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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她也不是故意。”苏靖荷看着低头的紫罗,说罢,又朝赵姨娘道:“不过,今儿既然说起,我也向姨娘讨要几壶,桂花酿也不醉人,想妹妹时抿上一口,更易入睡。”
说起故人,话语自然不少,渐渐,已近午时,苏靖荷亲送了姨娘出去,才刚走到院中,苏佑火急火燎跑来,将赵姨娘护在身后,仿佛一不注意就会被人吃了一般。
“都叫你别来荣华院了,怎么不听。”声音虽小,可苏靖荷离得近,自然听得分明,然并不恼怒。
赵姨娘却是黑了脸:“说什么胡话!你自小长在荣华院,如今多读了些书就忘了?”
“没有,若是嫡母和四姐在,自然不一样。”苏佑说完,梗了脖子朝着苏靖荷,说得更加肆无忌惮:“三姐与你分别这些年,你还了解她多少,想想她回府后,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件与她无关,怕是变得蛇蝎心肠也未可知。”
“三少爷!”沉香才替主子不平,下一刻却被吓住,只见赵姨娘当众给了三爷一巴掌,那声响连远处回廊里都听得见,惹得众人侧目。
赵姨娘怒红着眼,道:“混账东西,这些话外人说说也罢,你如何说得出口!你三姐回来,这府上大大小小的算计,可谓如履薄冰,也就咱们能与她亲厚,你若记得你嫡母的恩泽,记得你四姐的疼爱,便立即给你三姐道歉,否则,你连娘也别认了。”
赵姨娘说得严重,苏佑先是一愣,而后抿着唇憋着口气朝苏靖荷道了歉,苏靖荷面色一直平静,只是淡淡的:“三弟还小,我自然不会计较,就如姨娘说的,这府上,我也只有你们能够亲近。”
“已经不小,是姨娘没教导好,姨娘自没脸在姑娘面前。”而后狠狠瞪了眼苏佑,匆匆离了荣华院。
…
吃过午饭,苏靖荷在书房看书,累了,便半躺靠在榻上,沉香赶紧替她盖了毯子,一旁的紫罗几次欲言又止,许是太过寂静,让她思绪更甚,终是忍不住说出:“三爷可没良心,姑娘这一年在老爷跟前说了他多少好话,更何况还有自小一块长大的情分。”
苏靖荷抬首看了眼沉香,见沉香低头认错的模样,也没有追究,只笑着翻了页书,道:“你还记着这事呢,有甚干系,平白气着自己。”
“怎能不气,好在赵姨娘还明白事情,也不枉大夫人当初多方照顾她们母子三人。”紫罗仍旧愤愤不平,她当年跟在大夫人身边伺候,夫人对姨娘和三爷的照看,她都看在眼中。
“并不是人人都记得情谊的。对佑儿而言,我不过许久不见的姐姐,怎抵得上同母所出、日夜相处的二姐,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良心当狗肺了。”
说起这事,紫罗更是气恼,“二姑娘当初怎敢这般污蔑姑娘,不亏心么!”
“你怎就知道是污蔑。”苏靖荷平淡说着。
“三姑娘什么性情,旁人不晓得,咱们这些一直在荣华院里伺候的丫头,哪个不清楚!姑娘您最心善,平日里看着蚁虫都不会下脚。”
正说着,听着苏靖荷轻咳几句,赶紧询问着:“姑娘可是嗓子不舒服?”
“恩,替我端莲子羹来润润喉。”
紫罗才出屋子,沉香立刻跪地:“请姑娘责罚。”
苏靖荷没有抬头,也没有叫她起身,将手中这页看完,才是缓缓说着:“记得你和紫罗是一同进的荣华院?”
“是,奴婢和紫罗姐姐同一天进府,又同一天被周嬷嬷选中到了荣华院,紫罗姐姐分给了大夫人,奴婢则跟在姑娘身边伺候。”
“那是感情深了。”苏靖荷淡淡说了句。
“奴婢不该多嘴,只是紫罗姐姐问起,奴婢觉着无关紧要,便同她说了些……”沉香将头埋得更深。
“起来吧,这些事情府里上下都知道,从你嘴巴里说出去,还真实一些。”
沉香却颤颤不敢起身,苏靖荷眯着眼,道:“什么时候起这么怕我了?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九年多了。”
九年,是个许久的岁月。
“那不就是了,可有九年主仆情谊,即便绿萝也要比你晚两年到荣华院吧,如今院子里除了我和奶娘,就是你待得年岁最久,还是你也觉着我是三弟口中说的那般,怕了。”
“奴婢不敢。”沉香磕了头,赶紧起身。
苏靖荷却是微微垂下眼睑,这丫头答的是不敢,而非不是……
…
“姑娘,姑娘!”屋外传来兰英冒失的叫喊,苏靖荷坐起身,便听见兰英推门禀着:“不得了了,老祖宗在大觉寺里昏了过去,喜鹊姐正送了老祖宗回来,已到半道上了。”
“啪!”书本应声落地,苏靖荷站起身,呆愣了许久,这两日因为姨娘的事情,她乱了心神,竟忘记了,今儿初一,是她和如意约定的日子。。。。。。
☆、第63章 真相
暖心院里,几名老大夫轮番诊脉,却都是愁眉不展。苏靖荷与苏佑作为孙儿,寸步不离守在榻前,几位姨娘也都候在一旁,大家都明白,这次老祖宗怕是严重了。
事情惊动了苏瑜,也顾不得朝堂事忙,匆匆回来,一进屋便是厉声问着:“怎么回事?”
