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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打算,让这些姑娘留在泽阳, 等秦景的军队驻扎进泽阳, 朝中派的官员也到位后, 将这些姑娘妥善安置,好事生产。
可她们明显不愿意留在这座曾处处游荡恶鬼, 带给她们伤害的泽阳城。
阿兰需要人手,需要银子,需要大量的人手, 大量的银子,然而目前最需要的,是给这些无处可去的姑娘们寻一个归宿。
怎么办?
焦急中, 阿兰生出一想法,不过能不能,还需与步莲华商讨, 于是她安慰这些姑娘:“你们别着急,容我想想……既然不想留在这里,那就先随我出泽阳,待我救出所有人,会给你们安排去处。”
刘曜说道:“指挥使,清点完了。”
他们刚刚清点了泽阳城的银两财物,低声报给阿兰一个数目,阿兰抬头道:“我不知道你们楼四军的规矩,不过我在楼玉的楼二军中见过分例赏,今日你们跟着我,要做的也辛苦,我应该翻倍赏,一人三十两,另外,若遇好铁好刀,你们自取,如何?”
刘曜狠狠一抱拳:“遵令,谢指挥使。”
阿兰回头,对面前的姑娘们说:“有钱了,足够,我会给你们分些银两。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到彭城。”
熟悉的风声穿过高高的城墙,幽幽传进耳朵。
这附近懂暗门讯的贺族人只有步莲华一个,听清楚内容后,阿兰愣住,脸色煞白,大呼:“阿勒钦!快!去彭城!!”
那段暗门哨的内容是:“彭城有匪,援兵未至,我们被发现了。”
阿兰让刘曜拨兵打探秦景的援军到了哪里,自己捡了把刀,跨上马,跟着阿勒钦的三刀队回打彭城。
姑娘们抬着头看着马背上的她,阿兰微愣片刻,向下望去,点了个沉静稳重的,说道:“总共一百二十七个……穆鱼儿,你先来照顾她们,等我回来。”
“小将军……你不能……”穆鱼儿有些焦急,阿兰是军中唯一的女人,现在她要离开,把她们丢给这些男人。
“不怕。”阿兰说,她转过头对刘曜说,“你和何照照顾这些姑娘,找个地方让她们先休息,泽阳先拜托你了。”
“指挥使放心。”
阿兰深吸一口,对阿勒钦点头:“好,我们走。从西面入城,有人告诉我,哪里彭城守卫最弱。”
她嘴上说着,心中却万分焦急,手摸上腰间的银鞭后,急的快要哭出来。
他的鞭子在她身上,而且他身边只有一个苏北湘。
被发现了是什么意思?彭城的山匪认出了他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阿兰一概不知,心急如焚。
三刀队冲出了泽阳,直奔彭城。
而在彭城,苏北湘抽出剑,指着包围圈,他冷声道:“我姓苏,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敢不敢杀我给你们那什么弟兄报仇,全都滚!”
“哦?原来是苏公子。”瞎了一只眼的三当家客客气气拱手道,“这就好说了,能如此大方用金珠杀我弟兄的,怎么可能是普通的过客。”
他目光挪向苏北湘身后,看到闭着眼睛的步莲华,说道:“八月初十,云州稷山封山大典,想来,这位眼睛不便,银鞭断我弟兄头颈的,是莲华公子吧?”
“六条人命,这桩人命买卖,可要好好谈谈了。”三当家转着手中的刀柄,“两位公子命贵,我也不敢叫公子们赔我弟兄的六条贱命,但我那六个弟兄不能白死。”
苏北湘迅速接道:“好说,等我们出了彭城,自会有人给你送上赔金。”
“嗳,苏公子也应晓得,当日账当日毕,时日久了,恐生变故。”三当家慢悠悠道,“二十年前,曾有人赠万金与我,让我到凉州请莲华公子,莲华公子这一双眼,万金难求,想了各种法子,也请不动公子。未料今日有缘,公子自己送上门来了,既如此,不知可否请莲华公子睁开眼,看上一看?”
步莲华本就勉力支撑着,现下头痛难耐,眼睛也灼烧起来,摇摇欲坠,苏北湘见状立刻扶住他,看了眼天色,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怎么还不来!”他低声骂了一句。
三当家再次说道:“不知莲华公子意下如何?”
苏北湘忍无可忍骂了句娘:“你何来的自信,那六条贱命抵得了万金?!”
“苏公子这账,算得不行啊!”三当家哈哈笑道,一挥手,身后众兵上前拿人,他说,“这万金买卖,买的是两位公子的命,你若再添几个命债,那可不是莲华公子看一看就能抵的。”
苏北湘的回应也很直接,剑光飞血中,暴骂:“去你妈的。”
然而他剑法再好,也杀不尽一涌而来的山匪,根本无暇顾及,苏北湘分神片刻看了步莲华一眼,发现他半昏过去后,破口大骂:“步奕你能不能行啊!抽他们啊!”
