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蛉擞帜敲聪不端韣”
记得这么清楚,真乖。
草地软软,星光璀璨,清瘦脚踝上一朵墨蓝色——
兰花。
*
清晨,雾蒙蒙的。
围场的出口站着几个人。
“药都给你装好了的,怎么熬怎么服,我都写了纸条,到时候阿春一看便知。”吟冬拉着白惊蛰的手叮嘱。
“嗯。”
“还有别忘了按时吃饭。”
“知道了。”
“到了永州别忘了写信报个平安。”
“好。”白惊蛰甚是夸张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还有彦青和阿春陪着,吟冬姐姐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本来还忧心忡忡的,结果被她一句“吟冬姐姐”逗笑,吟冬推开她的手,“好,嫌我啰嗦,我不说就是了。”
白惊蛰笑,伸手抱抱她,“你也是,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着凉,按时吃饭。”
被她突然来这么一下,吟冬情不自禁红了眼眶,连忙眨眨眼,拍拍她的后背,“放心吧。”
白惊蛰松开她,“嗯。”而后又走到一旁的付云桑面前,笑盈盈地盯着她不说话。
“干什么?”被盯了半天也没听见她说话,付云桑没好气地问。
白惊蛰撇撇嘴,“这下你高兴了吧,终于有好久都见不到我了。”
“嗯。”毫不犹豫地点头。
白惊蛰一个白眼,“连装装样子都不会。”
“跟你装我怕你看不出来。”
明明昨天才起过争执,现在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开始斗嘴。
白惊蛰轻啧一声,又来了,也满脸嫌弃加不耐烦的从怀里摸出点东西,不由分说就塞进付云桑手里。她力道有些大,付云桑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两手去接。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把酥糖。
几个意思?打个巴掌又给点糖?
付云桑抬头正要问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跑到马车那边了。
溜得倒是很快。
见她准备要上马车了,付云桑不由看看旁边那身穿月白锦服的人,她还没有跟他道别……
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失落,嘴角轻牵,一直注视着她。她回头看他一眼,那嘴角的笑意便又深一分。
付云桑默默收回视线,低下头。
什么都不说却什么的明白的关系让人觉得可怕、羡慕、悲伤还有自己的丑陋。
白惊蛰上了马车之后,一眨眼又从车窗里探头出来,彦青随即坐了上去。
“彦青,蓁蓁就交给你了。”
“殿下放心,我会护送她平安回永州。”
“嗯。走吧。”
三人将路让开。
彦青一勒马缰,一挥鞭,“驾!”
白惊蛰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出车窗外,看着吟冬他们慢慢变远,冲他们用力挥手。
“各位!保重!我在永州等你们回来!”
*
“阿春!阿春!我们回来了!”白惊蛰一回别苑就开始嚷嚷。
阿春一听到她的声音,兴冲冲地从前厅跑了出来,“小姐!将军写信来了!”
闻言,白惊蛰一喜,赶紧迎上去,“爹爹来信了?”
“嗯,刚刚送到的。”阿春把信递了过去。
白惊蛰赶忙拆开,认认真真地看起来,越看脸上的笑容越灿烂。
“小姐,信里说什么了?”
“爹爹他们打了胜仗,也开始准备回来了。”白惊蛰将信又叠好,“这样一算,我们大概差不多时间到永州。”
“小姐,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嗯。过两天就走。”
好事一件接着一件,阿春简直要乐开花了。
彦青进来,听到,觉得时间不太对,“白将军都打到金水南去了,应该会比我们后到吧。”
“爹爹先送督军回永州,大部队跟着琦叔走。”白惊蛰解释。
彦青点点头,“难怪。”
说了这会儿话了,也没见到其他人进来,阿春不由问:“小姐,朗少爷呢?祁王殿下他们呢?”
终于还是被问到这个问题了,刚刚因为接到爹爹的消息的高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她沉默,彦青主动解释,“殿下他们要跟皇上一起回城。”
“那朗少爷呢?我们不是马上就要回永州了吗?”
即使艰难,这件事还是该由她来说,白惊蛰深吸一口气,“在围猎场,我跟元朗遭人埋伏,我受了伤,元朗……不见了。皇上也派了人去找,但是到现在还是没有消息。”
阿春整个人呆住,眼眶通红,好半晌才喃喃一句,“怎么会这样?”目光落在自家小姐身上,猛地回神,“小姐伤得严重吗?大夫瞧过了吗?”
