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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资格管。
‘她待谁如我待谁’,如果阮清微给瑞王和瑞王妃行礼问安,那代表着是太子殿下在给瑞王和瑞王妃行礼问安,显然不合礼制。
望着神色泰然的阮清微,韩珺瑶袖中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她嫉妒到发疯。凭什么,一个出身卑微如草的孤儿,凭什么能得到位高的太子殿下另眼相待?凭什么得到了名冠天下的宠,却还似理所当然似的。她气极,眼睛里全是那张素净美丽的丽,只要有机会,她一定毁了那张可恶的脸!她得不到的眷顾,也不许不如她的人得到!
朝廷命官们没想到太子殿下深沉难测,平平静静的回应,态度坚定不移,有着常人难及的从容。太子殿下在朝堂中默默无闻,始终毫无建树,如今他母后病逝了,无势可倚,应是软弱可欺。不曾想,初次较量,使企图压制太子之人一时不敢贸然行事。
于鸦雀无声中,慕径偲唤道:“瑞王。”
慕玄懿上前一步,恭敬的道:“臣弟在。”
慕径偲说道:“我听闻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七日前的一晚,瑞王夫妇在荒郊野外留宿,似乎是有被囚困的迹象。”
众人一惊,岂有这事?!
瑞王夫妇的心都咯噔一下,难道太子殿下摆仪仗而来,是要先发制人?
“事关重大,我必须要彻查。”慕径偲慢慢的扫视朝廷命官们,“我宣诸位大人前来,是由于我没有审案的经验,需要你们协助一起分析。瑞王夫妇因何被囚困?被何人囚困?被囚困时发生了什么?为何被囚困了却息事宁人?”
众人复杂的目光都落向瑞王夫妇,一探究竟。
韩珺瑶暗恼,此举意欲何为?!那晚的羞辱报复还不够,还要再次的羞辱报复?
慕玄懿心中冷沉,素来一副清闲姿态的太子殿下,出手稳准狠,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
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见瑞王夫妇在思量对策,慕径偲意味深长的道:“事出必有因,敢加害皇子所谋甚大,我必会追查到底。”
追查到底,势必就会追查到是瑞王夫妇先预谋加害太子殿下。加害皇子所谋甚大,加害太子殿下更是罪恶滔天。瑞王夫妇相视一眼,都领悟到了慕径偲此行的目的,绝对是包藏祸心!让三法司介入,把事态扩大,无论追查的结果怎样,慕径偲必会透露出他们被下淫药与侍卫侍女一起四人囚困于荒郊野外,他们的颜面将尽失。
慕径偲平静的问道:“瑞王,我听闻的消息是真是假?”
瑞王夫妇再次相视一眼,慕玄懿咬了咬牙,拱手回道:“是假,臣弟和王妃每晚都在府中。”
慕径偲确认道:“是假?”
韩珺瑶回道:“如瑞王殿下所说,此消息是假,不知是谁别有用心的传出假消息。”
他们要及时遏制慕径偲的诡计,一口咬定是假的,不能再让慕径偲追查下去。
阮清微轻轻的挑眉,他们在极力否认,显然不是他们去向皇上诉苦,那皇上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如果不是他们告诉皇上,他们确实要否认,因为慕径偲这架势是有摧残他们颜面以及趁机构害他们的嫌疑。
慕径偲神色不明的问道:“诸位大人有何见解?”
林尚书看了看瑞王,察觉到事有隐情,但瑞王既然否认,必定不可追查,便说道:“想必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传出假消息,不怀好意。”
朝廷命官们纷纷跟着表态,有人相信是假的,有人则以证据不足为由无法评论。
慕径偲宁静的听着,迟迟不语。
以免慕径偲不依不饶,慕玄懿很确定的道:“臣弟发誓,这几晚臣弟都在府中,绝不可能在府外留宿。”
过了半晌,在瑞王夫妇心急如焚的焦虑中,慕径偲道:“既然是空穴来风,那我就不追查了。”
瑞王夫妇松了口气,也诧异他竟然就这样决定不追查了。
慕径偲道:“今日多有打扰诸位大人,望见谅,请回吧。”
“是。”朝廷命官们一头雾水的散去。
在福公公退下时,慕径偲唤住了他,招手让他靠近车辇,轻声道:“有劳福公公先回宫如实的禀报皇上,我稍候会进宫复命。”
“是。”福公公神色如常的退下。
此时,殿门前只剩下瑞王夫妇了,慕玄懿眸色复杂的看向慕径偲,不解、奇怪,不解他阵势浩大的扬太子之威,奇怪他适可而止的善罢甘休了。
慕径偲正色道:“你,好自为之。”
只有阮清微懂得慕径偲摆太子仪仗的意义以及他的适可而止,很高明,很高尚。他本可以像那些玩弄权术的小人一样,处心积虑的去构害去损坏,暴戾恣睢。他没有,他只是用这种方式为自己解了围。
皇宫,四象殿。
景昌帝高坐龙椅,已听福公公讲了瑞王府前发生的一切,又听到慕径偲回复道:“儿臣彻查后得知,瑞王夫妇并未遭受凌…辱,他们发誓这些日每晚都在瑞王府,绝没有留宿府外。”
他眼神深沉的望向站在殿中的慕径偲,过了许久,说道:“下不为例。”
慕径偲道:“儿臣谨记。”
☆、第六三章
秋去冬来;天气渐寒。
自景昌帝登基以来,每年的立冬之日,皇室宗族们都齐聚在皇宫的祥凤宫;围炉享用冬令滋补汤。今年也不例外,只是不在祥凤宫,而是改在了景粹宫。
景粹宫里居住的是柳贵妃,柳贵妃倍感荣耀,早早的把一切准备妥当;只待皇族宗室们陆续前去赴晚膳宴。
午后;阮清微在寝宫里试着新到的冬衣,一箱子素色的锦衣华服;极为合身;做工很细致,尤其是她正在试穿的这件肚兜。
桃红色的肚兜;绣着栩栩如生的百合花;面料舒适而柔软;她甚为喜欢。
屏风外;慕径偲问道:“可还好看?”