“事情等会再说,先听听大夫的话。”
秦姨娘上前宽慰,话也在理,苏瑜转眼看见屋子里的陈宴,一时愣住,而大夫正好开口,便也没有及时招呼。
张大夫战战兢兢说着:“老夫人这是气急攻心,加上之前身子一直不好,怕是……怕是很难醒过来……”
众人倒吸口气,苏佑最先嚷着:“怎么会,老祖宗今儿出门前还有说有笑的!”
秦姨娘也有些站立不住:“什么叫很难醒过来?老祖宗不过出门上个香,怎么就醒不过来了,你们再好好瞧瞧!”
相较于屋里宗人的各种声音,只苏瑜、陈宴和苏靖荷一直安静,吵闹声大了,苏瑜才是出声打断:“大夫话还没说完,你们吵什么。”
众人噤声,张大夫继续道:“老夫先开了药方,有些要可能难寻,要国公爷费些心思。”
苏瑜点头:“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得治好老夫人,这些年老夫人的病痛都是张大夫照看,我信得过张大夫。”
“老夫自然会尽力,毕竟老夫人年岁大了,得慢慢用药调养。”
张大夫开了方子,屋子里人多,总围着也不是事,老夫人虽昏睡,也受不得吵闹,苏瑜开口,才是带大家都从屋子走出,去了前厅,房间原本只留一些丫头照看,苏佑却是怎么都不肯走,最后无法,留了他和许家姑娘一起陪着老祖宗。
…
有客在,苏瑜只得压了脾气,而身为晚辈,陈宴自然先行礼,说明原由:“苏老夫人这次到大觉寺上香,正好碰着母亲在寺院里小住,便单独说了些话,本是闲话家常,却不知何故,老祖宗突然昏了过去,母亲也是吓着,连忙命我送了老夫人回来。”
苏瑜拱手朝陈宴道谢:“有劳了,也替我向长公主转达谢意。”
“世伯不必客气,陈府与安国公府素来交好,这些事情也是应该,我命人去太医院找了太医令前来为老夫人诊病,等会应该就到了,之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世伯只管吩咐。”
“好,侄儿办事周全,陈兄有子如此,甚是有福。”
陈宴笑笑,有些自嘲:“不过一副病躯。”声音很轻,大家还未听清时,陈宴又正声道:“事情说清楚,老夫人也送回了,小侄担心母亲焦虑,便先赶回复命了。”
“这是应该,来人,送陈公子回去。”
“不必,我带了随从下山。”陈宴行礼,复而看了眼苏靖荷,道:“母亲很是挂念苏姑娘,总说回府后要请了姑娘过去喝茶,下山前,小妹也让我代她问苏姑娘好。”
这番言语,算是给足了苏靖荷颜面,陈家小妹也就罢了,长公主却是何身份,得她记挂,日后好日子可有得是。
大家都是钦羡,可只有苏靖荷明白,长公主与她并没有陈宴言语中这么亲厚,莫不是如意特地让陈宴说这么一番话护她?可事情她既然揭开了,便也不害怕。
待陈宴告辞,众人焦点便都到了喜鹊身上,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长公主和老祖宗说话的时候,没让奴婢们跟在身边,屋里头说了什么,奴婢一概不知。”
喜鹊跟着老祖宗多年,一直尽心尽力,自然说的实话,秦姨娘接话道:“连喜鹊都不带在身边,想必长公主与老祖宗说的是要紧事情,并不如陈公子所言闲话家常。”
这个理儿大家都晓得,可又能如何?无凭无据的,这事总不能追究到长公主身上,苏瑜只能叹息一声,正好太医令刘大人到了,苏瑜赶着出去迎接,临走,又看了眼苏靖荷,才是嘱咐着秦姨娘:“母亲病重,这些时日你费些心,靖荷还小,多帮衬她一些。”
秦姨娘点头:“这是自然。”
…
老祖宗这一病,整个府上都不敢再有欢笑声,老祖宗昏迷整整三日,连太医令都没有把握老祖宗能熬得过这一回。
这几日,秦姨娘当着面不知哭了多少回,许家兄妹也是日日候在床榻边,若是老祖宗醒不过来,这三人在府上失了倚靠,更是尴尬了。除了她们,苏佑也是日夜守着老祖宗,秦姨娘劝了几回,让赵姨娘把三爷接回去,怕他身子受不住,却都被赵姨娘挡了回去,说是为老祖宗尽孝事大,自个身子事小。
与秦姨娘相比,苏靖荷倒是更愿意相信苏佑是真心为老祖宗担心。
苏靖荷虽也每日去陪伴,可相较哭哭啼啼的几人,她倒是显得更凉薄一些,只夜深人静,她才坐在后院的大榕树下,一个人悠悠晃着秋千,仰头望着星空,看得久了,眼睛累了,也会有几滴泪水从眼角划过。
沉香走近后院,只看着姑娘孤寂的背影,不禁替姑娘伤怀,府里上下都在背后议论姑娘,说老祖宗平白疼惜了姑娘一场,如今老祖宗病重,却不肯陪守在病榻前。
可她们还记得,当初老祖宗将姑娘送去菏泽时的决绝么?沉香记得,那时大夫人都是跪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