“我没事。小伤。”
阿春抬手横臂一抹眼泪,目光坚定,“小姐别担心。朗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祁王殿下他们还在京城,说不定到时候朗少爷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原以为她会大哭一场,没想到现在反而是她来安慰自己。
也是,在她心里至少还是有希望的。
只要还有希望,就没有什么挺不过去的。
“嗯。”白惊蛰点头。
那就让大家抱着这个希望活下去吧。
☆、chapter 59
今天天气有些闷热,吃完晚饭,也没什么事干,白惊蛰就坐在廊下吹风。
毕竟明天他们就要启程回永州了,趁还在这里,多看看。
待到入了夜,周围安静下来。白惊蛰看看眼前的小院,想起之前跟元朗在这院子里比过一次剑,当时觉得这院子真小,剑法都不怎么施展得开,现在一看,却莫名觉得这院子空荡荡的,叫人觉得冷清。
想起元朗,便忍不住去猜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若是回南越,南越怕是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南越一动荡,大晋会不会出手?北边的梁、陈两国又会如何?谁是蝉?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
若是到那个时候,白家军、爹爹还有她又当如何?
思及此,脑子里不由冒出一张好看的脸,明明笑着却掩不住眼里的担心。
修颐哥哥也是在担心这个吧。
一想到这个人,忽然觉得这院子更空了,空得让她都觉得有些发慌。
白惊蛰起身,“阿春?阿春?”想要洗漱休息,便喊了阿春两声,却没见到人来。
大概是躲在哪里因为元朗的事情难过吧,算了,她自己来吧。
白惊蛰进屋,走到脸盆架边,正要洗脸,突然一阵冷风进来,吹灭屋里的灯。
有人闪了进来。
“谁?”白惊蛰冲着门口那边喝了一声,手已经无声无息地握住了挂在旁边的纯阳剑。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关上,那人从门口走了出来。
他脚步很轻,几乎叫人察觉不到,但是白惊蛰却一下便认出这是谁的脚步声。
“元朗?”
那脚步声突然停下。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只有微弱的一抹光亮。他停在光亮之外。
两人默然站了片刻,白惊蛰问。“来跟我道别吗?”
说完等了许久,才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答:“嗯。”
“……你应该也快要离开这里了吧。”
“嗯。”
白惊蛰轻笑,“你该不会专程过来就是跟我说‘嗯’的吧?”
他又不答话。
白惊蛰忽然有些气恼,“现在要你跟我说句话这么难吗?”
“不是。”
“……那天在围场,你受伤了吗?”
“没有。”
“真的?”
“小伤。”
一听他受了伤,白惊蛰下意识就往他那边走,走到一半忽然停下了下来。两个人就隔着中间那抹微弱的光亮各自站在阴影之中。
白惊蛰和元朗不再只是是白惊蛰和元朗,他们之间多了一个……南越先皇遗孤。
而她是大晋白家军的少将军。
原来这才是最叫人难受的,不仅是生活之中突然一个很重要的人消失了,而且因为他们的身份,连光明正大回忆和憧憬的资格都要被剥夺。
白惊蛰笑得有些勉强,“没有大事就好。”
“对不起。”
白惊蛰摇摇头,“没有对不起。其实是我太笨了,那次看到那块玉佩就该想到的,那种花纹……是南越皇族的图腾。”
一旦有了答案,再一回想,其实很多事情都就明朗起来。
比如那块似花似兽纹路的玉佩,比如他最喜欢坐的小榭。
从小榭看出去是山,而山那边,是……
南越。
“如果我早点发现,或许至少在我面前,你能活得轻松一点。当然,你也不用把我想得太好,后悔没有早点告诉我之类的,也许我知道之后只会对你敬而远之也不一定。”
她的心情极其矛盾,一想到他一个人藏着这么大的秘密这么多年,觉得心疼,又怕自己表现太过反而成为牵绊。
“嗯。”
白惊蛰觉得心口像是坠了块大石头,他每次“嗯”的时候,那石头便往下沉一分。担心自己会不争气的哭出来,白惊蛰仰头眨眨眼,换了个话题,故作轻松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瞿什么?以后叫错要是露馅怎么办。”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忽然动了。
他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那抹无比熟悉的身影在屋里唯一的一片光亮里一晃而过,很快又没入黑暗之中,站到她面前。
元朗牵着她的手,放在那张戴了许多年的银面上。
一刹那,白惊蛰读懂他的意图,蓦然红了眼眶,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拽住,动弹不得。
白惊蛰喉间发紧,声音哽咽,“你不能这么对我。”
“蓁蓁。”是恳求。
白惊蛰直摇头。
他们都心知肚明,面具一旦摘下,元朗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不是一直都说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吗?”
“不想,我不想了。”白惊蛰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未再逼她,默默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际,倾身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脸贴在他的心口,只听到他的心跳很快很急。这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的亲近,这种感觉可真不好,就像要诀别一样,白惊蛰眼眶发烫。
“蓁蓁,可是我想让你记得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