“魂淡!”苏北湘忽然发现,步莲华身上没有银鞭,他想起来的路上,阿兰说想学鞭子,为了方便,那根鞭子就一直缠在她身上。
苏北湘头痛不已:“作死!”
她怎么还不来?泽阳的事情不顺利吗?
娘的,那秦景呢?那老头是上年纪行动迟缓了吗?说好的增员洪州,人呢?!
三当家朝那边走去,苏北湘暴起,剑光闪得更快:“滚走!离他远点!”
“苏公子,这债要重新算了。”三当家的悠哉走去,拽起步莲华,见他无意识,呵呵一笑,“小少主,装死可不行啊。”
他抬手,几个贼兵抱来一桶水,兜头浇下。
三当家厉声道:“睁眼!”
“天眼只要看了,就不会说假话,否则就是生有天眼者的罪孽,需折寿抵罪,小少主,睁开眼睛,看看我的命啊,不要装死。”
步莲华紧闭着眼,不言不语。
“你若不看,当心我剜了你的眼!”
苏北湘一剑抵开包围圈,提剑破风,直指三当家。
“惹了贺族,小心族长推平彭城。”
“哈哈哈哈,贺族是没机会知道了。”三当家大笑道,“今日,谁也别想离开彭城!杀了他!”
下了杀令后,这些刀口舔血之徒纷纷扬刀砍来,苏北湘抵挡不了,身上处处挂彩。
三当家掐住步莲华脖子,厉声喝道:“睁眼!”
步莲华的意识似乎清醒了些,他的手指慢慢探向腰间,却摸了个空,他眉头微微一皱,好似想起了鞭子不在身上,转瞬间,就又恢复了平静。
千算万算,忘记了当时在彭城杀店主和逃兵时,被人看到了。
那家店里,又怎么可能没有彭城山匪呢?
这种错误……实在是……
“有人闯城!啊!”
“三当家不好……啊!!”
惨叫声越来越多。
马蹄声阵阵,越来越近,整个地面都摇晃起来。
三当家扭头,震惊道:“什么情况?!”
温热的血洒在身上,刚刚还厉声逼迫他睁眼的人,现在悄无声息。
“阿勒钦,刀!”清越有力的声音,压着怒火,如火海中的一道甘泉。
阿兰看到步莲华的情况,破口大骂:“苏北湘我X你大爷的!!”
这道甘泉惹急了,风格大变。
步莲华筋疲力尽地睁开眼,视线模糊,看到红衣黑斗篷从白马上跳下,快步走来,越来越近。
她张着手,又停了片刻,踢开砸来的一个尸体,暴躁地走来。
“闭眼!”
她恶狠狠地说。
“对不起,我的错,我没考虑到彭城这边……”
步莲华睁着眼睛,看着她眉间喷薄而出的紫气,在这团紫气中,他看到了她的身影,玄衣金带,如同刚刚那般,展开双手,睥睨天下。
“闭眼!”阿兰说完,手遮住了他的眼,“你那根白布呢,哪去了?”
她急的要死,翻找着他的衣服,步莲华在一片嘈杂的黑暗中,又听她她骂道:“我去你大爷的苏北湘你他娘的脑袋进水了还是被屎糊了……”
苏北湘暴怒:“你住口!你打个泽阳打这么久还顾前不顾尾,之前说什么彭城最安全……我就不应该信你,我脑子是进水了,被你给糊了,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
“你不会跑啊!!”阿兰说,“门就在那边,你带他跑啊!你不是自诩剑法奇高吗?!你丢不丢人?”
“我一个人能应付过来吗?!”苏北湘说,“他说昏就昏,说倒就倒,那么大一个人,我得扛着他,我再高的剑法,我能一个打一百个?!我能跑多快?!”
“住口!你还有理!”
争吵没有继续下去,步莲华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眼睛的疼痛感似有愈烧愈烈的趋势。
阿兰从他怀里翻出了白绫,手移开后,步莲华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阿兰愣了一下,小声说道:“闭眼。”
有些不对劲。
连苏北湘也沉默了,步莲华看着他们,而他们也盯着他的眼睛看,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几变。
“怎么……了……”
步莲华问她。
“快闭眼吧。”白绫蒙上了眼睛,阿兰抱着他,额头轻轻触了触,“没事。”
她对苏北湘说:“八月初十对吗?之前没问过你们为什么赶去稷山,是跟他有关对不对?走,去稷山,现在去。”
步莲华的那双眼睛,原本是幽深如墨的颜色,然而刚刚看,他眼中的墨色像褪了干净,一片灰蒙蒙的浅色。
变化之大,连苏北湘都懵了。
“稷山?”苏北湘愣了愣,拧眉问她,“你把洪州搅和了,不是要去打瓜城吗?现在留下烂摊子,就要跑稷山去?”
城外又是阵阵马蹄声,由北而来,越来越近。
城门处,高高飘扬起楼四军的旗帜。
阿兰脸上,喜悦一闪而过:“秦景到了!”
她说:“瓜城一战,就交给秦景,由他整顿泽阳军,发兵瓜城。”
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