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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国师也打算将计就计,两边合计之下他送她一枚金符,让她在危急关头用了,他立时赶到,果然今晚成功重创了妖孽。
他脸在斗笠里,看不清神色,但上云上水两道士面上都有了疲态,她一眼瞧过去,道:“今晚辛苦三位先生了,我去给您三人做些夜宵吧。”
她说着去厨下翻了翻,翻出一袋子面,和了面做了四碗鲜香四溢的鸡汤面端过来。
上水逮着机会就道;“沈姑娘不光生的貌美,手也这般巧啊。”
沈乔对自己的貌美没啥概念,只一笑带过,国师见着这面喷香扑鼻,心里自然是称意的,面上还是淡淡的:“闻着倒也罢了。”
说完就挑了根面条到斗笠里吃。。。沈乔觉着吧,就冲他戴着斗笠吃面的本事,也该称他一声高人啊!
她其实心里挺好奇几人身份的,但人家既然不说,她也不好问,放下筷子感慨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偏偏就缠上了我。”
他也跟着放下筷子,唇角一翘,半笑不笑:“你真不知道?”
沈乔一愣,他悠然道:“依着你的出生年月地方,还有父身母体,幼年不会一次邪事儿都没有遇到过。”
沈乔默然半晌才道:“被高人看出来了?我小时候是遇到过不少邪事,不过家父带我去山上寻了位道人,道人赠了一枚玉符给我,到现在都再没遇到过邪事,近来不知是为何,玉符竟然失效了。”
他把目光落于她白腻颈子上面挂着的锦囊上,恩了声:“这人是有些真本事的。”
他懒声道:“你若是男子倒也罢了,偏你是女子,真真正正的至阴之体,在妖魔诡道眼中是最佳的补品,方才那飞僵若是。。。咳,能得了你,就是一举飞跃成魃怕也不是难事。”
他本想说交。媾的,但想到沈乔还是未嫁女,说这个难免尴尬,于是把话硬是咽了回去。
沈乔头大如斗:“求高人指条明路。”
他眼里浮现几分自得,却没有直说,转而伸手道:“把你的玉符给我看看。”
沈乔正要把锦囊解下来给他,忽然就听一声女人的惨叫划破长空,听的人身子不由得一抖。
她怔了怔,立刻转身跑了出去:“娘!”
。。。。。。
不远处南山的坟茔里,断断续续地传来几声嚎叫,如同野兽负伤时候的惨叫,却又远比野兽嚎叫要凄厉的多,要是有生人在这里,只怕也要被活活吓死了。
周遭几簇鬼火幽幽飘荡着,有食腐的鸟儿啄食尸身,离近了还能听见这浩荡乾坤之间的鬼哭之声,又是一声凄惨嚎叫,将鸟儿震飞,隐约鬼哭声也被震荡开来。
坟茔里断断续续发出低吼,忽然一只青灰色的利爪猛然伸出,死死地按在棺木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爪痕。
这时候原处忽然传来摇曳的烛火,一个身姿袅娜的女子正款款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挑风灯的小丫鬟,女子步履优雅,仿佛不是走在坟地里,倒像是走在姹紫嫣红的花园中,或者是欢饮达旦的宴会里。
女子听见僵尸的惨嚎,竟然轻轻一笑:“枉费我花了偌大的功夫炼制你,你偷跑了不说,竟然还把自己弄成这幅惨相,倒叫我说你什么好?可惜我那些天材地宝了。”
她走进坟茔一瞧,见其中的僵尸皮肤青灰,恶相毕露,还不屈不挠地挣扎着,她悠然轻叹:“苏沅啊苏沅,想你生前还是威风八面的西厂提督,死后也是高强厉害的飞僵,如今却落到这步田地,说出去只怕也没人信。”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僵尸看过俺旧文《穿越二世祖日常》的应该会认识,不过不认识也没啥,不用特意去看,不影响哒,好吧我承认我懒_(:з」∠)_让领过饭盒的龙套再来领一次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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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等沈乔赶到的时候,张氏已经把手臂和脸颊抓挠出几道血印了,又是嘶吼又是惨叫,哭闹不休,嘴里涎水不住乱淌着,她也不顾不得污秽,伸手把张氏双臂反剪在身后,让她不能再伤了自己。
张氏不管不顾,一张口冲她脸咬了下去。
上水一看这还得了,要是真毁了这张脸,那真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上前把手里的拂尘一卷就塞到张氏嘴里。
沈乔眼看着有些镇压不住,忙看向高人:“求高人救救我娘。”
国师蹙了蹙眉,倒也没说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用朱砂画的黄符递给上云,上云速度极快地贴在张氏头上,张氏果然尖叫一声就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再不动弹了。
沈乔吓了一跳:“我娘这是怎么了?”
上水要在美少女面前表现,拍着胸脯道:“沈姑娘放心,不过是小小的邪秽附体,我这就帮你把她除了去。”
他说完就把准备收妖的上云挤开,上云连着冲他翻了几个白眼他都没看见,口中念咒,手里做了个抓握的动作,就见从张氏的眉心抓出一只小小的黄鼠狼虚影来,他两手又狠狠地一搓,黄鼠狼虚影就在他手掌中粉碎了。
他说完又特有高人风范的装逼道:“小小妖孽,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又转向沈乔道:“沈姑娘别怕,我已经把妖孽除去了。”
沈乔:“恩,我不怕。”
上水:“。。。”你就不能怕一下吗,对于一个见了恶鬼僵尸又见了黄鼠狼妖怪的姑娘来说,你不觉着你太淡定了吗!
