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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寻一脸的真诚,无辜,说:“如果想贱,什么时候都不会晚。”
她的表情很诚挚,但是眼角却含着笑意。某些字咬的又有些重,总觉得说的话不是表面的意思,但是又没听出毛病。
秦焰只能呵呵的笑了,说:“对对对!”
沈寻眨眨眼,又感觉旁边有一道视线注视着她,她微侧头就看到段长风有些凌厉的眼神,含着警告,她努努嘴,有毛病!
这时只见段长风,把碗一推,说了句,“来人。”
片刻就看到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女子过来,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爷,有什么吩咐?”
段长风拿起旁边的杯子漱了一下口,淡淡的说:“把桌上的东西都撤了吧。”
那女子点点头。
“喂喂喂。我还没吃好呢。”秦焰大声叫道,这刚吃了一碗粥,其他的都还没动好不好,这怎么还不让吃饭了?这是要饿着肚子赶路啊。
“我看你根本就不饿。”段长风淡淡的说。
“我饿着呢。”秦焰赶紧伸手把一盘子糕点端到自己旁边。
段长风勾了勾嘴角,扫了阿寻一眼,“吃好了,我送你回去,有些话要和你说。”
沈寻听他这么说,脸上一热,虽然两人的关系有些暧昧不明,但是这种话,当着外人的面说,还是挺让人难为情的,说的好像两人之间已经是那种不同寻常的关系一样。
秦焰头皮一阵发麻,调侃道:“哟哟哟,是不是我要回避一下?”
沈寻听他这么说更不好意思了,闷声说:“谁要你送啊,我自己会回去。”
段长风轻笑了一声,说:“时间已经不早了,这里离沈府还有一段距离,你要是走着回去的话,说不定要到下午。”
不多时秦焰吃好了,站起身,伸了一下腰说:“行啦,我该告辞了,不在这碍眼,耽误你们俩亲亲我我了,阿寻,后会有期。”
段长风也站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秦焰。真是辛苦你了,上次的事儿也多谢你了,一有情况,你派人送信给我,多加小心。”
秦焰摆摆手,无所谓的说:“和我客气什么,你太客气了,我反而不习惯了,放心吧,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保重!”
秦焰和段长风之间,别看平时相互调侃,相互挖苦,相互看不上,可一旦有事的时候,都是可以舍命为对方的,所以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客套,只要你有需要,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
秦焰摆摆手,没有回头,潇洒的走了,门口早有人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之后,段长风骑马送阿寻回去,平时话很多的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默不作声。
沈寻几次想开口,看他不出声,也忍住了。
不多时,段长风却没忍住,他的嗓音有些暗沉,在她的耳蜗处响起:“你知道秦焰这次去做什么吗?”
“做什么啊?”沈寻好奇的问了一句。
“做一件有些危险的事。”
他一跃跳下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转身负手而立,望着远处巍峨的高山,陷入无限沉思,他是有些担心,所以情绪不高。
沈寻望着他的背影,他一向嬉皮笑脸,爱开玩笑,自己已经习惯了,可突然间这么沉默,她动了动嘴唇,也跳了下来,静静的走到他身边,望了他一眼。
发现他的面色有些凝重。眼神有些飘渺幽远,看到她来到身边,他转过身,双手放在她的肩胛骨上,凝望了她一眼,淡淡的笑着说:“你怎么也下来了?”
“你是在担心他?他是个聪明人,一定会没事的。”
沈寻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平时不拘小节,看上去没心没肺,其实还是挺会为别人着想的,不是那种不知深浅的人。
段长风舒展了一下眉头,他心情已经好很多了:“对,他不会有事。”
沈寻拿开他的手,也转身望着远处,陡峭的山峰,长出一口气说:“你若阳光,这个世界就不会黑暗,你若心存希望,这个世界就不会绝望。”
段长风淡淡的笑了,她看上去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事都不懂,其实有些事儿,她比谁都明白,这句话用来安慰人,不是很好。
她那么美好,那么纯洁,毫无心计,看上去淘气,其实心里很善良,也很善解人意,他真的怕没有耐心等她长大。
他们并排而立,看上去气场很和谐,段长风说:“我也不是完全担心他,他做事情还是很稳妥的,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突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段长风伸手揽过她的肩说:“走吧,时间不早了。”
沈寻顿了一下脚,扬起小脸望着他说:“是不是你让秦焰去查的事?”
