟,轻声叫道:“和荣公主, 该用膳了。”
圆脸小姑娘转过身来, 一板一眼起筷, 宽大的袖子遮住半张脸嚼食用饭。
和荣公主这个封号是父王月初时刚刚给自己的,说要把她下嫁给一位战功累累的将军。宦官们到母妃殿外宣旨时, 她心中满满的都是喜悦。
随后,父王派来的教导嬷嬷们也来了,然而自己最亲近的, 还是这个说话和善的齐嬷嬷。
齐嬷嬷年纪不大,但她和那群嬷嬷们不一样,和荣分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也不知道那种不一样应该叫什么,但她很喜欢。
“公主刚刚在看什么?”
和荣公主天真道:“父王的寝宫鸣钟了!”
齐嬷嬷愣了一下,轻声提醒:“公主, 莫要这么说,不是好话,被人听去,可是会记大错的。”
和荣想起自己从未见过面,只听说过的长姐犯了‘大错’,被圈进在外苑,慌忙捂住了口,满眼惊慌地看了看周围。
过了一会儿,和荣才慢慢放下手,探身过来,轻声对齐嬷嬷说:“齐嬷嬷,我刚刚想说,每年钟声鼓声响起来不久,父王就会进后宫来召见我们了。”
然而军总台的鼓声钟声,只是为给主将回京接风洗尘,开宴前庆贺一阵而已,并不是王临要到后宫的标志。
每年停战月后,将近年关了,王临才会想起他后宫里的这些女人和女儿,进来摆个团圆宴。
齐嬷嬷低声回答:“并非年年如此。”
“也是呢……”和荣公主跪好后,双袖撑着下巴,呆愣愣地回想:“中间有三年,我都没有见到父王。”
齐嬷嬷神色复杂,同情道:“公主快些吃吧,饭菜要凉了。”
“齐嬷嬷,我想哥哥了。”
和荣公主的母亲是王临效仿前辽大兴帝立的侧妃,与太子妃一起抬进别宫的,育有一儿一女,王临三个儿子里最年轻的那个儿子,公子王乔,正是和荣公主的同胞哥哥。
“不知今年,父王是否会让哥哥到母妃寝宫探望……”和荣公主小小年纪却愁容满面的叹息道,“只是,母妃她不受宠,无法见到父王,即便是我想哥哥了,也没办法见一面。”
她过完这个年,就要下嫁给将军,搬出别宫了,嫁为人妇后,连哥哥也见不到了。
和荣垮了肩膀,黯然失落。
齐嬷嬷看在眼里,虽知不明智,然还是提醒道:“最近主上会到春夫人寝宫去,她正得宠,如果公主殿下常去春夫人那里走动,许能见到主上。”
“父王会答应让三哥哥他入宫探望母妃与我吗?”
“许是会的。”齐嬷嬷慢声道,“来年开春……公主就要出嫁了,公主又与三公子素来亲近,兄妹情深,出嫁前想与三公子说说话,见上一面,主上会答应的。”
和荣公主圆溜溜的双眼沁出了欢喜,说道:“那我今日就去回春殿探看春夫人,我会提前跟母妃说的,这样我与春夫人走动,母妃不会伤心的。齐嬷嬷,你说我考虑的周全吗?就与你同我讲的那些故事一样,行事前要面面俱到……是吗?”
她像个小孩子,齐嬷嬷淡笑点头,心中却泛起阵阵苦涩。
这位自幼长在宫中的小主子,正是南辽效仿大兴帝酿下的苦果。她从未见过外面是什么样子,连南辽现在在与谁打仗都不知晓,所处之地叫什么,外面有几个州,多少人,更是一无所知。
当她给这位小主子讲一些杂谈奇志时,她的反应让人惊奇又唏嘘。
“齐嬷嬷,马跑起来是什么样子?哪一条腿先动?”
“齐嬷嬷,平常百姓们吃饭,难道不是我父王的恩赐,需要倒进取食孔的吗?他们没有取食孔,去哪拿饭?”
齐嬷嬷一点点地告诉她外面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