上水表现未成,黯然退场,
国师扬唇笑道:“我好像还没见你怕过,倒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沈乔沉吟道:“小时候我时不时见县里有故去的人出现在我面前,那时候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自然不怕,到了如今也没什么感觉,只当他们是会一些戏法的异类就是了。”
国师唔了声:“赤子之心尚且未失,难能可贵。”
他这话说的倒是让沈乔狐疑起来,她虽然跟这位高人交往不深,但能觉察出他不是个好相处的,怎么今天屡屡表扬起她来了?
他被她看得不自在,不由得咳了声,甩袖哼道:“你这般鬼鬼祟祟地瞧我做什么?”
沈乔收回目光:“我娘她。。。”
国师不耐道:“有什么补汤给她灌一碗下去,自然就好了。”
沈乔不再耽搁,想到家里有一只亲戚送的小参,用来炖汤正合适,于是到厨下炖了碗参汤端过来,扶起张氏喂她喝汤。
张氏没喝半碗就醒了过来,神智还有点不清楚,说话颠三倒四的,半晌才道:“我这是怎么了?”
沈乔迟疑道:“娘真的不记得了?”
张氏闭上眼慢慢整理记忆,过了许久才睁开眼,搂着沈乔差点掉泪:“儿啊,是娘差点帮着那妖物害了你!”
沈乔安慰道:“娘说的哪里话,你也不是自己这样想的,被妖邪之物附身,身不由己而已。”
张氏脸色这才好看些,她又问道:“娘是怎么被上的身?”
张氏扶额,皱着眉仔细想了想,忽然身子一挺,恨声道:“我记起来了,上回王秀才来咱们家,只跟我说了几句话,我感觉就不对了,正要叫人,却发现手脚都僵了,自己做什么也不知道,肯定是这畜生害的你我!”
她是泼辣脾性,一把掀开薄被抄起靠在墙边的锄头就要打死那个杀才,沈乔拦住她道:“娘冷静些,他既然能施妖法,肯定不是寻常人,用咱们一般人的法子只怕上不到她,还是请几位先生去看看吧。”
她把这几日的事儿简短说了一遍,张氏听完忙不迭地要向三人叩头拜谢:“多谢几位仙长了,要不是仙长出手,我们一家三口只怕要葬身于此,救命之恩真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国师不答话,还是上云出来周旋几句,说些不必客气分内之事的话,又问道:“娘子说是被邻村的一位秀才施妖法迷惑,可否告知那位秀才住在哪里?”
哎也罢,送佛送到西,反正这时候进京怎么都吃了,还不如顺手把这片的妖孽都给撸个干净呢。
张氏没什么好瞒的,一一照实说了,沈乔在前面引路,带着他们去了隔壁庄,这几只黄鼠狼可比飞僵要好对付的多,甚至不用国师出手,没几下就吓得褪去皮囊,四散奔逃了。
留下的几句尸首就是王秀才和他的两个小妾,脑子都被掏空了,死状凄惨,就是沈乔对他没甚好感,也不由得暗暗叹息,他这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一家老小被灭了门。
上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网兜,将它们一网打尽,摇头道:“害人性命,祸乱人间,回头用真火焚烧了吧。“
国师颔首应了个是,偏头瞧了眼沈乔,淡然道:“这边祸事已除,先回去吧,我有些话要说。”
沈乔应了个是,正好这时候沈婉也回来了,他便当着一家子的面儿把沈乔之事说了一遍,张氏惊道:“至阴。。。什么?这事儿你这孩子怎么没跟我提过呢?”
沈乔垂眼道:“是爹发现之后,不让我跟你们说,怕吓着家里人,只悄悄带我去寻了道士。”
想到死去的丈夫,张氏眼里也是一黯:“那蠢蛋最会做好人,什么事他都是一个人扛着,到后来也没落着好下场,这么扛着有什么用!”
沈乔轻叹一声,又把近来发生的事儿三言两语复述一遍,张氏和沈婉虽然有心理准备,听完却还是瞠目结舌,又站起来要向三人道谢。
国师不语,要来沈乔的玉符,拆开外面的锦囊,掏出里面已经有些发黑的玉符来,玉符不复光泽,上面隐隐有黑色的气流涌动,隐约还掺杂一线猩红,看着就大为不祥。
沈乔这些年谨记叮嘱,从来没有把放置玉符的锦囊打开过,但还能依稀记得玉符当初放进去的光华,都说女子养玉,玉放在妙龄女子身上应该越加温润才是,怎么这枚玉符。。。
国师倒是觉着果然如此,随意把已经变黑的玉符放在一边,漂亮无比的手点着桌面:“令媛的体质我已经说明了,这玉符趁她年小时尚能掩藏一二,随着她年岁越大,玉符也失了功用,她于那些邪秽之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