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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荷看在眼中,却不说话,只低着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青黛那丫头呢,平日话最多,今儿怎么没见到?可是惹祸被罚了?”压下悲伤,奶娘才是问着。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许久没人接话。紫罗一直在国公府伺候,自然不认得青黛,但看大家神色都不好,便也不敢多问。
奶娘前半生在靖国公伺候,后半生跟着来了安国公府,这样的地方呆久了,自然是明白人,见此情景,不免心伤:“当初我便说那丫头莽撞,不该跟着进京,她偏不听,以为京中热闹,哪里知道。。。。。。”
苏靖荷安慰许久,奶娘才吃了些菜,很快又没了胃口,即便是刚才的几口,也是怕苏靖荷担心,才勉强吃的。
等晚饭后,饭菜都撤下,几个丫头也是识趣,留了地儿给许久不见的二人叙话。
“姑娘这次接老奴过来,信中说了些原由,老奴也不敢耽误,周嬷嬷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奶娘性子急,她早就想问话,一直没有时机。
“说是误伤,我却不能信,当时嬷嬷就在我跟前,我们说了许久的话,林子里一直没听见动响,怎会突然射出一箭,我虽不与旁人说这些疑惑,只是不知还能信得过谁。”
奶娘握过苏靖荷的双手,轻抚着:“姑娘莫难过,慢慢讲。”
苏靖荷将原委大致讲了一番,才是说着:“母亲最疼姐姐,肯定不会随便耽搁了行程,当时,定有事情。”
老宅里,她费心瞒了所有人,却瞒不住从小带着她们的奶娘,只一眼,她就能看出两个孩子的差别。
“既是这样,紫罗回来正好,你可问问她。”奶娘说着,她虽伺候了大小姐多年,可因为大小姐放心不下三姑娘,便让她跟着去了老宅,之后国公府的事情,她鞭长莫及,一概不知。
苏靖荷却是蹙眉:“之前我有让绿萝去打探她们的消息,都寻不到,这个时候却能让奶娘碰见,实在…巧合得很……”
见眼前不过十五岁的姑娘,却如此小心翼翼,与当年的烂漫相差许远,心中难过,却无法劝解。
“这次接奶娘过来,是有些事情想问奶娘。”苏靖荷想知道的太多,然而第一个问出的却是:“母亲和小舅舅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么?我指的是母亲出嫁之前。”
听此一问,何奶娘也是讶异,苏靖荷却是继续道:“我也不想多心,小舅舅一直很疼我,可……这话我不敢去问舅舅府上的人,奶娘当年就伺候着母亲,自然知道。”
奶娘慢慢回忆,说着:“夫人过世得早,就留下大小姐与大少爷二人,姐弟感情最深,之后老爷续弦,继夫人一直待大小姐和大少爷亲厚,如同生母,即便后来有了二少爷和二小姐,对他们也不曾苛待,所以姐弟四人感情一直很好,只是你小姨虽得老靖国公喜爱,却和兄姐不太亲密。”
苏靖荷点头,若有所思,奶娘却是看着她,欲言又止。
“奶娘也累了,其他事情日后慢慢询问,您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苏靖荷扶着老人往外,待靠近门边,奶娘却是顿住脚,苏靖荷正疑惑,却看奶娘心事重重,遂问着:“怎么了?”
犹豫再三,奶娘忍不住说出:“有件事情,本来大夫人不让再提及,可……老奴心疼姑娘,既然姑娘问起了小舅老爷,老奴觉着还是该和姑娘讲讲。”
苏靖荷连连点头:“奶娘都与我直说。”
下意识看了看门口,房门关着,窗户也紧闭,才放心道:“当年赵姨娘和小舅老爷有私,大夫人不让声张,之后不顾二小姐劝阻,非要带着赵姨娘陪嫁,便是想绝了他们的心思。不过,姨娘来了府上,倒比以前更尽心伺候。”
听完这件事情,苏靖荷很是震惊,愣了许久不能言语,想起何昭仪与自己说过的话,再加上以往的,和最近的一桩桩一件件,脑中许多死结仿佛慢慢解开,可越解开,心口越痛……
☆、第62章 蛇蝎
一夜难眠,天亮才堪堪睡下,待到日上三竿,屋里才传来动响,沉香赶紧端了水盆进屋伺候。
被扶着坐起,苏靖荷还有些昏沉,问着:“什么时间了?”
沉香拧了帕子递上,“辰时了。”
听罢,瞬间醒了大半,苏靖荷蹙眉:“怎么不早些叫醒我,这事传到老祖宗耳里,少不得训斥。”
沉香笑着将水盆移开,扶着苏靖荷起身,道:“今儿初一,老祖宗去庙里斋戒了,奴婢这才没惊扰姑娘。”
苏靖荷恍惚反应过来,抬头看着窗外秋色,淡淡道:“眨眼,已回京一年了。”
“可不是,时间过得真快,刚才赵姨娘还和奴婢们聊着,说姑娘这一年个头高了许多,模样也长开了,可要比大姑娘二姑娘出嫁前更加标致。”
苏靖荷却是扭头看着沉香,询问着:“你说赵姨娘?刚才?”
沉香拍了拍脑袋,赶紧补充着:“瞧奴婢的记性,忘了和姑娘说了,赵姨娘一大早就来看望姑娘,还带了姑娘最爱吃的桂花糕呢,只听说姑娘没醒,便不让我们打搅您,姨娘如今还在奶娘屋子里陪着说话呢。”
苏靖荷瞬间掀了被褥匆匆下地,嘴里斥责:“怎么能让赵姨娘和奶娘待在一起,绿萝呢!”