段长风笑了一下说:“没错,就是我们回来的路上,遭人追杀的事。”
沈寻扬了扬眉,反驳说:“喂,你搞搞清楚,是你遭人追杀,我被你连累好不好。”
什么话呀,还我们。我人品这么好怎么会被人追杀,到是你,不知道干了什么缺德的事。
段长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有区别吗?不过还是说:“对,是我遭人追杀,我就是想让他去查一下到底是谁指使的人。”
沈寻耸了耸肩,说:“其实我觉得让他去查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从你自己身上下手。”
“哦?说来听听。”段长风好奇的问。
“任何人做事情都是有动机的,你得罪过什么人,你的存在是不是碍着其他人什么事儿了,或者说如果你出了事,对谁最有好处,谁的受益最大。”沈寻说,这很简单的道理,她相信段长风肯定明白,只是不明白他这个吊儿郎当的人会碍着谁的事儿?
段长风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肯定是考虑过的,但是从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儿嘴里说出来,他还是很佩服,他赞许的点点头:
“你说的很对,只是我认为最有动机做这种事的人,不但没有出过京都,还一直在忙着其他事情,很多人都可以证明,而指使这一切的是一个我根本就不知道的人。”他蹙了蹙眉,眼神有些黯然。
沈寻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说:“没有出过京,并不代表他不能做这一切,但是就算有很多人证明他在京都。谁能保证在京都的确定是他,而不是别人。”她沉默了片刻,又说:“再说指使杀你的人,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你又不知道他是谁,一个人要想让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他,除非……”
段长风急忙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他已经死了,然后又活了。”
沈寻本来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因为她也不知道除非什么,而段长风听了心中一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说:“阿寻,你的这些话确实很有道理,或许事情很快就有转机。”
他淡然地微笑了,他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别人,特别是她。他心里最烦的,不是怕事情查不清,而是怕事情清楚,而结果是令他痛心的。
他刚想扶沈寻上马,这时只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不多时看到一个年轻人的身影,他跳下马,神色慌张,对着段长风恭敬地鞠了一躬,说:“爷,出事了!”
段长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抬了一下手,然后对着沈寻说:“阿寻,看来不能送你了,你先骑我的马回去,你昨天晚上说的话很有道理,不用担心,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会在你前面。”
他语气坚定,看上去一身正气,沈寻知道他所说的,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会在你前面这句话的意思,她忍不住,心颤了颤,好想有些事,有他在,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一样。
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连忙跳上马,简单的点了点头,马儿长嘶一声,慢慢消失的远方。
目送沈寻走远,段长风才转过身,看着面前的钟铉,问:“什么事儿?”
“爷,刚刚宫里来人,宣您即刻进宫,属下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北岳大兵压境,战争一触即发。”钟铉满脸担忧地说。
段长风冷笑一声,南晋和北岳,本来就是势均力敌,也是最强劲的对手,几年来相互牵制,都不敢轻易先挑起战争。自己离开北方边境也不过才一个多月,北岳会突然大兵压境了呢。
金銮殿上,大臣们正在议论纷纷,有人主战,有人主和,慕寒月从来不是胆小怕事的君主。
他端坐御案后单手支头,看着朝臣争的面红耳赤,吐沫横飞,几乎打起来,他几乎都快睡着了,关键时刻这些人简直都是摆设。
身旁的太监,看到皇上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忙抬手大喊:“肃静,肃静。”
众大臣们一惊,擦。这吵的太忘情了,忘了上面坐的人是皇上,都连忙垂手里的一旁,生怕皇上爷一发火,把他们的嘴都粘上。
慕寒月眼底隐冷冷的寒光:“大兵压境,来的正好,你们都不用吵了,朕自由决断。”
众大臣连忙拍马屁,高呼皇上圣命,你看这吵了半天都没结果,皇上一下子就想到了。
慕寒月懒得看下面一眼,沉着冷静,临危不乱,遇事不惊的神情:“北岳,无故挑起事端,看来蓄谋已久,主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敌人都打上门来了,如果我们还住和,难堵天下悠悠之口,所以这一战必须要打,封李将军为主帅,卫将军副帅,两日后赴边疆与敌人决一死战!”
“皇上英明,不过臣还有个提议。”之前大殿下,一个年轻人出列,恭敬地说。
“齐王,有何事?”慕寒月不由得皱皱眉。
“皇上,打仗就要派雄兵猛将,胜算方大。臣看沈敬尧将军少年英雄,有万夫不挡之勇,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沈将军气盖世,令敌人闻风丧胆,少将军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臣以为沈少将军应该去战场磨练磨练,不知沈少将军意下如何?”齐王看向沈敬尧问道。
“能上阵杀敌,是每个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事。”沈敬尧道,这个时候凡是有血性的男儿都不会退缩。
“这?”慕寒月有些迟疑。
“皇上,少将军年纪轻轻却胆识过人,我朝有如此有如此雄兵猛将,何愁不能