阮清微隐隐一笑;反手系上肚兜的丝带;穿上他为她搭配的一套衣裳靴子,披着锦袍,信步绕过屏风,轻声问道:“好看吗?”
慕径偲正低首打量着一枚玉钗,闻声,抬起眼帘看去,目光所及的赏心悦目的景色,使得他的心怦然跳动。她闲适而立,半敞开着衣襟,肚兜自然而然的露出,裹着她发育极好的胸脯,衫得她的肌肤雪嫩。
他的目光缓缓的一寸一寸的挪移,柔软的肚兜服贴着她的身子,她纤细的腰,丰满的胸,玲珑而有致的呈现在他的眼睛里,美不盛收。
她只是神色如常的示给他看,他在看时可无法神色如常,她于无声无息的散发着迷人的诱惑,令他的心怦然跳得很快,耳朵不禁泛红,俊雅的面容上有喜有羞。
不由得,他骤然收起视线,如果再多看一眼,就会情不自禁的要褪下她的锦袍,去看更多。
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回在手中的玉钗上,阮清微挑眉,道:“不好看?”
“好看。”他抿嘴笑了,探身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向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张开双臂揽拥着她,低声道:“很好看。”
阮清微哼道:“却不及玉钗好看。”
慕径偲的怀抱紧了些,啄了一下她的鼻尖,抿嘴笑道:“你体会不到我是在平复因你而起的意乱情迷?”
迎着他眸中翻涌的情潮,滚烫而克制,阮清微面颊一红,回啄了一下他的鼻尖,咬唇道:“体会到了。”
慕径偲温存的道:“再过一个月,我们去那温泉边住几日。”
阮清微知道他话中深意,他的刀伤已无大碍,还有一道极深的伤口未结痂,应还需要一个月。
她眨眨眼,说道:“再过一个月,就会大雪封路。”
“放心,我扛着你趟雪地,也要去。”
“我很放心。”
阮清微莞尔一笑,自他怀里站起,转过身迅速的整理好衣裳,再面对着他时,已是落落大方亭亭玉立。
慕径偲上下打量着她,这身衣裳与她的美相得益彰,他很满意,把手里的玉钗轻插…入她的发髻里,心中笃定:是时候为她设计大婚的喜袍了。
阮清微拿起案上的酒葫芦,饮了口酒,问道:“你是要进宫赴宴了?”
“是。”慕径偲牵起她的手,道:“我们一起。”
“所有的皇族宗室都会齐聚在景粹宫?”阮清微随着他出了正殿。
“往年是的,在京城的两百余慕姓族人无论老少,都会进宫齐聚在祥凤宫。”慕径偲道:“不知今年的盛况。”
往年是慕径偲的母后何皇后在张罗,她深受皇族宗室的尊敬,一年一度的立冬盛宴,都如约而至。今年,柳贵妃奉皇上之命负责张罗,且看是什么样。
乘上马车,阮清微饮了数口酒,欺身将唇上的酒渍在他的唇上蹭着,蹭了之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事先问道:“见到皇族宗室们,我皆不行礼?”
慕径偲抿了抿唇上的酒,道:“只对长辈们行礼。”
阮清微连连点头,又问道:“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慕径偲笑道:“你不必紧张,没有需要你刻意对待之人。”
阮清微挑眉,道:“那也不能出丑,该有的仪态,还是要有的。”
“你愿意为我着想,已经很让我感动。”慕径偲温柔的道:“平常心即可,有我在。”
“好。”阮清微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穿过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马车停稳在宫门,他们进入了皇宫,径直前往景粹宫,途中遇到了瑞王夫妇。韩珺瑶今日很光彩照人,精神和气色颇佳,恢复了与生俱来的骄傲。在她身边的慕玄懿,如玉温润,气度非凡。
瑞王夫妇恭顺的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慕径偲平静的道:“请起。”
阮清微能感觉到这种表面上的相安无事里,隐藏着韩珺瑶的不屈,和慕玄懿的不甘。
他们继续信步向前走着,无视四面来路不明的复杂眼神,忽闻背后清脆声唤:“太子皇兄。”
是娇俏的亦心公主。
亦心公主奔至他们前面,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欢喜之色,盯着阮清微道:“本公主就知道能见到你。”
阮清微平和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