沉香被斥责得懵了神,呐呐道:“绿萝一大早就不见人,再者,赵姨娘之前就和奶娘关系亲厚,一起说说话,有什么干系么?”
苏靖荷愣住,而后摇了摇头,笑笑:“你瞧我,这是还没睡醒呢。刚才听岔了,以为说的是秦姨娘。”
这些日子秦姨娘和她们姑娘关系闹得僵,也难怪敏感了,沉香跟着笑开:“姑娘这是紧张奶娘呢,奴婢也不是不晓事情,秦姨娘若是过来,咱们岂敢让她久留。”
苏靖荷这才不紧不慢地让沉香给她稍作梳妆,便往奶娘屋子过去。
…
远远便听见屋里传来笑声,苏靖荷走进:“奶娘昨儿见我可都没这么高兴,还是赵姨娘比咱讨欢喜。”
听苏靖荷委屈的语气,奶娘和赵姨娘都是笑开,奶娘更是指责道:“你这丫头,竟偷懒睡到这个点儿,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不是奶娘回来,昨夜高兴才睡得沉了些么。”苏靖荷亲近地挨着赵姨娘身边坐下,抬手就往桌上摆着的盘子里拿了糕点,塞嘴里吃得满足。
“慢些吃,没人和姑娘抢,你姨娘做了一大盘呢。”
奶娘瞧着苏靖荷这般模样,又是高兴,又是操心,苏靖荷原本伸手要去捻第二块糕点,却生生顿在了半空中,半晌才道:“以前姨娘做好的糕点,若不赶紧儿吃,中午便没有了。”
这么一说,难免让人想起苏曼荷,这姐妹俩都爱吃桂花糕,当初两人围在桌前抢糕点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姨娘,你说好好的,母亲和妹妹怎么就没了……”苏靖荷双眼蓄泪,静静看着赵姨娘,那模样委屈,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情绪。
赵姨娘也是用帕子拭泪,压下自己心中的悲伤,才劝慰着苏靖荷:“好在小姐和四姑娘在天上也有伴儿,如今只要姑娘过得好,小姐也瞑目了。”
“凶手还在逍遥,怎能瞑目?”苏靖荷说完,在大家的呆愣下,她平静吃着桂花糕,道:“不知二哥如今剿匪可成功。”
“这趟进京,因为胡兰山打剿匪,管家带我绕了远路,不过听说仗打得不错,一路上都是议论庆王爷的,说是英武善战,厉害得很。”奶娘说着:“老奴也是离京太久,竟然想不起哪个是庆王爷了,倒是还记得裕王爷,和陈家五姑娘最亲厚的那个。”
“不是奶娘记性不好,庆王和咱们家本就没有往来,是当初曲贵妃的孩子。”赵姨娘解释着。
奶娘却是恍悟:“老奴记得了,有回大夫人进宫回来,说起过这个皇子,说是众多皇子里最伶俐的一个,当初大夫人还有过念头,想。。。。。。”
“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奶娘还提了做什么。”
赵姨娘突地打算,奶娘也是点点头,看了眼苏靖荷,便没在往下说。
苏靖荷也没甚在意,当初无论母亲有什么心思,都没有关系了,宠冠后宫的曲贵妃最后也不过一匹白绫,断了自己的命,也断了庆王的路。
正好紫罗进屋,听大家聊得起劲,却只得打断问着:“姑娘刚起来,还没用早饭呢,厨房炖了小米粥,还有鸡蛋羹,可是现在端过来?”
苏靖荷只拍拍手:“桂花糕吃了不少,已是饱了,你给我端杯茶来就好。”
紫罗却道:“姑娘昨儿晚上吃得不多,早晨又只吃几块糕点怎行,还是奶娘劝劝姑娘吧,这次回来只瞧着姑娘身子瘦弱,让人看着都心疼。”
奶娘也是赞同:“是该吃一点,你端碗小米粥过来,老奴和姨娘一起看着姑娘吃下去。”
“行咧。”紫罗退下后,赵姨娘忍不住感叹:“这一屋子旧人,倒是和曾经的场景颇为相似,只是没见绿萝?”
“哦,昨儿绿萝给我告了假,夫家出了些事情,得去处理。”
赵姨娘点头,叹息:“绿萝这丫头最是命苦,摊上这么个夫家,好在姑娘心疼她,日后在荣华院里管事,也委屈不到。”
苏靖荷听着,也没说话,多少对绿萝的遭遇有些自责,待喝过小米粥,一旁紫罗笑说着:“刚在院子里捡了些桂花,突然想起姨娘做的桂花酿了,今年可还有?”
赵姨娘抬头,笑道:“你这丫头,嘴馋了吧!有有有,只是你家姑娘不能喝酒,不然肯定一早送来了,却是忘了你们了,等会我回去让人给你一些来。”
“奴婢不敢,只是每年四姑娘都喜欢喝姨娘酿的酒,少说要四五坛子喝到来年春天呢,还说姨娘的桂花酿最香最甜。奴婢离开这些时日,总不记得四姑娘不在了……”
才说完,被奶娘敲了敲额头,斥道:“好不容易劝好了姑娘,你又来!”
“罢了,她也不是故意。”苏靖荷看着低头的紫罗,说罢,又朝赵姨娘道:“不过,今儿既然说起,我也向姨娘讨要几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